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他跪了 第80章

作者:若诗安轩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古代言情

  梦境出现在眼前,谢云舟仿若被雷击。

  作者有话说:

  又是虐狗子的一天。

  今天和明天都会日万,更晚了,抱歉。

  谢谢老婆们的营养液,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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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疯癫

  梦境延续, 谢云舟仿若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坐进了马车里,马车宽敞,里面有软榻, 有案几,案几上摆着水果。

  荀衍一手抱着女娃, 一手牵着江黎,女娃要吃葡萄, 他拿起喂了女娃一颗, 随后又喂了江黎一颗。

  江黎害羞, 脸上染了红晕。

  荀衍指腹落在她唇瓣上, 轻轻摩挲, 眼神缱绻勾人。

  后来马车朝前驶去,他们去了闹市, 街上都是商贩, 无论小女娃要什么,荀衍都买给她,而一旁的江黎见状总会柔声说一句:“你会惯坏她的。”

  这时荀衍便笑着说道:“我的女儿,我要惯。”

  说着, 他用力一揽,把江黎揽怀里, 目光灼灼道:“不只女儿要惯着, 她的娘亲也要惯着。”

  孟浪的话惹得江黎脸越发红了,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没推开, 又跌进了他怀里。

  荀衍附在她耳畔悄悄说了什么, 江黎娇嗲看他一眼, 羞红着脸看向了别处。

  小女娃晃动着胳膊要爹爹抱抱, 荀衍一边抱起女娃,一边牵上江黎的手。

  一家三口恩恩爱爱的画面太辣眼,谢云舟的心倏然痛起,一抽一抽,且一次比一次让人难捱,他倚上身后的墙,佝偻着身子大口喘息,但,不管用,疼痛依然还在。

  少倾,四周的一切像是虚幻了般,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只剩江黎他们一家三口,笑声冲撞进谢云舟的耳中,不断回旋。

  与他们来说是欢快的声音,与谢云舟来说则是催命符。

  他们笑得多么肆意,他便有多么痛,像是用带着刀刃的刀子戳他,每戳一下,抽出时皮肉便连着一起下来。

  身上的口子越发大,血突突冒出来顺着衣摆流淌到了地上,连地面都给染红了。

  须臾间,他头也疼起来,仿若戴上了紧箍咒,而他们的笑声便是咒语,他无法抵挡,只能任疼痛蔓延,整个人像是溺毙在了疼痛里。

  心底无声呐喊,阿黎,我疼。

  阿黎,别这样对我。

  阿黎,我悔了,真的悔了。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谢七焦急的声音传来。

  谢云舟猛然回过神,挑眉定睛去看,才发现,没有街道没有行人,他依然坐在马车里,方才的那一切是幻想也似梦。

  此时,江黎正在同一蓝衣女子说着什么,荀衍站定在她身后,距离不远不近,至于方才的女娃,此时在蓝衣女子怀里,小小的胳膊正搂着蓝衣女子的脖颈,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糯糯唤蓝衣女子,“娘亲。”

  原来…

  蓝衣女子才是小女娃的娘亲。

  方才的一切都只是梦。

  可梦境太过真实,谢云舟仍然心有余悸,心砰砰砰用力冲撞着,带着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身子微颤,倚靠在软榻上,摇摇头,沉声道:“我无事。”

  谢七道:“主子脸色很不好,要不要服药?”

  近日谢云舟服药的剂量加大了很多,之前都是一日一次,每次一粒,前几日开始,每日两次,一日一粒,从昨日开始,每日三次,一次一粒。

  常太医知晓他这样服药后很是忧心,并坦白告知他,为了压制他体内的毒,不让其过快蔓延,是以药丸也是用有毒的药草炼制的,不易服用过多,不然对身子极为不利,很有可能连两个月都撑不住。

  谢云舟摆摆手:“不用。”

  前方传来笑声,小女娃伸手要江黎抱,江黎笑得一脸恬静,蓝衣女子说道:“咱们要走了,下次再让姨姨抱。”

  小女娃不依,拉住了江黎的手,身子朝前倾着,江黎噙笑接过,旁边传来荀衍轻柔的声音,“小心自己的身子。”

  他担忧她会累到。

  江黎浅笑道:“无碍,我可以。”

  蓝衣女子是江黎的远房表姐,昨日傍晚来了燕京城,在别苑住了一夜,今日一早离开,见荀衍对江黎这般关照,笑得也是一脸灿烂,扯了下江黎的袖子,走到一旁说女儿家的悄悄话去了。

  “我看这个荀公子对你很关心,大抵他是对你有意,不若你好好考虑看看,到底是女子,总不能真不一辈子不嫁人。”

  江黎脸上笑意敛了敛,但没应表姐的话,又逗弄了小女娃片刻,亲自把人送上了马车。

  表姐也是真的担心江黎,临走前又多说了几句,躲在马车里的谢云舟也听到了那些话。

  表姐对江黎说:“女人活一辈子图个什么,不就是图遇到一个好男人吗,你眼下这个便是,要珍惜。”

