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他跪了 第82章

作者:若诗安轩 标签: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古代言情

  “希望以后的生意都会这般好。”何玉卿又喝了口茶水。

  “会的。”江黎眼睫轻颤道,“只要咱们努力,肯定会一日比一日好。”

  这一忙活到下午,江黎同何玉卿一起走出店铺,看着远处的车子,何玉卿轻咦了一声:“那辆车好像一直在那。”

  江黎顺着她手指看过去,淡声道:“许是在等人吧。”

  何玉卿点点头,“有可能。”

  谁知,第二日又看到了那辆车,不确定马车是一早来的还是昨夜根本没离开,何玉卿想一探究竟被江黎制止,“好了,别打扰到人家歇息。”

  何玉卿想想也对,遂放弃了打招呼的决定,同江黎一起进了店铺。

  荀衍来得也很早,还带了吃食,打开食盒摆放在桌子上,何玉卿道:“都是阿黎爱吃的,阿衍有心了。”

  说完,她轻轻踢了江黎的脚一下,江黎给她递上筷子,“快吃吧。”

  何玉卿接过,笑得一脸耐人寻味,“好,我吃。”

  金珠银珠在一旁伺候着,脸上也含着笑,她们对何玉卿的说辞很满意,要是小姐真和荀公子在一起,那当真是极好的。

  荀衍从未照顾过谁,但照顾江黎时却是很得心应手,好像他做了很多次似的。

  饭后,江黎何玉卿在里间喝茶,荀衍走出去,阿川迎上来,低声道:“打探出来了,那辆马车是将军府的。”

  “谢云舟?”

  “是。”

  “他在马车里?”

  “是。”

  荀衍眼眸微眯,笑得别有深意。

  这日,他对江黎越发照顾了,怕她累着,怕她渴着,总围着她跑前跑后,不断献殷勤。

  他这么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气某人。

  某人也真的是被气到了,脸色比纸还白,唇色却是从未有过红,一上午吐了两次血,吓得谢七心一直提着。

  中途还把常太医叫来诊治了一下,常太医诊完脉劝说道:“将军还是别在这里吹风了,回府吧。”

  谢云舟沉声道:“无妨,我可以的。”

  可以什么可以,瞧瞧他那副样子,气息很弱,好似随时会被风吹倒。

  常太医到离开也没弄懂谢云舟到底在犟什么,有舒服的床不躺,非要窝在马车里。

  谢七见他有疑惑,胡乱找了借口,“晚点大公子要领兵出征,将军要去送行。”

  对,今日燕京城还有一件大事,谢云权领兵出征。

  谢云舟如今这副模样不太适合露面,他等在一处悄悄送行,号声传来,他心中像是有万马奔腾,叮嘱了谢云权许多,说道:“我和母亲等大哥平安归来。”

  若不是他有伤在身,同匈奴这一战他怎么也要亲自去。

  谢云权道:“好,我定平安归来。”

  队伍好好荡荡离开,谢云舟直到听不到声音才折返,谢七以为他回谢府,谁知他又去了那处,隔着布帘看江黎。

  其实根本看不到人,江黎一直在里屋呆着并未出来。可谢云舟求得不多,只要能离他近些便好。

  这一等又是几个时辰,傍晚那会儿,荀衍来接人,谢云舟看着他们的亲密举动,平复没么多久的气息再次紊乱起来。

  胸口像是有什么在敲,似乎骨头都碎了,疼自是不用多讲,除了疼外,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甚是煎熬。

  谢云舟把这称之为妒忌。

  只要荀衍靠近江黎,这种感觉便纷涌而至,压都压不住,而酸涩夹杂着痛意也会一起袭上,并在他的眼睛上展现出来。

  傍晚看到那幕后,他右眼有一个时辰是什么也看不到的,这毒甚是难缠,除了不能视物外,他好像也听不太清了。

  不能视物,不能听声音,不安在心底蔓延开,他好像置身在了深渊中,心情也跟着变得很失落。

  阿黎,你在哪?

  江黎上马车前顿住,何玉卿问她:“怎么了?”

  她抬眸看向几步外的马车,同上午的那辆不一样了,不过停靠的位置一样,她潜意识里觉得应该是同一个主人,眨眨眼,偏头打量着。

  须臾,有风吹来,车帘扬起一角,映出里面的身影,此时只余天边微弱的光亮,那人浸在影子里,只能看到他身上黑色的锦袍,不知是谁。

  无论是谁,肯定是个奇怪的人,不然为何连着两日停在那里,对着的还是她的店铺门口。

  何玉卿也看到了,挑眉道:“又来了?阿黎,你猜里面到底是谁啊?”

