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66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此时,冯太医正在给宴轻换药。

  宴轻要起身,凌云深摆手,“妹夫不必多礼,不是外人,你仔细伤口。”

  凌云扬眨了眨大眼睛,也跟着说,“对对对,妹夫伤口打紧,咱们自家人,没那么多虚礼。”

  还没大婚,他们先喊上了妹夫。

  凌画心里暗笑,三哥和四哥知道她喜欢宴轻,身为娘家人,他们给予大力肯定。

  宴轻心里别扭了一下,矜持地点了点头,吩咐,“端阳,沏最好的茶。”

  端阳应是,连忙去了。

  三人落坐,看着冯太医给宴轻换药。

  凌画与冯太医也很熟悉,笑着说,“冯老,您昨天给小侯爷开的药方子太苦了,您再改改药方子呗,要甜一点儿的药。”

  冯太医一下子压力徒增,心里苦的快冒苦水了,“凌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

  凌画笑吟吟的,“可是实在太苦,喝不下,不利于心。”

  冯太医一噎,“其实,昨儿给小侯爷开的药方子,是真的不苦的药了。”

  凌画也不难为冯太医,“那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苦药变成甜药,且不失药效?”

  冯太医摇头,“这……没有吧?”

  “那能不能熬好了药后,往汤药里放几块糖?”凌画想着主意。

  冯太医汗颜地琢磨着,“行吧!”

  虽然没人这么干过,但好像也无大碍。

  凌画放心了,扭头对端阳说,“放三块,不,五块吧,汤药熬好后,放里面。”

  端阳敬佩,“是,属下一定记着。”

  只要能有办法让小侯爷痛快地把药喝了,让他做什么都行。

  宴轻没意见。

  冯太医离开后,几个人闲坐说话。

  凌云深性情内敛,不与人说教时,并不刻板苛刻,是个很会与人聊天的人,他与宴轻说他也不爱喝药,说起了小时候生病,为了躲避喝药的几桩趣事儿。

  凌云扬性情活泼,拉着宴轻说汗血宝马,说七妹对你真好,我也想要汗血宝马,问他若是驯服了,以后能不能给他骑两遭。

  宴轻开始面对两位舅兄还很拘谨,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坐得十分端正,身子也有些紧绷,显然,他不擅长与没怎么相交过的未来舅兄打交道。但因为两位舅兄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讨人厌,所以,他渐渐地也放松了,脸上也带了笑。

  将近午时,二人站起身,让宴轻好好养伤,告辞离开。

  宴轻出声挽留,一声舅兄叫出口似乎也容易了些,“两位舅兄留下来用午膳吧!”

  凌云深听他喊舅兄,笑意深了些,“我与四弟去醉仙楼和烟云坊盘查一番,顺便吃饭,就不留了,以后来日方长,七妹自己留下吧!”

  宴轻从善如流地点头,吩咐管家送两人离开。

  管家送二人走出院子,宴轻一下子泄气,身子往椅子上一仰,恢复坐没坐样,软骨头一般,懒洋洋的姿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凌画看着他笑,“你怕我两个堂兄啊?”

  宴轻小声嘟囔,“舅兄这种身份,我没相交过,本来以为一辈子不用打交道的。”

  凌画诚恳地说好话,“娶我真是辛苦你了。”

  宴轻点头,“嗯,就是很辛苦。”

  凌画顺着他的话,“我以后多多对你好。”

  宴轻不客气,“行。”

  纨绔们看了半日的马,得知凌画在宴轻的院子里,自觉不来打扰,一群人直接出了端敬候府。

  在府门口,碰到了凌云深与凌云扬二人。

  程初眼睛一亮,急走两步,追上凌云扬,“云扬兄,云扬兄……”

  凌云扬回转身,对程初一笑,“跑的这么急做什么?”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怕你离开的快,赶不上与你说两句话。”程初眼眶发热,“自从你抛弃了咱们,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你一面。”

  凌云扬叹了口气,“以后宴轻是我妹夫,咱们就能常见了。”

  “是是是,这真是好事儿。”程初高兴极了,似乎这一刻,才体会到了凌画要嫁给宴轻的好,“云扬兄,午时了,你与三哥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凌云扬摇头拒绝,“昨日七妹在醉仙楼和烟云坊出了事儿,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醉仙楼的掌柜的与小伙计识人不清贪生怕死,我与三哥今日打算去这两处,将人重新筛选一遍。”

  程初黯然,“那好吧!”

