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太下流 第37章

作者:晓风默 标签: 古代言情

“混蛋!呃……你再不放开……我要是死在你面前……就……做鬼都……不放过你!”宝儿梗着脖子,咬着牙拼命挤出声音骂道。

可谁知,她话才出口,兰熙顿时就受刺激一般地发了狂。

“死?!谁说你死?!你不许死!不许死!”他疯了似地开始语无伦次,又将宝儿狠狠摁倒在床上,扣住肩膀乱吻了起来。

一处又一处红色的深痕再次烙下,男子两眼发红,几乎是在啮咬,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吃进肚里才甘心。

宝儿心头的羞耻愤怒铺天盖地而来。她拼命扭动四肢和身子,想躲开却又动弹不得。最后终于在男人的头颅埋到她胸前的时候,摸到了床头搁着的擂台铭牌。

“王八蛋!我叫你发神经!”手捏着那薄薄的铁片狠狠划下,兰熙的颈后就现出一道皮开肉绽的长口子,顿时血如泉涌。

颈上剧烈的疼痛利刃一般再次狠狠撕开又变得混沌的神智,兰熙吃痛,惊愕地抬起头,背过手,就摸到自己后面一肩一背的粘腻。

他瞳孔疼得猛地皱缩几下,抿了抿变成艳红的双唇,冷着脸迅速撕了亵*衣的白布裹上伤处,再起身披上衣服,不发一言。

“哼!原来这样才能清醒过来啊!下次再发疯得看清对象,小心脑袋直接被割下来!”宝儿手里抛着染了鲜血的铭牌,坐起身拉被子遮住自己,恶狠狠地讥讽着。

兰熙被媚*香熏得通*红的眼皮闪动几下,啐了一声“毒婆娘”,就捂着伤处踉踉跄跄地踏出门去。

门动时放进的夜风拂上宝儿裸*露的肌肤,她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紧。搓搓手臂上浮起的鸡皮疙瘩,裹牢了被子,不多时,就疲累得沉沉睡了过去。

“噗通!”院内露天的大水缸里传出一声水响,夜,又重归了静谧。

第二天鸡鸣起了第三遍时,天际已经是白惨惨的一片,仆役进了院子,来做例行的洒扫。

他扛着拖布走到了水缸边,刚一揭开大盖,就看到一颗人头浮在缸口,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抛了所有家伙只管屁滚尿流地往回跑,边跑边嚎:“来人呐!救命啊!有人跳缸自杀啦!”

惊天一嗓天下白,于是尚不到午时,几乎所有的京都人士都知道了:昨日的擂台招亲,他们敬若天神的伟大的金鹰将军,被李宝儿这个恶霸女用了非常之手法骗进洞房,欲强行各种不高尚不道德之事。最终将军不堪其辱,横剑割颈铭志,并跳水缸欲自杀未遂,现生命垂危……

“你见过谁横剑自刎是刎脖子后边么?”宝儿一拳狠狠捶上木桌,“轰”地砸了一个圆洞出来。

“也许……非凡人的将军……自刎的手段也比较特别?”丫鬟喜鹊一大早从将军府里赶来了官用婚房,伺候自家小姐洗漱。

“喜鹊!”宝儿怒了,两眼冒火,“老子真恨不得掀了你的脑壳,看看里面什么馅儿的。”

“哇,小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可怕……喜鹊的头不是包子,才没有馅儿!”喜鹊吓得缩了缩小肥脖子,把袖袋中的包子再往里掖了掖。

“那你平时除了吃还会惦记着什么吗?”宝儿憋着气,磨着牙皮笑肉不笑。她昨晚已经差点被发疯的兰小雀折磨去半条命,一早起来竟还要受这蠢丫鬟的气!

“哇哇哇,小姐,你可冤杀喜鹊了。喜鹊对你的耿耿忠心天涯海角、海枯石烂、天崩地裂永不变啊!哇哇哇,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人家!”

冷眼看着小丫鬟挤着泡眼干嚎又憋不出眼泪,宝儿站起来一把揪起她的衣襟提起来抖了两抖,就见七八只包子“乒乒乓乓”地乱滚到地上,全沾上了灰。

“啊啊啊啊!我的包子!小姐你太没人性了!哇哇哇,喜鹊真是看错了你,辛辛苦苦伺候了那么多年,你竟然还扔我的包子!太坏了太坏了!”

