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一笑百媚生 第99章

作者:谨鸢 标签: 甜文 爽文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而人呢,就不能得意,一旦太过得意,连脑子都会不会好使。

  刘大老爷这种向来会蹬鼻子上脸的更加,听着许鹤宁的话,还真不客气,对着让自己丢了大脸的陈鱼一指。

  “你,究竟怎么回事!故意害我出丑,是存了什么心思!”

  陈鱼嘴角又一扯,他还真没见过自己撞上来找死的。

  今儿算是开了眼界。

  陈鱼想法还没落下,就听到许鹤宁笑一声,刘大老爷还没闹明白他的笑是什么意思,只看到他站起身,然后自己就跟腾云驾雾似的腾空了。

  等到痛感传来的时候,他才恍然自己居然就被大外甥飞起一脚直接给踹出到了大街上。

  刘大老爷摔得眼前发黑,好一会才惨叫出声,疼得冷汗淋漓。

  许鹤宁就是这个时候站到了门口,居高临下看着他哀嚎,而那个方才被他误认的青年已经一手指他就开始骂。

  “好你个不讲理的!即便你是我们肃远侯的大舅舅,但你也不能用着长辈的身份来要挟!当年是你要卖了我们老夫人去给富人做妾,那个人打死了多少小妾,你这是逼你亲妹妹去死!”

  “我老夫人好不容易逃出来,这才有命遇到个知心的,有了我们侯爷!你这当哥哥当舅舅的,二十几年不闻不问,如今听到我们侯爷有了出息,就再厚着脸皮认亲。认亲就罢,还狮子大张口,居然要我们侯爷给万两银子!”

  “不给还说要状告我们侯爷,你简直就是黑了心肝!”

  陈鱼吐沫横飞,刘大老爷被突然揭老底,懵在当场,连疼都忘记喊。

  而早在他飞出去摔地上时,百姓就已经驻足围观,听到陈鱼的话,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

  “——天杀的!是你们先打我家老爷,你们怎么还反过来污蔑我们!”

  陈鱼当即就呸了一口:“你这当舅妈的,也能这般不要脸!我们侯爷念在亲戚的份上,今日凑了千两银子急急忙忙赶来,想解决你们的困难,你们还要倒打一把!”

  百姓刚被挑得要信任刘大老爷夫妻,听到陈鱼再一骂,又一阵哗然。

  许鹤宁此时就走了出来,直接把一千两银子放在刘大老爷跟前,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

  柒儿就混在人群中,见此扬声高喊:“天啊,侯爷怎么还给这黑心肝的人银子!前儿侯爷才帮了西北那么多流民,侯爷对外人都关切,更别说你们是长辈,你们真的太可恶了!”

  转身走的许鹤宁眼角一抽,柒儿顺手掏出早准备的鸡蛋,直接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刘大老爷脑袋上。

  这一砸,百姓也就炸锅了,手里有菜的,都纷纷朝他砸去。有人空手,索性捡起石子,开始对着夫妻俩一顿猛砸。

  可把两人砸得抱头鼠窜,就躲避的时候还不让先把那一千俩收起来,更是惹得百姓纷纷怒骂。

  柒儿功成身退,早就溜没影了。

  许鹤宁走出老远,还能听到百姓帮着自己骂刘大老爷的话,当然还有夸赞他的。

  他步子顿了顿,旋即又再快步离开,心情是说不清的轻松。

  等到他反应过来陈鱼不见的时候,陈鱼已经偷偷从客栈的后巷子翻了上去,回到刘大老爷住的屋子,梓把已经满头包的刘大老爷再狠狠打了一顿,牙都给打掉两颗。

  “你们要不想死在京城,现在就滚!”

  刘大老爷哪里能想到他们会设这个陷阱,被打得哭爹喊娘,连声应下这就离开。

  好歹有一千两银子,已经够他们花好很久和置办田地。

  就在刘大老爷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的时候,陈鱼勾着嘴角一笑,探手去翻出来他藏的银子,顺带还把他自己的钱袋子给翻走了。

  刘大老爷夫妻当即被气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云卿卿还在铺子里忙活,正聚精会神,就有人从身后抱住她了。

  她落入温暖的怀抱里,没有动,而是抬头,唇蹭在他眉间:“嗯,这不是我们家的侯爷?”

  许鹤宁就笑:“把们字和家字去掉。”

  云卿卿当即呸他一口。

  又臭不要脸了!

 

第91章

  到了中午时分,天边的云层被阳光破了一道口子。

  金色的光穿透而出,照样在众人之上,亦将云卿卿耳边金色的步摇照耀得熠熠生辉。

  许鹤宁牵着她手慢慢往豆花铺子去,侧头就见她被笼罩在柔和光晕中,任何的颜色却都夺不去她的明艳。

  “这位官爷好生面熟。”

  他还在看着她的笑微微闪神,耳边传来妇人说话的声音。

  再一转头,发现是正拿着勺子的豆花铺子老板娘。

  云卿卿已经在边上笑道:“我家夫君总爱来给我带豆花。”

  老板已经认出许鹤宁:“是,这位官爷可疼夫人了。”

  “都是别人家的。”

  老板娘就嗔自己丈夫一眼,老板嘿嘿地笑,也不反驳,已经熟练的给打了两碗咸豆花。

  “换一碗甜的。”

  云卿卿和许鹤宁几乎是同时开口,两人都一愣,下刻就都笑了,笑里的柔情蜜意比那豆花上浇的糖汁还要甜。

  此时铺子里没什么,许鹤宁给她擦了板凳后坐下,在豆花端来后,老板就坐在一边桌子上写什么。

  云卿卿好奇探头看,发现是正在对照旧餐牌写新的,不知是原来的竹片上字太过模糊还是怎么,老板写了好几片竹子都丢一边。

  她再细看,发现是老板字写得不好,老是弄糊成一团。

  许鹤宁吃了两口豆花,察觉她出神,顺着她视线看去,心中一动。站起身走到老板那坐下。

  “我给你写?”

