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 第93章

作者:荔枝很甜 标签: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又过片刻,严氏翻了翻她的眼珠子。

  很快,她便叫来笔墨,开了滋补的药方。

  她话语轻慢道:“娘娘身子本无大碍,至多也就是一些女人家常有的小毛病,调理调理,切忌焦虑,这女人怀子,有时啊,也看一个缘字,说不准是明日,说不准是后日呢。”

  付茗颂连连点头,“多谢盛夫人,本宫定谨记。”

  严氏摇头,又道:“我曾学过一套催孕的手法,若是娘娘不嫌弃,可遣一位女使前来,臣妇将手法授予她,便可常为娘娘按身子。”

  “怎会嫌弃?谢过盛夫人还来不及。”

  这边,付茗颂、沈太后与严氏三人正一人一句谈着话。

  另一头,闻恕从屋中出来,身着一身玄色骑马装。

  遮月眼尖地瞧见,小声道:“娘娘,您瞧皇上。”

  闻言,付茗颂扭头望去。

  男人那身凸显身材的骑马装,衬得他的臂膀、腰肢都削瘦有力,付茗颂看这一眼,一下恍了神,竟能想象出那布料之下的模样……

  就听素心略带雀跃道:“皇上今日竟要上场打马球?上一回,可是好多年前呢。”

  至于他为何换上骑马装上场,不过因付茗颂的一句话罢了。

  前日夜里,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腰身道:“我听素心说,皇上马球打得极好,我都没瞧见过。”

  这种人前秀技的活动,闻恕自然不愿意,他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无甚好看的。”

  “上辈子也没瞧见过……”她抿了抿唇道,口吻淡淡。

  现下,他一身贴身装束立在草场旁,透过重重珠帘,直直望向她。

  似是在说,如你所愿。

  付茗颂佯装镇定,绢帕挡住的嘴角,悄无声息地上扬。

  然,她这嘴角还没彻底扬起,就见一条粉色手绢被风吹至他脚边。

  有手绢,有风,自然就有追着手绢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能看出来,我是在收尾。我也没想到快完结还会卡文,卡到高峰了,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很忙,所以建议大家以后看看文案,更新时间会写在文案的,我尽量都是晚上更,谢谢理解

第88章

  陈如意穿着一身青绿色褙子,未出嫁的姑娘,是不必盘发的,因此她乌黑的长发随着奔跑的步伐飘荡,仙气飘飘,引来看台处一众人的目光。

  她十几年体弱多病,少有出门走动的时候,京城许多贵胄不认识她,也是常态。

  她弯着腰追那只粉色手绢,头都未曾抬起,似是看不清前路有人,一不小心,就要撞上去。

  闻恕负手而立,余光扫到她,嘴角默不作声地扬了一下,就一下,迅速抿紧。

  那是男人一贯的嘲讽神情。

  他往前走了两步,陈如意便扑了个空,止步于前,捡起手帕,后直起身子,恍若才瞧见他,苍白着小脸行礼道:

  “臣女、臣女不知皇上在此,只随风追着手绢而来,若是讨扰了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她紧紧拽紧手中的手绢,嘴角也向下抿起,眉头深深揪紧,很是害怕、慌乱的模样。

  可真正害怕的人,又怎会随风追着一只手绢,在这皇家草场里乱跑,还恰恰好,跑到他跟前。

  一旁的元禄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从前皇上还是太子时,大大小小的宴会,这种事情就没少发生过。

  是以,他上前道:“陈姑娘,皇上喜静,姑娘若无事,便请回罢。”

  陈如意顿了一下,仰起头抿出一个浅浅的笑意,点头应:“是,如意谢皇上宽恕。”

  “如意”二字,她咬得略重了些。

  从始至终,这个男人的目光,没有一刻停在她身上的。

  她顶着一众探究的目光回到看台上,五指攥着手帕,眼下瞬间就红了一圈。

  “根本不成的,我做不来,皇上压根不瞧我一眼,还贴上去……实在丢面。”她咬唇道。

  陈思意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丢什么面,等你进了宫,得了宠,那是风光无限,当初若非你身子骨不好,那后——”她捂了下嘴,压低声音说:“那后位,非你莫属。”

  “姐姐你忘了,之前在茶馆,韩知年想用茶水烫皇后,六公主出手相助后,韩家没多久就离京了,这事儿定是皇上所为,他早早看上的就是付家。”

  陈思意摇头,恨铁不成钢道:“这都为什么,还不是因你身子不好。”

