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 第73章

作者:付与疏 标签: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如今,齐棪掏心掏肺,甚至把他自己都当成了魏家人。

  对她有用不完的耐心关怀,对皇帝也有充分信任和敬重。

  有时候翊安真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掉过包,怎会一夕之间变成这样。

  抑或是……与他的噩梦有关?

  齐棪眼神微变,显然知道翊安这番话是何意思,嘴上却插科打诨:“变得风流倜傥,善解风情了是不是?”

  他将帕子交与女使,在翊安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她最讨厌他这样干。

  “变得更不要脸。”翊安赏了他一拳,没好气地答。

  齐棪稳如泰山地问:“你不喜欢吗?”

  翊安虚扶云鬓,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顾影自怜地啜泣道:“还说什么喜不喜欢,我这辈子也无路可选了。”

  “……”戏太多。

  *

  这日,齐棪陪翊安一同出门,两人走在路上,各怀心思。

  齐棪另约了人,想着过会怎么问话。

  翊安想着齐棪的生辰将近,得去挑选个平平无奇的大礼。

  往年生辰,她都是送名画字帖打发过去,今年还是用点心好。

  想到在宫里时,翊安问他想要什么,他说“一个你就够了”。

  翊安忍不住弯起唇角,眼睛里熠熠生辉。

  齐棪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在那偷偷傻笑,忐忑地怀疑道:“你不会在想野男人吧?”

  “被你发现了。”翊安朝他甜甜一笑:“皇后宫里有个清俊可爱的小内侍,名唤福深的,深得我意。”

  福深?信不信他让那小内侍福浅!

  算了,跟内侍计较什么。

  二人分开,齐棪先去酒楼,让翊安逛完就过来一同用膳。

  才等一会,穿得又粉又紫的魏思荣,嘻嘻哈哈地敲门进来:“怎么就姑父一个人,我姑母呢?”

  “说去买胭脂,过会便来。”

  魏思荣“哦”了一声,笑问:“您找我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吗?”齐棪反问,气定神闲地靠在椅子里,等他说话。

  魏思荣微愣,很快淡了笑意,点头:“我明白了。”

  “赌坊里的污糟事,我已查出来,交上去便是死罪,尽管被抹了许多痕迹。”

  “您不该直接抓万老三,他一死,阮家自然提高警惕。”

  “不,正是万老三死了,我的人才能趁乱探得消息。”齐棪道:“万老三在狱中死得蹊跷,我也已经掌握证据,阮间的手笔。”

  再加上他那时,或许是噩梦做多了,防人之心太重,疑心氿仙阁也不干净。

  那日若搜不出万老三,颜辞镜这个人,便不得不请去听竹卫一趟。

  但事情比他想得顺利,万老三连躲都没地方躲。

  “姑父,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您再问也没有了。棠婳姑娘曾将张岸鹤的事告与我,预料到他们走不成,我才知道张岸鹤一直隐在阮家赌场。”

  齐棪不动声色,“你费尽心思,仅仅是为了一个棠婳?”

  “为什么不呢?”他露出一个纯真的笑。

  “为了她,暗中与阮间作对,不明智。”齐棪不信这小子真傻,肯定地道:“你与阮家有私仇。”

  魏思荣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如实道:“我有个结拜兄弟,虽是一小老百姓,人却很对我胃口。家里做小生意,去岁秋,只因为惹到阮家的狗腿子,一夜之间全家被灭了口。我连公道,都不能替他讨。”

  天子脚下,这样的事清,连一点水花都没溅出来。

  魏思荣怎能不恨。

  “再这么下去,上京城迟早被奸臣搅和得乌云蔽日。”

  “思荣,你是个重情重义的。”

  “我这么一个纨绔,朝廷的事也管不了。但只要上京城还姓魏,就短不了我一口吃的。阮家有不臣之心,我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

  “你怎知我没有?”齐棪沉下脸问。

  魏思荣一怔,傻笑道:“因为你是我姑父,你与姑母恩爱,怎会呢。”

  齐棪知他这话是敷衍,却也听得快哉,放松笑道:“成亲后过得如何?”

