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弱美人 第67章

作者:镜里片 标签: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虞翎哭得久,纤弱身子轻颤着,她容易累,一累就困,谢沉珣下巴低靠在她瘦弱肩膀上,吻她脸颊,哄她许久。

  她好像还在怪他不叫她一起,谢沉珣往常未曾见过她对某件事表现得特别喜欢,只能继续低哄着。

  等把她哄睡过去,他也没什么动静,只扶住她细腰,再一次吻她粉润唇瓣,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把她放在一旁美人榻上。

  她身子又是蜷在他身边,舍不得他离开。

  谢沉珣沉默,他没料到她会哭,安静摸着她的脉搏,确定她身子无恙后,才从怀里拿出条帕子,拭去她脸上泪痕,他听到旁边雅间的动静,慢慢给虞翎盖上薄被,低头吻她额头,走出去。

  旁边那间雅间的门也打开来,开门的萧庚雪面色冷淡。

  作者有话说:

  谈判

  修了修细节

第95章

  谢沉珣和虞翎之间, 有层丧妻姐夫和妻妹的关系,他就算带她出门见人,见的多数也是她不相识的, 更不会让她露面。

  她也没想过萧庚雪能从隔壁走出来。

  谢沉珣转身慢慢把雅间的大门合上,他微微摆了手, 守在雅间的侍卫就收到命令般都退了下去, 有一个捧出手臂长的普通木匣, 交到谢沉珣那里。

  回廊里的花梨木架摆陶瓷花盆, 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人存在。

  这间酒楼原是苏家产业, 后来苏家惹上侯府和丽妃,被迫变卖产业离京, 兜兜转转,便不知到了谁手上。

  萧庚雪从前便觉侯府对他和姜家颇有针对,他还以为是当初收买侯府的人给虞翎喝的药里掺杂东西,触及到侯府侯爷威严,故才让谢沉珣对他印象不好。

  加上日后姜府所为又皆是因他而起, 萧庚雪就算和那些事无关, 罪责也只能算他头上,他清楚缘由,只是认下。

  但他对这位平阳侯依旧以礼相待, 谢沉珣对虞翎越好,日后她嫁过来后, 作为四皇子妃,与侯府的关系紧密相连, 不是坏事。

  所以萧庚雪作为多得是人想给他送贺礼的皇子, 特地推了旁人相邀来赴谢沉珣的约, 是知道侯府厉害, 敬重谢沉珣,万万没料到谢沉珣是来给他下马威。

  他活到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样下面子,纵使是再好的脾气,也只冷淡着神情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谢沉珣站在雕花门侧,没走远,开口道:“翎儿身子弱,性子黏我,在宫里遇到不少仓促麻烦,有劳四皇子相助。”

  虞翎是萧庚雪板上钉钉的未婚妻,谢沉珣只是她的姐夫,这种亲近的话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来说。

  萧庚雪往日遇事是不急不躁,听到谢沉珣这一通淡淡话语,也只是微抬起头。

  宫中几位皇子里,属萧庚雪最懂得隐忍,他只缓缓笑了一下,道:“侯爷过奖,虞姑娘性子确实黏人,当初丽妃出事吓到她,她抱着我一直不放,我哄她时,她后背都是颤的,婵儿见她抱我抱得紧,还同我吵一架,我不好牵连到虞姑娘,也没和婵儿多说什么。”

  萧庚雪这一笑,便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谢沉珣没回答,把手里的木匣丢到他脚下。

  木匣被摔开,露出里边的一条带血绢帕,血迹是暗黑色,萧庚雪看过去,眼睛骤然一缩,又猛地抬起:“平阳侯这是何意?”

  谢沉珣负手而立,道:“丽妃娘娘的死,四皇子以为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丽妃遇刺导致整个皇宫戒严,至今巡逻仍是严密,曾有宫女看到丽妃死前藏在袖中的血书,但太医赶到时什么也没看到,四皇子和皇贵妃涉嫌夺人性命的言论一时闹得满城风雨。

  萧庚雪脸上笑意淡下来,别的事他若是做了,认下来别人也会识趣不当回事,唯独这一件事他是没碰过,丽妃的死跟他没有关系,可他拿不出任何证据减少别人心中猜疑。

  当初要不是他派在丽妃宫里的宫女反应快,把那封血书偷出来让人交给他,那一桩桩的证据,该全指向他。

  萧庚雪不知道谢沉珣这东西从何而来,他不认为是真的,坦然道:“刑部查案时,我未曾拦过他们搜查屋子,端的是问心无愧,连他们都没查出杀害丽妃的凶手,我又怎会清楚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丽妃娘娘身死那日经历过什么,侯爷这样随随便便拿出条血帕,这是想伪造证据,还是说事情本就为侯府所行?”

