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夫君以后 第83章

作者:鹿燃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心想着前面若有人,打听打听还有多久到南州城,若是给些银钱捎个脚也成。

  行至马车近前,只有马儿停在那里吃草,赶车的人也没见着,秦葶环顾四望,也没瞧见有人影儿,便试量着喊了一声:“有人吗?”

  无人回应。

  而后她又敲了敲车身,又问一回:“里面有人吗?”

  仍旧无人应声。

  本想着这马车或是空的,也便不再耽搁,本想就此离开,谁知一阵风吹过,将那马车帘子吹开几分,秦葶瞥见里头有一只人手搭在车椽外。

  掌心朝上,手指自然而曲,指甲上还有桃粉色的丹蔻。

  那手的颜色略带诡异,有些发青,又有些泛着紫。

  秦葶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提着胆子小声又问一句:“有人吗?”

  那人仍是一动不动,毫无回应。

  许是直觉作祟,秦葶隐隐觉着不对,她大着胆子将马车帘子掀开,却瞧见无比恐怖的一幕,头朝外躺在马车里的是个女子,脸色青紫,一双眼瞪的圆大,看起来没了气息,像个死人。

  见了全貌,秦葶几乎被吓傻了,人在极度惊恐之时连叫喊都不能。

  下意识的捂了口鼻,先前有无数人命死在她面前,这好歹也算是给她壮了许多胆,情绪一点一点平息之后,她第一反应便是救人。

  手指颤抖着伸入马车里,探上那人鼻息,让人绝望的是人中下一点热气都没有,当真是死的透透的了。

  正想着该如何处理时,且听身后官道上有一群纷乱的脚步声传来。

  来人不少于五六个,身上穿着官差服。

  秦葶一见,心便踏实了,这些官差显然是从南州城方向来的,急忙奔过去,二话不说挡在众人面前,“前面有死人!”

  “在哪儿?”其中有一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那马车里,是一个年轻姑娘!”她形容道。

  官差一听,是年轻姑娘,又是马车,面面相觑,立马变了脸,朝马车行去。

  作者有话说:

  第 85 章

第八十五章 阴错阳差

  为首一人穿着和这几个看起来都不大像, 似个二十多岁年轻的捕头,径直走向马车里,将马车帘子掀开亦看到方才那一幕, 伸手上前探去,果真没了气息。

  下意识的自身上掏出画像,再细细对比马车里已经死去的姑娘, 虽面容有些扭曲脸色青黑,但也不难辨出是一个人。

  “头儿,这不会是......”身后有小衙役低声指着问,显然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留下几个人在这里接应,将这马车和这女尸带回府衙,让大人再辨认一回。”那捕头分工下去, 随即又看向一旁朝这探头的秦葶,指着她道, “你过来。”

  语气不算太客气, 但好歹是官差,秦葶倒也没觉着有怯意,老老实实来到跟前。

  那捕头再次上下打量秦葶一遍,“先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毕竟这尸身旁除了你没旁人。”

  见这探究的眼神和拭探的语气, 显然将秦葶当成了嫌疑人。

  秦葶才想辩解,可这几个急性子显然什么也不肯听她讲。

  无奈, 也只得随着他们同去,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

  好歹算是入了南州城,倒没想着是以这种方式, 一路上她被这几个人围在中间, 生怕她跑了似的, 任谁看了都以为她不是什么好人。

  一路来到南州府衙,二话不说先将她丢到牢里,美名其曰是等着审问。

  包袱被人收了去,只身一人入了牢中,这里倒也干净,应不是关押犯人之所。

  秦葶无奈坐在椅上,望着紧锁的牢门,眼中渐渐适应了黑暗,长叹一口气,将桌上的沉年旧灰吹的四散。

  本以为南州是什么人杰地灵之所,倒不想竟也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便先将人关起来。

  早知道她路过那辆马车里就应该视而不见,根本不该管这种闲事。

  这下可好,若是那些人肯还她清白还好,若是不肯,再弄她去顶罪,非说她杀了人,那当真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越是胡思乱想,便越发站不住坐也不是,秦葶焦虑的在牢中来回踱步。

  好在不多时,便有官差过来,将门牢门打开,只听一阵锁链响声,而后便见他朝里面唤道:“出来!”

