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如此多娇/换女成凤 第36章

作者:暮兰舟 标签: 宫斗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荀灌看着一个个人形靶子上的箭,每一支都射上去了,但是每一支都没有射中靶心。

  荀灌用中指的关节敲着靶心划重点,“你是不是舍不得射这里?你把这里当做王悦的脸吗?小心翼翼的避开靶心,怕毁了他的容貌?你敢不敢射中一次给我瞧瞧?”

  荀灌觉得身为老师,真是太失败了,是我没有教好。

  清河晓得荀灌生气,遂收去笑容,“我敢。”至于舍不舍得中,就另说了。

  荀灌双手抱胸,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最后一箭,不要让我失望。”

  清河拍马,弯弓,感受着马背跳跃和弓箭准心,放箭。

  由于太过紧张,这一次干脆脱靶了,箭簇扎进了荀灌脚下的泥土中,露出羽毛箭尾。

  清河翻身下马,低头,“对不起。”

  荀灌失望的想笑,“没关系,只是以后不要把我的名字说出去,别说是我叫的就行。”

  “嗯。”清河重重点头,“我记住了,若有人问,我就说是王悦教的。”

  这倒是个遮丑的办法,荀灌表示同意,“我看行。”

  这一幕刚好被王悦看见了。

  王悦说道:“两位,我答应吗?”

  清河和荀灌齐齐回头,气氛有些尴尬。

  清河不好意思了,“我就说自学成才。谁都没教过我。”

  王悦说道:“我答应了。”

  清河荀灌:“啊?”

  王悦道:“你就说是我教的。”

  荀灌朝他抱拳,“多谢。”我的一世英名啊,差点被清河毁了。

  “王……”清河本能的朝着王悦走过去,刚迈开步子,就想起自己发誓要“戒”掉王悦这件事,把悬空的左腿收回。

  清河不过去,王悦自己走过来了,拿出捆在背后的剑,“给你的生日礼物,按照你的要求刻上……字了。”

  卿卿二字,王悦有些说不出口,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当着荀灌的面。

  昨晚刻到下半夜,今天一上午,卿卿剑提前完工。

  清河看着王悦食指上包裹的纱布,以及其他手指头上大大小小的新伤,她为了“戒”掉王悦而在心里垒砌的一道道高墙顿时轰然倒塌,就像齐王司马冏敲掉了皇宫西苑围墙一样,砌墙千日,砸墙一时。

  清河来不及去看剑,目光全在王悦受伤的手上,心里疼到不行,急道:“刻字交给工匠,你这双手是用来写字、翻书、弹琴、还有握剑的,怎就如此不珍惜,随意糟蹋。”

  王悦说道:“送你的礼物,还是不假人手比较好。”

  荀灌凑过去看王悦铸的新剑,“卿卿?王悦,你下一把剑是不是叫‘我我’?”

  真是搞不懂啊,这么聪明的王悦,一遇到清河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坑蒙拐骗偷不说,还变傻了,刻字这种事情交给工匠去做,你不说,谁知道?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搞不懂。

  王悦看着荀灌,“我有话和清河说。”

  荀灌:“嘴长在你身上,你说就是了。”

  王悦静静的看着荀灌。

  荀灌一愣,恍然大悟,“我去跑两圈松松筋骨,你们慢慢聊。”

  咯噔咯噔的马蹄声远去,王悦问道:“昨日你怎么了?写个纸条不来见我?”

  因为我想戒掉你。清河不能说实话,随口道:“我……昨天有些不舒服,不便出门。”

  王悦:“就这么简单?”

