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被迫还俗后 第83章

作者:春风迟迟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他从奏疏里抬头,冷淡的眸色多了几许暖意:“你吃吧,我不饿。”

  她哑然:“都快天黑了,皇上您还不觉得饿?”

  自顾自打开食盒,端出两个碟子来。

  “怕天热,你吃不下,我做了两个爽口的小菜,配着粥吃正合适。”

  很清淡的两样菜,宣明繁时常爱吃的,眼下却因她的话一愣:“你做的?”

  宁湘难得赧然:“太久没进厨房,手艺生疏了。”

  十来岁时倒是跟着宁母学了几个菜,后来进了宫都忘了,去年回江州,跟着大嫂学了段时间,勉强能够拿得出手。

  只是今日去了厨房折腾一番,紫檀心有余悸说以后让她别再去,保重身子要紧,小殿下不能没有娘亲。

  厨子们战战兢兢,担心她烧了厨房,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折损了一箩筐的鲜菜鲜肉后,终于做好了一顿饭。

  一听是她做的,宣明繁果然很捧场,放下笔便随她一起把菜放到桌上。

  “色香俱全。”

  宁湘莞尔:“还没动筷,就觉得香了?”

  他眉宇间的阴霾散了,牵了牵唇角:“淑妃娘娘做的一定想来不会差。”

  他落了座,看她没动:“你不吃吗?”

  宁湘在他对面坐下,托着腮,巧笑嫣然:“秀色可餐,看着你我就饱了!”

  作者有话说:

  做了两天雾化,已经不咳了,如果有咳得难受的可以试试雾化。

第70章

  宣明繁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牵动唇角笑了笑。

  吃了两口,发现与平日的味道略有不同,但同样美味。

  他夸赞:“好吃,你很厉害。”

  宁湘挑眉:“真的?”

  “真的好吃。”他抬眸看着她,眼底带着笑意和认真,“但是以后不用下厨做这些,太辛苦了。”

  宁湘心上微动,依言点头:“闲来无事可做,打发时间,以后不做了。”

  夏日清粥解腻,宣明繁吃了大半,这才搁下筷子。

  “我这几日太忙,没顾得上你和从一,七夕若是得空,我陪你出宫转转。”

  宁湘怔了下,这个时候他竟然都还惦记着自己的情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这些关怀备至的细心体贴实在令人动容,她起身,越过桌椅去拥抱他。

  “朝政要紧,你别担忧我。从一有乳母和曲嬷嬷,能吃能睡,不像你眼圈都红了。”

  此次水患死伤无数,宣明繁虽没与她细说,但从每日进出书房的大臣们凝重的神色来看,灾情并不容乐观。

  洪灾蔓延至周边邻县,灾民有近万人,如今洪水褪去,如何安顿着这万人是个难题。

  朝廷赈灾是一方面,还要担心流寇作乱、商贾买卖货物坐地起价,最要紧的是水灾过后疫病的防治。

  好在佛祖保佑,几日过去,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实乃不幸中的万幸。

  宣明繁低头,亲亲她的脸颊:“我看奏疏,你陪我坐会儿。”

  宁湘担忧:“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

  他转身,从书架里抽出两本她向来爱看的民间奇志,指指窗下:“那里有风,过去坐。”

  宁湘眉眼弯弯,正好求之不得。

  找个舒适的姿势落座,翻了两页,就见宣明繁已经投入政务中,提笔写字极为认真。

  蝉鸣声声震耳,日光斜照入户,惊起细小的飞尘,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也分外清晰。

  放在一旁的佛珠不知何时被他戴到了手上,愈发衬得手背脉络分明,指尖修长。

  宁湘撑着脑袋,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们都还在涿州,净闻法师忙着准备盂兰盆法会,半途遇见她被咏娘为难,带着两个小和尚挺身而出的场景。

  那时的净闻法师沉寂冷静、波澜不兴,满心只管普度众生。不知不觉一整年过去,他依然心系苍生,却没了游离红尘外的淡漠清冷。

  他从万丈红尘中脱身,修行几年,又重回红尘,周身气度与心性,却更甚从前。

  宁湘痴痴看着他的身影,等敲门声不合时宜响起,这才如梦初醒。

  “皇上,荣王敬王来了。”

  合上书,宁湘整理好衣裙:“皇上忙吧,我回去了。”

  宣明繁抬头,静静看她片刻:“好,我尽快忙完陪你用晚膳。”

  荣王和敬王大约是有事禀报,她才出书房大门,两人就候在了台阶下。

  宁湘分明看到荣王微微一蹙的眉心。

  “淑妃娘娘。”

  直到他不待见自己,宁湘也不欲多言,让出路来:“皇叔请。”

  荣王昂首进门,宣明晟倒是顿住脚步,朝她拱手:“皇嫂。”

  宁湘颔首:“敬王殿下。”

  待两人进了书房,这才提着食盒离开。

  书房内,宣明繁搁下笔,便听荣王微冷的声音响起。

  “方才进门时,遇见淑妃娘娘。恕臣直言,书房重地,后宫嫔妃不该随意出入!”

