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 第21章

作者:付与疏 标签: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滚开!”翊安又给他一脚,气得贴墙而睡。

  齐棪笑说了句好梦。

  翊安看着雪花随风飘,又想了更久之前的事。

  成亲前她就知晓封浅浅的存在,于是特地女扮男装去见她,说买几盆花。

  走前她道:“封姑娘心灵手巧,一定有很多人替你做媒吧。”

  封浅浅笑:“我想嫁的那个人不能娶我,我不打算嫁人了。”

  翊安问:“那人是谁?”

  封浅浅狐疑地看她一眼,估计将她当成朵烂桃花,便实话实说地暗示道:“他正在屋里睡着。”

  翊安笑不出来,转身离开。

  成亲当夜,她躺在齐棪身边,开口问:“你把封浅浅当什么?”

  齐棪默了默,冷淡开口:“封浅浅就是封浅浅,我要把她当什么?”

  “你与人说,那是你的义妹。”她看着他讽刺地笑:“可你却去她那里宿着,怎么,你难道不知驸马是不能纳妾的,连外室都不可以有。”

  “我何时去她那……”齐棪想起某个暴雨夜,查完案子,跟连舜钦顺道借宿在封家小院,翻身而起,质问她:“你派人监视我?”

  “我总得知道枕边是个什么人吧。”

  她这就是认了。

  齐棪恨这种半点不自由的感觉,将解释的话咽下去,“长公主现在觉得我是什么人?您把我想成了什么人?”

  翊安摇头,垂着眼帘:“要么送她出京,要么以后别再上我的床。我嫌脏。”

  齐棪自觉脾气不坏,可他是境宁府的独子,如今的境宁王爷,也是被捧着长大的。

  何曾被这样冷冰冰地命令过。

  何况这人还是他娶回来的妻子,他们才行过房,本该相拥而眠。

  “亡母所托,恕难从命。”齐棪冷脸下床,“也请殿下还齐某一个自在,日后,各自安好。”

  她以为他生气是为了封浅浅。

  现在这个想法动摇了。

  ……

  “怎么站在外头,不冷吗?”齐棪撑了把伞,从雪里快步走来,握住她的手后,皱眉不悦。

  手冰凉,这是站了多久!

  翊安突然想起,齐棪是从何时开始不一样的了。便是他遇刺后的第一场雪,他来宫里寻她,向她道歉。

  从那以后,他便真的不再惹她生过气。

  “女子等郎君时,不畏寒。”她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跟他往殿里走。

  齐棪被这话撩的心里一阵悸动,偏过头朝她望去。

  唇线轮廓精巧,胭脂微秾,可嘴角扬起的弧度僵硬,不真诚。

  她演给旁人看的。

  齐棪失落,淡淡地笑了下,没接这话。

  翊安纳闷他怎么错过这么好的话。

  这几天,他们担心皇帝起了疑心,便故作腻歪,连翊安自己都有些不适。

  就差当众吻给旁人看了……

  齐棪端着热茶翻看兵书,翊安抱着手炉歪在软榻上。

  宫人们有了眼力劲,但凡他们俩在内殿,便自觉阖上门退下。

  “齐棪,我没派人监视过你。”

  他愣了下,诧异她突然解释起从前的事情,轻声说:“我知道。”

  “你哪里知道。”他气了两年。

  “那夜遇雨,我跟舜钦都在封家,第二日还染了风寒。”他也解释:“清清白白。”

  早该说清楚。

  翊安抬眸,心里一慌,“阮家,你打算怎么办?”

  昨日她又浸湿了几张纸,要么全糊,要么就只剩一个阮字。

  大祁还有哪个“阮”。

  自然是她那权倾朝野的表舅父,一表三千里,她与之生疏。

  只知玉奴刚登基时,大皇兄发动兵变,是阮镛实平的叛乱。

  那时玉奴方十四岁,满朝风波骤起,阮镛实趁机将大权独揽去,做了辅政大臣。

  如今,玉奴虽亲政,却绝不可能一句话发落了阮家。

  齐棪望向她,心里还想着方才的话,“装作不知”

  翊安:“罢,只能如此。”

  “张岸鹤既替阮家做事,这劫死囚,窝藏罪犯的罪名,他们摘不了。”齐棪合上书:“可想凭此扳倒阮镛实,简直痴人说梦,故不可轻动。”

  只有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才能名正言顺地除掉他。

  “所以张岸鹤与棠婳果然真心相爱,连这都告诉她。”

  齐棪:“棠婳既留下这些线索,一定想人去查,她知道张岸鹤死得可怜。”

  翊安觉得匪夷所思:“假若你没查到她呢,假若你没细细看她这些字呢,她不是白留了?”

