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97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宴轻想说我睡了一晚上,肩膀早就不疼了,不用揉了,但听着凌画这样说,她特意学了一晚上,大清早的又跑来给他验收成果,他若是说不用了,让她白忙活一场,似乎不太厚道。

  于是,他点点头,“行,我肩膀如今还疼着呢,你再试试吧!”

  凌画高兴地站起身,走到他身后,将手按在他的肩上,按照昨儿从青嫂子那里学的那一个时辰的手法,给他揉按。

  宴轻眼底露出讶异,“果然会了?”

  “是啊,我聪明吧!是不是很舒服?”凌画歪了一下头。

  宴轻想说力度不够,但余光瞥见她纤细的手腕,将挑刺的话吞了回去,慢吞吞地夸奖,“嗯,很聪明。”

  “会不会力度不够?”凌画故意问。

  宴轻“唔”了一声,“还好。”

  凌画抿着嘴真心地笑了,微微倾身凑近他耳朵,“宴轻你真好。”

  明明她力度不够,他却不说,装作一脸享受的样子说还好,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可爱的让她想亲他一口。

  不过她不敢,至少现在感情没培养到位,她还不敢。

  宴轻耳朵攸忽热了那么一下,刚要肃正脸训她一句,凌画已退回去,一本正经地给他揉按起来。

  宴轻将话吞了回去。

  琉璃瞧着二人,想着她多虑了,还真是没有比小姐与小侯爷更般配的了。一个哄人,一个乐意被哄,她还说什么?少操点儿心吧!

  凌画好好地用心地给宴轻揉了两盏茶,见宴轻没有说打住的意思,她撑不住了,“我手腕累了,揉不动了。”

  “那行吧!”宴轻动动肩,反正他今儿肩膀本来就不疼。

  凌画撤回手,挨着他坐下,“你要不要给我揉揉手?”

  宴轻瞥了她手一眼,清楚地瞧见一双手指头都红了,因她手白,看的尤为清晰,可见真是用了力的,他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凌画高高兴兴地将手交给他,觉得揉个肩膀换他揉小手,以一换一,辛苦点儿也值了。

第145章 拦路

  凌画本来已用了早饭,在端敬候府的厨子端来早饭时,宴轻问她吃了没?她看着桌子上的糯米团子,说吃了但还想再吃一个糯米团子,宴轻没说什么,给她往碗里夹了一个糯米团子。

  凌画开心地吃了。

  端阳坐在窗根下,跟琉璃窃窃私语,“小侯爷以前哪会给女孩子揉手腕啊,更不会给女孩子夹菜,也不会与女孩子躺在一辆马车里,更不会跟女孩子说话。”

  “所以,我家小姐厉害吧?这世上就没有她攻克不了的困难。”琉璃也是大开眼界。

  “嗯,你家小姐真是厉害。”端阳十分承认,小声说,“我听说陈桥岳的妻子和女儿都被陛下贬为奴婢派人送去凌家了?”

  “嗯。”

  琉璃点头。

  “那你家小姐打算如何处置她们?”端阳很好奇。

  琉璃摇头,“小姐没说,但答应了陈大人,两条命都好好让她们活着吧!”

  端阳不解,“为何答应陈大人?”

  琉璃小声将昨儿京兆尹内发生的事儿简略地说了一遍,“陈桥岳在陛下面前供出太子指使,小姐答应保他妻女九族。”

  端阳唏嘘,“陈桥岳这是图什么?早早投靠东宫,落了这个下场,太不明智了。”

  琉璃想起昨儿凌画评价陈桥岳的话,“人心逐利而已。”

  端阳不太关心这个,“那个陈兰桂喜欢小侯爷,还得了相思病,你家小姐知道吧?”

  “知道。”

  端阳看着琉璃,他其实最想问的是这个,“那……”

  琉璃不当回事儿,“她是京兆尹府尹的千金时,都不足为惧,更遑论如今为奴为婢了,小姐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到小侯爷面前来膈应人的。”

  端阳放心了,“那就行。”

  凌画多吃了一个糯米团子,成功把自己吃撑了。

  她放下筷子后,靠着椅子坐着,问宴轻,“你府里有没有消食丸?”

  宴轻点头,喊端阳拿了消食丸给她。

  凌画吃了消食丸,叹息,“你府里的厨子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有点儿为我以后嫁进来担忧。”

  “担忧什么?”

  “担忧吃胖了,胖成猪。”

  宴轻弯了弯嘴角,“那也好,我府里养的那几头猪都挺可爱的。”

  凌画哀怨地看着他,故意说,“胖成猪你就不会喜欢看到我了吧?”

  宴轻刚想说不会,但对上她的眼睛,那眼里水波盈盈,他呼吸一窒,扭开脸,不客气地说,“我什么时候也不会喜欢看到你。”

  凌画:“……”

  好感度看来真的没刷够。

  她不等宴轻赶,便主动站起身,“那好吧!我回去了。”

  宴轻“嗯”了一声,也不留。

  凌画走到门口,回头瞅他,见他已径自转头喝茶,似乎她来去他都不在意,她有点儿委屈,“你就不送送我吗?”

