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后我掉马了 第20章

作者:醉蟹钳 标签: 复仇虐渣 甜文 古代言情

  至于三郎那头,恐怕无论是先前重伤不治,到如今的忽然醒来,都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这与她们母女没甚相干,关起门来过日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闻予锦:我来挽尊了。

  徐叡:大可不必。

  ~~~

  晚上做核酸,今天的更新就提前一点儿,希望你们喜欢呀

第21章

  闻予锦正在灶上忙碌。

  她不想沦为一个厨娘,当时露一手是为了去探徐叡的底,是以后头并没有做几次饭,直到来了这庄上才又给何氏做过两餐回礼,但刚才为了遁走,不得不再次下厨。

  眼看午时过半,灶房里头又生着火,汗浸透了衣裳,浑身都粘哒哒的极不舒服。

  旁人有尿遁、又痛遁,各种由头,她当时怎么就不知变通一下,选了这出力还不一定讨好的饭遁。

  没有裘嬷嬷镇着,何氏竟然真的跟她打下手,婆媳两个忙得不亦乐乎,有说有笑的,倒是让原本就在灶上的厨子成了摆设。

  圆肚的陶甑热气腾腾,里头蒸的是包子,两种皮四种馅儿,寻常的发面大包和精致的灌汤包,馅儿有羊肉大葱、猪肉大葱、笋丁儿猪肉和野菜豆腐馅儿。

  徐叡早上刚吃过包子,闻予锦本不想做,但何氏说,包子是当朝第一美食,徐叡最爱吃包子。

  这暗示就太明显了,她只能撸起袖子来调馅料,好在庄上河虾鱼蟹、果蔬肉类都是全的,蟹要到秋日里头才会肥,她便舍了蟹黄包子,不过灌汤包要用的水晶脍也费了些功夫,毕竟熬出来再凝结也要些时候,何况大夏天的借用冰盆凉的也还是慢。

  好在,这些都不是无用功。

  待到锅盖一掀,何氏看到胖乎乎的发面包子,脸上笑出了褶子:“哎哟哟,锦娘出手就是不一样,光这卖相就比得上王楼的梅花包子了!还有另外炉子上的这个皮薄的,瞧着也不一般。”

  这儿媳妇,怕不是个厨神托生的吧?

  闻予锦擦了擦头上的汗,终于忙完了,她想回去沐浴换身衣裳,但愿徐大世子能吃的开心。

  因为灌汤包耗费了些时间,这餐饭要比往日里晚上一些。

  杨氏撺掇女儿来看徐叡,窦氏又不是傻的,她亲自带着女儿来了。

  寡妇怎么了?寡妇也是徐家人。

  小叔子大病初愈,她这个嫂嫂还不能来看一眼了?也不知道杨氏怎么想的,天天挂着一张苦脸,活像谁亏欠了她一般,把好好的珠儿养得胆小如鼠。

  于是,仙藻小院就热闹了。

  除了杨氏,竟都到齐了。

  何氏笑得畅快:“咱们也不搞那一套虚头巴脑的,都是一家人,都坐一起!”

  徐璎惊呼出声:“三婶婶你可太厉害了!这些都是你做的么?瞧着就好吃!”

  除了辛辣之物,徐叡没有忌口,所以闻予锦便敞开了做。

  因为主要吃的是包子,配菜和粥羹就简单些,开胃解腻的凉菜居多,其余只有两道热菜,但颜色搭配的齐整,摆盘也好看。

  小孩子吃饭,好看就先觉得好吃。

  闻予锦道:“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多亏你们祖母掌着大局。”

  “哈哈哈!”何氏大笑:“还会给我老太婆戴高帽了。”

  徐叡顺势看过来,为了做饭方便,闻予锦换了窄袖衫,因为出汗太多,发丝黏在额头上,再不是晨间所见的缥缈模样,一张脸倒是白里透红,怕是被炭火烘的。

  他默默的收回目光,想起她被亲娘拉着过来的样子。

  再落魄,到底也是个侯府嫡女,这种人家的女孩,必然不会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她应该是预备梳洗更衣后再来的,但是他娘这人哪里会管这些?直接便将人拉了过来。

  何氏已经下筷子了,徐叡便不客气的夹起一只灌汤包。

  先喝汤,再吃包子。

  汤汁鲜甜,一口惊艳;包子皮薄馅嫩,勾得他去夹第二个。

  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这样来看养个人也不亏。他抬眸扫了一眼闻予锦,她正拿手背贴在盛着冰雪冷元子的白釉碗上,等手指翻转过来赫然露出两道烫痕,像是上好的玉器被什么污了一般,徐叡皱了皱眉。

  长辈们动筷了,两个孩子大着胆子开始夹菜,徐家进京也才三年,早先还没有发迹的时候,没少一起大桌吃饭,话也不少说。

  所以并不觉得这样吃饭不讲究。

  “这包子,鲜!比王楼的招牌包子还要好吃!”窦氏笑着道:“敬谢各路神佛,三郎总算醒了,咱家这日子也越来越有奔头了。”

  这话何氏最喜欢,徐叡不说话,只默默的吃。

  徐珠觉得今天是特别开心的一天,三叔吃饭的时候没有那么凶了,主要是包子太好吃了,而且三婶婶还让她打包了一份带给她娘。

  回到晴日小院,她献宝一般的拿出食盒:“娘,您看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这包子是后来才出锅的,带回来的时候还热乎着,徐珠眉开眼笑:“娘趁热吃,这个太好吃啦!”

  杨氏接了包子,嘴上却嘱咐着:“珠儿记住了,厨艺一道皆是小道,你将来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切莫被这等旁门左道迷了眼。”

  徐珠歪头:“难道包子不好吃么?娘不喜欢,就留着我晚上吃吧。”

  杨氏已经吃了两个,此刻正在嗦第三个的汤汁,闻言差点儿被呛死。