  谢沉珣颀长身躯站得笔直,他在京师是数一数二的俊美,过于高大的身形,常让他看起来十分有压迫感,他没回话,只开了口:“退亲一事,四皇子该考虑妥当,你退了,丽妃娘娘的事,我便不会多管。”

  萧庚雪不说话,木匣里只不过是一条血帕,就算血字为丽妃的所书,谢沉珣这样直白丢出去,谁也不会相信。

  像谢沉珣这种人,能亲自过来这里和他对质,就不可能是只用这种小东西。

  萧庚雪见过太多朝中争斗,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谢沉珣这种有手段还有能力实现的,在未当政前,最不可得罪。

  但他还是慢慢出了声道:“虞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她养在深山中不知事,侯爷仗着比她年纪大哄骗她,今天又大摇大摆带她来这种地方,要是被人告到母妃和父皇耳里,那就是不顾她名声,不知侯爷又是凭什么替她谈退亲一事?”

  这两间雅间仿佛是通的,只要一边说话,另一边就听得一清二楚,谢沉珣故意请萧庚雪过来,给他安排的地方,是最佳的位置。

  虞翎亲近谢沉珣,会撒娇,发哭着小脾气,显而易见,两个人的关系远比旁人想象得要亲昵,比和他还要近。

  萧庚雪就算再怎么想,也不觉虞翎一个小姑娘能把注意力放在她姐夫身上,她喜欢她姐姐,喜欢到刚回京没多久就能把他这个未婚夫带到她姐姐牌位面前。

  那在其中做了些什么的,只能是谢沉珣。

  墙上挂壁灯,微亮光芒照亮四周,谢沉珣身上玄袍绣着暗金云纹,淡道:“姜家到侯府生事那段时间,四皇子似乎出门了一趟,不知道对查出的东西,是信,还是不信。”

  萧庚雪脸色彻底变了,身上锋芒愈发凌厉,他眸子如鹰般紧紧盯住谢沉珣身上。

  姜大人设计想让虞翎毁在姜锦誉身上,以借此毁掉虞翎和四皇子间的婚事,没多久后姜家犯事入狱,甚至牵连到皇贵妃。

  那几天萧庚雪不在京师,他接了一封未署名的信,出去调查一些人,问到他和虞翎的身份,知道方大夫人那天进宫的时候,带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男孩。

  皇贵妃在后宫争宠立足,那唯一要做的,是有一个自己的皇子,方大夫人带那个男孩进宫的目的是什么,甚至不用猜。

  侍卫守在楼梯处,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声,谢沉珣再次缓缓开口道:“朝中谁人都知四皇子孝顺,不知那种事情曝光之后,四皇子和方妃娘娘,日后会处于何种境地。”

  良久的寂静再次在这条安静的走廊里弥散开来,萧庚雪今年尚是十七少年郎,心思比起已经能在朝政之上玩弄手段的谢沉珣,比不过。

  当今圣上仁善宽厚,处事却不曾有过分毫优柔寡断,但凡混淆皇家血脉一事爆出来,再加上皇贵妃从前种种所为,三尺白绫便足以了断她一生。

  萧庚雪的孝顺,终究不是装出来的,他手慢慢攥起来,只道:“母妃疼爱虞姑娘,你若是想害死母妃,虞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谢沉珣只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但萧庚雪懂了。

  谢府侯爷在朝为官,能力有目共睹,圣上常交给他杂难之事,有的东西就连老臣也不愿掺和,可交到他手上,却是件件都被处理得井井有条。

  他若是动手,有百种千种方法让虞翎察觉不到,甚至把仇恨转移到别人身上。

  萧庚雪最后深吸口气,道:“母妃养育我多年,悉心照料,我如何知道我退掉这门亲事后,侯爷会不会对旁人说起,陷我与母妃于险境。”

  谢沉珣长身直立道:“等方妃娘娘平安离京之后,四皇子再答应也不迟。”

  萧庚雪惊得脸色又是一变,往日里温润的眸色全是戒备,不明白他的意思。

  宫妃离京要经道道审查,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去哪,要带多少侍卫等等,一通安排下来至少要一个月时间,皇贵妃被禁足到现在,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出去的机会。

  谢沉珣却没再多说,似乎听到屋里有些动静,紧紧皱眉,推门走进去,萧庚雪还没来得及反应,门便再次关上。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只慢慢捡起那个装血帕的木匣。

  屋里的虞翎睡得不熟,她隐约听到外边有谢沉珣在和人说话的声音,朦朦胧胧,手撑着美人榻,要起身时头一阵眩晕,摔到地上。

  她刚刚抽泣得久,又是哭得睡过去,醒来便有些头疼,温热指腹轻轻揉额边穴道,被赶回来的谢沉珣抱回美人榻,才慢慢缓过神,问:“你怎么在门外见别人?”

  谢沉珣把她抱在怀中,手护住她腰身,另一只手又贴在她的额头上,没察觉她发烧,手才收回来,去看她纤嫩的手掌有没有擦伤,道:“有熟人路过,聊了两句话。”

  虞翎眼眶还有些红,仰起头看他时柔弱纤细,屋内淡淡灯色映在她双眸里,她只低声问:“谁?”

  谢沉珣手里翻着她的手腕,摇摇头道:“你不认识,摔疼了吗?”

