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青梅有点甜 第18章

作者:谨鸢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古代言情

宋晋庭一直盯着她看,眸光若隼,见她终于变了脸色,连再问都不用了。

她果然是想要去找瑞王的。

可真是好手段,对他安抚,转头就要对人投怀送抱?!

这究竟是为他好,还是拿把刀子扎他的心?!

原还以为她是委屈自己才巴巴跑来找他,结果她在后头给自己安排了更大的委屈!

宋晋庭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怎么看,她都是为了劝他,为了安平侯,要所谓的舍身就大义了。

他最后到底是被气笑,亦是逼迫她放弃这种念头,咬牙道:“你可知道,只要我现在让人放出风声,说你在我府上,你猜瑞王还能够再见你吗?”

谢幼怡被威胁,忍不住抬头看他,可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多少还是发虚。她勉力镇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辩解道:“你又胡乱猜测我。”

“我只是要回书院,我连马车都是用你的,谁送我去找瑞王?不惑吗?他敢吗?”

“而且我现在去找瑞王能有什么好处?我爹爹已经进了掌戎司,瑞王妃的位置就不可能再落在我头上,我把自己送过去,顶多就是个妾室了。堂堂皇子,能为了妾室去与身为君王的父亲叫板不成?一个妾室,即便再得喜爱,也达不到荣辱与共的重量。”

“所以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跟着外祖父学经商,亏本买卖自然不会去做,你还觉得我是要去找瑞王吗?”

她连着反问,铿锵有力,差点连自己都要骗过去了。越往下说,与他对视的目光亦越坚定。

宋晋庭听着她的辩驳,再面对她一张泰然地面容,也觉得自己几乎要信她那些胡诌。同时,他还觉得诡异。

她的表情实在是控制得太好,即便被他一次一次揭穿,她神色就不曾变过,唯一变幻的是脸色。就刚才那一瞬间的苍白,如今又无影无踪,表情木然得像个精致瓷娃娃。

他眸光闪动,再一次细细地打量跟前的小姑娘。

她微微抬着下巴,仿佛不惧怕他的打量,眼神也不躲闪了。

美人皎皎,引人心头发痒,那股对她的喜爱在宋晋庭胸腔里横冲直撞,真是恨不得把这个满口谎言的人儿给狠狠揉碎与自己一体。

冲动翻涌,催得他心烦意乱,却又心中一动,忽然低头。两人鼻尖相碰,她今日不知抹的是什么味道的胭脂,隔着距离都有阵阵甜香袭来,让他想不管不顾地吻下去。让她彻底断了求助他人的心。

宋晋庭口干舌燥,眸光发暗。可再如何,他也不能真欺负她,心尖尖上的人,再气人也还是得疼着。

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把杂念屏弃,全神贯注观察她的反应。

谢幼怡多半也被他吓到了,她瞳孔明显睁大,慌乱地偏过头避开他。

即便是这样,她面上表情亦没有变化,冷静得可怕。

宋晋庭一回试探,心里那种诡异感更甚。从刚才开始,视线追随着那张白皙无暇的面容,余光扫到她耳根微微地泛红,眸光再一转,发现她脸颊染着淡淡的红晕。

应该是为他的试探在害羞。

他一愣。这样一看,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妥,哪个姑娘家面对这种轻浮孟浪不害臊?

宋晋庭寻不着她怪异的缘由,不知不觉被分了心神,连她哄骗自己的事都先放到一边。

谢幼怡不知自己异样已经让他起疑,被他逗弄得更是心神不定,只想快刀斩乱麻。

她只要脱身即可,便趁着他分神这会用胳膊抵着推开他,不用特意,语气已经是又急又冷:“从进门开始,你就疑我,看低我。可我如今要回学院,一刻耽搁不得,你只管对外说我谢幼怡今日在你府上!左右我现在任由人欺负,是什么名声都无所谓了!”

她丢下话,泥鳅一样就从缝隙溜了出去。宋晋庭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居然被反将一军,忙伸手去捞她,可才刚刚把人抓住,屋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砸门许久的绘雪织墨哭着冲见来,急忙拽住自家姑娘,把人硬生生从宋晋庭手里抢了回来。踹开门的不惑瞪大眼看黑了脸的公子,急急道:“公子,老爷让我跟您回京,就是不让您行差踏错的!您把谢姑娘关里头那么长时间,实在不妥!”

上回已经不知对人做了什么禽兽事,还亲口认的,今日怎么又欺负人姑娘?!

不惑说得大义凛然,宋晋庭真是恨不得一手掐死他算了,再去看谢幼怡,她已经被两个丫鬟护着往外走。

不惑也知道自己肯定坏了什么事,二话不说转头跟上主仆三人,落荒而逃,护送人离开。

宋晋庭被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迈出步子。可只是一步又收了回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抬手去揉按太阳穴。

他头疼得很,是被谢幼怡认定一件事就倔强不轻易改变的性子闹的。

可这能怪谁,她如今的个性,不也有他纵容的一份才长成的?再追出去,她还是会执拗不为所动,她要去就去吧,且看看究竟是她去见瑞王的步伐快,还是安平侯落到他手里快。

宋晋庭按着额头,无奈长叹。既然她非要演口是心非那一套,他陪着就是,权当哄她高兴了,反正她算计的那些事不可能如意。

谢幼怡好不容易上了马车,所有的力气都耗在那间屋子里了,软软靠着织墨,小声道:“一会你就下车,按我先前说的去做。让我兄长尽快到瑞王府,恳求瑞王把他引荐给太子,见了太子只说往后谢家都供他驱使,别的一字都不要提!”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去见瑞王,只是打算让兄长出面,所以刚才她不算哄骗宋晋庭。

织墨眼里的泪还没干,用手背抹了一把道:“姑娘要向太子做这样的承诺,可想过会有其他后果?如若瑞王也趁机逼迫姑娘呢,那不是辱没了姑娘?!”

谢家兵权早不在手,哪里还有什么能供太子驱使的,唯独是谢家和夫人的沈家紧紧连在一块的巨额家财。

沈家只得夫人一个女儿,再无子嗣,当年嫁到侯府,沈老太爷就是有为女儿找靠山的打算。不然沈家那些银子,迟早得被人吞尽。

如今她们姑娘做下这个决定,同样是在往虎口闯啊。

谢幼怡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沾了不知何时起的水汽:“这是如今最好走的一条路,太子那边肯定会愿意见一见哥哥。”

她跟着外祖走南闯北,听到的事不是一星半点,其中有一样秘辛就有关于太子暗中行商敛财。

如果太子真要财,她这一步就不会走错。

让朝廷抄了侯府,和侯府落到太子兜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意义,太子会有决断的。如此一来,宋晋庭想插手也不能,谢家已经对不住他一回,可不能再去连累他一回。

至于往后……正好他误会自己是因为瑞王才哄骗他,兄长去见瑞王的消息迟早传他耳朵里,索性就误会下去,她都避着他就是。

马车走到一半,织墨就找了个借口先下车。不惑可没有那么心眼去起疑,只管把谢幼怡平平安安送回书院去。

上一篇:嫡次媳

下一篇:妃嫔这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