  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转,低声道:“不会是谢云舟吧。”

  江黎再听他的名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想起那日踩烂纸鸢时他那副脸色惨白笑比哭还难看的模样,双眉皱起,“别提他。”

  话落,她钻进了车里。

  “好,不提,”何玉卿也跟着钻进车里。

  荀衍有自己的马车故没上车,他站在一旁说道:“你们走,我随后到。”

  江黎有些许不好意思,示意金珠撩起车帘,说道:“衍哥哥这两日一直在麻烦你,你若是有事要忙,尽管去忙。”

  总不能因为药材铺的事耽搁了荀衍的正事。

  “没关系,药材铺的事便是我的正事。”荀衍道,“风大,快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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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帘。”

  随后又道:“阿黎想吃什么,我让庆春楼送去。”

  “你决定便好。”江黎柔声道。

  何玉卿探出头,“让他们送来些酒。”

  人累时,喝些酒最解乏。

  荀衍道:“好。”

  待她们走了,荀衍敛去眼底的笑意,朝前方的马车走去,他甚至未让对方撩帘,便开了口:“谢将军真是好生清闲,怎么?没有公务要处理吗?”

  车帘掀开,露出谢云舟那张清隽的脸,虽说气色不好,但依然难掩其好看的容颜,“彼此彼此,荀家生意是不是不行了,不然,荀公子怎有空两日在这里。”

  荀衍最会气人,“我来这里,是阿黎邀请的,只是不知谢将军是谁邀请的?”

  没等谢云舟开口说话,他自说自答:“哦,谢将军无人邀约,不然,谢将军也不会躲在马车里不敢见人了。”

  “你——”谢七提剑作势要同荀衍打一架。

  谢云舟轻咳一声,制止。

  谢七退回,谢云舟道:“荀公子很得意?”

  “当然。”荀衍笑得越发张狂,“阿黎把我当知己,我当然开心得意。”

  无人注意时,谢云舟氅衣下的手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荀衍句句戳中他的痛处,让他无力反驳。

  但,谢云舟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提醒荀公子,我和阿黎曾经是夫妻。”

  “你也说了,是曾经。”荀衍道,“现下你们什么关系都不是了,或许,下次同阿黎成亲的便是我,继时还望谢将军能来。”

  谢云舟:“……”

  既然话说开了,也务虚遮掩,谢云舟冷声道:“想娶阿黎,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要打吗?”荀衍道,“我随时奉陪。”

  谢云舟凝视他,右眼迸出寒光,那句打字刚要脱口而出,好不容易寻到他下人,匆匆走了过来,“将军,老夫人病了,请您快点回府。”

  谢老夫人这病来的挺急,见谁都不好,唯独见到谢云舟才哎呀出声,看着像是快要死掉了。

  王素菊在一旁陪着,见谢云舟来,站起身,“二弟,母亲她……”

  谢云舟道:“可找大夫了?”

  王素菊摇头:“母亲不许找。”

  “谢七。”谢云舟沉声道,“去找大夫来。”

  谢七领了命令出去。

  谢老夫人睁开眼,边咳边断断续续说道:“舟儿别忙了,母亲怕是不行了,我死没关系,可可母亲就是担忧你啊。”

  谢云舟握住谢老夫人的手,定定道:“母亲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这把年纪了,死了也不足惜。”谢老夫人又是一阵咳,“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自己一个人,日后要如何过活。”

  谢云舟手指微顿,没开口,等着谢老夫人继续说下去,“你若是实在不愿成亲,母亲也不勉强你,可是你无儿无女日后老了要怎么办?”

  “不如……”谢老夫人顿了下,“不如把秀儿过继到你的名下,虽说秀儿是女孩子,可总比没有强,这样你老了也算有所依,母亲便也能放心去了。”

  “你看如何?”

  谢老夫人半眯的眼微微睁开,瞧了谢云舟一眼。

  王素菊也趁机看了他一眼,奈何他神色清冷看不出什么。

  王素菊见状哭哭啼啼道:“母亲,秀儿是我的命,我我也舍不得。”

  “云舟不是外人,即便秀儿给了云舟也还是你的孩儿,你日日也能见到她。”谢老夫人道,“云舟名下的那些田地、房产将来也算后继有人了,与秀儿来说也是好的,你莫要哭哭啼啼。”

  言罢,王素菊又道:“既然母亲都如此讲了,那儿媳听母亲的。”

  两人一唱一和搭配的极好。

  谢云舟这才会意,原来又是为了那些身外物,他唇角微扬扯出一抹冷笑,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母亲莫要操心了,大哥爱护秀儿如命,我怎可从他手里要了秀儿,至于我名下的田地房产,上次我便告知你了,我已给了阿黎,日后那些都是阿黎的。”

  “我百年之后,身后有无继承之人,我亦不强求。”

  “来时没有,走时干干净净也未尝不可。”

  “什么?”谢老夫人噌的一下掀开被子,从床榻上坐起,一把扯掉绑在头上的白色布带,瞪眼道,“我那日不是命你要回来吗?你为何不去要?”

  “给了如何去要。”谢云舟道。

  “怎么不能要。”谢老夫人道,“你若开不了口,我去要。”

  她就不信江黎敢不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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