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娇贵又撩人 第3章

作者:桃晚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堂堂相府千金都如此珍重那玉笛,想来应当是件稀世珍宝了。”

  “那可不,”温雪吟得意地笑笑,随即很快又开始泄气,“不过倒不全是因它贵重,相府里宝物多的是,可那支玉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它……”温雪吟来了劲,差点又要犯她喋喋不休的老毛病,然而当她抬眼看到对面男子时,一肚子话就这么被忘到了脑后。

  她以为她应当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可温雪吟看到男人深邃的眼底那抹笑意,还是忍不住晃了神。

  为什么她之前就不知道,京城还有这般俊逸之人?怕是弹花楼里的头牌倌倌,也没这么好看吧?

  “嗯?”

  “就是不一样,”温雪吟别扭地将头偏过去,装作赏雪的模样,“本小姐的东西,哪里能是凡物!”

  “如此……”赵辕歌勾勾唇,从棋盘上随手捡起一颗白子放至她跟前,“不如在下来帮姑娘一同寻你那……意义非凡的玉笛?”

  “你?”温雪吟凤眼一眯,“无缘无故,你为何要帮我?”

  “你我在此相遇,即是有缘;失了玉笛,便是有故,而我……”赵辕歌眉梢轻佻,顿了顿又道,“闲来无事,算是积德。”

  意思是他闲得慌?

  不过说的好像又有那么几分道理。

  温雪吟忽然想笑,“我相府不差那点谢礼,可是宫城这么大,你要如何帮我?”

  “实不相瞒,在下在这宫里尚有些权势,找件东西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难不成,你比我爹还要厉害?”

  年纪轻轻便在宫中略有权势,她又从来没见过,京城当中还有她不知道的人物,竟如此厉害?

  赵辕歌没想到她会这般追问,愣了一瞬,不等他再做回答,对面的姑娘却伸手拿了棋子,撇嘴微笑道:“多谢公子好意,那我便等你的消息,若是找到了,本小姐必有重谢。”

  他有没有爹爹厉害温雪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是找爹帮忙,指不定要被问到今日逃学的事,有人愿意帮她,自然最好不过。

  赵辕歌只是微笑,朝亭外看了一眼,便道:“玉笛我定会全力替姑娘搜寻,外面风寒,温姑娘还是早些回宫学吧。”

  “多谢。”

  这是送客的话,温雪吟再道了声谢,也不赖着,扭头悠悠离了此处。只是还未离开御花园,她便撞见一群宫人急匆匆往罗春亭赶,面上都是找到人的欣喜模样。

  这亭中除了她便只有那男子,想也知道,这群宫人找的是谁。

  嗯,看来那个男子,确实没有撒谎。

  可在这皇宫里能让一群宫人如此紧张的男子能有几个?

  莫非他是哪个皇子?

  想到此处,温雪吟不禁莞尔。

  哪个皇子会有这种闲工夫来管她的闲事。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神神秘秘不愿透露姓名又如何,之后总有机会问到。

  这头赵辕歌看着徐徐赶来的一群宫人,脸上的笑意随之淡了许多,起身预备离开罗春亭。

  “殿下,皇上正找您呢,”带头的宫人擦着额上的汗,有点喘不过气,忽然想起方才有位女子好似也从罗春亭的方向离开,便道:“您这是……”

  一阵寒风呼过,将男子的斗篷吹开一丝空隙,他一手放至身前,骨节分明的五指捏了一支玲珑血玉笛,玉笛在微弱的光线中隐隐散发着温润光泽,笛身掐了金丝缠绕,只一眼便能看出这玉笛绝非凡物。

  方才温雪吟要找的就是它。只不过他说了个小慌,而她居然也丝毫没有察觉。

  赵辕歌垂首看着手中玉笛,目光触及笛上一缕青丝流苏穗之时,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星目微眯,若有所思。

  血玉笛配青丝流苏穗,也不知她如何想得出来。

  为首的宫人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最是会看眼色行事,眼尖地察觉了殿下手中之物,挥手叫人收了棋盘,便小心翼翼凑上前道:“恭喜殿下新得了宝物。”

  赵辕歌微微点头,并没有答话,收起玉笛径直朝前走去。

  并非什么新宝物,追究起来,这炽凤笛原原本本的主人,兴许还算不到她头上。

  不过既然她既然自己带着炽凤笛送上门来了,他哪里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第3章

  经这么一顿闹腾,温雪吟已然兴致全无,去姚女傅房中呆坐了一整日,待回到府中时,整个人都蔫蔫儿的,没什么精神。

  管家丁志安吓了一跳。

  要说往常,小姐在回府路上走走停停是常事,但凡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小物件儿总要从马车上下去看个半日,等晚膳一一备好,人也就约莫该到府了。

  但今日的小姐回得实在是有些太早。

  丁管家对着自家小姐一阵嘘寒问暖,又找了落霜和车夫问了一连串问题无果之后,心急火燎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刚从宫里回来的老爷。

  于是温浩学几乎每吃一口饭菜,都要抬头问她一句:“今日在宫学过得可还好?”

  不说还好,父亲一说,她就开始心虚。

  “可好了。”

  “女傅今日都讲了些什么?”

  “很多。”

  “在宫学可还开心啊?”