  宣明繁面色清淡,端过手边的青花茶盏,喝了一口才发现君山银针换成了能败火的金银花茶。

  想到这是宁湘的杰作,他动了动唇:“并非随意,是我让她来的。”

  荣王滞了滞,面色不虞,“但女子频繁出入书房,有干涉朝政之嫌,皇上慎重。”

  “无事,我相信她。”

  荣王忍住拂袖的冲动,说起来意。

  “有关青羊县水患受灾情况,想必丞相已上禀皇上,此去青羊赈灾,臣愿意首当其冲,为皇上排忧解难!”

  宣明繁坐在上首,指尖摩挲着杯盏上的纹路,声色温和:“青羊县水患未过,灾情复杂,皇叔是股肱之臣,不宜涉险。”

  荣王显然猜到他会拒绝,继续道,“灾情险要,臣又如何只周全自身安危,置受苦的百姓不顾呢?”

  “朝中后起之秀不乏能力出众的佼佼者,皇叔年轻时南征北战,留下许多旧伤,如今还是安心休养的好。”

  他的语气平淡亲和,一字一句分明是晚辈的关心,却又透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

  自从沧州兵权一交,宣明繁就有理由不让他离京了。

  今日好不容易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却被他不由分说的打回。

  荣王心中犹疑,莫非是被他看出了什么?

  他去不得,另外有人总去得,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宣明晟心领神会。

  “臣弟愿意一试。”

  宣明繁抬眸:“你想去?”

  “臣弟自知初涉朝堂,经验不足,但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难,臣弟亦义不容辞!”

  目光落在宣明晟身上,宣明繁仔细打量了这个弟弟一眼。

  以往总觉得他尚年轻,不足以独当一面,自及冠以后,倒像是一夕之间长大了似的。

  宣明繁亲情缘淡漠,对这亲弟弟也没多少情分,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何况宣明晟也没开口求过什么。

  既只是运送粮饷,青羊县有知州坐镇,也不需宣明晟多做什么,他便没有理由不答应。

  “好。”

  夜里回寝殿,说起宣明晟自请前往涿州,宁湘都不禁惊讶。

  “这位敬王殿下素来寡言少语,竟向皇上亲自开口去赈灾?”

  “倒也不足为奇。”宣明繁娴熟的抱起摇篮里的宣从一,眉眼含着柔意,“他已及弱冠,又封了王开了府,不是当年碌碌无名的三皇子了。”

  她一愣:“你是说敬王有野心?”

  他点点头:“同为大梁皇室子孙,谁又甘心屈居人后。”

  “那岂不是要处处提防着?”

  “这朝堂上下,谁不是如履薄冰呢,以他眼下的能力,还做不了什么。”

  哄睡了孩子,曲嬷嬷带着今日新做的小衣裳进来。

  曲嬷嬷针线活很好,小小的衣裳也能看出手艺不凡,宁湘毫不吝啬地夸赞:“嬷嬷做的真好看,改日也教教我。”

  说来惭愧,她这个当娘的如今也只会做小孩的肚兜,针法蹩脚,自己都看不过去。

  曲嬷嬷端得体统规矩,垂首应是。

  自那日开诚布公挑明了心中不满,曲嬷嬷倒是没敢在她面前再说那些逾越的话。

  宁湘自认为还算得上个温和的主子,也许是推己及人,知道宫人们的不容易,平时底下人犯了什么过错,她也不会计较。

  但人总是有底线的,不能容忍别人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曲嬷嬷仗着自己是天子乳母想要在宫人面前摆摆架子可以,但试图把她当成儿媳教训就不成体统。

  宣明繁把哄睡的孩子交给曲嬷嬷,温声说:“嬷嬷辛苦,年纪大了就少做些针线活,仔细眼睛。”

  曲嬷嬷生第二个孩子时眼睛落下毛病,先皇后还请太医看过,那时候的皇太子不过丁点大,也是这么关切地叫她仔细眼睛。

  一晃眼二十几年了。

  曲嬷嬷一时悲从中来,红了眼眶:“奴婢知道,多谢皇上关心。”

  “嬷嬷把孩子给乳母,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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