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盛宠 第73章

作者:浆果不甜 标签: 甜文 古代言情

  今日乃是皇家前来祈福,寺庙中自然是不曾有前来上香的平民百姓,人是少了些,能来的都只是些规规矩矩的,静静候着主子们。

  眼瞧着皇帝皇后与住持在那边交谈甚欢,贤妃便牵着小却尘的手朝着这边而来。

  凤攸宁本就喜欢小孩子,这会儿自然是高兴的朝着却尘招了招手:“却尘,过来。”

  戚星阑知她见了小孩儿欢喜,却也不想惯着她。毕竟眼下正是胎气不稳之时,小孩子闹腾若是再惹得她动了胎气便不好了。

  于是太子殿下在小却尘奔进舅母怀中之前,先一步将其抱了起来。

  凤攸宁手落了空,只得先朝着贤妃行了一礼,“娘娘万安。”

  兰韵赶忙将她给扶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凝眉说道:“你如今有了身孕,不必多礼。”

  凤攸宁笑了笑,不由又抬眼去看一旁逗着却尘玩儿的太子。

  “殿下毫不讲理,分明却尘是奔着臣妾来的。”她忍不住小声埋怨,又抬手去拉小却尘的手。

  小孩子的手软软的热热的,还带着奶香气,着实让人喜欢得紧。

  “尘儿,叫舅母,舅母给你买糖人吃可好?”

  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的长辈,自然是甜甜地叫了一声:“舅母~美!”

  “呀,这小嘴可真甜!”凤攸宁心里又是惊又是喜,说着便想要亲亲这软乎乎的小奶团子。

  戚星阑瞧她这架势,忙抱着孩子往一旁躲了躲,“你已是有身孕的人了,小孩子手脚没个轻重,你当心着点儿。”

  “你怎么越发的草木皆兵了。”太子妃又是一句抱怨,干脆拉着贤妃撒娇:“娘娘您瞧他。”

  贤妃不由一怔,毕竟从前从不曾见凤攸宁这般撒娇,想来是怀了孩子心性也跟着有了变化,心中倒也不免跟着欢心。

  可她这会儿还是得柔声劝说:“太子说的没错。待过了这两个月,你胎气稳定了,本宫带着却尘日日去陪你也是可以的。”

  见贤妃也这么说,她也只能作罢,垂眸抚了抚自己并不显怀的小腹,叹道:“孩子你要快点长大,将来你父亲欺负娘亲的时候,你好能替娘亲撑腰。”

  她那模样又是委屈又是可爱,贤妃和太子都不由得被逗笑了。

  只是眼下瞧着时间也不早了,他们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没做。

  皇帝允许贤妃带着却尘来便是默允了让戚月苒和孩子见上一面。再过会儿拜礼彻底结束,他们便要回宫了,小却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生母一面,实在可怜得很。

  “我们带着孩子去寻五姐罢。”凤攸宁如是说着,让晴微拦了个洒扫的小和尚,问了戚月苒的住处,几人一同朝着后院而去。

  却尘这孩子一直很乖,随了他娘亲的性子,这会儿乖乖的被戚星阑牵着小手,像是知晓要去见娘亲一样,四处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戚月苒住的地方是个还算不错的屋子,出家人本就衣食住行都贫苦,她虽是五公主,入了承耘寺的门到底也是门下的弟子,跟着剃了度穿上那单薄的衣衫,手里常常握着一串檀香木的珠子在屋里打坐。

  他们见到戚月苒的时候,她正从屋里走出来,许是也想见一见父皇是否带了孩子来。

  “五姐。”凤攸宁先瞧见了她,忙过去拉住她的手,只觉一阵冰凉,“五姐,你看我们带了谁来。”

  戚月苒的目光怔怔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太子身旁那个小小的身影上,她鼻子发酸,眼泪几乎瞬间便夺眶而出。

  “启儿……”

  小孩子起初没认出来母亲,被戚星阑牵着走近了些才忍不住哭着跑了过去。

  “娘、娘亲!”

  瞧着这对母子抱头痛哭,凤攸宁也忍不住眼眶泛了红色。

  如若那时她的母后也能这样抱一抱她便好了……可母后偏偏每次见她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不认识她这个人一般。

  父皇的暴毙终是成了母后心中一块抹不去的伤,以至于她再不愿见他们姐弟。

  “宁儿。”戚星阑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可是累了?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罢。”

  她垂眸轻拭了拭眼角的泪,答应道:“好。”

  贤妃留在这边照看着戚月苒和小却尘,戚星阑和凤攸宁则是去了侧殿里稍坐。

  侧殿里只有几副桌椅,角落里坐了个正打坐的女和尚,模样端端正正,若非是这身打扮,应也是个美娇娘。

  有小和尚来给他们倒了两碗热茶,凤攸宁便忍不住小声问他,那边坐着的是谁。

  只见小和尚一脸骄傲,“那是我师父,法号静烟。我师父可厉害了,在这祁京没人算命得能比我师父更准了!”

  听他说得神乎其神,凤攸宁倒真是来了兴致。

  她看了身旁那人一眼,低声道:“殿下想不想找这位静烟师父算一算?”

  她本是想逗那人玩儿,知晓戚星阑从来不信这些,可哪知太子殿下竟是满口答应了。

  两人不好意思直接打扰人家打坐,正发愁着如何开口,便见那静烟师父睁开了眼,灰褐色的眸子直直地望向他们这边。

  太子与太子妃忙起身朝着那人行了一礼,“打扰静烟师父了。”

  静烟笑了笑,起身朝着这边走来,“二位施主既是见了贫僧便是有缘,可要算上一算?”