  她刚要教训女儿,却发现女儿已经跑了出去。

  ……

  夜里,虫鸣声窸窸唧唧的,低沉的热闹着。

  闻予锦又开始发愁。

  婆母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让他们夫妻好好相处……

  相处个什么呢?

  他现在算是她的东家?那也是个叫人捉摸不透的东家。

  徐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躺在藤椅上,手里抱着大胖猫越撸越没章法……

  果然,又两下之后,大胖猫叫了一声,从她手中挣脱跑掉了。

  “进来。”

  大多数时候,他说话是没有铺垫的。

  换做旁人,可能会先问问“怎么不进去?在干什么”,但他说话直白语气直接,更像是命令,闻予锦当即站起来,语气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气魄:“哦。”

  徐叡回头,就见她大义凛然目不斜视的迈过了门槛儿。

  她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床给你。”

  闻予锦一愣:“那你呢?”

  徐叡扫了一眼侧边的矮榻:“那里。”

  那矮榻与前朝的不同,当真是又低又窄,容纳一个人都不宽敞,之所以留在寝室里,是预备给值夜的女使用的。闻予锦默了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矫情的把床让出来么?她干嘛要那样?

  让他上床,更是不可能的。

  徐叡也不在意,直接吹了蜡烛,躺到榻上。

  闻予锦跟着躺下,四周安静下来,感官便出奇的敏锐,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但总是能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鼻尖传来了似有若无的药味儿,是他身上的,下午孙茗才来换过药。

  她在黑暗中眨眨眼睛,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是能看出一些事物的轮廓的,比如榻窄且短,他的长腿无处安放,一只曲着,另一只悬空放着。

  “睡觉,我说保你性命,就没人能杀得了你。”

  闻予锦做贼心虚一般,立即闭上了眼睛。

  忘了他是个习武之人了,这种人应该对周遭的注视十分敏锐。

  忍不住又想,他在想什么啊?

  以为自己是担心小命不保?

  明明是三更半夜,两人共处一室,又不是真正的夫妻……这换谁都会不安的吧?

  她不敢再看再想,强迫自己睡觉。

  许是前一天就没休息好,今天又出了不少汗,没躺多久眼皮就沉重起来。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徐叡也迅速入梦。

  ……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精神竟都不错。

  菘蓝几个端着铜盆巾子鱼贯而入伺候两人洗漱,徐叡衣服都没脱,现在看着也就是多了几条褶皱,他走到铜盆前掸了掸衣襟,不经意的避开了蝉衣的靠近。

  蝉衣一愣,咬着唇再次靠前,却换来徐叡冷冷的一眼,她吓得脸都白了。

  闻予锦坐在床边,和徐叡中间隔着一架山水四折屏风。

  相比蝉衣,其他几个显然更在乎闻予锦的情况,昨天夜里……两个人有没有……

  菘蓝仔细去瞧二人的神色,两个人脸上都云淡风轻的,世子对夫人的态度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厌恶,夫人呢,就更加的平静寻常了。

  “世子,夫人,现在摆饭么?”丹若鼓足勇气才开口,她入府快三年,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世子,明明他什么没做什么话都没说一句,但她就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他交代一声,头都没回直接出了门。

  房间里的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菘蓝和林檎对视一眼,简直要笑出来,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啊,只有蝉衣拧紧了帕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予锦自己一个人,觉得胃口更好了。

  用了早膳,菘蓝取来药膏:“这药膏味道不好闻,但效果不错,才一宿的功夫就好都差不多了。”她小心翼翼的包了,不免道:“可别再受伤了。”这么好看的手,一点点小伤口就显得尤为可怖。

  闻予锦叹气:“我也不想受伤啊,太疼了。”

  林檎将话本子收拾起来:“世子瞧着冷,人还是体贴的。”

  闻予锦侧头:“怎么说?”

  林檎嘻嘻笑道:“您手受伤,世子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让孙大夫给您配了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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