  “开心。”

  父亲以前从来都不多问她这些事情的,多半是今日在宫里的事露了馅。

  温雪吟有个毛病,心里一虚,脸上反而显得越淡然,而温父在旁敲侧击问到第五遍之时,她已然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温雪吟,有点慌了。

  她手心冷汗直冒,殊不知其他人险些要被她的反应吓死在饭桌上。

  在她开始面带诡异的微笑,两眼空洞地从菜盘子里夹起来一块姜片将要放进嘴里时,温父终于忍不住,抖着手忽然问她:“雪儿啊,你今日到底受了谁的欺负?说与为父听听,为父就算是拼了老命也给你讨个公道来!”

  温雪吟一愣,扭头看了眼为自己操碎心的老父亲,吓了一跳。

  她不是露馅了吗?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为什么弄得跟她要一命呜呼了似的?

  “父亲你哭什么?”

  莫非她今日做的实在太过,连作为堂堂一国丞相的父亲都看不下去了?看父亲这样子,眼里的泪花像是下一刻就能哗啦啦流下来一般。

  温雪吟下意识歪头看了眼候在一边的落霜:她已经这么无可救药了吗?

  丁管家听了动静连忙过来安慰自家老爷,躬着腰轻声道:“老爷莫急,小姐……小姐她这不是好好的,许是有心事,小姐她……”

  温雪吟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放下手中碗筷,“管家……”

  谁知管家下一刻声音便开始颤抖,“小姐她要是受了委屈,怎么会不同家里说呢!小姐!”

  “雪儿啊……”

  “小姐……”

  “……”

  谁能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浩气凛然的当朝丞相,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跟府里的管家抱成一团,莫名其妙老泪纵横。

  “雪儿你放心,我现在就叫人去把你母亲从郁州接回来,你要是不便同为父说,就告诉你母亲,再叫你母亲转述与我!”

  “那不是一样让您知道了吗?”

  温浩学甩袖拍桌,“那便叫你母亲偷偷告诉我,为父给你主持公道,就算是天王老子,为父也给你讨个说法!”

  温雪吟一愣,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父亲这是以为她受了欺负,看来这两日的事情似乎根本没有露馅啊……

  如此一来,凡事都好说。哄父亲这种事情,她最是拿手了。

  不过要让人彻底放心,还是免不了一顿口舌功夫,她费尽力气在温浩学面前又是担保又是撒娇,直至夜里才慢悠悠从书房回自个儿房里休息。

  然而头疼的是,父亲总觉得她风寒尚未痊愈,好说歹说,非要她在家中再修养两日,这若是放在平时,简直是求之不得天大的好事,她可能做梦也能笑出声来。

  然而一想到血玉笛还不知道丢在宫里头哪处角落,温雪吟就笑不出来。

  好在第二日府中下人递来一封信帖,听守门小厮的意思,来人只说是她宫中好友听闻她风寒复发无法前去宫学,特地叫下人送来的信帖。

  这事很快便在府中上下传开来。

  管家只差痛哭流涕,甚至问过温雪吟三次要不要把那封书信裱起来挂在房里。多少年了,这是小姐头一次交到这般要好的朋友!

  她一口回绝: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这信可是上回罗春亭中那位公子给她写的,说是找到了些有关血玉笛的消息,约她今日傍晚在碎金楼见面。

  若是被管家看到了,估摸全府上下,乃至父亲都要知道上回她干的好事。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美女子,她可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在坚守府外无法无天,府里温婉端庄的行事准则,改是不会改的,这辈子也不会改。

  至于那位活佛般好心肠的公子,她届时定要好好准备一份谢礼送过去。

  于是傍晚未至,温雪吟便披上她的小斗篷,同温浩学招呼一声,春风满面地离了相府,只带了落霜一同前往碎金楼。

  这里算不上京城里最好的酒楼,但贵在酒楼上下金光灿灿一一片,看上去奢华气派,因而引得了京中纨绔们的青睐。即使在严冬时节,碎金楼里仍是一派笙歌鼎沸,钱袋里的银子悠悠响,对于这些纨绔来说,莫说寒气,怕是连妖魔邪祟来了也能用它挡住。

  这地方实在太晃眼,温雪吟不大喜欢这里,只有偶尔无聊了才摸过来捉弄一两个纨绔。楼中碎金台上舞女扭着细腰翩翩起舞,她选了个靠外的位置,百无聊赖地欣赏纨绔们嘴角的口水,不由得啧啧摇头:“喜欢这种地方,品味似乎也不怎么样嘛。”

  活佛公子好感骤降。

  “哟,这不是臭丫头吗,老子找了你好几天都没找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温雪吟还在犹豫要不要用桌上的金杯喝口茶,身后便传来谁的喊话声,不是要等的那位公子,但听声音她倒有些印象,似乎在哪听过。

  在哪儿听过呢?温雪吟柳叶眉微微蹙起,而后叫落霜往金杯里添了杯茶。

  “你你你!”那人不知为何突然气急,蹬蹬几步蹿到她跟前,“事到如今,你这臭丫头竟然还这般目中无人,老子看你等会怎么爬着出去!”

  温雪吟终于扭头看了来人一眼。只见男子裹一身貂毛锦缎,左腿被纱布缠成一个球,难得拄着拐杖还能如此灵活地跑过来指她的鼻子,反倒是他身后的小厮被吓得不轻。

  想起来了。

  “你是前几日被沸水烫的那个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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