  齐棪道:“正是易被人忽略,我们才能得到,好找的证据,怎会轻易到手。”

  他在心里想,得找魏思荣好好聊一聊,这个纨绔,那日到底是无心还是有心。

  翊安怕冷场,又问:“后日万寿节,备好礼了?”

  齐棪笑:“陛下是天子,何物没有,不过按照常例备份礼聊表心意。”

  “我有大礼要送。”翊安神秘兮兮道。

  “哦——等我生辰,可也有大礼?”他目光期待又柔和。

  她好似有预感,慢吞吞问:“你想要什么?”

  他生辰在春末,往年只是一起吃饭。

  “你,”齐棪看她:“一个你就够了。”

第21章 互不相扰

  宫里这些时日热闹,各人脸上喜气洋洋,为万寿节的筹备而忙碌,等着到时候讨赏。

  翊安在长阳殿内转了大半日,一会与小内侍聊人家的心酸事,一会拉着宫人的手问日后打算。

  皇后忙得无暇顾她,一刻歇不下来,不是这儿要操心,就是那边要思虑。

  翊安听着那些琐碎便觉得头疼,又觉得自己这闲人碍眼。

  眼见着皇后忙得连喝茶的功夫都没有,却还时不时看她一眼,问她渴不渴饿不饿,怕把她怠慢。

  怎么说呢,弟媳虽小她两岁,照顾起人来,像她娘。

  翊安眼看天色已不早,起身舒展道:“我回了,娘娘忙吧。”

  “这就急着回了,”皇后本来正背朝翊安吩咐人,听到她要走,微侧过半个身子,“气消了?”

  “哪有!”翊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扬声否认。

  皇后走到翊安面前,拉着人坐下,“若非闹别扭赌气,今日我忙成这样,你何必在这白白耗着。”

  “怎么,皇后娘娘终于嫌人家碍眼了。”翊安逗她。

  除了人前需守规矩时,翊安在皇后这,向来比在亲弟弟面前都要松快。

  “公主说这话真没良心。”皇后轻拍了下她的手,一副“白给你吃了那么多好点心”的嗔怪之态。

  随即又温柔笑道:“你在这里陪我,我虽忙得不得空,但看你自在,心里也高兴呀。”

  这话说的既天真可爱又招人疼,翊安点头:“懂懂懂,我都懂。”

  心叹皇后境界高,即“我过得苦些没事,只要你安好,我也不觉得苦了。”

  母仪天下。

  翊安想皇后从小温柔到大,宫里这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也未让她改变分毫。

  皇后闺名花羽珂,乃是右相花彦之的小女儿,自小便乖巧懂事。

  小时候初进宫时,花羽珂见着一个红衣红裙的少女,长发未梳,赤着脚从面前跑过去。

  后面一群宫人边追边唤,“殿下,疼疼我们吧,听话。”

  明眸皓齿,笑面如花,洒脱烂漫,见之难忘。

  虽是匆匆一瞥,花羽珂却惊为天人,张大着嘴巴,傻傻道:“母亲,那个姐姐是仙子吗?”

  右相夫人牵住她的小手,柔声介绍,“那是公主殿下,咱们大祁最尊贵的女子,珂儿到了她跟前记得行礼。”

  后来宴上再见,公主殿下已经打扮得得体端庄,仪态自若地坐在她母后身边。

  花羽珂找到与她说话的机会,毫不掩饰赞美:“殿下,你真漂亮,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姐姐。”

  翊安那时才九岁,但生来就捡了便宜,只挑父皇母后的好处长。

  夸她美的人多得像蚂蚁,她耳朵起茧的同时,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故意说谄媚之词来骗她。

  眼前这个害羞可爱的妹妹,正憧憬地看着她,稚嫩的脸上很努力地保持着真诚。

  翊安心里一暖,笑着摸了摸人家的脸:“你叫什么名字啊?”

  “花羽珂,羽翼的羽,珂雪的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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