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 第44章

作者:付与疏 标签: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又道,“这两天有客人同我提起棠婳,我心里也是难过,张岸鹤那事查的可有眉目了?”

  翊安如实道:“大体有了,朝堂上的那点事吧。”

  颜辞镜笑了:“朝堂上的事,只闹出这个动静?”

  “谁说不奇怪呢。”翊安也一直纳闷,这阮家到底为什么呢?

  颜辞镜面露遗憾地笑:“我私心以为,是有人思慕长公主至极,一时冲动才对王爷出手。”

  “现在哪还有人思慕我啊?”翊安叹了口气,顺口调笑问:“你吗?”

  颜辞镜低下头不语,轻轻晃着杯子里的酒,半晌才轻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齐半仙:可以考虑起来,用美色骗老婆了。

  长公主:我正经人,别来这一套。(咽口水)

第37章 古怪

  翊安屈指敲敲桌子,向对面的人道:“颜阁主,这个时候不要沉默,很吓人的。”

  他那一张脸疏朗干净,挂着浅笑,眼中清澈如雪,沉思不语时简直揪着看者的心。

  虽身处这风月之地,举手投足却不像凡尘中人,不沾染半点烟火之气。

  上京城里,慕他名而来氿仙阁的人大有人在,男女老少,通杀。

  翊安尤记得初次见他,不在氿仙阁内,他一袭白衣出现在荒郊野岭,委实将她惊艳到了。

  还当是什么山间狐妖化成人形,专来吸她的元气,吓得没有一丝歹念。

  “噗嗤——”颜辞镜方才的表情崩裂,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浮现,好似正等着她慌。

  听了她的话,顺势揶揄道:“怎么?除我之外,殿下身边一个爱慕者都没了?”

  “什么叫除你之外,加上你,也没一个!”

  翊安不顾形象地往后靠,将脚往窗上一翘,郁闷。

  “齐棪怕不是天生克我桃花。没嫁他之前,走到哪都有美人给本公主暗送秋波。嫁他之后倒好,旁人对我一概客气起来,偷看却起劲。”

  这叫什么,白嫖!有本事不要看她的闭月羞花之貌。

  颜辞镜一语道破天机:“偷看有夫之妇不犯法,但若与你亲密过了头,境宁王不好惹。”

  “所以啊,连胆子大点的人都没有,更别提为我去杀我的夫君了。”

  翊安右手背“啪”地一声打在左手心里,唏嘘抱怨道。

  她方才用的是“夫君”二字,而不是直呼其名。

  这个小细节想必她自己也没注意。

  颜辞镜神色微变,继而点头笑道:“就当我喝酒喝糊涂了。”

  “颜阁主千杯不倒,有喝糊涂的时候?知道你逗我乐呢。”

  但她还没那么傻气,要一帮男人为她打得你死我活才高兴。

  颜辞镜见她一杯接着一杯,不想她醉,带着她出去,“这两天排了新舞,一同看看去。”

  翊安意犹未尽,只得作罢;寻了个好位置,趴在栏杆上看。

  “腿都挺长。”

  说到这,她又笑话起齐棪,晚宴之上偷看舞姬的腿,还狡辩说在考虑她们到底冷不冷。

  颜辞镜将这事对上境宁王那张脸,兀然大笑,“这真是没想到。但你包容一二吧,你都爱看,还不许他看?”

  翊安道:“许他看啊,我就是看不惯他装模作样,十足的伪君子嘛。”

  颜辞镜怕她无趣之下又想回屋喝酒,特地择了些传言跟她聊。

  比如楚王岁数年逾半百,子孙满堂,却在外养了一院子的娈童;

  再比如,安平侯府急着给魏思荣娶妻,是因为屋里的妾室有了身孕……

  另有什么捉奸在床,断袖、磨镜之事……不一而足。

  上京城里,什么怪事都是寻常事。

  “大祁子民不同凡响。”翊安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再想喝酒的事了,期待道:“有关于我的传言吗?”

  颜辞镜看她一眼,这位主就跟那茶楼听书的一样迫不及待,只好回忆起来。

  “有啊。”他优雅地倚栏,“说你常不在府,又不爱赴宴待客,是因为养了一堆男女姘头,忙不过来。”

  “这听着还挺厉害,谢谢他们看得起我。”翊安引以为豪,“还有呢,还有呢?”

  “说你跟境宁王看着恩爱,其实分府而居,各有天地。”他含蓄道,其实恶意揣测的话比这不中听。

  “啊?这说明传言不假,那楚王他们那事是真的了!”

