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尽风流 第307章

作者:莫西凡 标签: 古代言情

  “小玄子...”

  “槐安!你究竟怎么了?”她也懂医术,知道这绝对不寻常,不是一般的病或者毒之类的。

  槐安也感觉自己浑身虚脱,可除了虚脱,跟没事人一样,他刚才,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在他拉锯,不让他醒来。

  好像是徒儿帮他踹了一觉,将那拉着他的人给踹走了。

  “我...刚才怎么了吗?我刚醒啊,身上怎么湿哒哒?”不高兴,身上粘乎乎难受。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玄凌觉得,这事很严重,严肃的将自己看到的整个过程与对方说了,“槐安,你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嘛?”

  “有这种事?”显然,没感觉。

  不过玄凌说完之后,槐安陷入沉思,起身抖了抖衣服,“小玄子,你再给我说一遍刚才的情况,你说眼神不对,怎么个不对?”

  “陌生!还有...杀气!另外...我用银针的时候,似乎有些惧意和不甘。”

  没错,就是不甘心,当看到她手落下的似乎,她打落槐安手时,不小心扫了一眼槐安的眼神,那眼神,太诡异了。

  “杀气?”杀他徒儿?怎么可能,就是梦魇也不可能啊。“这梦魇是否太奇怪了。”

  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像梦魇,玄凌也没头绪,人现在虽然看着没事了,可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好了,小玄子不必担心,若是...下次见为师这样,你就用针扎。”反正那时候,他也不知道疼。

  “我洗洗,小玄子...不出去?为师不介意。”说着就开始宽衣解带。

  玄凌转身带上门,不予理会。不正经!

  异魂?

  门合上之后,槐安神色立变!

  如果刚才他小徒儿描述没错,很像是异魂,伸出手望着自己的手掌心,片刻之后,慢慢褪去衣物,小二这时候刚好送来水。

  一个大男人,洗个澡换个衣裳时间怎么这么久?

  玄凌早已饿了,不会又出事吧?想着人已经朝着隔壁去了。

  “槐安!”敲门,没动静,脸色一变就要推门。

  门开了,槐安去了药妆,从老头变成美男子,“还是这衣服舒服!小安子真乖,在这等着呢?走吧!”

  “进去!”他只要这样子出去转一圈,墨家很快就会听到信。

  憋嘴,转身进去,很是听话。

  玄凌重新帮他上好药妆,“若是你觉得不满意,等离开这再换一个!”

  “小安子,可是我原本的模样太招人了?”望着镜子中的老脸,不动声色问了句。

  果然瞒不足,他只是知道不问,他若精明起来,怕是没什么能逃过去。

  “墨家!墨家在四处寻你!”他到底是谁,与墨家究竟又何牵连,玄凌现在也没得到半点消息。

  告诉对方,其实是冒险的!

  墨家,寻他?

  他的小徒儿,有些实诚啊,就不怕他是墨家的人?

  “你也不知,他们为什么寻我对吗?”

  “没错!”

  “走吧,饿了!”

  ……玄凌默默跟上。他不是想知道自己是谁?不生气?

第346章 当红娘?

  玄凌找上木乘风,而不是直接找上木家,是因为木家大房一直掌管木家,所以木家的东西,应该在木家大房,而木家大公子,木乘风,是现任木家的掌家人,虽然因为年轻,有各房叔爷帮着协理,但是正主还是大公子。

  而玄凌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木乘风手上。

  “小玄子,这东西若是能用,可厉害了!”

  望着手中的东西,玄凌点了点头,利用黑玉令,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这东西,如越州时一样,只有一半。

  另一半就在木家手中,这样东西,叫天狼刺,从描述来看,与一根普通的长矛无异,但是,转动之后,长矛的头端就会发生变化。

  或如钩,或如刺,或如镰…,如果伸出去,被长矛贴近,不管怎么躲就是死路,尤其是人多的群战时,无往不利!

  相当于一个人同时拿了好几件武器!

  不过,玄凌现在手中只有头端变换部分的图纸和缩小的小样,手持部分的图纸却在木家。

  玄凌现在大概知道,黑玉令指引找到的这一半会有全物的介绍,但是另一半没有,也就是说,木家根本不知道他们手中的图纸是做什么用的。

  “槐安,你说,这些东西的存在,到底是好是坏?”

  槐安看了一眼玄凌手中的东西,拿着酒壶走到窗前,“东西的好坏从来都是因人而异,可是小玄子,你来看看,这街道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若是他们都有一件这样的武器,会发生什么?”

  玄凌起身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往外看。

  估计天下大乱吧!

  槐安继续道,“很多东西的好,并不是越多人拥有越好,只有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才能物尽其用,不埋没了好东西,也不会让好东西变成坏东西。”言尽于此,小安子聪慧过人一点就通,他就不多说了。

  让开位置,旋身一旁喝酒去了,这酒肆的酒不错。

  街上人来人往,一路走来,相比九黎,炎火百姓的日子目前来看要好过很多,同样是征兵,但还没到强制的程度,这一点上,墨家处理的比九黎强。

  所以,在炎火,墨家声望并不差,虽然他们胁天子把持朝政!

