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他跪了 第10章

作者:若诗安轩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古代言情

  江黎脸颊上掌印鲜明,谢馨兰那一巴掌打的不轻,她没像以往那样默不作声,而是含着泪问道:“这便是夫君的处事之道?莫不是夫君在军营中也是这般帮亲不帮理。”

  谢云舟眼眸眯起,“你……”

  江黎道:“罢了,妾身明了,夫君便是这样处事的。”

  雪落在她卷翘的长睫上,映得她眸色越发清明,“如此不公,不过是欺妾身无人护罢了。”

  江黎说完,便再也不想看谢云舟一眼,慢慢转身,朝东院走去,雪落地上,映出深浅不一的脚印,她走得很是吃力。

  心中的失望如这地上白雪一样,越落越多,或许,真的是她爱错了人。

  腿一软,她跌倒在地上,手炉滚进了雪里。

  金珠跪下去搀扶她,才发现她已然泪流满目,“夫人,天冷,奴婢扶你回去。”

  江黎心太痛,抓上一把雪用力握住,顷刻间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了全身。

  她哭着说道:“金珠,我想我哥了。”

  有哥哥护着的妹妹总是幸福的,未嫁进谢府前,她的哥哥也是如此这般护着她。

  即便嫂嫂再不喜她,哥哥也总会偷偷给她买吃食。

  哥哥告诉她,她是他这辈子最疼的妹妹,她若安好,他便好,她若不好,拆了谢府也会为她讨公道。

  江黎哭得情难自已:“金珠,我真的好想我哥哥。”

  嫁进谢府三年,她一次都未回过江家,她同哥哥已三年未见了。

  金珠哭着说道:“夫人若是想回去,不若去求将军。”

  求?

  江黎脑海中闪过那句,切莫有求我的那一日。

  不,她不要求他。

  江黎哭够了,缓缓站起,“走吧,回去。”

  跪了三个时辰,又在雪里跌了一跤,江黎回去后便觉得浑身发冷,沐浴完还是不适,吃力地唤了声:“金珠。”

  金珠端着汤走来,放下汤药,跪在榻边,抬手摸了摸江黎的额头,“夫人,你又生病了,来,奴婢扶你吃药。”

  江黎不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她坐起,张开嘴,喝下那碗苦苦的汤药,便躺下捂着被子发热了。

  药是上次留下的,里面的药材都是要药草,药效也比较好,两个时辰后江黎的不适感轻了很多,她启唇说道:“水,我要喝水。”

  不知金珠银珠在忙什么,她连着唤了两声也未听到,太渴,她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被人拦住。

  挡住她的人有双修长的手,手指冷白骨节分明,“要做什么?”

  江黎看看他的手,又抬眸看看他的脸,坐回榻上,这处烛灯照不到,看不出她神色如何,大抵是不太高兴。

  因为她躲避的很明显。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谢云舟说道。

  “不需要。”江黎即便是气着,该有的礼数还是会有,“时辰不早了,妾身乏了,夫君请回吧。”

  谢云舟才来,不可能这么快走,他弯腰坐在了榻边,“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江黎道,“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有何理由生气。”

  “江黎。”谢云舟本不欲来的,是谢老夫人再度提起了纳妾之事,言词间都是江黎不是将军府人的最好人选,不如休了,再寻一段更好的姻缘。

  谢云舟听着烦,便驳了谢老夫人的主意,谢老夫人极不高兴,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舟儿你可切莫做那不孝之人。”

  谢云舟从主院出来,谢七问道:“主子去哪里?”

  不知为何他竟然脱口而出,“去东院。”

  然后,人便来了东院。

  路上,谢七还在提醒他,“主子,那些未看完的公文……”

  他道:“稍后再看。”

  江黎被他吼的愣了下,长睫上下忽闪颤动了好久,眼泪淌在眼底,看着越发的我见犹怜。

  “夫君是觉得妾身挨了馨兰的打还不够。”她顿了下又道,“特意过来训斥妾身的。”

  她眼眸微闭,泪珠顺势滑落。

  作者有话说:

  失望攒够了,下一步就是离开。

  老婆们记得留评。

第9章

  分开吧

  江黎哭得梨花带雨惹得谢云舟无端心烦,但想起这事确实是馨兰犯错在先,他失察再后,便敛了烦躁的心思,伸手环过她柔弱的肩膀,虚虚揽着,淡声道:“好了,别哭了。”

  谢云舟从军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芝兰玉树的人,说话多是生硬,即便哄人也是,听着倒像是训斥。

