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 第20章

作者:付与疏 标签: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齐棪听了顿住,握住她手的掌心一紧,像在克制什么。

  翊安忙将他一推,没敢用力的那种。

  满脸绯红。还好,看不见。

  宁静了好一会,齐棪终于淡淡开口:“现在好多了。”

  可她不好!

  “殿下,”齐棪的声音带着释然的笑:“你若是想打我,就打吧。”

  翊安说不清道不明此刻什么想法,默了默,从他身边逃开:“扯平了。”

  说完她躺进被子里,面朝里,心想谁也不欠谁的。

  齐棪在黑暗中无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才躺下去。

  翊安脑中昏昏沉沉,他为什么要亲她?

  因为提前问过,猜测她会生气,所以故意借此报复吗?

  可他今晚为什么要问这个?

  习惯了逗她玩,还是……他本就想吻她?

  齐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呢,开始陪她,哄她,甚至亲她。

  他的变化,就像方才那个吻一般,毫无预兆。

  她只能一个人揣测。

  ……

  算了算了,再不睡明早又不想起。

  不想他了!

  翌日一早,豫西嬷嬷进来伺候翊安起身。

  她心道男人就是脸皮厚,齐棪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去御花园替她折了梅花回来。

  不过本来也没发生什么,这种事,在氿仙阁里,翊安撞见的多了。

  她从最初的害羞,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毫无波动,甚至出口调笑几句。

  怎么轮到自己,她这么扭扭捏捏的,没出息。

  明明是她说“扯平”,齐棪可能就当作过去了。

  于是翊安没再提,早膳时偷偷观察,见他吃东西并无不适,像是也不严重。

  很快,宫外传进来的东西,就让翊安抛却了这些心绪。

  棠婳所有的信笺和誊抄,都在这里了。

  “齐棪,我们怎么试?”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她也习惯先喊他一声再说话,“不会一张一张浸水吧?”

  千年墨留存时间久,且防水,只有放在水里,才知道哪些字与众不同。

  “不用。”齐棪在那些纸笺里择选,他已经有了预感。

  这个预感前世便有,但前世没有棠婳的出现,没有这些字迹,他并无证据。

  翊安见他拿了三五张纸出来,是她之前提过的“阮郎归”,当时她还问齐棪这词牌名有无寓意。

  齐棪默不作声地将纸一张张浸在水中,她目不转睛地盯着。

  很快,墨溶于水便模糊了,几张纸里,只有一个字更加清晰——“阮”。

第20章 腻腻歪歪

  花燃从魏琇跟前退下,陪齐棪走了几步,边听齐棪说,边弯着眼睛露出阴柔的笑容。

  御书房门前的内侍远远看去,境宁王殿下是一贯的稳重雅正,不露笑意;

