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 第43章

作者:付与疏 标签: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将自己从他手臂里挣脱,在他怀里抬起头,“喝水吗?”

  “不喝。”他又想搂住她,但被她剜了一眼,没敢动。

  身下的男人长发披散,一张端正凌厉的脸被那美人尖饰得风流雅俊,双眸彷徨,定定得看着她。

  似乎不抓紧,她就跑了似的。

  见惯他从容不迫、举止有礼的样子,现在这副模样倒新鲜,翊安在心底无可救药地想——

  他这样看,不比氿仙阁那些男人的姿色差到哪里去,甚至,更胜一筹。

  越看越诱人,翊安没心没肺地兴奋起来。

  转念骂自己不是人,忍了忍,镇定问:“梦见什么了,吓成这样?”

  齐棪看着她,喃喃地低声道:“梦见我死了。”

  翊安无意识地皱了下眉,被那个刺耳的字挠了一把,闷闷地说不出话。

  很快轻笑起来,风情万种地挑眉道:“然后呢?我是不是转身就嫁给旁人了?”

  “那样最好,哪天我死了,你一定记得改嫁。”齐棪眼里是不舍的,语气却很强硬。

  就好像,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一样。

  “你有病啊?”翊安没好气地坐直身子,恼火道:“大清早就死不死的。”

  齐棪不想惹她不高兴,“好,不说了。”

  “快起来,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翊安将他被子直接掀开。

  齐棪也不反抗,愣了一下,“但我的话你要记住。”

  他抬起手,想触碰她的脸,他知道,一定是温热的。

  翊安没想到他这么执着,说来说去还在提那种事,一时不怒反笑,如沐春风。

  不妙!

  齐棪下意识要收回手。

  翊安脸色一变,擒住他的手就咬,直到解了气,才凶狠道:“你到底起不起床?”

  疼,实在是疼,齐棪脚趾头都蜷了起来,滑稽得很。

  但那疼反而让他清醒过来,前世是前世,这辈子他怎会轻易死。

  看了一眼,牙印齐整,嗯,还有口水。

  舍不得擦。

  想舔一口,又怕翊安骂他不要脸,只好在她新做的衣服上蹭干净。

  翊安崩溃:“滚开,是不是人啊你。”

  “是。”

  “你瘫了吗你?”喊了半天,被子都掀了,居然还躺的安稳。

  齐棪闻言直坐起身,“怪我昨晚情不自禁,招了通房来暖床,睡得太晚。”

  他跟她学到了精髓,随意往身上泼脏水。

  齐棪说完观察她的反应,就算她知道自己说着玩,总该有些不高兴吧。

  毕竟他们男人,说着说着,说不定就来真的了。

  翊安再度让他失望,人家兴致勃勃地问:“招了几个?”

  “……一个。”不然呢?

  翊安嫌弃地摇头道:“一个就下不了床了?齐棪,你还是太虚了。”

  “是吗。”齐棪从牙缝里问出这一句,往她身上靠,半是威胁地问,“殿下嫌我虚了?”

  那天晚上,只要了两回就死活不肯再来的人是她吧。

  翊安眨了眨眼睛,显然也想起了一些不得体的事情,立刻摇头清空大脑。

  她凝眉,诚恳道:“眼睛里有脏东西。”

  齐棪现在尚未洗漱,听她这么说,忙去揉眼睛,尬尴地说:“失礼失礼。”

