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婢女上位记 第78章

作者:妙玉子 标签: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她不哭也不闹,只噙着泪问一旁的傅云饮:“爹爹,是有人容不下阿得和弟弟了吗?”

  童言童语虽稚嫩无比,却让傅云饮心下一窒,他便蹲下身子揉了揉傅苏瑶的脸颊,温声说道:“阿得别怕,爹爹会护住你们。”

  傅苏瑶便懂事地将眼泪咽了下去,只将目光放在床榻里的莹雪之上。

  傅云饮知道莹雪是担心坏了才会晕了过去,便让几个丫鬟好生守着她,还派了自己的暗卫守在了珍宝阁外。

  沈氏将府上的花名册寻了出来,指着后一页上的几个丫鬟名字,说道:“这是上月里采买进府的丫鬟,我想来想去便也只有她们之中的哪一个包藏了祸心,你便一一审问去吧。”

  傅云饮接过了花名册,并听茼蒿讲了那几个丫鬟的去处。

  一共采买进来十个丫鬟,一个去了老太太的佛庵堂伺候,两个去了珍宝阁伺候,两个去了沈氏的院子里伺候,三个去了端方院,四个去了傅云萧的院子里伺候。

  倒是各院里都有嫌隙的意思了。

  傅云饮眸子一沉,讥笑道:“为了害我儿,这人真是用心良苦,既是内宅之祸,想来便只有一个人了。”

  沈氏见他这话分明是意有所指,便说道:“我知你不喜欢婉晴,也定是因恒哥儿中毒的事儿怀疑上了她,可你到底没有切实的证据……”

  谁知傅云饮却疑惑地问道:“难道在母亲眼里,我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给人定罪的性子?”

  沈氏语塞,见傅云饮面色如常,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怀疑上刘婉晴。

  “母亲放心,我定会将这事原原本本地查出来,绝不冤枉了谁去。”

  索性沈氏还了解几分傅云饮的为人,他断不会平白无故地将脏水泼在刘婉晴身上,便才松了口气道:“那人藏了这样毒的心思,你定是要将她找出来的。”

  傅云饮离去后,正想去珍宝阁内陪陪自己莹雪与儿女,却被东昉一把拦住。

  “爷,端阳侯世子在外头等着您。”

  傅云饮心下又是一阵担忧,云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寻自己?莫非是知晓了恒哥儿被毒一事?

  傅云饮便压下心中的疑惑,去往外头将贺云洛迎了进来。

  贺云洛面有急色,一瞧见傅云饮后,便说道:“云饮,三皇子要反了。”

  傅云饮心下讶异,见四下无人,方才拉着贺云洛进了书房里。

  书房内,贺云洛将一封密信递给了傅云饮,只道:“这是我手底下的人拦截到的信。”

  傅云饮拆开信一瞧,当即便脸色大变,只道:“三皇子竟勾结了二皇子?”

  “是了,殿下已知晓了这事,咱们也该去东宫共议此事了。”贺云洛道。

  傅云饮虽不放心莹雪与恒哥儿、阿得,可三皇子造反一事过于急切,他便只得让自己手底下的暗卫都候在珍宝阁附近。

  自己则与贺云洛马不停蹄地赶往东宫。

  一路上,傅云饮捏着那密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道:“三皇子的私兵并不多,只需提防太后党派的反扑便是了,如今这最大的变数就是二皇子了。”

  “是了,他去了登州三年,殿下虽每回都让人去登州打探情况,可那些探子只说二皇子每日都在吃喝玩乐,无心于权位,如今看来却都是在韬光养晦罢了。”贺云洛道。

  傅云饮越听越心惊,登州地势高耸,且野山众多,最是容易蓄养私兵的地方。

  二皇子若带了一群兵力强盛的私兵攻来了京城,再加上三皇子在京里的人脉,只怕这未来皇位真会出现几分变数。

  “云饮,殿下的意思是,要你说服你的父亲,他手底下的威猛军若能助陛下一臂之力,何惧二皇子?”贺云洛殷切地与傅云饮说道。

  傅云饮却兀自沉默了下来,父亲向来是忠臣,只忠于陛下一人。

  殿下虽被立为了太子,可未登上皇位之前,仍是有些变数在。

  父亲他素来明哲保身,如何会同意?

