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侦探 第79章

作者:暮兰舟 标签: 强强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军士送来文房四宝,郭佳嘉说道:“你慢慢写,我过一会就回来,希望那个时候我看的都是真话。”

郭佳嘉上了二楼,二楼靠着栏杆扶手处也有几张饭桌,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郭佳嘉说道:“魏崔城!咱们有十年没见过面吧。这位是——”

魏崔城介绍陆善柔:“这是我的未婚妻陆善柔,她是顺天府提刑所陆青天的小女儿。善柔,这是我旧日的同袍郭佳嘉,武定侯郭英的后人。”

两人一起施礼道:“久仰久仰!”

陆青天和武定侯都是京城的名人。

店小二识相的添了一副碗筷,魏崔城要给郭佳嘉倒酒,郭佳嘉抢过了酒壶,说道:“我自己来吧。”

又撇了一眼魏崔城杯子里的茶,笑道:“看来你还是老样子,不能喝酒。你居然要成亲了,我还不知道呢。”

魏崔城说道:“你当然不知道,我又没送你请帖。”

郭佳嘉差点当场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他捂着嘴咳嗽,“咳咳,你果然……果然还是老样子,十年了,一点没变。”

陆善柔心道:魏崔城十年前就是一根木头了——一点都不意外呢!

魏崔城直接开门见山,说道:“请你上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宋推官说的一对男女,就是我和未婚妻……”

魏崔城把陆家和沈金柄是邻居的事情说了,“……正因如此,我和她就演一出戏,把宋推官引到了寝殿去,只是没有想到后面会发生凶案。”

“哦,是这样啊。”郭佳嘉说道:“我可以理解,多谢两位站出来提醒,我就不用走弯路了。”

郭佳嘉对着陆善柔抱拳施礼,说道:“既然你是陆青天的后人,又是受害人沈金柄的邻居,还在城隍庙待过,我就一事不烦二主了,这个案子请否请你多多指点?”

陆善柔假装矜持,说道:“燕山山脉枫叶好看,秋景如画。我和崔城本想着避开九九重阳节人多的日子,提前来居庸关登高游玩,到时候就不用和一群人挤了,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了凶案,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既然天意难违,自是顺天而行。”

魏崔城心道:善柔啊善柔,你的初衷是明明为了和我……厅堂之上,是观音的品貌,床榻之上,就是惑人的魔女!

郭佳嘉大喜,说道:“有陆宜人这样的强援,何愁凶案不破?事不宜迟,两位可否跟我走一趟城隍庙?”

魏崔城看着陆善柔,陆善柔点点头:“好。”

宋推官留在客栈里写供词,陆善柔上了马车,魏崔城骑着马,和郭佳嘉并辔而行。

郭佳嘉说道:“听说你去了锦衣卫训象所?”

魏崔城:“嗯。”

郭佳嘉问:“这十年,你还好么?”

魏崔城:“嗯。”

郭佳嘉说道:“十年前那次任务失败后……我回京城养了两年的伤病,父母去世,在家里守丧三年,后来就来中军都督府混了五年,一直在京城各大门户换防,你在大内,牵着大象在紫禁城,所以咱们一直没机会见面。”

魏崔城:“嗯。”

郭佳嘉说道:“你看你这个人……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除了嗯,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话?”

魏崔城说道:“行。”

作者有话说:

武定侯爵位之争,我在旧文《胡善围》里写过,不过,这是五年前的文,估计大家都不记得这个情节啦

第91章 遇同袍崔城嗯嗯嗯,花轿错新娘嘤嘤嘤

魏崔城的“嗯嗯嗯”反应,差点把郭佳嘉气得坠马,“你这个人真是……太无趣了, 人家貌若观音的陆家千金是怎么同意当你的未婚妻的?”

魏崔城说道:“我问她同不同意, 她说同意。”

郭佳嘉不信,“你当时就是这样一副棺材脸般的表情?”