  或许也是因为墨家这么多年积威太重,让炎火百姓忘了,这根本就是乱政,墨家若直接废皇室,自称为王登基又是另外一回事。

  “槐安说的对,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看这东西在谁手上。”将手中小样收起,心间也豁然开朗,在此之前,她甚至想着,十八幻骑不若就让它永远尘封算了,因为这些东西太强大,到时候会坏了平衡,如今有答案了。

  人不能因为惧怕物的强大而放弃使用,因为这强大的物件本身就是人造出来的。

  “出息,这一天,就为这点事眉头深锁?”小徒儿钻牛角尖了,还好,不是个愚笨的。

  玄凌笑了笑,被师父笑话不丢人,“炎火的酒,的确是名不虚传。”

  “别光顾喝酒了,你约的人还没到呢。”槐安懒散的在一旁软椅上斜躺着,这姿态,太过随意了些,玄凌已是习以为常了。

  “不急,她会来的。”不过是因为摸不出她的底细,心里没底,所以刻意姗姗来迟,想在气势上胜出几分。

  雅间内安静下来,师徒两人各自喝着各自的酒,想着各自的心思,互不干扰,其实,大多时候,他们都是如此相处的。

  “来了!”槐安昏昏欲睡,闭着眼说了声,说完之后,自顾自的睡觉。

  玄凌放下酒杯,门已推开,还是那个大个丫头阿花抱着进来的,在玄凌对面放下之后,那丫头站在她身后不动。

  “久等了。”态度不算很好,木乘风扫了一眼榻椅上睡觉的槐安,眉头皱起。

  玄凌望着对方,正待说什么,槐安睁开眼撑着头,先一步开口,“小安子,老头不太喜欢那个丫头,不俊俏。”眼神落在木乘风身后的阿花身上。

  槐安虽然从不按理出牌,但绝非无理取闹之流,抬头看向那大个子丫头,然后目光移到木乘风身上,“我师父不喜,那便请这位姑娘出去片刻。”

  “什么意思?”木乘风立刻变了脸,阿花是她的人,是她最能信任的人,没什么听不得的。

  “字面说的意思。”说完不再开口,自顾自斟酒,意思你不让丫头出去,今天就没什么可说的。

  “你!”忍了一口气,抬手,“阿花,出去等着。”

  “公子...”显然,阿花不太愿意出去,好似很担心自家公子的安危。

  “我师父若要出手,你在也没用。”玄凌笑眯眯的瞟了阿花一样。

  木乘风吸了口气,对对方如此不客气的口吻忍了又忍,“出去。”这句话自然是对阿花说的,听的她这样的口吻,那阿花这才不甘愿的走出去。

  屋内,只剩三人,槐安这才开口,“鬼崛族的人,现在很少能看到了,你上哪找的这么个鬼崛族丫头?怪不得这些年被吃的死死的。”并非解释,只是好奇开口。

  刚才,那丫头竟想用内力试探于他,太不自量力了,鬼崛族的功法虽然奇异,在他这,不过尔耳。

  鬼崛族?木乘风愣了下,显然,听都未曾听过。玄凌却是眉头稍挑了挑,她能知道一点,也是因为帝家藏书多,还喜欢收罗杂记。

  “真是鬼崛族?”这到是稀奇。

  “为师还不至于认错。”敢质疑他,笨徒儿,生气,不理了,睡觉。

  玄凌无奈看了一眼,扭身望着一脸不解的木乘风,“鬼崛族,绝无忠诚可言!”这是一个特殊的族群,即便是同族手足之间,都充满鬼心思,所以族人越来越少,近乎绝迹,存下来的,可见心术心机。

  木乘风虽然对两人没好印象,可真话假话能听出来,鬼崛族?她孤落寡闻没听过,但是…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阿花有问题?

  “你们既约我来,便有坦诚相对的意思,不妨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去打扰羽了。”阿花的事暂且放到一边,木乘风不想耽搁。

  玄凌也没打算拐弯抹角,“木公子~不对,木小姐,可认得这个?”一番探查,最少可以肯定,这个木乘风不是娄顶天之辈。

  将黑玉令放在桌上,玄凌静观对方反应。

  当看到桌面上的黑玉令时,木乘风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加上怀疑,目光从黑玉令到玄凌身上来回切换。

  最终伸手落在黑玉令上,拿起黑玉令手中细细把看,许久才有了声音。

  “木家后人见过主子!”本该起身行礼,现在只能弯身点头。

  她虽是女儿身,却也是父亲临终所托之人,是木家当家的,这件事,纵是母亲也不知道。

  开始听到的时候,她也不太相信,原来木家祖上到这落地生根,是因为一个任务,一份责任,一段漫长无期的等待和守护。

  身为木家后人,祖上几代人的坚持,她不能不认。

  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她木家等待了几代人的主子,那东西的主人,她是木家后人,敬她为主,无可厚非,虽然这份敬重,只因她姓木。

  看来,对玄凌利用薛羽探查木家探查她,还是有些介怀的。

  “主子是来取东西的,请随我去木家。”东西她只看过一眼,说实在的,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祖上几代人守了这么久,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

  “不急,你木家守了这么些年,功劳苦劳都有,治好你的腿或者帮你的羽公子走出困顿,帮他恢复内力,让他宏图大志得展,你选一样。”

  小徒儿不厚道,逗这两人做什么?槐安假寐中勾唇一笑,满是纵容,明明是看上那弹琴小子的才能了,还拐弯抹角捉弄一下,不过,他也好奇,这腿脚不便的丫头怎么选。

  “木家不敢居功...若是主子能施手帮他恢复内力,木乘风定一生效忠主子任凭差遣,绝无二话。”

  言语中包含的希翼,全都写在眼中,没有一丝犹豫,自己的腿,一个字没提。

  出生便不良于行,也因此饱受痛苦和冷眼及族人的非议,若要说她真的就一点都不想站起来,玄凌自然是不信的,但她下意识的直接选择,也非装腔作势。

  这就是男女之外?可越过人之自私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