  “哎哟,那感情好,劳烦官爷。”

  许鹤宁接过毛笔,低头看旧竹片上甜豆花三字,下笔时虽然同还是三字,却是换了其中两个。

  老板看着,跟着念:“一、碗、甜……好!官爷这心思可巧妙了,往后别人要问起,我可得有话说。”

  本来京城吃甜豆浆的就少,而且糖贵,卖得也比咸豆花贵一些,但换了个名字又有他们夫妻刚才那样的举动,就是这新名字的典故。

  于是,许鹤宁帮人改个新名字,写了两个牌子,免了单不说,还被另外多塞两碗豆花。

  闵家,云婉婉见到堂妹的时候,还看到她拎来的两碗豆花,好奇一问直被酸得牙根发软。

  “看不出来妹夫还是个细心人。”

  闵向晨一听这话就敏感察觉到风向不对,去揽了许鹤宁的肩膀把人往外带,边走边小声在他耳边说:“孕妇惹不得,那脾气一阵一阵的,我们快跑。”

  许鹤宁闻言淡淡看过去,闵向晨就找了吐苦水的人了,开始把近来妻子情绪反复的可怕一一道来。

  “侯爷,我可是把你当兄弟了,你千万别回头就跟二妹妹学去,那兄弟我就没得日子过了!”

  说到最后,闵向晨心里还戚戚地腔调一句,把许鹤宁听得好气又好笑。

  大老爷们谁还学舌去。

  闵向晨说过后,也觉得自己太紧张,可任谁遇到原本温婉的妻子突然转变也会有点落差感,遂笑笑:“不过太医说了,女子孕期和产后大抵都还是会有些脾气,女子怀孕实在辛苦,常常一宿有半宿是在脚抽经,翻身都不能。”

  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闵向晨脸上有带着幸福的笑,是为人父最诚实的感受。

  许鹤宁看在眼里,幽深的眼眸有光闪过,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因着许鹤宁下午还得到宫里当差上夜,夫妻俩在闵家用过午饭就打道回府。

  这间闵芷夕还偷偷找了云卿卿说话:“你给的簪子我收到了,谢谢。”

  云卿卿在出门前打了三支金簪,送了一支给堂姐,一支就直接给了闵芷夕。

  而闵芷夕在上回从劝霍二回家没能成功跑走后,是许久才见到云卿卿。

  “不客气,给了我堂姐,没给你,有点厚此薄彼了。”她面上是得体的微笑。

  闵芷夕被她噎得脸都绿了,恨恨瞪她:“你还是那么讨厌,假惺惺!”

  云卿卿这才莞尔笑了,探手拍了拍她脑袋:“嗯,变聪明了,看透了我本质。”

  她自嘲似的,闵芷夕又噎了一下,最后一仰脸,笑容十分灿烂:“还是谢谢你,我霍二表哥看上的人,还是有那点好的。”

  云卿卿闻言就诧异了。

  这话怎么轻松得不像是闵芷夕嘴里说出来的。

  “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你。”闵芷夕哼一声,“但确实喜欢的事应了那句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迁怒你的。”

  “不是……闵芷夕你……”云卿卿越听越不对劲儿,有些心惊想说什么。

  闵芷夕打断她道:“卿姐姐,我父亲说要准备给我定亲了,可能是年后,又或者再久一些。但有时间长短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到时家里相看宴请的时候,你来凑个热闹啊。”

  说罢,闵芷夕吸了吸鼻子,又勉强笑笑,朝云卿卿一挥手就跑走了。

  回到马车后,云卿卿还在出神,许鹤宁打量她好几眼,还去捏了捏她脸颊,她也没有反抗。

  “你想什么出神?”

  “我觉得……霍二要头疼了。”

  她喃喃一句。

  “嗯?”许鹤宁不明所以,凝视着她等下文。

  她在他视线中眨眨眼说:“我们有热闹看了。”

  远在霍家头悬梁锥刺股背书的霍二突然打了个喷嚏,没站稳,一屁股坐在钉子上,嗷一声跳得老高。

  在边上的小厮:“……”他怎么感觉自家少爷越读书越傻了。

  书还没读多少,先呆了。

  **

  “这天杀的啊,怎么能做出给了银子又抢回去的事情啊!”

  被救醒的刘大老爷哭天抢地,却因为牙齿漏风说出来有那么点滑稽。

  被喊到跟前的来刘二老爷望着兄长,畏畏缩缩的,一句话没说。

  正好外头有客栈伙计路过,听到那话,直接就朝里头呸一声,骂道:“刚才就在外头污蔑肃远侯,如今还敢继续张口就来,该不是想要赖房钱吧!掌柜的……掌柜的……”

  伙计骂着,拔腿就跑去给掌柜的报信,刘大老爷哭声都卡在嗓子眼里,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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