这不是求偶的表情,倒像是来讨债的。

魏崔城心道:我当时从浴桶里跑出来求婚,浑身湿漉漉的, 连衣服都没穿!至于什么表情,我当时又没照镜子,我怎么知道?

大概她是看在我长的还行, 身材好……不过, 这事不能跟外人讲。

魏崔城不想回答,话题一转, “你呢,早就成亲了吧。”

郭佳嘉伸出两根手指头, “结了两次婚——原配去世了,后来又娶了一个。不是故意不给你送请帖, 我晓得你的性格, 不喜欢应酬, 就不为难你了。再说, 你那点俸禄全部贴补给神机营里同袍家里的孤儿寡母, 哪有钱随份子送人情。”

魏崔城很意外,“你居然知道这些。”

郭佳嘉说道:“你干爹是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嘛, 他经常把你做的好事挂在嘴边, 夸你外能义薄云天、内能孝顺干爹, 是个二十四孝的好干儿子。”

没想到干爹在外头给自己评价如此之高, 这又令魏崔城意外。

郭佳嘉说道:“既然咱们重逢,就是缘分,明天天气好的话,我带着你和陆小姐去居庸关长城登高,那里游客都去不了,景色绝美。”

魏崔城嗯了一声,说道:“你还是称呼她为陆宜人吧,她有诰命在身。”

郭佳嘉说道:“啊?她和我一样,也结过一次婚?看起来不像啊。”

魏崔城伸出三根手指头:“三次,前头两个丈夫都死了,算上我的话,一共三次。”

纵使郭佳嘉长袖善舞,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应对魏崔城,绞尽脑汁专门找好话,说道:“啊……三嫁……三嫁好啊!都说……事不过三,你是第三个,这门婚姻一定能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魏崔城点点头,“你说很准,钦天监给我们合八字,定婚期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我们八字相配,天生一对,在一起能够逢凶化吉,大吉大利。”

郭佳嘉忙问:“你们婚期定在何时?”

意思就是要魏崔城给他请帖,他要去随礼。

魏崔城说道:“明年二月二十六。”

并没有说要送他一张请帖。

他目前只邀请了两人,一个是他干爹,另一个是他曾经的情敌吴千户

——若不是为了让情敌死心,他连吴千户都不会邀请!

郭佳嘉见他没有开口,强行要请帖面子上不好看,就说道:“恭喜你们。”

魏崔城说道:“多谢。”

郭佳嘉想想觉得好笑,说道:“除了你,我这辈子还没和谁把天给聊死过,十年和你说着说着就找不到话说了,想不到十年后还是一样。”

魏崔城说道:“嗯。”

又是嗯嗯嗯,聊天再次回到了原点。

郭佳嘉很同情马车里的陆善柔,问道:“你跟陆宜人说话时也是这样嗯嗯嗯的?”

魏崔城说道:“嗯,也不全是。”

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是嗯嗯嗯,有时候还啊啊啊。

就这样,两人叙着岌岌可危的“旧情”,到了城隍庙。

谁知此时城隍庙门口停着三个大花轿,两伙人在这里打架相骂!

真是邪门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家说:“你家抬错了花轿都不知道啊?把我们家新娘给抬走了!”

西家说:“我们家没抬错,是你家媒婆非说抬错了,把我们家的花轿先抬走了!我们看到最后一顶花轿,就抬走了!明明是你们有错在先!”

东家说道:“你家占了便宜,还有脸恶人先告状!你家娶错了人都不知道,交杯酒喝了,若不是我们发现新娘不对,一路打听找过去,恐怕连洞房都入了!”

“媒婆!别想走!咱们去敲登闻鼓报官去!好好的一桩大喜事,被你折腾成这样!”

花轿里,走出一个哭哭啼啼的新娘,新娘呜咽道:“虽没有入洞房,但已经拜堂了,还喝了交杯酒,一女不嫁二夫,我将来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另一个新娘闻言,也走出花轿,跑去抱着寻死觅活的新娘,“我也一样,盲婚哑嫁,从未见过面,谁知道眼前那人是谁?我们新娘过门的时候不能踏出花轿半步,被抬到那里,是我们能做主的?不如一起死了,落个清白!”

