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夫是四品 第33章

作者:八月薇妮 标签: 甜文 欢喜冤家 古代言情

  言老太爷连连点头:“就是这么说。”

  跟老太爷商议妥当后,言双凤出门回房,过南院的时候,脚步不由放慢,进退不决。

  跟在身后的如意打量她的脸色,半是打趣半是真:“要不要去看看吉祥?娘子今儿一整天可是没跟他照面了,也不怕人家想……”

  言双凤本正在想,听了这句却道:“他又不是金子银子,我干嘛非得跟他照面儿?”一咬牙,抬腿走了。

  而就在言双凤自回房歇息之时,南院之中,先前的那位“戴先生”笑的依旧温和,只不过温和之中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他瞟着对面的人,含笑道:“这位凤二姑奶奶,可算是个妙人。”

  赵襄敏眼神微沉。

  他甚至没说一个字,戴先生就知道自己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第34章

  原来这位戴先生, 并不是什么贩马的客人,而是魏王军中举足轻重之人,朝廷所派的监军戴涉, 字少游。

  先前白隼跟苍鹭找到赵襄敏的时候,赵襄敏所写的那封信,便是让白隼回去给他的。

  戴涉见赵襄敏仿佛不悦,心中惊愕,便不再打趣,只微笑说道:“殿下无恙,是万千之幸,大营之中盼小王爷回归, 如星辰之望日月, 我这次前来,就是想亲请殿下回归,还请殿下莫要耽搁, 及早启程。”

  赵襄敏微微一笑,对于戴涉口灿莲花的本事,他是司空见惯,只淡淡道:“本王在信上所写,已经够明白了,戴监军何必多走这一趟。”

  戴涉认真道:“殿下哪里话,魏王府军权, 是西北的一片天,主心骨便是小王爷, 您若拂袖不归,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西北大乱?”

  赵襄敏一抬手:“不必危言耸听, 戴监军之能, 本王深知,当初皇上之所以命你前来,不也看中你兵法之上自有心得么?何况本王出事之后,就算不回,监军也是同样将兵务等料理的妥妥当当,此刻也不用在本王面前自谦了。”

  戴涉拧眉,缓步走到他跟前,推心置腹地:“小王爷执意不回,莫非是因为那场伏击?”

  赵襄敏说道:“这话从何说起?”

  “我亲自前来,便是想跟殿下开诚布公,”戴涉定睛看向面前的少年,灯影下,沉静敛波的凤眼,如清玉冷锋一般,他竟不敢与之相对,忙一笑垂眸道:“若殿下怀疑那场伏击跟我有关,便是误会少游了。”

  赵襄敏见他避开锋芒,方也垂眸道:“戴监军多心了,你也不必故意将嫌疑往自己身上引。本王是许多人的眼中钉,京城,西北,塞外,如今又多了个暗榜杀手……暗处不知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势力呢,真是防不胜防。”

  他轻笑了声,感慨般道:“本王自年少统兵,到如今龙城一带还算靖平,勉强不负父王遗命所托,先前几次想过,要跟皇上请命卸去军职,只是骑虎难下,直到阴差阳错流落此处,过了几日清闲日子,才知道田园之乐原来如此,国并非不可一日无我,而此处甚好,兴许乃是天意罢了。本王正是担心你不知所以,才叫白隼带信回去,你偏又多此一举贸然前来,势必引来多方注意,搅了本王的清闲日子。”

  戴涉全神贯注地听着,道:“下官这一趟,是秘密而来,便是怕惊动那些暗中的图谋不轨之人。王爷放心。但是王爷是否回归,还要从长计议。”

  “不必再多计议,你回头写一封奏折回京,本王也会拟一份折子,想皇上表明心意。”赵襄敏有几分嘉许地说道:“本王说你精明能干,皇上并没派错了你,比如这一趟,你竟然能想到用贩马的名头前来。”

  戴涉此行,显然是做足了准备,一来做马贩子行藏,在龙城跟北镇这一代最不显眼,二来,他故意多挑了几匹好马,从而也引的言双凤的留意,这才没有在虎啸山庄吃闭门羹。

  戴涉见自己的用意被识破,便笑道:“虎啸山庄再怎么没落,当年毕竟是牧政司的脊梁,既然要登门,当然不能太丢了魏王府军的脸面。”

  赵襄敏不理这茬儿,只道:“如今见也见了,说也说了,你打算何时离开?”

