催妆 第206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琉璃有点儿担心,“希望大内侍卫别发现二殿下是在岭山。”

  凌画眯了眯眼睛,“飞鹰传书,给萧枕去信,让他想法子假装弄个重伤,然后暗中离开岭山,找一处适合养伤的地方,做引子被陛下的大内侍卫找到,别让他去衡川郡了。”

  她又补充,“再给赵江送一封信,告知他陛下派大内侍卫去障毒林找二殿下的消息,赵大人聪明,会知道怎么做的。”

  琉璃点头,“现在就去信吗?”

  “现在。”凌画觉得萧枕如今应该还在岭山,没那么快离开,飞鹰传书越早越好。虽然这一回有温行之插手,没能在衡川郡的事情上把萧泽拉下马,但是不妨碍萧枕给他上眼药。

  陛下总会想一想,萧枕为什么出事儿?是谁要截杀他?他碍着谁的眼了,这些年,萧枕跟个透明人似的,没得罪什么人,也没人重视他,如今刚被陛下派去衡川郡,在路上,就出了这样的事儿,陛下会不猜想东宫萧泽不容人?

  本来也是萧泽动的手。

  琉璃点头,“我这就去。”

  琉璃起身走出去,正赶上宴轻从外面走进来,迎面碰到宴轻,琉璃喊了一声“小侯爷”,心想小侯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孙嬷嬷无论怎么说,小侯爷都不见得来呢。

  宴轻看了琉璃一眼,点头,进了房间。

  婚房内,处处皆是红色,凌画躺在床上,红烛暖光下,她躺在大红的锦绣被褥上,肌肤雪一样的白。

  宴轻差点儿被刺瞎了眼睛,脚步猛地顿住,扭过了头。

  凌画也讶异宴轻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而且孙嬷嬷请他,他没反对吗?她慢慢地坐起身,笑着对他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宴轻不说话,扭头就往外走。

  凌画连忙下了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的刮到了宴轻面前,伸手拽住他胳膊。

  无论如何,她知道,宴轻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他再走了,否则今儿晚上她真就独守空房了。

  她手攥着宴轻胳膊攥的紧,怕攥不住,两只手干脆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因从床上起来的冲劲儿太大,她一时站不稳,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宴轻的身上,抱着他胳膊就跟抱住了他整个人一样。

  宴轻浑身发僵,声音拔高,“你做什么?”

  凌画喘了一会儿气,仰起脸看着他,“既然回来了,做什么不说一句话扭头就走?”

  她也没哪里做错了吧?

  宴轻脸色难看,“你松手。”

  凌画才不会松手,紧紧地抱着他,“你这般莫名其妙的要走,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宴轻发恼,“你就是做错了。”

  凌画看着他,“那你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

  她记得他刚刚进来时,她就躺在床上,见他进来,坐起身说了一句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是她说错话了?

  她立即想到了这句话似乎是不太妥当,好像她不乐意他早回来一样,连忙诚恳地道歉,“是我说错话了,我本来就在等你回来一起入睡,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还以为有一帮子兄弟们跟你一起闹着喝酒,你会回来的很晚,要让我等好久。”

  宴轻僵着脸不说话。

  凌画给他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对,下次我说话注意点儿,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身子发虚,柔柔弱弱,近来说话都没多大声,这一刻更是软软的,低低的,挂在他胳膊上,要多温柔似水,有多温柔似水,跟柳条一样,风一吹就倒。

  偏偏她长着一张艳若芙蓉的脸,秋水似的眸子,水红衣裙包裹下,又美丽又又柔弱。

  宴轻几乎想把她甩开,极力地控制住自己,才没把她挥手掀飞出去,身子僵硬地站着,咬牙,“你再不松开,信不信我将你扔出门外去。”

  凌画:“……”

  有谁家夫君在洞房花烛之夜对自己的妻子说这样的话?普天之下,也就一个宴轻了吧?

