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 第56章

作者:付与疏 标签: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那地方,难道仅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吗?

  这些事齐棪尽数说与连舜钦听,连舜钦冷笑一声,信誓旦旦地说他去查。

  离开前又含着嘲讽地笑道:“阮副指挥使那边,在查您遇刺一事,比咱们还上心呢。”

  “嗯,难为他一片心。”齐棪亦讥讽起来。

  陛下的心,深不可测。

  别说阮镛实和阮间,前世,他也被其瞒了过去。

  如今自是不会,陛下有他的道理。

  他唯一想知道的是,这阮间能查出什么好东西。

  呵,有趣。

  到了时辰,齐棪急匆匆往家赶。

  迎面碰着花燃,笑眯眯地拦住他道:“哟,王爷这像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要去哪啊?”

  齐棪温文尔雅并理直气壮:“醉卧温柔乡。”

  “好兴致,但秦楼楚馆还是少去一点好。”

  “?”

  花燃语重心长:“我手下那几个前日狎妓,御史台的人跟疯狗似的。他们就干净了?我这两天正四处搜集证据,也参他们一本,瞧瞧他们可会羞耻……”

  “打住。”齐棪抬手制止,“我回翊安长公主府,还望花指挥使嘴下留情,莫要辱本驸马清白。”

  “啧!”

  花燃双手负在身后,宽广的长袖垂着,绕着齐棪走了一圈。

  “驸马爷,臣没记错的话,您成亲已有两载。”

  齐棪现在每日红光满面,比刚成亲时还让人倾羡。

  不,齐棪刚成亲时,花燃还真没看出这位主有多高兴。

  这两年他常纳闷,齐棪完全不像个有家室的人。

  每日过得与自己没什么两样。

  但现在……花燃想到长公主那张矜贵明艳的脸,和那生来上扬的唇角。

  长公主还是那般,怎么就忽然把齐棪迷得神魂颠倒了呢。

  若不是这夫妻俩都是他的得罪不起的人,他右司真恨不得去查探清楚这其中的猫腻。

  “日久生情,愈发相爱。”齐棪长身而立在原地,任他打量,“不成吗?”

  花燃戏谑地作了一揖,眼睛弯成窄细的月牙,“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你……”齐棪一顿,笑着改口,“谢花指挥使吉言。”

  他刚刚差点脱口而出,“你有病”三字。

  每天耳濡目染,欲反驳人时,才发现只会这一句。

  晚膳时,齐棪照例喝着最喜欢的鱼汤,看着翊安问:“今日进宫,一切可好?”

  “好啊。只是皇后太瘦,肚子还不太显,还是该补一补。”

  翊安斯文地嚼着,“灵妃娘娘身子也好,你的话我那回提醒过,她听进去了。”

  “那便好。”他点点头。

  翊安抬眼看他,用绢帕擦了嘴,温柔朝他笑道:“玉奴不过十八,年末便可做父皇。王爷您都二十有二了,可……”

  “我不急,陛下有皇位要守,我哪里需要呢。”

  “我父王而立之年才有的我,阮镛实二十六岁方生长子阮间,花燃二十四岁不曾婚配……我急什么?”

  “殿下您正是风华正茂之年,自可再无忧几载。”

  “我生性不喜孩子。”

  “……”

  翊安本想打趣他两句,谁知他洋洋洒洒这么多话在等着她。

  欲盖弥彰,做贼心虚。

  她绵里藏针地笑道:“你不急便好。”

  齐棪面上稳重的点头,心里正疯狂大喘气。

  还好他反应快,看出那笑容不对劲。

  自从上回在花家抱双生子,翊安不高兴后,齐棪便记下这事。

  本也是,他们夫妻之情好不容易破冰,正该腻歪呢。

  若成天把传宗接代放在嘴边,实在有辱真情。

  干脆顺了她的心意。

  齐棪老谋深算地想,等真有了,翊安万万不会不生。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相视而笑。

第46章 真乖

  “姑母——”

  翊安在门前顿下脚步,寻声回头看去。

  看见喊她的人,端庄温和地笑,“思荣。”

  魏思荣一身朱红的锦衣,头簪一根雕花木簪,脚配白底粉靴。

  乍一看像个刚从洞房逃出来的新郎,正朝她挥动手臂,边跑边跳。

  少年是实打实蜜罐里泡出来的玩世不恭,笑容没心没肺,跑得满头大汗。

  那活力极能感染人。

  翊安失笑,自己也就大他三岁,怎么看他就跟看小孩子一样。

  若不是上月齐棪得到聚贤赌坊的线索,料定是魏思荣所给,翊安几乎真信了此人心智不熟。

  当他今日又有要紧事,特地在候着自己,翊安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魏思荣跑到面前,行了礼笑嘻嘻道:“姑母是来吃饭的吗?”

  还未到三月,天不过才回暖,他腰间倒揣起了折扇。

  也不知扇冷风有什么滋味。

  未必就风流倜傥。

  翊安心里嘴碎道,废话,来酒楼不是吃饭,总不能为偷汉子吧。

  面上端的一副正派长辈的仪态,莞尔一笑,“嗯,你有什么事?”

  少年在这美艳的长公主姑姑面前,少见得有些拘束腼腆,挠了挠头道:“今日客多,临街的雅阁全被包了去。我本一筹莫展,将好看见了姑母,不知可方便……”

  翊安顺着他的视线抬头,见这雅阁门上挂着块小匾,上书草字“逢春”。

  “你是要看风景,还是吃饭?”说着推开门。

  心道自己把他带进来,不知齐棪那小气鬼会不会炸毛。

  她近日发现了,齐棪越来越难缠,远不如表面装出来的那般好脾气。

  日久见人心哪。

  “都不是。”魏思荣乐呵呵地在身后给她鞠一躬,“侄儿在窗边等个人,见到就走,绝不耽误。”

  “心上人吗?”翊安忍俊不禁,随口打趣了句。

  才往里走了两步,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

  上回与齐棪来吃全鱼宴,因是晚膳,吃得意犹未尽。

  故而齐棪将她喊出来,说再大快朵颐一回。

  刚巧碰上魏思荣便罢,可……只见雅阁里间,除齐棪外,另坐着连舜钦、封浅浅二人。

  她眉头一蹙,缓缓敛了嘴边的笑意。

  里间外面的帘幕皆没放下,两扇大窗敞开,清风徐徐。

  翊安的视线从窗户出去,对面是家茶楼,窗边站着便服的花燃跟阮间。

  一个脖子上仍围着大红的丝布,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眯着眼笑得像在等猎物。

  另一个的眼神从漠然到慌乱再到欣喜,直盯着翊安,遥遥行了一礼。

  魏思荣一头跟进来,也没想到里面有人,“哟”了声,被吓一跳。

  尤其连舜钦,简直是他前几个月噩梦的源头,他打人太他娘的疼了。

  翊安原本还怕魏思荣坏他们俩的好事,如此一看,是她跟魏思荣坏了这一群人的好事。

  至于他们是怎么凑在一起的,翊安实在想不出来。

  齐棪事先也没说。

  见她面容阴晴不定,齐棪急着朝她走来,笑容略含歉意。

  封浅浅想是一早知道她会来,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稍稍欠身。

  翊安还没开口,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看见翊安,憨直地行礼笑道:“小人见过境宁王妃。”

  封浅浅柔声问他:“怎地去了这许久?”

  江州来叹道:“这酒楼太大,我找了好一会才摸到地方,怪我在茶楼喝多了。”

  境宁王妃……翊安嘴角微微挑起,心里猜齐棪是不是给人家塞了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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