  她还说:“我知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也不能不嫁不是么,那个叫荀衍的看着挺喜欢小孩子的,喜欢小孩子的男子都不会差到哪去。”

  她说:“别用失败把自己困住,忘了过去,勇敢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谢云舟细细咀嚼着她最后一句话,忘了过去,忘了过去,他是过去里的人,那便是说,把他也忘了。

  想到江黎会忘记他,似乎比死还来的让他痛苦,胸口一阵痉挛,他又不能呼吸了,血腥味冲撞上来,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江黎听到声音偏头看过去,谢云舟知晓她讨厌他,不想惹她心烦,身子后倾了倾。

  不适感加重,他只能用尽全力忍着,牙齿紧唇瓣,不让自己咳出声。

  他忍得很辛苦,侧颈青筋凸起,下唇瓣映出深深的齿痕印记,险些咬破。

  荀衍走过来,站定在她身侧,寻着她的眸光朝前看,问道:“看什么呢?”

  几步远的地方除了有辆马车外没看到什么人,她顿了下,摇摇头,“哦,没看什么。”

  折返时,江黎眼角余光朝后扫了眼,依然没发现什么不妥,勾唇淡笑了一下,“有件事要麻烦下衍哥哥。”

  荀衍没问是何事,浅笑道:“乐意之至。”

  随后两人边说边笑一起进了门。

  谢云舟强忍到看不见江黎的身影,随即重咳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黑,当场昏了过去,倒下时,他耳畔响起的还是蓝衣女子对江黎的规劝。

  我看那个荀公子对你挺好的……忘记过去……表姐等着喝你的喜酒……

  谢云舟陷入到了昏迷中,梦里都是江黎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还有她柔声唤他云舟哥。

  那年江家后花园,他摘得一朵花插她鬓角,她问:“好看吗?”

  他捧起她的脸,目光熠熠道:“好看。”

  花儿不及眼前人妖娆,他情不自禁低头吻了上去,忽地,有风刮来,怀里的女子不见了。

  谢云舟吓得睁开眼,大呼了声:“阿黎。”

  谢老夫人扑在到他身上,拍打着他的胸口说道:“舟儿,你总算是醒了。”

  谢云舟眼前一片黑暗,哑声说道:“为何不掌灯?”

  “……”谢老夫人顿住,半晌后,道,“什么掌灯,舟儿现在是白日,何须掌灯。”

  白日?

  竟然是白日。

  那他的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了吗?

  谢云舟悲从中来,没想到一场梦夺去了他另一只眼,他不想谢老夫人看出什么,强装镇定道:“儿刚醒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老夫人抬袖擦去眼角的泪,哽咽道:“你昏迷了四日,可把母亲吓死了。”

  “四日?”谢云舟问道,“竟然这么久?”

  “可不是,”谢老夫人道,“你大哥刚回来,现下正在房里换衣服,晚点会来看你。”

  “大哥回来了?”

  “是。”

  谢云舟想起有事要嘱咐,淡声道:“母亲我无事了,您还是回去歇息吧。”

  谢老夫人不想走,想多看看他,“母亲在这陪你。”

  “母亲还是回房吧。”谢云舟道,“儿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

  “那好吧。”谢老夫人站起,在新来的嬷嬷的搀扶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抬脚迈出时,她转身回看,看到谢七拿出了什么,谢云舟伸手去接的时候,手在半空中晃了好一会儿。

  她顿住,一脸疑惑,舟儿这是怎么了?

  谢老夫人疑惑还未解开便离开了正祥堂,谢云舟服下药丸,闭眼调息,谢七道:“这是常太医新送来的药丸,常太医说主子右眼看不见只是一时的,好生歇息过两日便能视物。”

  谢云舟说了声:“好。”

  实则,他眼睛如何他自己最清楚,怕是即便能视物也会不甚清晰,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瞒住。

  这边谢云舟思索如何瞒住,另一处王素菊正在同谢云权诉苦。

  说她在谢家过的如何如何辛苦,母亲不喜她,二弟也对她不好,家里唯一对她好的便是馨兰,可馨兰到底是个女子也不能真正做什么。

  说她受了欺负,还指着唇角上的伤给他看。

  说着说着,王素菊哭了起来,越哭越上头,对着谢云权掐去,说他没良心,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

  谢云权哪有那闲工夫乱混,把王素菊抱怀里,悠悠说道:“都是自家人,切莫那般计较。”

  王素菊就见不得这般愚孝的人,用力踹了他一脚,说道:“那你日后还是同你母亲和二弟生活吧,我带着俊儿和秀儿回娘家。”

  谢云权怎么会让她走,揽住她的腰肢轻哄,王素菊这才彻底消停,抽抽搭搭道:“我不管,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谢云权问她:“如何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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