  凌画水色的眼睛看着宴轻,手臂更是用大力把他胳膊抱的紧紧的,她能五天五夜从岭山赶回来,也能激发体内的爆发力抱住他,不被他掀飞出去,与他讲条件,“那你答应我,我松开后,你不走。”

  宴轻深吸一口气,“凌画,你能耐不小啊!是不是仗着自己有能耐,惯会拿捏人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凌画最懂得什么时候强势什么时候示弱,这是她从小就学的本事,她委委屈屈地看着宴轻,“姑祖母再三交待,让我们一起吃饺子,喝合卺酒,一起入睡。”

  言外之意,我本来也不打算强求你的,这不是太后有命,没办法吗?你敢得罪她老人家,我可不敢啊。

  宴轻冷眼看着她,“你有什么不敢的?瞒着陛下,利用江南漕运做幌子,出京去寻萧枕,跑去岭山,这等欺瞒的欺君诛九族的杀头大罪,你不是一点儿都不怕吗?”

  凌画扁嘴,“一码归一码,这不是没法子吗?”

  宴轻冷笑,“松手!”

  凌画自然不松手,他还没答应呢,她敢保证,只要她一松手,他保准会转头就走,她红着眼眶看着他,“就今夜不走好不好?太后把孙嬷嬷留下了,若是我们不住在一起,她老人家知道了,又该操心的睡不着觉了。”

  她保证,“过了今夜,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不住在一起,就不住在一起,我没意见的。”

  反正,她已经暴露了,也已经嫁进来了,慢慢磨,她有的是耐心。

第303章 睡地上

  凌画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也是个审时度势的人,更是个会权衡利弊的人。

  宴轻这般抗拒她,自然是有理由的,谁让被他知道了她算计他呢,她算计人的确是不光彩,他本不打算娶妻,却被她算计,利用悯心草,利用他心底的善心和愧疚之心,演了一出自认天衣无缝的戏码。

  他这样的人,从小聪明到大,被她算计了这么久,掉进了她的坑里,有多郁闷多愤怒,她都能想到。

  若是她不赶回来,他肯定不会娶她。

  如今是碍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才迫不得已娶了她,她若是再不知趣点儿,没准还真会被他刚娶进来就送回凌家去。

  如今能把她娶进来,不代表他那股气就消了,事情就这么让她轻轻松松过去了,他肯定是要跟她算账的,没暴露之前,他让管家给她修葺这处院子,就没想与她住在一起,更何况如今她暴露了算计他之后,所以,凌画也没想太过强求。

  若不是太后说有个好开始就有个好兆头,她早就睡了。

  宴轻脸色依旧不好,咬牙说,“你说的今夜是怎么个意思?”

  凌画眨眨眼睛,“就是吃饺子,喝合卺酒,然后一起入睡。”

  宴轻看着她,“你睡地上?”

  凌画:“……”

  不至于吧?要让她新婚夜睡地上这么狠的吗?

  宴轻斜睨着她,“我听四舅兄说,你没那么娇气,草棚也能睡的很香。”

  这地上有地毯,不比草棚好入睡?

  凌画看了一眼地面,无奈答应,“好,只要你跟我吃了饺子,喝了合卺酒,我就睡地上,你睡床上。”

  反正关上门后,孙嬷嬷也不知道。

  宴轻啧了一声,“你如今倒是好性子。”

  凌画委屈地看着他,“我做错了事情,在你没原谅我之前,我也不敢不好性子啊。”

  她如今还敢使性子闹脾气吗?自然是不敢的。

  哪怕人家夫妻都是新婚之夜夫君哄着媳妇儿说着情话相拥入眠,在她这里,就别想了,不被他扔出门去,就已经是他心善了。

  宴轻眯了下眼睛,“你还想着我原谅你?”

