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338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也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从林飞远的口述里,宴轻简直就是以欺负人为乐的魔鬼。摁死情敌还觉得不够,还得碾成泥才罢的那种。

  他本来觉得,至少今日是不会跟他打交道的,谁知道,他竟然给他送来了谢礼,还是……烤红薯?

  寒风见崔言书眼神怪异,脸色不停变换,他小声问,“公子,您……要吃吗?”

  若是公子不吃,只能他偷偷吃了,就当公子吃了,扔了可不行,那不是不给宴小侯爷面子吗?除非是想跟人结仇。

  崔言书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宴轻这是什么操作,不过他的确是有些饿了,虽然烤红薯不是他此时最想吃的东西,但是吃一顿也无妨,他点头,“吃。”

  寒风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转身将牛皮纸包放在桌子上,“属下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搭配的吃食。”

  崔言书点头。

  寒风出了房门,披了雨披,去了厨房。

  崔言书揉揉脑袋,让自己彻底清醒了些,起身下床,洗手后,剥开牛皮纸包,一股浓郁的烤红薯香味顿时弥散在整个房间,香气袭人。

  他伸手拿起一个,很烫,剥开皮,咬了一口,口感细腻软甜,烤的火候正正好,很香。

  他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不多时,便吃下去了一个。

  他又伸手拿起了下一个。

  寒风冒着雨匆匆去了厨房,又匆匆回来,带回了一罐子骨头汤和一屉子的饭菜,他迈进门槛,便见自家公子坐在桌子前,捧着烤红薯,吃的很香很满足的样子,他呆了呆。

  崔言书抬头瞅了一眼,“厨房都有什么吃食?”

  寒风连忙将骨头汤和屉子放在桌子上,逐一拿出里面的饭菜摆在桌子上,饭菜色香味俱全,有荤有素,看起来也很香,骨头汤更是气味浓郁。

  崔言书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各色吃食,问,“掌舵使和宴小侯爷晚上吃的烤红薯配什么?”

  寒风立即说,“厨房的人说,掌舵使和宴小侯爷晚上吃的烤红薯配骨头汤,别的再没了。”

  崔言书道,“盛一碗骨头汤吧!”

  寒风点头。

  于是,崔言书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喝着骨头汤,觉得真是神仙一样的搭配,他摆手,对寒风吩咐,“这些饭菜你来吃。”

  他觉得有烤红薯和骨头汤就够了,别的他也不需要吃。

  寒风:“……”

  他慢慢地坐下身,试探地问,“公子,这烤红薯真有那么好吃吗?”

  “可以匀给你吃一个。”崔言书看了一眼五个烤红薯,挑出一个最小的,给了寒风。

  寒风:“……”

  他也给自己倒了一碗骨头汤,以从来没这么吃过的法子,一手红薯,一手骨头汤,嗯,的确很香很好吃,怪不得公子舍不得给他一个大一点儿的。

  他心想,宴小侯爷这谢礼送的也太好了吧?他从今以后对烤红薯有了新的认知。

  崔言书很满足地将四个烤红薯都吃完,期间配着烤红薯喝了两大碗骨头汤,吃饱后,他身子往后椅背上一靠,琢磨着说,“宴小侯爷对没见过面的人都这么好的吗?”

  看起来他不是林飞远口中的魔鬼啊。

  寒风提醒他,“宴小侯爷不是对没见过的人好,是您帮了宴小侯爷的忙,如今这是谢礼。”

  崔言书撇嘴,“那算什么忙?”

  寒风虽然也觉得不算是什么忙,“也许您觉得不算什么忙,但对于宴小侯爷来说,就是帮了他大忙了,宴小侯爷十分在意掌舵使的。”

  崔言书恍然,“我懂了。”

  寒风看着他,“公子您懂什么了?”

  崔言书道,“他用几个烤红薯,就告诉了我,别对掌舵使打什么心思呗。”

  寒风愕然,不、不会吧?

  崔言书自顾自地说,“天下只剩下一个女人了,我也不会打掌舵使的主意,我有多想不开,才会像林飞远和孙明喻一样傻了吧唧的?”

  寒风:“……”

  公子您大可以不必说的这么狠。

  他小声说,“您与林公子和孙公子不同,您见到掌舵使时,正是为了珍语小姐身子骨奔忙时,没有那么多心思在意别的女子。”

  崔言书失笑,“寒风,你跟我身边多久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寒风:“……”

  公子,您不要人身攻击。

  崔言书站起身,有点儿吃多了,在屋中转着圈的散步,“林飞远当时收藏了一府环肥燕瘦的女人,可是看到了掌舵使,他还不是对所有人都没心思了?”

  寒风不太懂,“那也与公子您不同。”

  崔言书收了笑,“我也没那么长情。”

第500章 对弈

  宴轻喝了几盏茶后,见凌画没有要睡觉的打算。

  他放下茶盏,对她问,“不睡吗?”

  琉璃一天没回来,凌画眼见天已经彻底黑了,不太能睡得着,她看着窗外道,“清音寺距离漕郡骑快马来回也就一个多时辰,琉璃都去了一天了,着实不应该,我有点儿不放心。”

  宴轻道,“她当时去送宁家的卷宗,不是带了人跟着吗?”

  凌画点头,“是带了人,但应该也没有带太多人。”

  宴轻见她忧心,“不是派了人出去找了?不如再派些人去,兴许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凌画点头,对外面喊,“望书。”

  “主子。”望书出现在门外。

  “既然已派了人出去,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琉璃的消息。都一日了,我不太放心,你亲自带着人去,沿着去清音寺的路,仔细地查,看看琉璃是出了什么事情?”

