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他跪了 第147章

作者:若诗安轩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古代言情

  谢云舟大抵是喜欢惨了江黎, 即便是昏迷中,呓语也都是在轻唤着江黎的名字。

  谢七怕他这副样子回了将军府谢老夫人受不住,遂, 把他送去了另一处私宅,常太医亲自去给他诊治。

  常太医被这对已经和离的夫妇折腾得不轻, 每次都是半夜急匆匆来寻人,他这把老骨头啊, 怕是要散了。

  诊完脉, 开了药方, 亲眼看着谢云舟喝下, 天色已经有亮起的征兆了。

  谢七派人把常太医送回去, 他亲自照料谢云舟,呓语了多半宿的人总算停了下来。

  只是还没安静多久, 又说起了梦话。

  昏迷中的谢云舟做个很离谱的梦, 他梦到江黎要生孩子了,孩子的父亲是荀衍。

  江黎大腹便便的走在街上,身侧荀衍揽着她腰肢,两人有说有笑, 偶尔对视到一起,眼神里都是缠绵的情谊。

  谢云舟心痛到无法言说, 他踉跄上前伸手拉住江黎, 想问她, 这是为何?

  荀衍一把推开他,下一息, 他胸口插进一把刀子, 刀子是江黎插的, 插完她淡然转身离开。

  荀衍嗤笑道:“谢云舟, 你死心吧,现在我是阿黎的夫婿,你什么都不是。你若是再敢缠着阿黎,我会让你死的更难看。”

  谢云舟咚一声跪到地上,耳边传来的是江黎和荀衍的说话声。

  江黎问他:“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荀衍柔声道:“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江黎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娇嗲道:“那以后生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荀衍道:“好,你高兴便好。”

  随后他们开始商量孩子的名字,谢云舟征愣听着,整个人像是被撕碎了般,血肉一块一块离体。

  最后支离破碎,渣都不剩。

  他还梦到自己成了孤魂野鬼,黑白无常见了他都唾弃,阎王问他,你阳寿未尽,为何来阴曹?

  他悲戚戚道:“痛失所爱,虽生尤死,不如真的一死。”

  后来他在十八层地狱里上过刀山下过油锅,可哪次的痛都比不过失去她的痛。

  原来…

  没了她,竟然连死都是这么难捱。

  谢云舟从疼痛中醒来,枕巾上都是泪,他眼底腥红一片,看着可怜至极。

  唯一庆幸的是,方才那一切都只是梦,他的阿黎尚在,还未曾同荀衍成亲。

  想到这里,谢云舟掀开被子作势要起来,被谢七按住,“主子,你要做何?”

  谢云舟道:“我要去见阿黎。”

  “主子,这才三更天,二小姐肯定睡着呢。”谢七劝慰道,“你若要见,也得等天亮了再去啊。”

  谢云舟又重新躺了回去,怕还做那些骇人的梦,他没敢再睡,就那样眼睁睁睨着房顶瞪眼等到了天亮。

  早膳都未曾用,他便带伤赶去了别苑,心想只要看一眼阿黎,他便离开,谁知扑了个空。

  江黎被荀衍带走了,金珠银珠也不在,谢云舟寻急的团团转,那日一直在寻找江黎。

  他还去了荀府,可惜也未曾寻到人,问家丁,家丁也是一问三不知。

  谢云舟急的吐出一口血,好在有常太医给的救命药丸,人倒是没昏过去,又寻了两个时辰,依然无所获。

  他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一样,脸色白色瘆人,叮嘱谢七,务必把人寻到。

  他是担忧荀衍会不会把江黎带走,若真那样的话,他要去哪里找人,若是见不到江黎,他怕是真会死。

  谢七见谢云竹摇摇欲坠的样子,也不敢耽搁,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最后总算把人找到。

  原来,荀衍寻到了名医,这位医者直言可以医好江黎身上的毒,但因为腿疾他不便前行,需荀衍把人带来。

  是以,荀衍一早便去了别苑,把江黎带走了,金珠银珠随行。

  谢云舟端坐在马背上,红着眼眶睥睨着荀衍,怒斥道:“荀衍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若是再敢悄悄带阿黎离开,我定不会饶你。”

  荀衍轻笑:“不饶我?你能奈我何?”

  谢云舟眼里溢出寒光,“我不能耐你何,但你荀府上下两百口,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言罢,荀衍脸上没了笑意,“你不会如此。”

  “你可以试试。”谢云舟沉声道,“看我敢不敢。”

  荀衍:“……”

  谢云舟大抵是气坏了,亦或是急疯了,派来一队人马围住了荀衍,执意把江黎从荀衍的马车上带离。

  荀衍欲拦,他道:“你要试么?”

