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极人臣后我回家了 第64章

作者:白桃青盐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爽文 古代言情

  院中央躺着一具尸体,是个妇人。

  她死状惨烈,身下的地上淌满了血迹,脖子上插了一柄短刀,刀刃整个陷入颈骨,刀身浸染在血液里。

  这妇人刚死不久,血还是新鲜的。

  沈厌皱眉,难怪他还未进来,就闻到了如此大的血腥味。

  明明还有炊烟人气,却只有她这一具尸体,这个村子里其他的人呢?

  ......难不成都和这妇人一样,已经死了?

  这时候,他察觉到屋内传来一丝异样。沈厌立刻抽出腰间门的剑,慢慢推门进屋。

  他握紧常意的手,此时让常意和他分开才是真正的危险,比起其他的,最重要的还是不让常意受到一丝伤害。

  室内没有点灯,窗户也被纸糊了起来,黑暗如同一团浓墨,沈厌借助月色,隐约辨认出桌椅板凳,床榻,最后看见靠窗的桌上放着一盏油灯。

  油灯的底座已经碎裂,火焰在摇曳中闪烁,忽明忽暗。

  沈厌眯起眼,提高警惕。

  他屏住呼吸,摸索到油灯边上,试图将它点亮些。

  油灯的火焰倏然变大,照亮了屋内的景象,他们的面前居然不是意料之中的土墙。

  那是一幅画卷。

  画上的景象十分熟悉,和他们刚刚一路来看见过的林子十分相似,不同的是上面还坐落着些屋子,和人嬉闹的景象。

  画卷右下角印有尤宝全赠几个小字。

  常意看了一会,说道:“尤宝全是现在长留县的县令,赴任不过五年,这画年头应该不长。”

  这一家人跟尤宝全应当有些关系,这村落和长留县离得不远,也倒说的过去。

  沈厌把画卷掀开,画卷和墙缝里啪嗒一下掉出什么东西。

  这里头居然夹着一封信。

  沈厌取出信纸,展开,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大人传信与我说,鸟若落长留,尽全力捕之。”

  常意喃喃念了一遍信里提到的话,随即收敛起神色,冷静地思考着这封信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写信的人很谨慎,并没有留下姓名,所以她也不能就此断定这信是否出自尤宝全之手。信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个京城的大人物要他捕捉鸟雀,但他在信里说自己含糊了过去,看态度并不想配合这位大人物。

  这只是一封和朋友抱怨般的、说家常的信。

  常意敛下眼神,不知这长留县有什么名贵的鸟雀,要县令亲自来捕。

  这是冲着他们来的。

  常意很清楚,自己此时绝对不能慌乱,必须镇定,否则容易暴露自己,引起对方的注意。

  片刻后,她将信折叠起来,揣入怀中,对沈厌说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准确的说,是她被人盯上了。

  长留县并没有什么出名的鸟,这信中的鸟只是暗语,结合这几日的事,暗访长留的只有她一个人,这鸟指的就是她这个人。

  看样子幕后之人是没有和长留县的县令谈妥,才打算从其他方面下手。

  常意站在那个人的角度一想,从京城到这里,按照一般人的速度至少得要五六天以上,但是沈厌和一般人不一样,她也没有带婢女等闲杂人等拖延进程,因此三天不到就抵达了此地。

  若是他们两三天过后再到这个村子,想必就是不一样的景象了。

  到时候等着他们的,应该是被布置好的,伪装成村民的杀手。

  沈厌冷下神情,眉间门戾气多了一些,他这几日皆和常意待在一起,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让他们来试试。”沈厌淡淡道。

  虽然知道被别人盯上了性命,他们俩也没有太过慌张的情绪,只是照例查看了一番。

  临走之际,沈厌返身走到那具尸体旁边,伸手拔出插|在她喉咙里的短刀。

  血溅到他脸上,有种黏腻湿滑的触感,沈厌皱眉擦拭,然后弯下身检查她的伤口。

  她脖子上的刀痕并不深,显然是被利器切断喉管,致命伤是咽喉,也就是说,凶器是钝刀子,割破皮肤,流了很多血,才致使人窒息而死。

  难怪到处都是血。

  沈厌说道:“他请的杀手似乎并不会杀人。”

  常意回他:“说到内行,应该比不上你。”

  她看了沈厌一眼,才说了正经的:“信上说了,那人来自京城,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养不了什么暗卫死士,也不可能全派来杀我,应当是收买了些当地的流寇悍匪做事。”

  至于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杀她,她把京城的人回想了一圈,想杀她的人太多了,她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沈厌侧耳,听见村子的方向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正在朝这个村子赶来。