  花指挥使却止不住地发笑,娶着媳妇般高兴。

  不知在谈些什么。

  若是花燃的心腹在此,便知自家主子这般发笑时,不一定是好事情。

  花燃出宫,上马,回相府。

  他跟齐棪虽自幼相识,但齐棪十二岁前,一家都驻在南境。岁末回来过几次,不过是孩子间说过几回话。

  那时陛下尚是东宫太子,长公主则出了名的受宠,却还不敢往宫外跑。

  后来北祁南陈交好,结姻亲,修条款,又互通商路,少则二十年内不会轻易开战。

  老境宁王一生纵横疆场,马革裹尸,换得边境数十载的安宁。齐家军的威名,天下皆知。

  见边境局势安定下来,老王爷以养病为由,主动上交兵权,携全家回京。

  彼时齐棪十二岁,花燃十四。

  老境宁王爷多年征战沙场,积下一身病,一旦发作便卧床不起。

  军中之事他一概不管,想是上了年纪,疼子亲切,也不肯让齐棪去军中。

  于是齐家军便成为史料上的过往一笔,老王爷安度余生,齐棪成了上京城里的悠闲世子。

  不久,他们俩被招入宫伴读,陪太子习武,听课。

  三年前先帝驾崩,太子登基,设立听竹卫,他跟齐棪各自掌了左右司。

  两年前,皇帝又把亲姐嫁给齐棪,外人看着这无限恩宠,眼红又妒忌。

  花燃这人对万事有自己的冷静看法,那句“境宁当为天子”,旁人信,他却晓得是装神弄鬼。

  说此话的人,被听竹卫找到前便悬梁自尽,说什么泄露天机自当该死。像极了一场戏。

  把花燃气得笑靥如花,下令挖坟将他挫骨扬灰,还放言道:“此乃天谴。”

  此事几月前闹得沸沸扬扬,齐棪闷声跟他说:“你如此护我,不妥。”

  花燃当他说的是风评有损,不以为然:“听竹卫不需好名声,我更不需。”

  “不是,”齐棪那两天跟翊安没怎么吵,心情不错:“只怕长公主多心。”

  “多心我跟你有一腿啊?”花燃肩膀抖了抖,捧腹大笑道:“劳烦您让殿下放心,我就算一辈子不娶媳妇,也瞧不上她男人。”

  “……”

  而司马甄也许会慢一步,但永远不会缺席。为此事狠狠参了花燃一本,早朝时就差没指着花燃的鼻子骂他是个冷血畜牲。

  陛下这回没袒护,罚了花燃半年俸禄,在府禁足月余。

  那谶语一事从此没什么人再提。

  但花燃知道没过去。

  齐棪遇刺时,花燃怀疑是陛下出的手,冷静下来又知不是。

  只派了一个刺客不说,还是个通缉犯,还被他们找到了尸首,这事怎么看怎么拿不出手。

  今天齐棪说有线索指向阮家。

  花燃也不太信,阮镛实乃堂堂大将军,手里多少人马,刺杀堂堂王爷就这个动静?

  再者,这个时候刺杀齐棪干嘛呢,替陛下分忧,以绝后患?

  扯淡。

  所以花燃笑:“这事不像阮镛实那老狐狸的做派,你要说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差不多。”

  年后那个东西竟要给他做副使,真是有趣。

  本是一句玩笑话,齐棪听了却严肃下来,想起什么似的,“不错。”

  花燃单手执缰绳,闲的那只手摸着脖子上的红色方巾,微笑,朝廷真他娘的事多啊!

  *

  今早推开窗便见雨雪霏霏,翊安在屋里待了一天,闷得慌,出来站在廊檐下赏雪。

  思绪如雪,漫天飞舞。

  前天晚上被齐棪轻薄,她当时做错事心虚,也就忍了。

  可昨晚临睡前,他竟又皱着眉说舌头疼,睡不着。

  翊安半信半疑:“我看没耽误你吃三碗饭。”

  “……”齐棪立刻“嘶——”了声道:“不知怎么,现在突然疼起来。算了,殿下睡吧,别管我就是,总之不会疼死。”

  翊安抱膝坐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有种被讹上的感觉,“那你说怎么办?”

  齐棪一张俊脸忽然靠近她,“像昨晚那样吧。”

  翊安想到昨晚,就想起他的味道,和自己的没出息,顿时脸热,踢了他下:“你想死。”

  她今天又不欠他的。

  齐棪喜欢她这边羞赧边发脾气的样子,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我不想死,只想亲你。”

  “……”

  翊安不怒反笑,在齐棪回笑时,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齐棪:“???”

  许是离得近不好发力,这巴掌力道极小,就像替他拍脸上的蚊子似的。

  齐棪眨了眨眼,捂住半张脸,惊恐委屈道:“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

  流氓。

  齐棪苦情戏演的烂,翊安没耐心看,挥起拳头:“你以后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绝不留情。”

  那拳头小的齐棪能一口一个。

  “我分明只动了嘴。”他较真地与她辩解。

上一篇:凰图

下一篇:京华子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