  清河:“是的。”

  王悦道:“我母亲已经派人去江南找孙会了,不过路途遥远,要等到开春才有消息,你要河东公主稍安勿躁。江南是琅琊王的地盘,又有我父亲辅助琅琊王治理江南,齐王和成都王的手都伸不过去的,孙会并无性命之忧。”

  王悦总是这样,办事周全,考虑周到,不会让她失望,即使暂时没有结果,他也有法子让她莫名安心。何以解忧,唯有王悦。

  戒掉王悦实在太难了。简直就是魔鬼,不停的引诱她破戒,让她无法拒绝。

  清河把卿卿剑当成宝贝,连睡觉都抱着,生生把一块铁都捂热了,晚上梦到了怀里的卿卿剑变成王悦,她又惊又喜,爱不释手,伸手摸他的发,他的唇,他的喉结,以及脖子以下晋江绝对不容许作者描述等等。

  次日,又是日上三竿才醒,清河闭着眼睛,回味昨天的美梦,觉得身体今天有些奇怪,伸手一摸,触手潮湿粘腻。

  掀开被子一看,清河张皇失措,一声尖叫,闻讯赶来的宫女却捂嘴笑,赶去未央宫给皇后羊献容报喜。

  羊献容匆匆赶来,也是一脸喜气,“我的宝贝女儿终于长成大姑娘了,恭喜。”

第41章 互挖墙脚

  面对身体的陡然变化,清河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只是觉得难受、恐惧、焦躁不安、坐卧不宁、连书都看不进去,总是走神,神经质般的怀疑是不是弄脏了裙子。

  更要命的是,羊献容告诉她,以后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一次三到五天。

  清河绝望的躺倒,羊献容却笑眯眯的给她的双足布袜上头又套上一层羊毛袜,“不要冻着手脚,注意保暖。”

  羊献容甚至把纪丘子夫人曹淑都叫到宫里来“参观”小公主的初潮,曹淑也是一脸喜气,恨不得昭告天下小公主已经初长成。

  曹淑搂着她,“我们的小公主长大了。”

  清河表示抗议,“我不想长大,为什么女人长大就得这样?能不能配一副药断了这麻烦事。”

  羊献容轻轻拍了拍的她手,“胡说八道,没有这个,就没有子嗣。”

  清河:“为什么?小孩子都是这个东西变的?”好可怕。

  羊献容和曹淑相视一眼,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说道:“等你再大一些,嫁了人就知道了。”

  清河说道:“你们现在就告诉我,我将来有个准备,恐惧始于无知,我若早些知道,今天早上就不会被吓着,真是丢人。”

  这个真不能提前告诉她,羊献容和曹淑慌忙用话岔开。

  三天后,清河本着不能让好朋友掉进同一个坑里的想法,把此事告诉了荀灌,“……就是这样,你比我小半岁,自己小心。”

  荀灌整个人都不好了,比清河还崩溃,“不能跑跳,不能剧烈活动,怎么会这样?对手可不会管我是否身体不适。能不能配一副汤药——”

  不愧为是朋友,想法都一样。

  清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除了接受,别无他法。母后、纪丘子夫人,还有潘美人都说习惯就好。”

  短暂的震惊后,荀灌恢复镇定,寻找解决之法,“只要我更强,就不怕这个软肋。”

  清河自愧不如,她还停留在自怨自艾的阶段,荀灌就已经找到了答案。

  荀灌说的对,对手可不管我是否身体不适。没有人会因女人的不方便而给女人方便。

  清河打起精神,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比如,挖齐王司马冏的墙角,把长沙王司马乂拉到皇室的阵营来,用来制衡齐王。

  上次因河东公主的出现,打断了清河挖墙角。清河的尴尬期过后,长沙王派人将刚刚绘好的图纸交给她。

  清河以恶婆婆挑剔新媳妇的态度对图纸大肆修改,几乎是推倒重绘。

  清河亲自拿着图纸送到长沙王手里,司马乂展开一看,气得七窍生烟,“公主不是修行宫,是来找茬的吧。”

  清河说道:“十二皇叔,以您的才能,屈尊给我一个小侄女建行宫,连我心里都过意不去。如果皇叔还不醒悟过来,任人摆布,将来上门找茬的就不止是我一个人了。”