  果然,没过多久,有人骑着马从村口飞驰而过,马蹄声踏过草丛和泥泞,溅起一滩泥水。

  他们对这些人一无所知,现在还不是暴露行踪的好时候。沈厌将常意搂进怀里,侧身躲进屋子,站在原地等待了片刻,等对方彻底走远。

  常意说道:“继续走吧。”

  他们进村的痕迹掩饰不了,迟早会被发现,现在只能按兵不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继续往长留县走。

  按捺不住的虫子,自然会自己跳出来。

第62章 其六十二

  他们没有耽搁, 迅速离开了这个村庄,走了另外一条通往长留县的官道。

  沈厌在前驱车,常意并未因此就放松下来, 反而越来越沉默。

  她凡事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到半个时辰,便传来人跟上来的声音,道上本来只有他们一辆车, 别的声音便格外地刺耳。

  连常意这样不懂武功的人, 也知道有人跟上了他们。

  沈厌听见了,却没有停下来, 依旧保持匀速前行。

  又过了片刻,有一辆马车追上来,马匹扬蹄, 踩断了枯枝, 清脆的响声仿佛一声口哨, 让紧绷的弦齐根断开。

  数十根箭矢射向了车厢, 箭镞碰及车厢外壁,折断在了车厢壁中。

  冲着沈厌的几发箭, 被他侧头轻而易举躲过。

  常意拨开一小片窗帘,确认了沈厌无事, 用帕子包着折断在内壁的箭镞看了看,说道:“没毒。”

  沈厌应了一声,转身低声对她说道:“在里面坐好。”

  随即拉紧缰绳, 调转马头。

  马儿撒腿狂奔, 沈厌一手抓紧车厢壁, 一手抽出腰间长剑,目光冷然阴森。

  周围已然是十面埋伏,马蹄声和人的呼吸声骤然增多。

  沈厌虽然看出这些人并不是京城里养的那些专门干脏活的死士, 但胜在人多。

  即使如蝗虫蝼蚁般不堪一击,拢合在一块,也够人烦的。

  几个骑在马上的黑衣人大喝一声,每个人手里都举着刀枪棍棒,冲上前来。

  沈厌抬手,手腕微抖,剑鞘击落了其中一个人手里的刀。

  他一剑扫向另一个人,逼退他们。

  这时,又有两把剑朝他胸口刺来,沈厌挥臂挡下两柄剑刃,借着这股劲,他猛地翻身跃起,手中长剑直接砍断了对方的胳膊,鲜红色的血液喷涌出来。

  剩余两人吓了一跳,纷纷弃掉手里的刀枪棍棒,扭头逃窜。

  他们的雇主只说要杀的人是个身子不大好的小姑娘,还没带几个护卫,可没说护卫她的人这样厉害啊?怎么连刀都不怕的!

  沈厌手腕翻转,手里的剑如飞鸿穿过去。

  剑身如穿过豆腐一般,轻松把一人钉死在地上,那人顿时摔倒在地,捂着肩膀惨叫,另外一人已经跑出很远。

  沈厌飞身追过去,刚要解决掉最后那人,忽然心生警兆,闪身避开。

  他身形一矮,一支羽箭贴着他鼻尖掠过,射中了身后的树干。

  “咻——咻——咻——”

  又是三支箭矢同时朝他袭来,沈厌立即纵身一跃,跳上树冠,躲过三支羽箭,他刚站稳,背后又是一阵劲风。

  他侧身闪过,眸色变寒。

  沈厌捡起地上的长/枪,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扔出去。

  树后还有其他人。就这片刻的工夫,这些人已经靠近了。

  这些人都穿着黑灰色的袍子,布条绑着脸,看不出身份。

  刚刚沈厌眨眼间剑斩三人,他们全都看在眼里,但并没有被吓退。

  这些人可能以为这么多人对付一个男人,绰绰有余。即使打不过,用人海战术也能把他淹死。

  他们并不害怕,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刀,用贪婪的目光盯着沈厌身后的车厢。

  沈厌不欲跟他们多言,看准空档,长/枪一扫,将他们掀翻在地,常意趁此机会一箭贯穿了最先被射倒那人的喉咙。

  他将箭杆抽出来,丢到一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又看向还活着的人。

  沈厌开口:“你们的主使是谁。”

  他们被沈厌干脆利落的杀人方式怔到,其中一个人两股战战:“我、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办?”

  沈厌说:“送你上路。”

  外头求饶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几乎盖过了其他所有的动静。常意端坐在马车里,轻阖上双眼,另一只手放在袖子里,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袖子里的东西。

  冰凉的质感硌着她的指骨,她眉头微微蹙起。

  一只手从马车底部伸出,攀向了车厢内部。爬进来的人无声无息,像一条屏息捕猎的毒蛇,连呼吸声都没有发出来。

  他爬进车厢里,惊奇地发现里头的女子居然闭着眼睛,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下连捂嘴都省了,等一会这娇.小姐死了,怕是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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