  定了心神,秦葶大步迈出牢门,试问道:“是要放我出去吗?”

  “不知道,跟着我走就是了。”那官差说道。

  见问不出什么,秦葶只能随着一同行去。

  出了这牢再穿过一个院子便是府衙正堂,堂正明光,除了堂前一位年轻官员之外再就是先前带她回来的那个年轻捕头。

  “大人,就是她。”年轻捕头指了才来的秦葶说道。

  “抬起头来,”那捕头又扬声道,“这是咱们南州府徐大人,大人问话,有什么说什么!”

  秦葶这才抬眼,视线正与堂上居坐正中之人对上,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左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容清朗文秀,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与慈和,远看上去气质倒到冷长清有几分相似,着一身曲领大袖的朱色官服,年纪轻轻便坐上了知府,可见一斑。

  姓徐的朱服官员亦先上下打量秦葶,这才问道:“你是长亭人氏?”

  先前这些人将她带入府衙,先问了姓甚名谁,又问了哪里人氏,秦葶不想说是京城来的,只胡乱编了个长亭县。

  “是。”秦葶点点头。

  “你是几时发现马车里的女尸的?”他又问。

  “约在两个时辰之前,我见前面停着辆马车,本来想过来问路,谁知道没人应声,才想走就看到一只手搭在外面,我觉着不对,就掀开车帘,接下来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

  秦葶吐字清楚,一字一句朝他复述一回。

  “你是说,你在发现那具女尸的时候旁边没有旁人?”

  秦葶很肯定的摇头,“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她暗自腹诽,若是有真便好了,便能有人帮她作证,也不用一入了南州城的门便被关起来。

  堂上之人似瞧出她有些紧张,倒颇好心的宽慰道:“你别怕,方才仵作已经验过尸,那女子是死于哮喘病发,未来得及医治,与你无关。叫你来也只想问问你还有没有旁的线索。”

  秦葶再次摇头,十分肯笃地说道:“没有,什么人没见到。”

  见此,那年轻官员也再无话可问,招呼一旁小差衙道:“先将她带下去,在后衙记份口供,待一应记好再回来。”

  秦葶又再次被人带离此地,不过终能证实此事与自己无关,她便不怕了。去时的脚步要比来时轻盈上许多。

  人一走堂上便又安静了下来?????,年轻捕头便又道:“大人,表小姐出了事,您回去该怎么跟老夫人交待呢?”

  “我也在愁这件事,”朱服官员手指轻点桌案,愁眉不展,“珈玉怎就偏生这么巧出了这档子事儿。”

  那马车上的女尸不是旁人,正是他的表妹梁珈玉,半月前曾修书一封说会由府里的张伯送她来南州,哪知南州的门还未进,便枉死在路上。

  “按理说,梁家在青州曾也是小富之家,来时马车里随身物品首饰银钱一应一样都没,她身子不好又不可能独自一人驾车从青州跑到这里来,说不准是那同行的张伯见人死在马车里,不想管她,又心生歹念,将身上银钱一并搜走,就此离开了。”

  捕头说的头头是道,似亲眼见着了一般。

  不过这也说的通,当初信中说会是府里的张伯送她过来,那么来龙去脉去问那张伯便是,若他逃了,便是心中有鬼。

  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复杂案子,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该如何表妹已经去世的事相告祖母,本来姑姑去世的消息就曾给了她不小的打击,再来一次,只怕她老人家承受不住。

  “大人,老夫人来了!”自门外迈入一个差役通禀道。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不必想也知,今日本来是表妹到南州的日子,按理说上午就该到了,可到现在亦未归府,老太太担心了,也只能来此。

  硬着头皮自案后起身,大步出门相迎,从堂上到衙门口也不算长的路程,却在想到底该如何说的婉转一些。

  说话间自府衙正门由女使搀扶着入了一位白发老妇,年纪看起来八十有余,气色还算好,远见着倒一切正常,只是眼前细看不太聚光,浑浊的一双老眼目珠稍有发白。

  她的确隐隐也仅能看到轮廓。

  见着眼前大步走来的人影,便试问道:“琰行?”