  他说不认识,便是虞翎没必要知道的人,虞翎眼眸和他目光相对,又微转开视线,说不疼。

  她的长发垂到胸前,今天会哭这么久,都是因为谢沉珣,他手掌覆住她纤白小手,道:“待会带你去湖边走走,散散心。”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外边发生了什么, 虞翎不知道,只慢慢靠着谢沉珣,缓过这一阵子短暂的头疼。

  她安安静静, 由谢沉珣握着她的手掌检查有没有擦伤,他不是怜香惜玉的性子, 只细致入微, 处处考虑周到。

  雅间窗子已经被关上了, 他不会在她熟睡时让外人进来, 也只能是他怕她着了凉去关的。

  虞翎的绣花鞋摆在地上, 她双足轻踩在美人榻上,微抬起头看他, 他察觉她的视线,却没看她,也没问什么,在看她哪里摔脏了会疼,她只轻吻他光滑下巴, 吻了两下。

  她肌肤白得如天上冷月, 温凉透白,谢沉珣只字未言,他修长手指还放在她指缝里, 在看她的长腿。

  他低头,和她漂亮眼睛安静对视, 她依偎在他怀中,身形弱小无依, 只等待他的亲近。

  她又啄吻他嘴角一下, 他慢慢吻她粉润唇瓣, 长指和她纤细白指握在一起。

  谢沉珣素来是克制的, 却又极其强势,一点一点地将她手臂拢住,她微仰起头,在接受他的亲昵,一股娇媚幽香阵阵萦在身边。

  从谢沉珣第一次见她起就闻到了。

  未出阁的姑娘家在这种事情总处于弱势,她娇嗯了两声,低低交吻着,黏得腻在一起般,分不开,虞翎的手指紧按进谢沉珣的手背,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雪|胸上下起伏,他的手掌很大很热,虞翎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叫了一声。

  她饿了。

  谢沉珣手慢慢往上放到她圆润细肩上,深吻缓缓中断,他的头就靠在她颈窝里,搂住她的腰肢,沉声开口道:“想吃点什么。”

  虞翎在侯府受宠,体现在方方面面,无论是得到的赏赐,还是谢沉珣对她的照顾。

  她没问他怎么突然就什么也不做了,缓缓呼出口气,轻声道:“姐夫要见的人见完了吗?我肚子只有点饿,随便吃点就好了。”

  虞翎双颊被吻得粉红,说话时也娇娇的,谢沉珣松开些力气,再次低吻她脸颊,说:“见完了,我出去让酒楼熬碗清粥,一会儿让他们端上来。”

  她轻轻颔首,算是听话应下来。

  侯府里那两个小的处处都怕谢沉珣的严厉,只有她是最亲近依赖他。谢沉珣放下她,把柱子边的幔帐也解开放下,出门吩咐让人端些吃食上来。

  等虞翎最后吃了点东西,这才被谢沉珣带出门去消食。

  周围有画舫,栈桥湖面之上灯火通明,一条长廊从酒楼后门通到湖边小道,侍卫远远跟在身后,虞翎身上带白纱帷帽,被他握着手,莲步跟在谢沉珣身边。

  树边挂有红灯笼,被风拂得摇晃,在湖水里倒映荧荧之光,轻轻荡漾的水声泠泠作响,虞翎眺望远处画舫,道:“我小时候好多东西都没见过,回京时走了一段水路,第一次坐船时晕晕乎乎的,难受极了。”

  谢沉珣道:“我母亲也是,坐不惯。”

  虞翎心里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谢大夫人,但莫名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她轻道:“我从前听姐姐说过侯府的事,姐姐说她曾经见过先夫人,还从先夫人那里得过一包饴糖。”

  泉姐父亲救过先平阳侯,两家定下婚事,先夫人是在谢沉珣五六岁的时候走的,她那时候,也该是同意这门亲事。

  谢沉珣生母走后几年,先平阳侯为了有人能够照顾主持家务,娶了大夫人。

  谢大夫人与前任丈夫和离后没多久,二嫁高嫁进侯府,谁见了都要艳羡一句,只虞翎那时候也才刚刚出生,不久之后就要被送出京,应钦天监所谓祈福,不知道京中的事。

  谢沉珣嗯了一声,道:“母亲喜欢小孩,见了便会欣喜,若是见过你姐姐,也该是在疼爱,她葬在京郊,我有空带你去上香。”

  先夫人有两座墓,请道士算的,一葬在谢府老宅祖坟,另一处葬在京郊,福泽后代。

  侯府不得随意妄议主子,虞翎对那些事了解也不深,只知先夫人是愁婉女子,当初嫁先平阳侯嫁得急,又早产诞下谢沉珣,有好事人私底下说她和先平阳侯早就暗度陈仓,也有说她所生非谢氏血脉,让她郁郁寡欢,先平阳侯惩治警告过不少人。

  等谢沉珣一步步崭露头角后,就没人敢再暗地里说什么,有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嫉妒人家有个好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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