  翊安想想她皇叔那张脸,再想想他连孩子都不放过,犯了好一阵恶心。

  颜辞镜接着道:“还传殿下您不能生养,境宁王在外有两个私生子。”

  “噗——”翊安终于放过楚王那点破事,点头道:“我回去问问他,这八成也是真的。”

  “问可以,别说是我这‘姘头’传的话。”颜辞镜摆手,求生欲极强。

  “咱俩是好兄弟,我宁死也不卖你。”

  话音未落,管事先生邓五急匆匆到跟前,弯腰道:“阁主,听竹卫的人来了。”

  翊安眼皮一跳,道:“不是好兆头。”

  颜辞镜见惯了风波,温温地笑道:“走吧,咱们一同去,您可得护着我。”

  “我就怕护不住。”

  上回为棠婳之事来的是连舜钦,那位主长着一张不好惹的脸,翊安压根不想跟他打交道。

  下去一看,真好,除了祸星连舜钦,指挥使大人亲自来了。

  颜辞镜不卑不亢地迎上去,“两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齐棪淡淡地掠过他,将视线钉死在他身旁那人身上。

  他们俩肩并肩站着,倒成了一道风景。

  看见他,不打算过来吗?

  齐棪眉尖轻拧。

  她来氿仙阁看舞喝酒便罢了,怎么回回只跟颜辞镜独处,有那么多话要说?

  连舜钦面色不善地看着颜辞镜,伸手接过下属递来的一张画像,不耐烦道:“此人现在正在楼中,请阁主勿要拖延,配合我们抓住此人。”

  颜辞镜看了眼画上的人,镇定自若地道:“明白。但大人也知,客人进楼后皆蒙着面,一时不好找。”

  “叫他们待在原处不许走动,把脸上面具都给我拿下来。不配合者,格杀勿论!”

  连舜钦扬高嗓音,环视一圈,见众人开始摘面具,又抬手示意两队人上楼去查房间里的人。

  听竹卫动作敏捷,行走间长刀磕在盔甲上,杀伐之气四散,镇得在场的人噤若寒蝉。

  舞早停,曲已终,众客老实待在原地,没做亏心事,摘下面具的脸色却一个赛一个的白。

  翊安撇嘴“啧”了声,听竹卫除这身衣服好看,行事是真讨人厌。

  齐棪吩咐:“若实在有不便露脸者,可自来本王面前说,酌情处理。”

  他心知在这寻欢作乐,远不如正儿八经的青楼舒坦,多半图个没人能知道。

  齐棪今天是来拿人,不想多事,揭穿些不好听的丑闻。

  颜辞镜态度极好,和颜悦色地跟着听竹卫去查。

  翊安让他不必担心。

  有齐棪在,别的不敢担保,起码不会随意打砸。

  话音刚落,一阵噼里啪啦的震耳之声传来,伴着连舜钦地呵斥:“奉什么茶!谁允许你随意走动的!”

  地上碎了两个青花瓷茶杯,托茶的木盘被打出去老远,茶水脏了地毯。

  翊安:“……”打脸来的太快。

  那送茶的姑娘吓得跪在地上发抖,半天抖不出一个字。

  翊安心里火大,看不下去,却心知听竹卫行事惯来如此,方能震慑上下。

  忍了忍,没出声,只凉凉地看了一眼连舜钦。

  连舜钦注意到她的目光,指着她道:“不是让摘面具,你没听到吗?”

  翊安冷笑,还未发作,齐棪便沉着脸道:“退下!”

  连舜钦一顿,当即缄口,立在一旁。眼神却不客气,在想这是王爷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吗?

  齐棪神情平静,走到翊安面前,“这位公子不肯摘,是想本王亲自帮你?”

  真成,还装模作样跟他演互不相识,那就演呗。

  “大人,我不方便露脸。”

  他在忙正事,翊安本就没打算跟他闲聊,不知道他干嘛找她的茬。

  她虽易了容,不怕人认出来,但就是不愿摘面具。

  她倒要看看他们能奈她何。

  “为何呢?”齐棪耐心问。

  在旁人眼里,脾气好过头,反而不正常,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样貌丑陋,怕吓着您。”翊安张口就来。

  “本官不怕丑人。”

  翊安见他没完没了,正事不办就缠着她废话,张扬道:“那就请大人亲自来摘。”

  连舜钦站在一旁观察,那人声音是刻意压低过的,年纪不大,胆子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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