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 第69章

作者:望烟 标签: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轻松 古代言情

  她?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试到一片热烫,他在发热。再站在这儿,她?怕他不会安下心来休息,便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外间,吴暨早有?准备,拿着带来的药摆去桌上。

  昭昭关?了门?,走到桌边:“吴先生,他的病厉害吗?”

  吴暨动?作一顿,往里间的房门?看了眼:“怕是很厉害。”

  一听这话,昭昭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是有?药吗?”

  “病症也分轻或者重的,”吴暨打开药包,开始确认里面?的药材,“其实他应该知道,自?己迟早会染上,不过?前几日一直生生扛着而已,毕竟东城实在比说?得更厉害。”

  昭昭胸口发堵,小心翼翼问?:“会好?起来的,对罢?”

  吴暨低着头,默了一瞬:“好?好?休养的话是可以,期间不准操劳。他现在身体很虚弱,若再继续奔劳,会伤到体内根本。”

  “能养好?就行。”昭昭鼻尖发酸,轻轻道了声。

  “我觉得他似乎很听你的话,你多?多?劝他,”吴暨道,“先让他在这边好?好?休息,等好?一些再回家?。”

  昭昭点头,也觉得韶慕的确该好?好?休息。他如今病倒下,完全是积劳成疾,已经不单单是风寒症了。自?从?那场大雪一来,他几乎没好?好?睡过?觉。

  从?吴暨手里接过?药包,她?想去伙房里熬药。

  冷夜里,整座衙门?空荡荡的。好?在因为这些日子的风寒症,衙门?伙房中有?药罐子。

  老差役帮着生了炉子:“能用的人都出去了,咱也不知道东城怎么就起火了?”

  这里离东城有?些距离,并不知道那边的具体情况,只是这样?寒冷干燥的天气,若火大了很是麻烦,而且那边百姓还很多?。

  昭昭听着,手里的筷子搅了搅药罐,里头起了丝丝的热气儿。

  等熬好?了药,她?忙端着送去了房间中。

  里面?,吴暨正在给韶慕施针,见昭昭进来,便端走了药,过?去扶起韶慕。

  “昭昭把?药送来了,快喝罢。”吴暨把?碗往韶慕嘴边一送,不由分说?就想给人往里灌。

  昭昭一惊,忙道:“有?勺儿。”

  她?手里的小勺往前一送,眼看吴暨这样?大喇喇的喂药,那碗像是会把?韶慕的牙给磕下来。

  吴暨看着小勺,略有?些哭笑不得:“不必,他没有?那么娇贵。”

  说?着,手里又?是一送,碗沿卡在韶慕嘴上。只见韶慕皱眉,偏偏碗堵着嘴说?不出话,只能大口大口的喝下药去。

  喝完了,吴暨手一收,药碗送回到昭昭手里,他没个轻重的把?韶慕放回床上。

  “兄长?”韶慕嘴边送出两个字,一来一回的喝碗药,就跟要拆了他的骨头一样?。

  吴暨看他一眼,忠厚的脸上面?无表情:“别多?想,休息罢。”

  韶慕转了下眼珠,去看神情紧张的少女,弯了弯嘴角:“昭昭……”

  “昭昭,咱们出去罢。”吴暨一把?放下了床帐,将床上韶慕的视线给生生切断。

  韶慕干涸的嘴唇还半张着,耳边听见少女轻轻的应了声,随后便是和跟着吴暨出了房间。

  到了外面?,吴暨开始收拾药箱:“家?里还有?许多?事,我得回去。”

  “劳烦先生了。”昭昭对着吴暨作了一礼。

  吴暨把?药箱往身上一背,神情轻松了几分:“别担心,我在药里加了安神的成分,能让他好?好?睡一宿。他适才大概也尝了出来,和我瞪眼呢。”

  如此一说?,昭昭想起方才来,吴暨把?药碗卡在韶慕嘴边,硬让他喝药。

  吴暨往外面?走,又?道:“说?起来,他身心都该好?好?休息。”

  “先生放心,”昭昭跟着,送吴暨出门?,“我会好?好?看着,不让人来打搅他。”

  吴暨点头,随之离开了州衙。

  昭昭留在衙门?这边照顾韶慕,外面?开始宵禁,等到半夜的时候,冯越回来过?一趟。

  他是得知韶慕病倒,忙完东城的事而匆匆赶回来。知道吴暨来过?,韶慕吃了药睡下,这才放心。

  “你身上全是灰,要不要去洗洗?”昭昭手里拿个鸡毛掸子,给冯越扫着身上。

  冯越摆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总还是要过?去忙活,不用扫了。”

  昭昭往边上一站:“火扑灭了?”

  “灭了,差点儿整个烧起来,亏着离河近,砸开冰取水,”冯越一副心有?余悸,“就这样?,还烧了一大片呢。”

  “怎么起的火?那没有?房子的人现在住哪儿?”昭昭问?,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总是挑着东城来发生。

  风寒症是,起火也是。

  冯越活动?着自?己健壮的身体,边道:“起火原因不好?查,至于安顿的话,吕知州开了东城门?,将那些人暂时安置在城外,等明日处理。”