第84章 七日未归 “世子爷怎么样了?”

  莹雪苏醒以后, 便发现傅苏瑶正熟睡着躺在自己身边。

  她替女儿掖了掖被子,这番细微的动作惊醒了靠在外间软塌上的睡荷,她急忙起身, 撩开帘子走到床榻边上,问道:“姨娘,可要起身?”

  莹雪只让睡荷端杯水来,待清冽的水入喉后,方才说道:“恒哥儿呢?”

  睡荷便指了指西厢房:“方才二少爷醒了,如今奶娘正哄着呢。”

  莹雪便让睡荷去把儿子抱了过来, 等一儿一女皆放于自己身侧后, 她才安心了不少。

  今日恒哥儿突遭大劫, 她的这颗心便没有安定下来过。

  莹雪哄了一会儿儿子,将珍宝阁里里外外瞧了一痛,没发现傅云饮的身影后, 便又追问睡荷:“世子爷呢?”

  睡荷道:“方才东昉来回信儿, 说爷在外头有些事儿要忙。”

  莹雪听后微微有些回不过神来,傅云饮如何会在这个关头去了外头?难道是京里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莹雪心内没来由地生起了些惴惴不安之意。

  睡荷不解其意,见她脸色仍是难看的很儿, 便问道:“姨娘还是不舒服吗?可要再去请章太医来瞧瞧?”

  莹雪讷讷地摇摇头, 捂了捂自己的心口, 说道:“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

  睡荷只当她是被恒哥儿中毒一事吓破了胆, 便柔声安慰道:“姨娘宽宽心, 如今世子爷已在咱们珍宝阁外加派了人手, 小厨房那儿也统统换上了心腹之人,断不会再有差错。”

  莹雪望着儿女的睡颜,喃喃出声道:“但愿如此。”

  两日后。

  正如莹雪的预感一般,整个镇国公府皆正门紧闭, 傅云饮自那日外出后便未曾回府。

  沈氏与傅善匀一日三次地巡逻府内,往珍宝阁内加派了不少健壮的护院与小厮。

  莹雪带着一群丫鬟仆妇上前去迎了沈氏。

  她与傅善匀说不上话,便只得问沈氏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沈氏见她消瘦了不少,又见她怀里抱着的恒哥儿哭声孱弱,一时怜惜之心顿起:“快被在外头杵着了,恒哥儿刚受了这等磋磨,该在屋里好好养着才是。”

  莹雪这才跟在沈氏身后进了正屋内。

  如今沈氏也不惦念着什么规矩体统,拉着莹雪便坐在了团凳上,且她脸上还有一抹掩不去的惊骇之色,只听她道:“京里出了乱子,到处是匪兵。”

  莹雪一惊,从前江南匪乱的惨痛记忆仍会时不时地涌上心头,她便颤着身子问道:“京里……怎么会出了乱子?”

  “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二皇子带着兵从登州杀了过来,三皇子大开城门,里应外合之下便把二皇子的兵放进了城里。”沈氏道。

  莹雪“腾”地一下从位置上起身,只惊道:“这岂不是造反?”

  沈氏眼里也掠过几分心惊胆战:“就是造反,云饮应当在东宫商量对策,索性二皇子一党还没攻破宫门,只在京里烧杀掠夺。”

  “烧杀掠夺?”莹雪听了愈发害怕,若二皇子当真要报仇,他岂会放过镇国公府?