  望书应是,也觉得琉璃怕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二话不说,“属下这就去。”

  宴轻想着看来她今日又没办法早点儿歇着了,对她问,“不如我再陪你下棋?”

  凌画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哥哥总让着我,没意思。”

  宴轻保证,“这回绝对不让着你了。”

  凌画见他说的很诚实,点头,转身去拿棋盒,同时警告他,“反正只要你让着我,我就能看出来,你若是说话不算话,看我跟不跟你翻脸。”

  宴轻心想,能耐了,都敢跟他翻脸了,他点点头,“这回说不让你,就真不让你。别输了哭鼻子。”

  凌画扁嘴,“我又不是爱哭的人。”

  宴轻笑了一声,“那是谁生病了默不作声掉金豆子的?”

  凌画:“……”

  她当初用的是美人垂泪的计好不好?就是为了算计他让他对她心软哄她呢。

  她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我那是故意哭给你看的。”

  宴轻:“……”

  那可真够可以的。

  他不知是气还是笑,“果然我没看错,你就是画本子看多了,小伎俩层出不穷,以后不准看那些画本子了。”

  凌画拿了棋盒重新坐下身,摆弄棋盘,“那哥哥呢?如今爱看画本子的人可不是我。”

  她如今可没那闲工夫看画本子。

  宴轻嫌弃地说,“我以后也不看了,我怕看多了画本子学成你这样。”

  凌画理亏地住了嘴。

  她的确是看画本子看的太多了,从小看到大,风花雪月那些东西,情情爱爱什么的,都是从画本子上学的,她本来以为挺有用的,但是没想到,宴轻不吃这一套,反而被他嫌弃死了。

  既然如此,她以后也都不想看了,反正看的够够的了。

  宴轻见她住了嘴,想着她还知道理亏自省自己,看来还不算无可救药。他扫了一眼棋盘,说不让就不让,当先落下一子。

  凌画这回打定主意,用十分本事,到底看看宴轻让不让着他,说话算不算数。她的棋风开始绵软,渐渐的,愈发锋利。

  外面雨声很大,房中却十分安静,仅仅能听到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两个人落子的力道都很轻,宴轻面上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凌画神色寻常,整个人安静柔美,但若是有第三个人在场,便会发现,二人面前的棋盘满是肃杀之气,金戈铁马,杀的难解难分。

  云落从崔言书的院子出来,走到半路,遇到了望书急匆匆要出门的样子,他喊住望书,“出了什么事情?”

  望书摇头,一脸沉重,“琉璃走了一日了还没回来,我派了人去找,如今天都黑了,还没有消息,主子让我带着人沿途……”

  他话音没落,便听到大门外有马蹄声踏雨而来,在雨声中想起一连串踏踏踏的声音,他立即止住话,与云落对看了一眼,二人齐齐想到了什么,一起向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二人来到大门口,马蹄声也止步在大门口,大门打开,正是琉璃和细雨一行人,琉璃已浑身湿透,脸色苍白,一只手臂端在身前,用绑带绑着,下马虽没用人扶着,但是跳下马的动作踉跄了一下,看起来有些虚弱,显然是受伤了,细雨比她好不了多少,胸前绑着绑带,脸色同样苍白,看起来胸口受伤了。

  后面跟着的暗卫也或多或少都有些轻伤。

  云落和望书脸色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面上齐齐一沉,云落迎琉璃,对她问,“出了什么事儿?”

  琉璃看到云落,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出来,“我差点儿被抓回玉家去,若不是细雨察觉,带着人将我抢回来,我今天就回不来了。”

  云落一愣,没想到是玉家人动的手,他皱眉,“你爹娘不是不强迫你的吗?”

  琉璃委屈地说,“我爹娘虽不强迫我,但是玉家族里还有个掌着玉家家族话语权的泰山北斗叔祖父呢,他知道我又跟着小姐来了漕郡,早就让人瞅准机会,打算用强的讲我绑回玉家。”

  云落脸色不好看,“他一定非要你回玉家做什么?”

  琉璃郁闷极了,“谁知道呢,我爹娘虽就我一个,但是叔祖父膝下,好几个孙子孙女,哪里用得着隔着我爹娘来绑我?我也正不明白呢,不过他两年前就发话了,让我回玉家,我一直不听话回去,他这回用强的要强行绑我回去也不奇怪。”

  云落想想也是,点点头。

  望书问细雨,“玉家来了多少人?你们怎么还受伤了?”

  细雨捂着胸口,“来了一百多人,都是高手,没想到玉家这回这么发狠的要琉璃回去。我收到信号,立马带着人去了,因东宫的暗桩还有几处没清除干净,我留下的人多,带去清音寺的人少,若没有曾大夫的毒药,这一回还真是得眼睁睁地看着琉璃被强行抢回去了。”

  他疑惑地看着琉璃,“我都很奇怪,你叔祖父对你回玉家这么执着做什么?你又不是玉家的继承人,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不如去信问问你爹娘,否则他虽然是玉家的掌权人,但你也不是嫡系一支,他也不应该对你一个小辈又是女儿家这般执着让你回玉家。”

  琉璃也觉得奇怪,点点头,“我今夜就去信问。”

  几个人回到凌画的院子,外面的雨虽然下的大,但透过屋子里的灯光,依稀也能看到凌画屋子里窗前映出的两道人影。

  几个人进了门,站在外间画堂里,琉璃先出声,“小姐,我回来了。”

  刚一开口,就透着浓浓的委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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