  凤攸宁正犹豫,便听得戚星阑点头答应:“那便有劳了。”

  寻常的算法需得写下生辰八字或是抽个签,可这静烟师父却是一概不用,只要二人坐在她面前,便能依靠面相推算出两人的天命。

  她那一双灰褐色的眸子甚是漂亮,却看得凤攸宁心中不甚安稳。

  片刻后,只见静烟师父合上眼,指尖轻轻掐算,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凤攸宁本就被她看得心中不安,这会儿更是有些局促。她的指尖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就连后槽牙都咬得死死的。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只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就连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过了半晌,见那人复又睁开了眼,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静烟师父,如何?”

  

  ☆、命数

  静烟师父静默了许久, 只是那双灰褐色眸子里映出凤攸宁的模样,隐隐像是带了层薄雾。

  “太子和太子妃可让老奴好找!”这会儿徐公公快步走了进来, 将原本静谧的气氛打破。

  “静烟师父也在。”他说着朝静烟行了一礼, 这才回过头来同这两位主子讲话,“陛下已准备回宫了,派老奴前来寻太子与太子妃。”

  凤攸宁敛了方才紧张的神色,淡定自若的朝着徐喻成笑了笑, “贤妃娘娘可带着却尘回去了?”

  “还未曾。”徐公公如实回道。

  “本宫与殿下方才便是同贤妃娘娘一起过来,劳烦公公先去回禀父皇,我们稍后便会同贤妃娘娘一起过去。”她面上的笑容温和,心中却依旧是对静烟师父会得出的结论而感到紧张,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指节都泛了白色。

  徐喻成既是跟在皇帝身边, 自是最有眼力见的,这会儿偷偷望了戚星阑一眼,见他点了头, 这才回去向皇帝禀报。

  眼瞧着徐公公的身影消失在了殿门口,凤攸宁复又抬眼去看一旁的静烟师父。

  眼下老皇帝在催, 他们自然是不敢让一国之君久等的, 等静烟师父详解怕是不能了。

  “静烟师父,本宫就想问一句, 我对佛祖许的那些愿, 可能应验?”

  静烟的唇畔忽的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她朝着凤攸宁和戚星阑行了一礼,“命数不可违, 殿下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她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太子的眉头不由得拧在了一起,还想再问些什么,那静烟师父却已捏着手中的佛珠串子走了。

  “这……”凤攸宁的心头发紧,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宁儿。”戚星阑刚忙扶住她微微晃荡的身子,柔声安慰道,“静烟师父既然说你我吉人自有天相,那便是应得了验,你莫要胡思乱想。”

  这番话并不能缓解半分她的忧虑,她张了张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

  她只是担心静烟那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是在暗示她那三件事一件都成不了……

  命数不可违……到底会是怎样的命数?

  *

  自打那日从承耘寺回宫之后,凤攸宁便整日魂不守舍,晴微每日都要被主子询问数遍崇国那边可有来信。

  如今边境战乱还不曾平息,凤卓允乃一国之君,哪还会有闲心来写什么家书?怕是对付那内忧外患都已是来不及。

  可道理凤攸宁都懂,只是那句“天命不可违”实在是令人安不下心来。

  眼看着到了月中,承国已二次派兵去援助崇国,正好赶上衍国的突袭,损失惨重。

  前几日戚星阑又收到了盛征将军的急报,说是需要调兵至东南,衍国竟然已经开始攻打承国了。

  衍国此番举动实在是令人没有料到,一个崇国还不曾拿下,便又开始急攻承国。

  许是看见他们几次派兵去给崇国援助,觉得这边会疏于防守兵力不足,又或者是崇国那边已有定数……

  太子殿下将濯束叫进了书房,“方才我与沈大人所议之事你不得透露半点给正沅殿,否则提头来见。”

  濯束怔了一下,忙拱手领命,“属下遵命。”

  戚星阑点了点头,便又将潜策叫了进来,“你去派几个身手好的,到东南瞧一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两人各自领命而去,屋里只剩了太子殿下一个人。

  他抬起手臂撑在桌上,额角隐隐酸胀。

  衍国已经开始攻打承国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凤攸宁知道。他能想到的她亦能想到,前几日就因为静烟师父的一句话惹得她忧心许久,这才刚好了些又闹可不成,动了胎气不说若是上了身子便是得不偿失了。

  只是他到底是这些日子忙得脑子都不灵光了。

  就算凤攸宁不从定晨殿这边知晓边境之事,亦是能从戚月盈那里知道的。

  “殿下,盈公主方才急匆匆的来了东宫,说是来同太子妃聊天解闷儿。”濯束禀报了这么一句便下去了,谁知他前脚才出来,便见主子也急匆匆的赶了出来。

  “殿下,您这……”他赶忙追上去,跟在后面。

  “你怎么不早说!”戚星阑恨恨咬着牙,哪有空理他,脚下的步子生风,一路奔着正沅殿而去。

  濯束跟在后面有些委屈。

  平日里盈公主来了也没见主子这么关心过啊……而且他是瞧着盈公主那急匆匆的模样像是有什么事才想起来禀报一声,若是搁在平时,这些个琐事哪有太子殿下亲自管过?他们也用不着禀报啊……

  越想越不明白,主仆二人却是已然到了正沅殿。

  还没等到进院,便见戚月盈从屋里走了出来,“六弟?你这么着急是来送我的?”

  “长姐。”戚星阑稳了稳气息朝着她行了一礼,“长姐才来便要走了?”

  “恩,母后那儿叫我回去呢,我这才同宁儿说了没几句话。”戚月盈如是说着叹了口气。

  太子殿下的心猛地一沉,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长姐都同宁儿说了些什么?”

  戚月盈不由得拧了拧眉头,“你今日怎地这般奇怪,不会是同宁儿吵架了吧……用不用长姐在中间为你们调解调解?”她说着还伸手比划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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