  凌画点头,“是啊。”

  自然要原谅的。

  “你想怎么才能让我原谅你?”宴轻冷笑,“我不娶妻,你利用悯心草算计我娶你,你觉得,你能做什么?才能弥补我已娶妻的事实?”

  凌画没有丝毫愧疚之心,若是她不算计他,如今也站不到这里,被他娶不进门,住不进他的院子,她正因为黑心,才能越过那么多喜欢他的女人嫁进来,她仰着脸不要脸地说,“我赔你一个媳妇儿?”

  宴轻差点儿把她扔出窗外,危险地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媳妇儿,他乐意独自一人,她如今也真敢说。

  凌画抱着他的胳膊,扯他的袖子,小声软软地喊他,“好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吗?那你说要怎样?只要我能做到的事儿,我都依你,你揍我一顿?把我打成猪头?只要你能出气,怎么着都行。”

  反正,我已成了你媳妇儿了,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再付出更多点儿怕什么?

  算计人,本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宴轻低头瞅着她,“把你打成猪头?”

  她这一张脸,如花似玉,欺霜赛雪,打成猪头还能看吗?

  “只要你能出气。”凌画很是豁得出去。

  宴轻嗤笑,“你是觉得我会对你心慈手软?你这么说,是笃定我不会这么做?才敢这么说?你不是爱美喜欢美色吗?”

  凌画眨眨眼睛,“打成猪头,我顶多一个月不出门,也不影响我的美色。”

  宴轻一点儿也不觉得消气,看着她这副样子,相反更是憋着气了,“别人惹我发了大火,我可不会做这么丁点儿没什么实质报复的事儿,我要做的,比你说的猪头,狠多了,而你,算计我,比这些年得罪过我的所有人都严重。”

  凌画看着他,她已经算计了,得罪了,后悔也没用了,再说,她一点儿也不后悔。

  宴轻慢悠悠地说,“萧泽派了东宫的幕僚姜浩来告知我你没有去江南漕运,而是去衡川郡找萧枕了,你知道姜浩来到端敬候府后的下场吗?”

  凌画不可思议,“萧泽还有这操作?”

  萧泽疯了吧?他不知道宴轻不能惹吗?还主动惹上宴轻?她就说她的计划天衣无缝是怎么暴露在宴轻面前被他怀疑的呢?原来症结在这里。

  萧泽找上宴轻,是知道她扶持萧枕,被她逼急了吧?

  宴轻皱眉,“你没听到我说的重点吗?”

  “重点是什么?”凌画自然知道他要说的重点是什么,但她还是想明知故问,因为猜到宴轻的脾气,姜浩怕是没啥好果子吃。

  宴轻气笑了,“那我告诉你,他被我让云落拔了舌头,送回了东宫,萧泽没敢找陛下告状,没能奈我何。”

  凌画夸赞,“做得好。”

  她是真觉得做得好,多嘴多舌的,跑上门嚼舌根子,就该拔了他的舌头。

  宴轻看着她,“所以,你呢?你觉得,我把你打成猪头就够了吗?”

  凌画立即说,“我与姜浩自然是不一样的,我嫁给你,以后可以给你洗衣做饭,做衣缝衣,沏茶酿酒,还可以陪你下棋看书,还可以陪你玩,为你做许多事儿,一辈子那么久呢,你随便使唤我,我总能够补偿你的。”

  宴轻一噎。

  凌画软软地看着他,“好不好?我都嫁给你了,若是你也拔了我的舌头,或者拧了我的脑袋,也只能消一时之气,若是一辈子奴役我,不比什么都能让你出气吗?”

  宴轻冷笑,“我奴役你一辈子?”

  她是能让他奴役一辈子的人吗?看看这伶牙俐齿,舌灿莲花,诡辩狡辩,他差点儿要被她说服了。以后更是指不定怎么能哄骗他。

  凌画赤诚地看着他,万分认真,“你要相信我,我以人格做保证。”

  “你有人格?”宴轻一点儿也不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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