  魏思荣含含糊糊:“就那样。”

  “好好珍惜,莫要辜负。”齐棪以过来人的惨痛教训劝他。

  “姑父,我问您一个事……”

  “说。”

  “你怕翊安姑母吗?”在齐棪不悦地挑眉之后,魏思荣斟酌道:“就是她说一,你心里满腹牢骚,还是不敢说二。”

  齐棪将茶碗一放,“你说到这个,我可有话说了。”

第58章 游湖

  魏思荣这辈子头一回求知若渴,眼巴巴地看着他。

  齐棪双腿交叠,食指中指并拢,煞有介事地往雕花黑漆方桌上一点,“这不是怕不怕的事情。”

  “那是?”

  “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容人之量。是不是?”

  “是是是。”魏思荣乖巧点头。

  “妻子说什么,丈夫就做什么,又能如何?只要不违背天理伦常,不让你把你母亲推河里,又丢不了命,怎么不能做?”齐棪一本正经的侃侃而谈。

  魏思荣皱皱眉,思索一番,试探道:“您的意思是,男人就应言听计从。”

  齐棪未回他,而是语重心长道:“姑父给你一句五字箴言,所谓‘家和万事兴’,你须得记牢。家和了,言听计从都是小事。家里若鸡飞狗跳,你想想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旁人多笑话啊。”

  魏思荣想了想,很是赞同地点头:“我悟出来了,您的意思就是只要死不了人,就得忍让。宁愿吃苦挨骂,也要跟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齐棪:“你如果非要这么说……的确就是这么个道理。”

  除非你一点不怕老婆,不用忍耐,像连舜钦那样,家里夫人说话柔声细语的。

  他跺跺脚,夫人都立刻蹲下来替他擦鞋。

  有那般夫人,把他惯成多讨人厌的性子,都不足为奇。

  “姑父高见。”魏思荣还当齐棪这样的身份,平日里绝不肯催眉折腰,必是以夫为天的,结果竟有这番看法。“没想到姑父想得如此通透,晚辈受教。”

  “并非通透,我年纪长些,听旁人说过,传给你罢了。”

  齐棪谦虚了把,微微仰头,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无奈,“说来惭愧,我不曾经历你说的事。”

  魏思荣睁大眼睛:“您在家从不用言听计从,您说一不二?”

  “别看你姑母是堂堂长公主,陛下的亲姐,在外喜欢端架子。她在家里压根没脾气,向来是听我的。”

  “那肯定是姑父您玉树临风、才高八斗、能文能武,俘获了翊安姑母的芳心啊。”

  魏思荣把毕生所学都用在了拍齐棪马屁上,说罢又惆怅道:“还得分人,我姑母是个顶顶温柔贤良的女子,这也是姑父您的好福气。”

  温柔?贤良?

  齐棪想到自己身上的抓痕咬痕,以及时不时所遭受的“滚”“去死”“你有病?”等冷言冷语。

  恨不得当场指着天对着地,把实情都吐露出来。

  魏华儿她是上京城第一风流跋扈的女人!

  喝花酒,撩男人。

  连清俊点的内侍和漂亮点的姑娘都不放过。

  再说了,皇帝的亲姐姐,能有几个好脾气的。

  你们魏家的女人,在夫家横行霸道是出了名的,满上京谁不晓得。

  罢,这孩子太年轻,齐棪也不忍打破他的那一点天真。

  慈祥地关怀道:“思荣,你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怕那位新娶的夫人吗?”

  “也不是怕……”

  魏思荣突然由半瘫的坐姿,改为学齐棪腰杆挺直,“我怕什么!我在家是混世魔王,我爹打完我后,转身也得卧床喝药,谁能管我。”

  “……”

  “我就随口问问,因为我……我有一个朋友,他媳妇很凶,我替他请教请教。”

  “河东狮吼的那种?”

  “不,她从不吼,看着娇弱又文静。但是说话慢条斯理,句句把人说的无地自容,脸红尴尬。您说这多可怕,武的没什么,就怕来文的。”

  “帮我跟你朋友说,让他处之泰然些,好自为之。”齐棪非常厚道。

  “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留下吃饭。”

  虽说齐棪只想跟他家长公主一起吃,但既喊了人来,总不好再赶他走。

  “几时了?”

  魏思荣起身看了眼漏刻,原地跳起:“怎么都午时三刻了?!姑父我先走一步,改日我请您吃。”

  “可是约了朋友?”

  魏思荣的狐朋狗友不少,看样子请他吃饭还得排队。

  “不是,出来前跟家里说好,要一同吃午膳。回去晚了,饿着她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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