  沈氏见她脸色惨白,便又安抚道:“你也无须太过担心,国公爷身边能人辈出,且掌着兵权,二皇子若不是个昏庸之人,断不会闯进咱们府里来,只是……”

  见沈氏欲言又止,莹雪心中不免又染上了几分疑惑。

  “只是京里不知为何又冒出来些浑水摸鱼的土匪,皆是身手极好之辈,专门去高门大户偷香窃玉,你生的这样貌美,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沈氏说着,便又吩咐身后的山嬷嬷道:“派人十二个时辰守在珍宝阁外,绝不能让贼人闯了进来。”

  莹雪听后才稍稍心安,遵着沈氏的吩咐缩在珍宝阁内闭门不出,一边照料儿女,一边期盼着傅云饮能早日归来。

  事与愿违,七日过去了,傅云饮仍是半点音讯传来。

  莹雪抱着儿女去了沈氏的院子,路上正好遇到了刘婉晴与她怀里的女婴。

  莹雪朝着刘婉晴屈膝行礼,眸光却落在她怀里的女婴之上。

  刘婉晴侧身避开莹雪的视线,朝着她睥睨一眼后,便径直走开。

  傅苏瑶见莹雪被这般无视,忍不住出口道:“娘,这个太太好凶。”

  莹雪叹气,回首对傅苏瑶说道:“阿得,在外头要喊我姨娘,那位可不是什么太太,你要叫她母亲,明白了吗?”

  傅苏瑶却撇起了嘴,她哪里明白什么尊卑身份,还以为是莹雪不要自己了。

  她便放声大哭道:“娘有了弟弟便不要阿得了。”

  莹雪又心疼又气愤,只得将傅苏瑶抱进怀来,哄道:“娘最喜欢阿得了,怎么会不要阿得呢?”

  话音未落,身后便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男声:“往后你是平妻,阿得自该叫你娘才是。”

  莹雪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去瞧声音的主人,却见傅善匀正铁青着脸站在不远处的垂花门外。

  再凑近几分,便能瞧见他眼里的疼惜之意。

  傅苏瑶听得祖父的声音后,便也止住了哭声,跑到了傅善匀身旁,破涕为笑道:“阿得见过祖父。”

  向来神色冷硬的傅善匀眉眼柔和了下来,一把将阿得抱起后,才与不远处的莹雪说:“孩子还小,没得说些尊卑体统的话惹她伤心。”说完,便径直进了沈氏的院子里。

  留下莹雪一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若她记忆没有错乱的话,国公爷可是以“身份尊卑”为理由屡次阻拦自己抬平妻。

  如今的态度着实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姨娘,咱们也进去吧,总要知晓世子爷的消息才是。”睡荷道。

  莹雪这才回过了神,由睡荷搀扶着进了沈氏的院子里。

  沈氏的神情没有前几日那般爽朗,人也瞧着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莹雪进门时,她正在逗弄刘婉晴怀里的女婴。

  瞥见莹雪怀里的恒哥儿后,沈氏便打从心底地开怀大笑道:“阿得,快来祖母身边坐着,一起瞧瞧你弟弟。”

  傅善匀便把阿得抱在了沈氏膝上。

  刘婉晴冷眼旁观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又见自己的女儿被沈氏冷落了,心里只觉得讽刺至极。

  自己这个正妻分明才像是小妾。

  莹雪的眸光总若有若无地往刘婉晴身上瞥去,见她面有怒色,便故意与沈氏说道:“怎得不见二奶奶?阿得可念了许久的生哥儿。”

  傅苏瑶鼓起嘴来:“我才不念着他。”

  傅善匀与沈氏皆笑作一团,只道:“一会儿便来了,咱们且等一等吧。”

  约莫过了一刻钟,傅云萧与黄瑛鹂才姗姗来迟。

  莹雪坐于下首,从傅云萧进屋开始便把目光放在了他与刘婉晴之上。

  这二人,当真有私情吗?

  她兀自沉思,坐于上首的沈氏却语重心长地说道:“京里的局势不好,云饮在宫里一直没个信儿,我这颗心便当真睡不踏实。”

  傅云萧对着上首的傅善匀与沈氏说道:“父亲母亲,儿愿去宫里瞧一瞧兄长。”

  傅善匀竖眉喝道:“胡闹,你并无云饮的身手本事,此去也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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