  “你又信了?哈哈哈哈——骗你的。”翊安怕他报复,说完便离了床,小跑至窗前。

  齐棪被她骗得没脾气,也不揉了,老老实实下床穿衣。

  心里想,这个早晨,想是对昨夜噩梦的补偿。

  只要他在她身边,哪怕今生一切如故,丢官罢爵都行,就只给她做驸马爷就是。

  翊安趁他穿衣的空挡,瞟了他一眼,显然是没睡好,眼圈微微泛青。

  她一早听宫里来的消息,说是灵妃娘娘有了身孕。

  灵妃出身低,平日里也就起起舞,唱唱艳曲什么的,逗皇帝跟那些嫔妃们开心。

  翊安没料到,四妃之中,是她最早有喜。

  换而言之,灵妃是最难自保之人,不得宠亦无母家撑腰。

  后宫如今看着一团祥和,往后谁说得好呢。

  想到齐棪之前说给皇后听的那个故事,翊安心里猜,说不定这次他还有故事说给灵妃听。

  翊安私心希望皇后生下嫡子,地位稳固后,再添几个庶子也无妨。

  可既然灵妃有了身孕,怎么说也是玉奴的血脉,自然该上点心。

  于是她往王府来,公主府与境宁王府中隔了一道绿漪桥。眼下渐暖,湖水解了冻,略带出些春意。

  想到齐棪在宫里时答应过她,等天暖带她去山上玩,她近日且不提,看他能不能记得起来。

  若他忘了,呵呵,有他好果子吃。

  到了王府,小厮说王爷还没起。

  今日虽然休沐,可齐棪素来是早起的人,怎会睡到这个时辰。

  翊安皱眉:“怎么不敲门问问?”

  万一是哪儿不舒坦呢。

  “敲了,里面没回音,奴才们怕惊了王爷好眠。正说再等上半刻钟,便进去喊。”

  翊安不放心:“别等了,我去瞧瞧。”

  想是为下人们伺候方便,门没关实,一推便能开。

  翊安蹑手蹑脚地进去,见那人果然还在床上。

  她走过去想问他怎么了,谁知刚坐下,便见他闭着眼睛说,“别哭…别哭…翊安,别哭了。”

  翊安推开窗子,想到他说梦见自己死了,所以梦里的她一直在哭吗?

  怎会做这样不详的梦呢。

  定是这个人,平日里揣了太多心思在怀。

  他真应该多笑一笑。

  翊安把灵妃的事情告与齐棪知,齐棪见她一副一定要自己说几句话的样子,捧场道:“我来感知一下……嗯,让灵妃娘娘少出门,尤其雨天,别往湖边去。忌水。”

  翊安听完打了个冷颤,“齐棪,你现在特像一个算命的。”

  齐棪瞥她一眼,有模有样地举起一只手,“本半仙掐指一算,殿下你后半辈子姻缘美满,儿女双全。”

  “真的啊!”翊安大喜,晃着他道:“那你算算我要嫁几次才能美满。”

  “……”谢谢,他还没死呢。

  离开时,翊安见齐棪院里的三辰花开得正好,蓝色的花瓣妖冶艳丽。

  “怎么不搬进屋子里?”

  齐棪皱眉:“不用。”

  说罢对她道,“以后除了我给你折的花,旁的草木,一概不许摆在屋里。”

  翊安不明就里,心道齐棪现在胆大包天,“不许”两个字都对她用起来了。

  “我屋里,本也没怎么摆过这些。”

  “旁的发香之物,更要注意。”

  “齐半仙,我记下了。”翊安犯不着为这个跟他啰嗦。

  下午,翊安出府去氿仙阁,此前让封浅浅给颜辞镜送一盆三辰花,她还没亲眼看过。

  到了氿仙阁,等了一会,颜辞镜匆匆赶来,“怠慢了,那边的客不好推。”

  “跟我还来这一套?”翊安笑得爽朗,见三辰花放在屋子里,问道:“可还喜欢。”

  “千金难求,那封姑娘好一双巧手。”

  “一盆花就把你收买了去,当着我的面来夸她?”翊安假装生气。

  他也假装惶恐,“是是是,辞镜该死。”嘴角却上扬。

  翊安笑着,倒了两杯酒,将江州来一事与他说了。

  颜辞镜听完不信:“难不成这两年来,全是一场误会?”

  “不足为奇,就像你与我清清白白,从前齐棪见我来这,还不是冷嘲热讽。”

  说起这个,翊安感慨,齐棪后来好像便不以为意了。连她提起颜辞镜,他也心平气和。

  就好似一夕之间,对她无比信任起来。

  齐半仙可真是个迷。

  想到今天早上他那个样子,翊安又贪他的那副美色,又隐隐有些心疼。

  “殿下说的是。”颜辞镜似是被他说动,转而笑道:“但愿封姑娘真心,别借她那表哥做一时的安慰,日后又来烦扰你们。届时更麻烦。”

  “是啊,她的确‘变心’太快。”翊安想想又道:“话说回来,她那表哥确实人很好,她被齐棪冷落太久,自然容易被捂热。”

  “姑娘家的心都是软的,容易骗。”颜辞镜感慨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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