  荀府上下两百口,荀衍不能试,他顿住,眼睁睁看着谢云舟抱起江黎上了另一辆马车。

  江黎这次毒发后身子格外弱些,时而会长睡不醒,谢云舟不舍她躺在榻上,干脆让她躺在了他的怀里。

  他胳膊虚虚环着她,脸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呓语,“阿黎,不要睡太久,睡够了要早点醒过来。”

  “你不是喜欢吃枇杷吗,等你醒了我买给你吃。”

  “我那里也有两只小兔子,你醒了后,带你去看好不好?”

  “阿黎,我知晓我做了很多错事,但你要信我,我心悦你,此生不变。”

  谢云舟看着江黎发髻里还插着荀衍送的那只玉簪,心情骤然不好,随手摘下,“你喜欢簪子我送你可好,这支便先放我这。”

  他唇轻触下她的脸,贴着她耳畔说道:“你不说那我便当你答应了。”

  随即,他唤道:“谢七。”

  谢七正在驾马车,他勒马停住,“主子。”

  谢云舟道:“绕路去下将军府。”

  谢七道:“是。”

  谢云舟亲自下车去拿的簪子,折返时正好遇到了谢老夫人,谢老夫人看他脸色苍白如纸,上前询问:“舟儿你怎么了?”

  谢云舟淡声道:“无事。”

  说话间抬脚继续走。

  “怎么回无事呢。”谢老夫人快步追上,“你看你的脸,你是不是哪里不适?”

  谢老夫人缓缓伸出手,还未碰触上,谢云舟退开,眸底无波无澜,“我还有公务要忙,先走。”

  然后,转身便走了。

  谢老夫人看着谢云舟离开的背影,心底生出一股凉意,她莫名觉得,这个儿子是真要远离她了。

  谢老夫人不甘心,欲追上去说什么,岂料被绊了下,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她大叫出声,原本指望谢云舟听到声音后会折返,谁知没有。

  他就那般绝情离开了。

  谢老夫人的心啊,哇凉哇凉的。

  王素菊看到这幕,躲在暗处偷乐,这对母子总算是离心了,也不枉费她这日日的挑唆。

  说到底,谢府还得她的相公才行。

  -

  谢云舟亲自给江黎戴上木簪,对着还在沉睡的江黎说道:“我第一次做,做的不好,阿黎别嫌弃,等我得空了再给你做新的。”

  这只木簪是他花费几夜才雕刻好的,他手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便是雕刻簪子时所致。

  眼睛都快废掉了,才把木簪做好。

  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以后还会有第二件,第三件,第四件……

  谢云舟想,他要把曾经亏欠江黎的那些,一一补回来,要让欺负过阿黎的人,也尝到同样的苦楚。

  无论那人是谁,便是谢家人也别想避过。

  -

  几日后,谢馨兰成了第一个挨刀的,她就是想不明白啊,明明她最近乖得很,为何哥哥还是不由分说罚她跪祠堂。

  谢馨兰当然不服气了,她又没做什么凭什么跪祠堂。

  谢云舟甩出一摞纸张扔她面前,“没做什么?那你好好看看。”

  谢馨兰拿过纸张一一看起来,越看脸越沉,接着便抽抽搭搭哭起来,“哥哥,我知错了。”

  那些纸张上面写着这些年来谢馨兰对江黎做的那些大不敬的事,包括她命丫鬟把簪子偷放书房陷害江黎的事,当然这不算主要的,主要的在后面。

  自江黎离开燕京去曲城后,她曾数次派人去江黎的铺子闹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的次数多了,总会影响店铺的生意。

  可掌柜碍于她将军妹妹的身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折腾。想着折腾累了,她总能消停消停,谁知她变本加厉,越发不成体统。

  掌柜也是被谢馨兰搅得焦头烂额,姑奶奶们折腾起来真是防不胜防。

  其实,这些事不是谢馨兰一个人做的,她胆子小哪敢做这些,王素菊也参与其中。

  再者谢老夫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闹,总归,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尤其是江黎,更不要指望能好过。

  谢云舟只说了一句:“给江黎去赔罪。”

  谢馨兰哭着说:“不要,我不去。”

  谢云舟不是来同她商议的,是告知的,若是她不自己主动去,那便是绑她也会把谢馨兰绑到江黎面前。

  这是他们谢家欠她的,一件一件来还清。

  -

  别苑里江黎身子已经大好,何玉卿同她说起了之前铺子里遇到的事,撇嘴道:“也不知道谢家人都是怎么管教孩子的,一个比一个没礼貌。”

  何玉卿说的是谢馨兰带人闹事的事,她以为自己没出现这事便查不到她身上,实则是太过天真了。

  燕京城里左右也就这些人,抓了一个随便吓唬一下,便什么都知晓了。

  江黎喝下汤药,“真是谢馨兰所为?”

  何玉卿道:“是。”

  江黎脸色微变,“那便去问问谢云舟。”

  她还没去问,两兄妹一起找上门,进了大厅,谢云舟清冷一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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