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他跪了 第220章

作者:若诗安轩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古代言情

  荀衍睨着风车,思绪被拉远,“那年你最喜欢的风车被周翠云抢了,你哭了好久,恰巧风车卖完了,我为了哄你开心,亲手给你做了风车。”

  江黎突然想起来,“是啊,你亲手做的。”

  往事浮现在眼前,她忆起,那日她得了风车别提多开心了,正把玩时,周翠云走来,二话不说,便命丫鬟去抢,抢了后她也不玩,而是直接踩坏。

  江黎甚少收到礼物,那是第一次,她很珍惜,谁知被周翠云弄坏了,她哭了很久。

  后来周翠云还做了更过分的事,她去蹲下捡起时,周翠云故意踩上她的手,用力碾压,直到荀衍出现她才收起脚。

  那时的江黎,手指都被踩破了,却还是死死抓着那只风车。

  荀衍为了哄她开心,出府去买新的,转了一圈都没看到,遂,回府后,亲手给她做了新的。

  江黎看着新做好的风车终于破涕为笑,她不知情的是,荀衍为了做那只风车手都被扎破了。

  因为是他第一次做,总是做不好,他怕江黎会不喜欢便一直不停的做,做了十几个,才有一个满意的。

  翌日,他把最满意的那个给了江黎,现在看来,还是太丑,他这会儿做的话肯定会做的更漂亮。

  江黎放下风筝拿起木梳,没记错的话这把梳子也是荀衍做的,荀衍手巧,会做很多东西。

  江黎刚收下木梳时,夜里睡觉都会拿着,生怕被人抢了去。

  她继续翻找着,还有木簪,雕刻好的小人,还有她那年刚学会写字,满满一张纸都是写的“荀衍”,至今那张宣纸也完好的放在盒子底部。

  江黎垂眸看着,心里莫名感动,这个世上大抵只有荀衍如此念旧,其他人怕不是早忘了儿时情谊。

  就像谢云舟,她与他共同经历的事情更多,可挑挑拣拣下来,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件事值得回味。

  或许,也只是她单方面的回味,在谢云舟眼里,什么都不是。

  “阿黎,你看。”荀衍给江黎递上手编的花环,这个花环是少时江黎编来送给荀衍的,她还记得,她把花环送给荀衍时说过的那些话。

  “衍哥哥,我们长大了成亲好不好?”

  那时她太小,根本不懂成亲是什么,只是偶尔听到家里大人提起,才会跟着提起。

  江黎如今想来,只觉得那时的自己好天真。

  荀衍也想起了这段往事,“阿黎可还记得,送我花环时你说的话。”

  江黎不知道荀衍为何会突然提起,抿抿唇,道:“时间太久了,我给忘了。”

  “你说,我们成大后成亲。”荀衍慢抬眸,眸光熠熠,“阿黎,少时的话还算数吗?”

  “……”江黎微顿眼睫颤着说不出话。

  这话也属实不好答,应不应都不对,她选择忘记,“衍哥哥又拿我说笑了。”

  荀衍眉宇间拢着笑意,轻轻拂袖,指尖微颤,“阿黎是不认了?”

  江黎见注定躲不过去,淡笑道:“不认什么?我都不记得,衍哥哥莫要拿我逗乐。”

  她掀开车帘指着远处成排的梅林说道:“衍哥哥,好漂亮。”

  江黎酷爱梅,房间里也总是会摆着梅花,媚媚看后,心旷神怡,“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荀衍附和道:“好,去那里赏梅。”

  马车停下,荀衍先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伸出手,“来,扶我。”

  江黎指尖微缩,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远处传来马蹄声,声音很响,须臾间便停在了降临和荀衍面前。

  谢云舟高坐在马背上,举高临下睨着荀衍,“荀公子走得这么急,是要去哪里啊?”

  荀衍淡声道:“赏梅啊。”

  “是吗。”谢云舟身子前倾,胳膊搭在马背上,手指捏着马鞭,淡声道:“我还以为荀公子要悄悄带阿黎走呢。”

  “我要是真带阿黎走,你当如何?”荀衍肩上裘衣漾起,划出一抹悠然的话,裘衣下的身形越发修长有致。

  “我会——”谢云舟故意停顿了下,然后噙笑说道,“杀了你。”

  他是在笑,但笑意并未达到眼底,黑眸里蓄养着冷意,手指攥得咯吱响,看样子是要同荀衍拼命。

  “哈哈。”荀衍仰头轻笑出声,精致的下颌勾勒出流畅的弧线,“将军真爱说笑。”

  事关江黎,谢云舟从来不说笑,若是荀衍敢私自带江黎离开,他会追到天涯海角。

  江黎不知谢云舟是抽哪门子疯,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下意识护住荀衍,走下马车,站定在荀衍面前,胳膊挡着,“你不许伤害衍哥哥。”

  谢云舟所有的戾气在面对江黎时顿时消失不见,他不愿她如此护着荀衍,眸色变暗,“阿黎,为何每次有事,你都要护他,那我呢?”

  你就不能护护吗?谢云舟差点脱口而出,忽地,他意识到,便是他讲了,也换不来江黎的一丝情谊,便没了讲的心思。

  她对他,向来如此冷漠。

  他不是早已习惯了吗?