  司马乂冷笑,“别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了。我晓得你的心思,想借我的手牵制齐王。但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都是当棋子,当齐王的棋子,比当皇室的棋子强多了,齐王大权在握,皇室衰落无力,这两个棋手,当棋子的闭着眼睛都知道应该跟谁。”

  司马乂讨厌齐王,更讨厌皇室——因为他亲哥哥楚王司马玮是活活冤死的。当年先皇后贾南风皆利用楚王杀了政敌司马亮和卫瓘,却在事成之后,指鹿为马说楚王手里诛杀奸臣的圣旨是假的。

  亲哥哥被利用后惨死,给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司马乂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皇室就是这样,利用你的时候下圣旨,你以为是匡扶正义,诛杀奸臣,可是利用完之后,你就是谋反,杀害忠臣的的大奸臣!

  皇室比齐王更可恶——起码齐王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尤其是见到相貌身材酷似贾南风的河东公主,司马乂被勾起了少年时最残酷的回忆,对清河也冷淡防备起来。

  清河差点因姐姐而功亏一篑,不过,她并非轻易放弃之人,长沙王司马乂有心结,她就解开心结。

  清河说道:“上次我还没来得急给十二皇叔讲十二岁生日那天长乐宫发生的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停!”司马乂捂住耳朵,“我不想知道公主的大秘密,我现在无兵无权,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才不上你一个小丫头的当。”

  分享一个秘密,就要跳上同一条船上,这个分享的代价太大了。

  清河在心里把姐姐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你就不能晚点来吗?

  长沙王一旦起了戒心,什么惊人大秘密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无论是什么,最好的时机一旦过去,再抓起来就没用处了。

  就像一锅饭,煮到一半,灶台里的柴火被抽走了,饭煮夹生了,之后无论添多少火,夹生饭始终都是夹生饭,再也煮不熟了。

  但是,清河必须想办法把长沙王这锅夹生饭煮熟——齐王睡在卧榻之侧,清河无法安睡。

  清河锲而不舍,抛出另一个诱饵,说道:“我带十二皇叔去个地方。”

  司马乂:“不去。”简直油盐不进。

  清河说道:“当年楚王蒙冤而死,成为先皇后贾南风手里的一把刀,用完就扔,楚王至今还背负逆贼的骂名,难道十二皇叔不想为五皇叔翻案,平冤昭雪吗?”

  这个诱惑着实大,而且对症下“药”,可以解决长沙王的心结。

  司马乂上下打量着清河,“离十三岁还有四天吧?人小鬼大,就凭你能还我五哥清白?”

  清河说道:“我十二岁那天,给伪帝司马伦敬酒。”

  清河晃了晃右手手腕的金镯子,打开镯子上的机括,将暗红色的东西倒进茶里,“我就是这样把断肠投进去,献给伪帝司马伦。”

  清河把茶递给司马乂。

  司马乂不敢接,眼神抽搐,人不可貌相,难道真是这个小丫头杀的?谣言是真?

  清河将茶一饮而尽。

  司马乂道:“你疯了!”

  “红糖而已。”清河笑道,这东西是她尴尬期代替茶水饮用的,随便藏在手镯里一些。

  “然后他就——”清河掐着自己的脖子,做出呼吸困难的模样,“七窍流血,死了。”

  长沙王不信,“你当众弑君,如何生还?司马伦全家都死了,剩下河东公主,还有南匈奴使节刘曜,河东公主当然替你说话,我又无法去问刘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焉知真假?”

  清河说道:“不,当日服侍的乐工和宫人也是幸存者,只是我父皇复辟当日,都被潘美人秘密弄出宫去,一把火烧了长乐宫,他们都还活着,如果十二皇叔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我可以带你见他们。”

  “至于我逃出来的细节,现在还不能告诉十二皇叔,因为皇叔您现在还不是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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