  凌云扬拍拍他肩膀,“待我金科高中,请你吃酒。”

  程初眼睛一亮,“那我祝云扬兄一定能高中。”

  凌云扬也是一笑,意气飞扬,“借你吉言了。”

  众纨绔与两兄弟在端敬候府门口分别,程初走路都手舞足蹈,与众人说起来喜极而泣,“以前云扬兄离开咱们圈子归家时,与众兄弟断绝来往,摔了酒碗后,走路遇见都躲开咱们,不与咱们说一句话,如今总算是说话了,还是要感谢宴兄。”

  众纨绔唏嘘。

  是啊,谁能想到宴兄要娶凌家小姐呢,如今倒是成了凌家两个兄弟的妹夫。

  “走走走,咱们今儿多喝点儿酒。”程初招呼众人。

  众纨绔看了半日汗血宝马,虽然一个都没有能骑上去走两遭的,但还是很高兴,正需要喝酒解暑,纷纷应和。

第105章 月华彩

  端敬候府的厨子知道未来的女主子陪着小侯爷来用午膳,使出了浑身解数,又做了一桌丰盛的药膳。

  凌画虽然不至于赞不绝口,但她吃的神色满足,照旧愉悦了宴轻。

  用过饭后,端阳端来放了糖块的药,宴轻喝了一口,依旧皱眉,“糖块放少了。”

  端阳无奈了,“放了五块。”

  “不够。”

  端阳看向凌画。

  凌画其实觉得放了五块不少了,她试探地问宴轻,“我能尝一口吗?”

  宴轻巴不得的有人替他喝药,“能啊。”

  凌画端起药碗,喝了一口,沉默了。

  “是不是很苦?”宴轻看着她问。

  凌画不是昧着良心说不出违心话的人,对上宴轻需要人认同的视线,她十分肯定地点头,“对,很苦。”

  宴轻转向端阳,一脸“你看吧,真的很苦,你糖块放少了的神色。”,板着脸吩咐,“还不快去,再拿糖块来,放到不苦为止。”

  端阳:“……”

  厨房给小侯爷煎好药,他倒出来尝了尝,五块糖放下去,是真的不苦了啊。

  她看向凌画。

  凌画对他眨了眨眼睛。

  端阳无语,得,凌小姐又在哄小侯爷呢,他转身又去拿了一碟糖块,放在了宴轻面前,十分无奈,“小侯爷,您瞧着自己放吧!”

  宴轻拿起碟子,就要都倒进药碗里。

  凌画看的眼皮直跳,连忙拦住他,“吃多了太甜的真的不太好,容易得甜口病,你知道什么是甜口病吗?就是以后凡是甜的东西,你都不能吃了,只要吃了,你就浑身难受。”

  “比如?”

  凌画向外看了一眼,葡萄架的葡萄长势喜人,她认真地说,“比如葡萄,那么甜的葡萄,你不想以后都吃不到吧?”

  “所以,照你这样说,吃点儿苦也没什么不好了?”

  凌画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宴轻嗤了一声,放下了碟子,大爷似地看着凌画,一副不好惹的神色,“这药你当真觉得苦?”

  凌画眉心跳了跳,心想着宴轻从昨天开始,习惯性抓她小辫子了,她可真是不容易。

  她叹了口气,“你觉得苦,我就觉得苦。”

  宴轻:“……”

  他这个未婚妻,可真是厉害的不是人!

  秦桓说的诚不欺他。

  他哼了一声赶人,“你回去吧!”

  凌画:“……”

  又赶她?

  她试着挽回,“咱们昨天说好了,今天我陪着你说话,顺便给你做衣裳。说好的事儿,反悔了不太好吧?”

  不等宴轻开口,凌画又道,“昨儿咱们还说好了一桩事儿,等你伤养好了,我带你去栖云山,给你酿一种酒。”

  宴轻:“……”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两桩事儿都要反悔吗?若是反悔了,她衣裳不做的,酒也不必酿了。

  他自然还是想要去栖云山喝凌画酿的酒的,比海棠醉的酿酒工艺还要复杂的酒,他还是很想喝的。

  他撇开脸,“哦,我记性不好,幸好你提醒,那你就留下吧!”

  凌画暗笑,“嗯,那我现在就给你做?”

  宴轻点头。

  凌画看向药碗,“那你先喝了药吧,然后,我给你量尺寸。”

  说完,她十分自然地当着宴轻的面将那一碟子糖块递给了端阳撤走。

  宴轻视线顺着被拿走的糖块,狠狠地瞪了端阳一眼,端起药碗将汤药喝了。他喝完后,凌画立即递到他嘴边一块糖块。

  糖块入嘴,冲散了苦味,宴轻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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