  戴涉语塞,说了半天,小魏王竟仍是不为所动,戴监军迟疑道:“王爷,下官来此之前,颇听了些流言,若非是白隼回去报知王爷在此,下官是绝不信……”

  北镇这边儿,八卦传闻飞得最快,不少人都知道,虎啸山庄那位下堂的姑奶奶,藏了个美少年在房中,名为家奴,实则面首,每日颠鸾倒凤,乐不思蜀。

  言双凤是个美人儿,虎啸山庄又是威名尚在,加之这种桃色之事,口口相传,添油加醋,早已经面目全非,跟真相十万八千里。

  这种流言,有许多坏处,比如败坏人的名头,但在此时,却也有一件误打误撞的好处。

  ——那些针对赵襄敏的杀手,很知道小魏王的为人,本朝皇帝曾亲口称赞过:金玉为骨,风雪为姿,一点星芒,不坠尘凡。

  所以,耳畔轰轰地听到虎啸山庄里多了个吃软饭的美少年,是打死也绝不会往赵襄敏的身上去想。

  何况在客栈里的那两个杀手,早给赵襄敏不露痕迹地解决了,也断了他们追过来的线索。

  至于先前苍鹭解决的那个,却也有个缘故,才差点瞎猫碰到死耗子,此是后话。

  赵襄敏见戴涉还没说完便打住了,自然是为了保存他小魏王的脸面。

  “不信什么?”赵襄敏却不以为意地:“虽是流言,未必不真。”

  戴涉从来至山庄,跟言双凤寒暄,到如今,心中虽有风云涌动,面上却始终都自控的好好地。

  直到如今,他的眉峰耸了耸,略苦笑地:“殿下,何苦……”

  不等开口,赵襄敏道:“本王方才说,是累了才想留在此处,但还有另一个缘故,就是你方才说的凤二。”

  戴涉敛了笑,惊愕地看着赵襄敏:“殿下的意思是……”

  赵襄敏移开目光,望着桌上的灯焰,竟从那扭缠曼妙的焰心上看到了言双凤的影子,他道:“那些传言,你不是听了不少么?不必本王再说了吧。”

  “可是、殿下……”戴涉没忍住,寻思小魏王兴许是在赌气,便苦口婆心道:“殿下何必在意那些流言?下官等是绝不信的,殿下何其尊贵的人,岂会为了区区一个……”

  话未说完,戴涉突然停住。

  他发现赵襄敏正盯着他,眼神的意思是:他若再敢说一句不好听的,后果会难以预料。

  戴涉咽了口唾液:“殿下莫非、当真为那凤二夫人动了心?”他有些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自觉仿佛说了个天大的离奇故事。

  赵襄敏并不否认,泰然自若地:“是又如何。”

  戴涉深吸一口气。

  方才他自然见过言双凤的,不可否认,那确实是极明艳动人的美人。

  但天下之大,美人何其之多,何况小魏王自己就能称得上“倾国倾城”,最重要的是,只要他愿意,天底下的美人儿,要多少有多少,且都不是这种残花败柳声名狼藉的下堂之人。

  直到如今,戴涉仍是怀疑小魏王是在跟自己置气,因为……以小王爷孤傲清冷的性子,他绝无可能就这么想不开的恋上一个下堂妇。

  他很想告诉赵襄敏:如果想要女人,从京城到西北,乃至天下,有多少出身尊贵且是完璧之身的女子排着队想进魏王府,轮到下辈子,只怕也轮不到她言双凤。

  可戴涉没有胆子在这时候嚼舌头。

  直到从南院出来,戴监军碰见了值夜的苍鹭,两人对视了眼,戴涉道:“侍长请挪步说话。”

  苍鹭随他到了客房,戴涉先问了近来山庄的情形,闻听安泰,才道:“侍长可同我说一句实话,王爷为何非要留在山庄?”

  苍鹭道:“监军已经见过王爷,难道王爷没告诉?”

  戴涉摁下别的,只苦笑道:“王爷说,他恋上了此处的凤二夫人,苍侍长在此有段日子,却不知王爷跟那言双凤之间……到底如何?”

  苍鹭想了想:“我起先也不信,然而呆了这段时日,不由我不信。”

  戴涉疑惑而惊愕地看着他:“此话怎讲?”

  苍鹭板着脸说道:“王爷像是真的迷恋上那妇人了,那妇人,倒是有些手段的。”他是一种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

  戴涉屏息,他觉着苍鹭并非说谎,那么,小王爷果然喜欢上了言双凤?