心头一痛,小丫鬟终于飙出了泪,张牙舞爪地直想扑过去拯救她好不容易藏起的吃食,眼里哪里还有半分主子的影子。

宝儿嘴角一抽,发觉自己的心火更炽一层,便烫着了似的松了手,任喜鹊嚎啕着跑去一个一个地撵她的包子。

跌坐回硬邦邦的凳子上,宝儿抬手抚额,觉得从昨日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仅惊悚震撼到可比天崩地裂,更委实太过匪夷所思。

先是她的擂场竟然出乎意料的有那么多男人蜂拥而至。虽说开头她也为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虚荣了一把,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说到她,韦京那些公子哥们哪个不是闻风丧胆,夺路而逃?!怎么可能争着抢着进她的擂场?!

其二就是玉佩。这玉佩是她从小戴到大的贴身玩意儿,打眼就能认得出来。那夜皇宫桃园宴罢,她腆着脸硬塞给了华容,可又是怎么跑到兰小雀这混蛋的手里的?结果害得她脑中一昏,竟然认错了人!

想到这里,她脑中一道电光闪过,一条猜测在惴惴不安中浮现出来。

难道……是华容他……

手指兀然攥住了袖口。

不,不会的,华容不会这么对她的!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她一定要去问个明白!

宝儿“嚯”地立起身,大步往婚房外走去。不想还没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李小姐,这擂台招亲乃是皇上所赐,您理当今日一早入宫叩谢隆恩。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请您上轿吧,卑职这就送您进宫。”

看着两旁全副武装恭敬中带着威胁的侍卫们,宝儿不由得又一通窝火烧上来,横话想也不想就抛出了口,“我凭什么要跟你们去?”

“哗!”顿时一片锐芒刺目,所有的侍卫兵刀出鞘,整片庭前,冷意森森,肃杀寒透。

领头的侍卫再状似恭敬地一揖手,皮笑肉不笑道:“李小姐,您是聪明人,不要为难卑职了吧!”

为难……为难你大爷的!明明是你们在为难老子?!

宝儿的嘴巴在这境地下早识趣地合上,只在心里一句接一句恶狠狠地骂着娘。

情势不如人,她僵了半天,尽管心不甘情不愿,还是乖乖地走去了轿旁。

临上轿前,她猛地瞥见不远处的泥地上有东西在一拱一拱,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什么,就捅了捅身旁的侍卫首领,“去,帮我把它抓来。”

铁甲的男人狠怔了一下,用不可思议的震撼目光研判了宝儿许久,终于在她下死劲的坚持下妥协了,支使身旁一个小侍卫,去把那脏脏软软的肉虫抓了过来。

宝儿接过蚯蚓,宝贝似地小心藏进袖袋中,吃了定心丸一般地舒了口气,掀开轿帘就坐了进去。

“起轿——!”领头的侍卫一声高喝,一队精甲就围着轿子浩浩荡荡地往皇宫方向而去。

偌大的御书房里,已经有六名男女侍立两旁。左边是宰相夜萧及其四女夜幽兰、六女夜青鸣,右边是定国将军李拓,镇远侯兰镜及其子金鹰将军兰熙。

兰熙的模样十分的狼狈。颈子上用白布裹了一层厚厚的伤药,肌肤是失血过多的惨白颜色,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精气似的病恹恹,只能强撑着靠墙站立,一副风吹就倒的摇摇欲坠样,害得兰镜满脸的担心,时不时想要扶他一把。

一旁的李拓见了,虎目里溢出了浓浓的鄙夷,啐了一句“果然是个软脚虾”,就扭过头,只顾伸长脖子冲着门口,瞄自家的闺女什么时候到。

对面的夜幽兰已经是一身看不出性别的夫子袍,直袖宽身,毫无修饰。一头青丝仅用素蓝的缎带松松绑起,脱了女儿家的秀丽娇俏,完全是一副古板的儒雅模样。如今虽弃了裙钗,绝了姻缘,她却还是放不下尘缘念,一双翦水瞳眸直担忧地望住兰熙虚弱的身影。

她身旁的夜萧看了一眼,沉沉叹了口气,再回过头看到始终满脸羞红喜不自禁的夜青鸣,俊朗的容颜又舒展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