  宴轻奇怪,“送你做什么?你自己不认识路吗?”

  凌画扭头走了。

  她就不能指望他依依不舍。

  凌画离开后,宴轻莫名其妙地问端阳,“她生什么气?”

  端阳摇头,他也不知道啊?凌小姐走时生气了吗?

  宴轻见端阳指望不上,问云落,“她生什么气?”

  云落懂,且很懂,“小姐虽然认识路,但还是希望小侯爷送她到门口的。”不等宴轻问,他又主动解答,“有一个词叫依依惜别,小姐喜欢小侯爷对她依依惜别。”

  宴轻:“……”

  依依惜别是个什么东西?

  端阳恍然大悟。

  出了端敬候府,坐上马车,凌画倒没真生气,宴轻什么样儿,在她喜欢上他时,便了解了个清楚,她刚刚也就故意作了那么一下,让他有个意识也是好的。

  马车走在半路上,便被人给拦下了,拦她的人是巡城司的孙朝。

  孙朝见马车停下,对着车前拱手,“凌小姐,在下巡城司孙朝。”

  凌画戴上面纱,挑开车帘,看着站在车前的年轻男子,已猜到了他的意图,“孙检史有何贵干?”

  孙朝看了凌画一眼,垂下头,“在下得知表姑和表妹在凌家为奴为婢,请凌小姐出个价,容在下买回她们。”

  凌画顿时笑了,“孙检史想出什么价?”

  孙朝道,“随凌小姐随便出。”

  凌画看着他,“我凌家不缺钱,孙检史让我随便出,怕是拿不出来。”

  “在下想办法就是。”

  凌画若有所思,“我不缺钱,所以,也不想卖呢,孙检史还有别的法子买她们二人吗?”

  孙朝咬牙,“凌小姐说个法子,在下试试。”

  凌画想了想,直截了当地问,“孙检史投靠太子殿下,为的是什么?”

  孙朝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面色一变。

  “据我所知,你父亲孙侍郎并没有投靠东宫。”凌画一针见血,“太子殿下的身上有孙检史想要的东西?”

  孙朝脸色变幻,“太子殿下是储君,是正统。”

  凌画一笑,“陛下还春秋鼎盛呢,孙检史按理说应该效忠陛下才是,东宫是正统,但也是储君,储君还不是君。巡城司也不是东宫属臣。”

  孙朝闭了嘴。

  凌画在街上也不与他多说,“孙检史回去想一想吧!想好了,你的表姑和表妹,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反正,只要让那母女活着,她答应陈桥岳的就做到了,也没想一直留她们在自己手里。

  孙朝让开了车前。

  凌画落下了车帘,靠着车壁重新慢慢地扇着团扇。

  琉璃新鲜地说,“没想到孙朝对她的表姑和表妹倒是很有亲情。”

  “孙朝应该喜欢陈兰桂吧!”凌画道。

  “啊?没有吧?”琉璃自诩京城百事通,但好像也不包括这件事儿,她分析说,“孙朝若是喜欢陈兰桂,怎么会帮着陈兰桂与宴小侯爷凑做一堆呢?”

  “有一种男人叫你的心愿达成了我就满足了?或者是你好了我就好了?”凌画也不太理解,“否则,一个表姑和一个表妹,他都投靠了东宫了,至于豁出来找我?”

  况且,他知道她不缺钱,不可能让他简简单单地用银子将人赎回去。孙朝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傻的异想天开的人。

  琉璃大开脑洞,“或者是他爹?他爹喜欢他表姑?孙侍郎的表妹就是陈夫人嘛,据说表哥表妹的感情一直很好的,如今陈夫人落难了,孙侍郎不好出马,让自己的儿子出马?”

  凌画:“……”

  画本子里的表哥表妹的苦情戏码看多了吧?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呢。

  凌画决定回府后,去见见那对母女。

  于是,马车回到凌家,凌画问了那对母女所在的地方,直接带着琉璃去了。

  陈桥岳被皇帝在午门外斩首,陈夫人一下子就崩溃了,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被人送来凌家后,当即就病倒了,到夜晚时发起了高热,凌画让人请了大夫,退了热,今日仍是卧床不起。

  陈兰桂哭晕过去几次,顶着一双肿眼泡坐在陈夫人的床前,惶惶恐恐。

  凌画来到,陈夫人和陈兰桂正醒着,见了凌画,二人眼里都露出惊惶惧怕之色,她们怕凌画报复她们,毕竟,她们这几日想的做的都是不光彩的事儿,如今陈家落难了,她们被陛下贬为奴婢送来凌家交给凌画处置,凌画是出了名的厉害,她们与她没交情,不觉得会有好果子吃,指不定凌画会怎么折磨她们呢。

  她们不知道,陈桥岳临死前,已反水了东宫,给她们留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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