  昭昭回到客房的时候,韶慕还在沉睡。先前吴暨交代过?,在天亮前给韶慕喝一副药,让他继续睡着休息。

  这厢,天开始发青,应该很快就会天亮。

  外面?有?衙差们说?话的声音,那是从?东城回来,替换着休息的。

  昭昭煎好?了药,端着送进里间。她?把?药放在一旁桌上,然后收了床帐,一眼看见躺着沉睡的韶慕。

  她?弯下腰,手摁在床边,另只手去试探他的额头。还是在发热,以至于他的呼吸都显得重。

  这时,她?看见他床里的那只手臂似乎不对劲儿,袖子上隐隐的晕着血迹似的。

  因为并不确定,昭昭轻轻拿手探过?去,隔着一层袖布,指尖能清楚试到里面?包扎着绷带。

  他的右臂什么时候伤到了?昨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咳咳咳。”韶慕昏睡中发出几声干咳,被下的身子跟着颤动?。

  昭昭看去他面?庞的时候,正见着他缓缓睁开眼,生病加上疲倦,他的眼中布满血丝,眼帘微微掀着,眸光甚为柔和。

  “安宜,你来了?”他干燥的嘴唇动?着,温柔的喊出这个名字。

  昭昭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僵在那儿,依旧半弯着腰撑在床边。她?看着他抬起手,随后抚上她?的脸颊。

  他在发热,手掌都是烫的,烫得她?瑟缩了下。

  “我不是安宜,我是昭昭。”她?躲开他的手,站起身来。

  韶慕的手费力擎在那儿,来回的抓摸两下,似乎是还想抚着她?的脸。

  昭昭看着,明白上来他正生病,应该是神志不清明,看错了。可即便这样?,心里也莫名觉得生气,他说?喜欢她?,还说?那些叫人脸红的话只说?给她?听,可他这厢明明叫着亡妻的名字……

  “昭昭?”韶慕头晕沉得厉害,撑着床想要坐起来。

  “先喝药罢。”昭昭见此,往他身后垫了枕头,顺手捞起药碗。

  她?没有?多?说?什么,像吴暨那样?,直接把?药碗送到韶慕嘴边。

  韶慕牵了牵嘴角,也就顺着她?开始喝药,却不想呛了一口,连咳两声。

  “烫吗?”昭昭连忙问?,往他更坐近了些,拿出帕子帮他擦拭着嘴角。

  “不烫,”韶慕脸色苍白,身子无力倚在那儿,握上她?的手,“我知道是你。”

  昭昭看他,手被他攥着落在他的胸膛上,随着他的每次呼吸而起伏。她?抿着唇不说?话,他是当她?听不见是罢?他明明喊着安宜的名字,这厢硬说?知道是她??

  韶慕稳了稳呼吸:“你很快就会明白。”

  等他能下床,他就给她?再配一副药,逼出那条蛊虫,她?就会彻底好?起来。

  他因为病重,说?的话有?些无力。昭昭知道轻重,便也不会这个时候与他多?说?什么,于是看去他的手臂:“你怎么伤了?”

  

  “无碍,”韶慕道声,“事情马上都会解决,没人可以再控制你。”

  一切全部会好?起来。

  他的话让昭昭听的云里雾里,好?容易让他喝了药,便为他放倒枕头:“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罢。”

  她?刚想离开,觉着袖子被扯了下,回头看,是韶慕拽着她?的袖角。

  “昭昭,我真的知道是你。”韶慕看着她?,眼皮已经使不上力。

  昭昭点了下头。

  韶慕嘴边弯出虚弱的笑:“等我睡醒,然后一起回家?过?年?节。”

  说?完这句,他松开了手指,药效上来,再次昏睡了过?去。

  房里静了,昭昭帮着收拾好?,吹熄了灯走出客房。

  外面?,天色开始朦胧,用不了多?久就会天亮。衙门?此刻更是安静,只有?风擦过?屋檐的呜呜声。

  今日就是年?节,看着发青的天空,便知今天是个好?天气。

  昭昭睡不着,独自?去了伙房,想收拾一下。

  才走进伙房去,便见着墙边的阴影里坐着一个人,吓得她?差点儿喊出声来。待看到对方身穿差服,才稍稍稳下心来。

  “东城那边处理完了吗?”昭昭问?,想着可能是从?东城回来的人,便问?了声。

  对方坐在长椅上,闻言动?了动?,轻轻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昭昭看着他,察觉他右腿似乎是伤了,走起来有?些费力。

  “嗯,”那人懒懒应了声,而后整个人从?暗处走出来,“城门?也开了,正好?带殿下你一起离开。”

  豁然,他抬起脸来,嘴角扩大成一个笑。

  昭昭吓得后退两步,看清了这张脸:“陆季同?”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州衙,还扮成衙差的样?子?他如何称呼她?为殿下……

  蓦的,脑中像是被刺了一下,昭昭眼睛瞪大:“是你!”

  是那个以前绑过?她?的人,他带着面?具她?认不出,可是这一声“殿下”,她?如何还能不知道?

  “咦,”陆季同疑惑一声,越发的走近,“你居然记起来了,看来他本事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

  昭昭哪还留下来与他废话,捞起桌上的筷子朝他砸去,自?己趁机迅速转身往外跑。

  她?两三步跑出了伙房,张开口就想大声喊人,却在这时听见一声清脆的银铃声。她?立时停住了脚步,眼前慢慢暗下来,混沌一片,喉咙同样?像被封住一样?,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陆季同走到她?面?前,手里抓着个小银铃,又?是轻轻一晃:“瞧,他还没把?那条蛊虫给逼出来。”

  昭昭不能动?,视线一点点的越来越模糊,身体根本已经不为她?所?控制。

  身旁的陆季同阴恻恻笑了两声,话语中满是恨意:“韶慕这是对殿下你余情未了吗?如此拼命,真让我觉得你俩还是恩爱夫妻。”

上一篇:圣眷正浓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