两个新娘抱团要寻死,两个新郎跑来劝道:“千万别死!你们若死了,我们八成要落个逼娶的罪名。都没有好日子过。”

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原来是两家人在城隍庙躲避冰雹的时候,抬错了花轿,等发现不对,已是拜过堂,生米煮了半熟,来不及了。

郭佳嘉见还有一群人默默抬着花轿“观战”,便去问道:“你们这家是怎么回事?也抬错了新娘?”

众人摇头,说道:“没有抬错,但是新娘跑了,花轿是空的,只有一陌纸钱。花轿只在城隍庙里落地停过,那时候前殿门口有一对买伞的和卖伞的打架,还有一家办喜事的和出殡的相骂,轿夫和吹打手都去看热闹了,无人注意花轿,现在我们的人进去城隍庙搜查新娘。”

郭佳嘉说道:“城隍庙里有凶案发生,你们这不是来添乱吗?”

“不是什么正经新娘,就是纳个外室,先安顿在外头,等将来生个一男半女再抬姨娘。”领头的拿出一张名帖,说道:

“还望郭千户通融一下,新娘估计跑远了,我们就是随便搜搜,走个过场,好向主人回话。”

郭佳嘉打开名帖,居然是寿宁侯张鹤龄!皇后娘娘的亲弟弟!

郭佳嘉现在只不过是武定侯旁支,惹不起寿宁侯这种如日中天的外戚。

何况武定侯的家奴态度还算平和,只是走个过场就走,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郭佳嘉点点头,“知道了,只是前殿和东西配殿都可以搜,寝殿就别进去了,到时候我也不好向上官交代。”

“知道。”家奴们说道:“我们主人也是反复交代过,莫要惹是生非。”

最近,裤带街两家外戚聚众斗殴风波刚刚平息,天子震怒,寿宁侯府和长宁伯府都老老实实赔偿了路人和摊贩们的损失,行事都很低调。

只是寿宁侯喜欢各种各样的美人,寿宁侯府刚刚出了事,公然纳妾不太好,就想着低调一点,先把美人安置在外头,不耽误他享用美色,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美人跑了。

跑就跑了吧,消失的地方还偏偏出了人命案!

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郭佳嘉把名帖拿给魏崔城和陆善柔看了。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积水潭里的那个会唱南曲的外室。

这个寿宁侯花花肠子可真多。从积水潭到居庸关,处处留情,处处有他的外室。

这时,抬错花轿的两家又开始吵吵了,新娘们寻死觅活,新郎们急的团团转。

郭佳嘉大声说道:“你们先安静!别惊扰了城隍爷睡觉!激怒天神,以后都没好日子过!”

明代的城隍崇拜还是很有威信的,闻言,大家都不吵了。

郭佳嘉说道:“我是今晚在居庸关巡夜的中军都督府郭千户!你们说的情况我都听清楚了,黄昏下冰雹,四抬花轿在城隍庙里躲避,冰雹停了,你们两家抬错了花轿,拜了堂,喝了交杯酒,就差入洞房了,对不对?”

众人皆称是,还大呼倒霉。

东家说道:“我们两家抬错花轿,可是和出殡人家吵架的那一户人家没有抬错,我们真是祸从天上来!”

四个花轿,只有一个新娘嫁对了新郎,真够邪门。

郭佳嘉说道:“他们吵架,你们一窝蜂去看热闹,最后出了事,能怪谁呢?两家都有错。”

“不如这样……”郭佳嘉打量着东西两户人家的穿衣打扮、还有新娘子的装扮、看起来家境都差不多,反正都是盲婚哑嫁,没啥区别,便说道:

“你们在城隍庙抬错了花轿,或许并不都是坏事,以前的红线系错了,本是两段孽缘。幸亏有城隍爷保佑,天降冰雹,冥冥之中把红线重新系上,抬错了花轿嫁对了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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