  后来,谢云舟才肯正视内心,他并未习惯,只是选择了视而不见,他在心里渴望着江黎的爱。

  哪怕一点点都好。

  有道声音在谢云舟心底翻腾,阿黎,别对我太残忍,我会受不住的。

  ……

  这日的赏梅因谢云舟的突然出现到底也没看成,江黎又上了马车,随后荀衍也坐了上去,阿川刚要挥鞭离开。

  谢云舟从马背上跃下,把他骑来的马儿绑树上,然后跳上了马车,掀帘同江黎坐在了一处。

  他这般肆意的行为惹得荀衍不快,“谢将军你走错地方了吧。”

  “你们不是回去吗?正好一起了。”谢云舟完全没有生气的模样,噙笑道,“咱们三人一起,路上也不会憋闷。”

  荀衍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已经开始憋闷了,心也跟着憋闷,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憋闷,他手指攥紧成拳,想把谢云舟打出去。

  谢云舟笑笑,“不走吗?”

  荀衍思绪回笼,对阿川说道:“走。”

  马车快速朝来时路驶去,风似乎更大了,吹拂的车帘来回飘动,冷风嗖嗖涌进来。

  谢云舟见状解开身上的背上氅衣,披在了江黎身上,手揽着她的肩膀,柔声问道:“还冷吗?”

  每每冬日与江黎来说都是挺难熬的,那些年风寒入体未痊愈,身上一直有病根,其他节气还好,冬日总是不行。

  谢云舟怕她冻坏了,胖若无人的揽着她,他眉梢淡挑,看上去心情不错。他倒是舒服了,但荀衍不好了。

  若是眼神能杀人,谢云舟已经死了。

  荀衍恨不得把他的手剁掉,谢云舟知道他气什么,偏偏不收手,即便江黎推拒,他还是揽着她,含笑说:“今日太冷了,这样还能暖和些。”

  江黎给他翻了个白眼,分明是想做坏事还讲得如此冠名堂皇,真是够无耻的。

  谢云舟不知自己又多了一个错处,若是知晓的话,大抵会赞同,但不会改。

  他对何人都不会如此,唯有江黎,不能放手。

  -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别苑外,谢云舟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是荀衍,最后才是江黎,等江黎从马车里钻出欲迈步走下来时,有两只手同时出现在她面前。

  一左一右,一个是谢云舟,一个荀衍,他们都对江黎伸出了手,江黎垂眸睨着,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缩了缩,看上去有些许犹豫。

  谢云舟手指往前探了探,荀衍的手指也往前探了探,江黎更犹豫了,抿唇不动。

  气氛正僵持不下时,别苑大门打开,金珠银珠走了出来,齐齐唤了声:“小姐。”

  江黎如释重负,“你们怎么才来,快扶我下来。”

  金珠银珠走上前,一左一右扶着江黎下了马车,江黎柔声道:“衍哥哥要不要进去喝杯茶水暖暖。”

  荀衍当然是乐意了,可接触到阿川的眼神后,他似有明了,淡笑道:“下次吧,今日我还有事。”

  “好,那便下次。”既然荀衍都这样讲了,江黎也不好留人,看着马车走远后,抬脚步上台阶,地上有雪,路滑,她几次差点摔。

  谢云舟见状挤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提把人拉近怀里,也不管金珠银珠怎么看,揽着江黎的腰肢进了门,然后沿着长廊朝江黎住处走去。

  金珠银珠刻意放缓了步子,在后面远远跟着,隐约的听到了谈话声。

  “谢云舟你放手。”江黎皱眉道。

  谢云舟把人拉进偏厅后才松开了手,看桌上有茶盏,倾身倒满茶水递给江黎。

  此时江黎手脚冰凉,冻得牙齿打颤,握住茶盏后才暖和了些许,抿抿唇,“你不要以为——”

  她话还未曾讲完,谢云舟拉着她坐到靠近火盆的软榻上,又找来毯子盖她腿上,看见她鞋子湿漉漉的眉梢皱起,做了件大胆的事。

  他执起江黎的脚,脱掉了她脚上穿的鞋子,然后是足衣,露出江黎莹润的玉足,只是在湿漉漉的雪里泡了太久,她脚趾又红又凉。

  谢云舟满眼心疼,想也没想,把她的脚放进了自己衣衫里面,贴近腹部的位置,用自己的身子给江黎的脚取暖。

  江黎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他他他疯了吧。

  江黎畏寒不是一年两年了,之前谢云舟看到后可从来没有如此关心她,更别说把她的脚放进他的衣衫里。

  难不成他今日吃醉了?!

  不然,江黎根本没法解释他的行为,简直是太让人羞涩了。

  江黎用力去抽脚根本抽不出,她有些急了,“谢云舟你快点放开我。”

  她眼眸朝外看,幸亏金珠银珠没进来,不然被她们看到,该多丢人。

  江黎不知的是,金珠银珠一直在门外站着,虽然没亲眼所见,但听他们谈话也知道了大概。

  银珠嘀咕:“将军太勇了。”

  金珠比较担忧江黎,问银珠:“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看什么?”银珠努努嘴,小声说,“你没听到吗,将军正在给小姐暖脚咱们这会儿进去,小姐羞愧不说,将军也会生气的,听我的,别去,等着。”

  金珠想想也是那么个道理,轻点头:“好,那等着。”

  她们在长廊里等着时听到了各种声音,开始是江黎训斥谢云舟的声音,后面是茶盏放下的声音,然后是细碎的呜嘤声。

  不过外面风大,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呜嘤声,后面呜嘤声变成了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极了两个人……

  金珠不敢再听了,银珠还竖着耳朵继续听,须臾,江黎的声音传来,“嘶,疼。”

  “轻点,轻点。”

  “我不要了,不要了。”

  “放手,放手。”

  谢云舟始终没出声,渐渐地江黎的声音变小,金珠银珠觉得不对劲,扒着门缝去看,只见谢云舟抱起江黎,把她放在了床榻上,又拉过锦被盖她身上,许是怕她冷,他把炭火烧得更旺了些。

上一篇:二嫁东宫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