  另一侧,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陈家姐妹二人身上。

  付茗颂侧着脖颈瞧了许久,直至那草场上一阵锣鼓声落下,她方才收回目光。

  闻恕上场了,与其相驳之人,正是方才得胜的沈其衡。

  沈其衡骑黑马,闻恕骑棕马,马球落地,缰绳紧拉,比赛便开始了。

  付茗颂的视线随着那匹棕马移动,只见马球来来回回被他手里的杆子勾着,同沈其衡手里那根暗暗较量。

  男人伏下腰,半趴在马背上,一个上挑,便将马球打远,二人立即拉紧缰绳追赶上去。

  来来回回,竟是有五六个回合。

  那草场上的身影英姿煞爽,充满活力,付茗颂一时有些恍惚,这辈子,上辈子,她好似都未曾见过……

  两世帝王,他身上应是千斤万斤重。

  倏地,闻恕又一挥杆,马球从地面上腾起,众目睽睽之下,滚进球网里。

  看台上欢呼声起,比之沈其衡的,还要再高一倍。

  哪怕是他在远处的草场听不清,恭维之声依旧络绎不绝,好似不说,就要落了下乘似的。

  素心高兴地给付茗颂添了杯茶,道:“娘娘,奴婢没骗您罢?皇上可会打马球了呢,还会投壶、射箭,总能赢。”

  沈太后亦是笑,“可是好些年,没见他上马挥杆了。”

  付茗颂咽了口热茶,见草场上的男人向看台走来,她下意识又往陈家姐妹二人身上瞧了一眼。

  她记得,立后之前,同陈家姐妹二人有过一聚,正是那回,韩知年手中的热茶,险些朝她泼来……

  无意的吗?

  当然不是。

  方才陈如意追着手绢,追到皇上面前,无意的吗?当然也不是。

  忽然,腰侧被一只手握住,他低声道:“看哪呢?”

  似是有些不满,她竟没先瞧他。

  付茗颂回头,心说,看你的爱慕者。

  可此处人多,终是咽了回去。

  她摇摇头,一本正经地拂开他的手。

  在外头,她总是端着。

  按理说骑马装穿着并不舒适,天热,这衣裳又厚又紧,下了草场,他怎不回屋换了?

  付茗颂多瞧了他几眼,男人回望过去,往她嘴里塞了颗葡萄,还是剥了皮的。

  沈太后瞧着果盘边的葡萄皮,半响移开目光,同杨姑姑相视一眼,竟是笑了。

  -

  午时,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众人打着伞,回到客卧里小憩。

  往年蹴鞠、骑射等活动,多是在此处进行。

  这片草场依山傍水,四周外接一座座房屋,正是为皇亲贵胄、达官贵人们而建。

  西面那处菊园,引得不少贵女相聚其中,喝茶作诗。

  帝后的车舆一过,那热闹声便静了一瞬。紧接着,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

  “如意,快来,你不是最爱赏菊吗?”

  付茗颂弯了弯嘴角,偏过头去,极力克制住笑意,可这双肩终是忍不住耸动一下。

  姑娘家的心思和手段,实在过于容易窥探。

  倏地,腰窝被人用力一掐,她“嘶”了一声,立即回头,用手肘撞他一下,“疼。”

  “你笑甚?好笑吗?”他尾音上扬,是不怀好意的前兆。

  姑娘眉头下意识挑高,那张点了胭脂的樱唇一张一合,道:“皇上同我气什么,又不是我鼓的风,将陈家姑娘的手绢吹到你脚边的……”

  闻恕叫她一噎,还未及回话,人便从他臂弯里钻了出去。

  她真真是个好儿媳与好皇后,该她做的,一星半点不敢假手他人。

  付茗颂先是在沈太后歇息的屋里陪了小半个时辰,又是端茶,又是摇扇,直至沈太后眼皮沉沉,将要小憩,她方才退下。

  回到屋中,男人那身骑马装,却还没换下。

  付茗颂脚步一滞,停在他面前,不解道:“皇上不热么?”

  热。

  怎么不热?

  他一抬头,额前那密密麻麻的,不是汗是甚?

  “过来。”他放下白瓷杯盏,朝她伸手。

  随后,拉着付茗颂那只手,放在他那削瘦有力的腰上。

  “如何?”

  付茗颂愣了一瞬,在查探到他眼底的揶揄后,忍不住报复地掐了他一下,可男人的腰和女人的腰到底是不同的,女人的腰便是轻轻掐一下,就要留一整日的印子,男人的……

  她掐不动。

  硬邦邦,像块石头。

  闻恕唇角扬起,“要不要脱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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