  江黎原本刚止住的泪,被他一吼,再度流淌出来,顺着脸颊落进衣襟,白色亵衣映出一片泪渍。

  脸白唇白,杏眸里淌着泪,看着越发羸弱,仿若后花园里在风中凌乱摇摆的花儿,无依无靠,只能任风吹雨打。

  谢云舟见状咽下要吐口出的话,身子朝前倾了些,胳膊上的力道收紧,两人贴合的越发近了。

  清冽的薄荷香气扑面而来,江黎双肩轻轻一颤,这才发现,她被他揽在了怀里。

  这幕也只在梦中出现过,梦境外的谢云舟向来都是扳着一张脸,从未有这样温润的时候。

  江黎在黑暗里走了太久,身体被伤的千疮百孔,太贪恋那抹暖意,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睑。

  倘若这是梦,求不要让她醒过来。

  须臾,窗棂被风吹动,冷风顺着窗户缝隙流淌进来,烛灯摇曳,影迹飘动,隐约晃上了江黎微眯的眸,她从失神中惊醒。

  像是挨了当头一棒,不对,他从来都不是她的依靠,他想护的,也从来都不是她。

  脸上火辣辣的触感依旧在,她心道:江黎,还不死心吗,在谢家人和你之间,他选择的从来都是谢家人。

  至于你,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个。

  江黎从他怀里退出,抬袖擦拭干净眼泪,疏离道:“夫君过来怕不是只想对,妾身说这些吧。”

  若无事他从不寻她,寻她,必有事。

  他应该是为了谢馨兰而来的,那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妹妹,疼之入骨。

  谢云舟手臂收回,理了理衣袍,敛去眼底涌出的莫名情绪,淡声道:“今日下早朝后我见到阿昭了。”

  阿昭,江昭。

  “哥哥?”江黎抬眸,瞳仁里浮着光,细看下还有期翼,她忘了礼数规矩,一把抓住谢云舟的手臂,“哥哥可同你说了什么?他是否安好?江府其他人可好?”

  她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期待,回不去的娘家,见不到的亲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念想。

  她能在谢府支撑下去,也全是因为他们,不然,她怕是早没了。

  谢云舟垂眸扫了眼被她抓住的小臂,隔着藏青衣袍他甚至感觉到了她的颤抖。

  她手指很软,指尖碰触到的地方传来热意。

  莫名的,他在心里做了决定,暗对自己道:算是弥补馨兰对她的不敬。

  他道:“想不想回家看看?”

  “可以吗?”江黎颤抖着唇问,小心翼翼的,怕又像之前那样愿望落空。

  “你听话便可以。”谢云舟没抽动手背,依然任她握着。

  “可母亲不会同意的。”江黎眼底的期翼在想起谢老夫人后,瞬间没了。

  谢老夫人曾说过,其他府门如何她不管,但一日为谢家媳便一日不可回娘家,更别想用谢府的银两去接济娘家。

  “那你不用管,我自会同母亲讲。”在谢府,谢云舟地位无人能及,毕竟整个谢家都靠他来养,他说的话,无人能反驳。

  “想不想回?”他问道。

  “想。”江黎重重点头,“很想。”

  言罢,看到自己在扯着谢云舟的手臂,忙缩回手指,规规矩矩放在身侧。

  谢云舟淡然收回视线,“这几日我有公务,需提前安排,三日后再回。”

  江黎都等三年了,再等三日又如何,她忙不迭点头:“但凭夫君安排。”

  谢云舟对她柔顺乖巧的样子很满意,点点头,站起身,“回江府需要带的东西我会让谢七准备好,这几日你且好生养着。”

  他瞥了眼她的手,“你应该也不想江昭担心。”

  江昭是江黎的软肋,她道:“好,妾身这三日定会好好养身子。”

  可能是被灌进来的冷风呛到了,话音方落,她一阵咳。

  谢云舟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动了下,没再说什么,抬脚走了出去。

  远远的还能听到江黎对金珠说道:“金珠我能回家见兄长了。”

  金珠道:“夫人,您总算如愿了。”

  谢云舟眉梢淡挑,眼角余光瞥到了一旁的树影,忽地,耳畔传来谢七的声音:“主子对夫人越发好了。”

  扬起的眉梢倏然放下,谢云舟敛眉道:“江昭说什么了?”

  谢七道:“江大人说您要是再不带夫人回江府,他便拆了谢府亲自来带人。”

  以前都是老弱妇孺江昭不便上门要人,但眼下谢云舟回来了,一切便不一样了。

  屋内的笑声久久未散,谢云舟顿住步子,回身看去,眸色如夜色般暗沉,这个江昭,越发无状了。

  -

  自从谢老夫人知晓江黎要回江家,这两日是吃不好睡不好,野丫头仗着舟儿忤逆她的命令,她气得见天骂人,砸东西。

  几乎是从早砸到晚,骂声隔着院墙都能听到。

  王素菊还时不时在一旁扇风点火,“母亲,我刚路过书房,发现谢七正在清点弟妹带回家的物品,堆了满满一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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