  那年轻捕头紧忙扶住老太太另一只胳膊笑道:“老夫人,是我,路金,大人在后面呢!”

  “是路金啊。”一闻声响,老夫人便笑了。

  路金的祖母与她曾是手帕之交,在她孙子底下又是个得力的人,又常来府里帮忙,老太太倒是很喜欢他。

  “祖母,您怎么来了?”朱服官员此刻才迎来,明知故问,探手接替过路金的位置,轻轻将老太太搀扶过来。

  一听是孙子说话,这才朝前摸索着,轻握住孙儿的手腕道:“琰行啊,我在府里实在放心不下,按理说你表妹这个时辰应该早就到了,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影呢?”

  “记得早上你出门前曾说,会派人去路上迎她,可迎到了?”

  若是老太太现在眼神好用,定能看得出她孙儿徐琰行此刻黑沉的脸色。

  徐琰行珉唇不语,眉目深皱,试量了几次,这才吞吐道:“祖母,是这样的,珈玉她......”

  “珈玉出事了?”老太太也紧着变了脸,停在原地不动,一双浑浊的眸子抬眼望向孙儿的轮廓,尽管根本瞧不清。

  本来话就在嘴边,可一瞧见祖母越发紧攥在他腕上的手,便再没勇气吐半个字。

  先前姑母去世的消息传到南州这里,祖母便病了大半个月,人险些没过去,那还是十年前,身子硬朗的时候,若是现在再同她讲珈玉没了,只怕再也经不起那一场。

  可人就是没了,早晚都要说,关心则乱,一时间徐琰行倒真的不晓得该如何办。

  “你快说啊,是不是咖玉出事了!”老太太声调再次高过一浪,他越是这样吞吐她心里便越急,便越容易胡思乱想,到底是年岁大了,加上春日里到处都是柳絮,老太太的敏症还没好利索,说上两句便犯咳嗽。

  “祖母.......您先别急.......”徐琰行仍安慰,却愣是一个字也不敢再往下说。

  路金与他颇有些交情,明面上是他的捕头,实际上算是他的蛔虫,二人默契自不必说。

  老太太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临到此事上,路金也不好袖手旁观。

  瞧着徐琰行上刑场一般的犯难,束手无策之际,还是路金挺身而出,“老夫人,您想多了,表姑娘一点儿事没有,我们已经接到她了,这不是昨个儿才下了场大雨吗,路上不好走,那马车也不争气,坏在路上了,所以就耽误了些时间,想着先接到府衙里换辆马车再回府,这边我就赶着同您报信儿去了,谁成想还没出门呢,您就先来了!”

  路金说的有鼻子有眼,似真的一般,徐琰行眼底浮上一抹惊色望着他,路金忙朝他使了眼色。

  意思先糊弄过去眼下再说。

  闻言,老夫人的情绪果真平复下来,也不咳嗽了,只问:“当真?”

  徐琰行素来不擅撒谎,哪里比得过那油头似的路金张嘴便来,可眼下都架到这了,他也只能轻应一声,声音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听见孙儿一应,老夫人才露了笑颜,抬手拍在徐琰行的胳膊上,“这给我吓的,你这孩子说话吞吞吐吐的,我还以为珈玉出了什么事儿!”

  “珈玉呢,珈玉此刻在哪儿啊?”

  此刻徐琰行嘴唇轻抿,不答反而看向一旁路金,眼中似在抱怨“看你从哪里给我变出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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