  思忖半天,戴监军又想:兴许小魏王是从小儿没近过女色,突然得了一个言双凤,便觉新鲜而已。

  等过了这阵儿,也就罢了。

  毕竟小魏王从不是个为色所迷的性子,且戴涉认定,赵襄敏绝不会只因为一句“累了”以及“女人”,而舍弃整个魏王府军。

  可就算给足了自己理由,戴监军一想到金玉骨风雪姿的小魏王居然落入了一个下堂的妇人手中,心中不由就有种“暴殄天物”之感,竟为赵襄敏而可惜。

  言双凤回到房中,卸妆洗脸,泡了脚。

  如意点了一根甘梦香,又给她掖好了被子,放置好炭炉:“娘子早些歇息罢,明儿还得应酬那伙马贩子呢。”

  言双凤懒懒地应了声:“你也去歇着吧。”

  如意去了外间休息,脱了外面的袄子,缩进被褥,隔了会儿,就听到里间依稀的翻腾声响。

  这几日言双凤常常难以安眠,如意本想提醒两句,可又怕惹了言双凤不喜,便只忍着,因白日脚不沾地的忙活,累的倦了,自个儿反倒很快入了梦乡。

  里间,言双凤先是想戴涉一行人来的突然,也不知是好是歹,可这些人的马儿确实是千里挑一的。

  想到马儿,不免就又想到胭脂、乘风身上,一想到乘风,势不可免地,就又想起那个往自己嘴里送榛子仁的少年。

  言双凤本是刻意地不去想赵襄敏,谁知仍是不可避免。

  一想到他,心里就有点蠢动,自己闷闷地咬了咬唇,又狠狠地在手背上啃了一下,不知是怎样,心里竟然隐隐地有些空落落地,这种感觉倒像是饿了。

  言双凤很想叫如意起来,给自己拿点夜宵,可又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饿,她只是想那个人了而已。

  “我是不是疯魔了。”用有些湿漉漉的手背拍了拍额头,言双凤喃喃,一整天忙的窜来窜去,倒是没什么闲工夫去打赵襄敏的主意,如今静下来,原先按捺的种种仿佛变本加厉的发作了,她几乎就想即刻起身,跑到南院……

  可去了哪里,又做什么呢?总不成还叫他起来给自己剥榛子仁儿。

  一想到榛子仁儿,不知不觉中,她将手指塞进嘴里,贝齿无意识地啃咬着自己的指尖,直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才忙地又缩了身子,躲进了被子里,

  她强令自己快些睡,但越是如此,越是思如潮涌。

  眼睁睁地,过了子时,外间如意的鼾声已经如潮声迭起地,一波又一波地,让她更加难耐。

  言双凤熬煎的累极,只好摸黑起来,她记得晚饭的时候,有一瓶参花果子酒在外头,当时她心情不好并没有喝,这会儿却只能仰仗两口酒助眠了。

  屋内没点灯,她不小心撞在桌边儿,桌上一个茶盅发出细微响声,却也没有惊动如意,那丫头睡得香甜的如一头吃饱喝足的猪仔,让言双凤又气又妒。

  终于给她找到那瓶酒,也不找酒盅,对着瓶子吹了两口,气愤愤地回到床上,倒头抱被。

  这参花果子酒非同凡响,言双凤只觉着晕沉沉地,便把双手双脚摊开,很快睡了过去。

  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夜风从外吹了进来,奇怪的是,并不怎么冷。

  她呼呼地睡着,直到一只冰冷的手摸过来,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腰,竟往身上一兜!

  言双凤受惊,蓦地睁开双眼,却见面前的人一袭银甲,底下是红色的单衣,一张脸在夜色中甚是幽魅,只有那双凤眼,依旧清冷锐利地凝视着她。

  她起先不明所以,屏住呼吸,待看见这个人,才含糊地叫了声,仿佛是“吉祥”,又好像是别的。

  那人的眸色突然温和了许多,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抚向她的脸,人却靠近过来,铁甲跟血腥的气息交织,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言双凤推了他一把,把脸转开:“困了……”

  她往外一挣,这举动却仿佛惹恼了他,那本来揽在她腰间的手一松,在言双凤滚回榻上之时,四两拨千斤般将她一拨一摁。

  言双凤轻而易举地便趴在了榻上,感觉那只冰冷的手从背上滑过。

  她听见衣衫碎裂的响声,半是皱眉道:“你轻些,我不想又给人在背后嚼舌头……”

  “谁敢……”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喘,“再说,你难道会在乎么?”

  她没有再反抗,因为知道那没有用,只是很顺从地趴着,听了这句,若有所思地便笑了:“是啊,我才不在乎呢,谁爱说让他们说去,我又没缺了吃穿,你撕碎了……嗯……”

  她吸了口气,把脸往枕头旁藏了藏:“再、再叫人买就是了……”

  很快,她的声音逐渐地也跟那衣衫似的支零破碎起来。

  床帐乱颤,那张床饱受折磨,发出了不堪忍受的吱呀声。

  言双凤头晕目眩,呼吸困难,想叫他慢些,别把床弄塌了,可自己已经顾不上在意别的了。

  她只能咬着唇,不叫那些太过分的声音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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