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妆妆 第8章

作者:三月蜜糖 标签: 甜文 古代言情

  他起身,绕过桌案,从后圈住她,攥住手掌取了笔,侧头亲在那柔软的耳垂,“需要我帮忙吗?”

  顾妆妆回头,鼻梁擦着他的唇,余下温热。

  宋延年低笑,舌尖抵在唇中,一滑,顾妆妆的后颈立时浮起一层细密的战栗,她的手啪嗒一下,浓墨在纸上晕染开来。

  “夫君,你可真是帮了倒忙。”顾妆妆瘪着嘴,捡起废了的纸,委屈的瞪他一眼。

  “余下的夫君替你誊写,权当是赔罪可好?”

  顾妆妆连连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们字迹不同,若是让婆母发现,怕是又要生出事端。”

  宋延年没出声,只以掌心包裹着她的手背重新提笔,落在纸上,缓缓勾勒,隽秀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他拢着她的颈项将纸挪近,“如何?”

  顾妆妆惊讶的张了张嘴,纸上笔迹与她几乎如出一辙,毫无二致。

  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她猛地直起身子,欣喜转头,“夫君,你简直是我的福报。”

  宋延年握着笔,笑盈盈的给她把头发捋到身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凑过去,“如何谢我?”

  顾妆妆踮起脚,啄了一口,两腮红彤彤的,像颗熟透的桃子。

  她抬眸,宋延年的手指慢慢沿着脸滑到唇,微抬着下巴,“嗯?”

  顾妆妆两手捂住脸,身上冒着热气,腾腾的好似在蒸笼一样。她飞快的垫脚,双唇相接,宋延年一手圈住她的腰,往身前一按,红唇方一脱离便重新覆到一起。

  周遭的空气仿若静止,破窗的风兀的刹住脚步,顾妆妆被他压在怀里,唇上的口脂渡到他的嘴角,腮上,一派凌乱。

  分开时,她已然神思恍惚,只有喘气的力气。

  宋延年抹了抹唇,指肚殷红,他看了眼,又举到嘴巴,灵巧的勾入喉间,“算是谢礼。”

  宋延年将墨碇塞进她拢起的拳头,大手一覆,将人翻转,挪到砚台前。

  背脊后一片温热,顾妆妆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握着墨碇的手压根儿不听使唤,动弹不得。

  宋延年低首,将下巴枕到她肩窝处,“夫人可知,什么是红袖添香......”

  一点清水,以墨碇缓缓研之,丝丝密密的墨香开始渗透,渐渐搅至浓稠。

  顾妆妆的手颤了几颤,墨碇险些滑落,她往前挪了些许,耳根火烧火燎。

  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研磨,都让她瞧出点别的意味......

  宋延年偏生不放过她,又贴近些许,胸前的圈子越发狭窄,前腹几乎压住她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裳,顾妆妆能感受到他强烈的阳刚之气。

  耳畔呼吸声像是带着火的砂砾,一点点钻进血液里,痒和刺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半回过头。

  宋延年面上一片正经,启唇小声说:“夫人,可要认真一些。”

  顾妆妆忍不住咽了下嗓子,悸着心尖儿躲开,看着墨汁缠绵地染上笔尖,看着他带着她颤颤巍巍的手,一笔一划描上白纸。

  “理者,情之羁勒.....”

  饶是他声音没有半点异常,顾妆妆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你,你别念了。”

  宋延年又将身子压低一些,前腹贴在她的后腰,“好,依你。”

  顾妆妆连腿都开始抖了起来,她从未这么羞耻过,理智告诉她应该立马走开,但身体却诚实地不想离开,属于他的温暖。

  “抖什么。”宋延年停下笔尖,左手轻轻捏了下纤柔的腰肢,然后绕至前方,将人往怀中搂贴,低声暗哑:“很冷吗。”

  晚间的时候,顾妆妆时常接到这种暗示,当下一急,怯怯地握住他覆在腰侧的手背:“夫君,别......”

  她声音有些颤,更像是欢好间溢出的吟哦。

  宋延年覆在她耳边,啃噬细不可见的绒毛,笑,“这是佛堂,妆妆想什么呢?”

  顾妆妆脑子“轰”一声,霎时间面红耳赤,一面唾弃自己的污秽想法,一面又被他近距离的欺压搞得头晕目眩,不能自持。

  她能想什么,她为什么会这般想?

  鬼才知道。

  她愤愤的扭头,刚要开口,宋延年神色无恙,一本正经说:“别急。”

  别急!?什么别急?

  顾妆妆强装镇定:“谁急了!”

  “是我急了。”宋延年声音极轻,薄薄的一层热气,呵在她的后颈,又痒又麻。

  “快些写完吧......”

  院中幽静,绿竹婆娑,半明半昧的光线里,走来两个人影。

  宋夫人扶了扶鬓边的金簪,余光瞄向身后,“林嬷嬷,你觉得红音怎么样?”

  林嬷嬷不紧不慢跟着,绕过翠竹,思量了少许,道,“左右逢源,是个伶俐的姑娘。”

  宋夫人微微翘起嘴角,拐过院门,来到佛堂前,低声道,“我想让她进宋家大门,你觉得如何?”

  “主子的事,奴婢哪敢议论。”

  林嬷嬷脸上挂着淡淡的推辞,又伸手挡住斜出的枝子,宋夫人走过去,“你跟随我几十年,早就与我密不可分。

  只管说,说错了也不妨事。”

  佛堂门从内掩着,只开了一扇窗户,灯未燃,故而显得有些昏暗。

  宋夫人踮起脚尖,将目光投了进去。

  对面桌案上,宋延年高大的身躯几乎将顾妆妆全然遮挡,身躯相贴,不漏半分缝隙,虽未做冲撞佛主之事,但一举一动间皆是缱绻缠绵的意味。

  宋夫人气的浑身哆嗦,她回过头,难掩愤怒与憎恶,“鬼迷心窍了!

  佛堂清净地,他竟然在此与她搂搂抱抱,这便是我儿子!

  林嬷嬷,这是我儿子!”

  她拂袖,恨得牙根痒痒。

  皓月当空,银光洒在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的脸上,她几乎将手中帕子撕烂,心内却依旧无法平息。

  在这一刻,她深深的意识到,她不喜欢这个儿媳,甚至是,厌恶至极!

第8章 008

  宋夫人走的很急,小碎步一路狂奔出佛堂,林嬷嬷气喘吁吁的跟上,连连顺着胸口抚气。

  “夫人莫急,公子这般疼惜少夫人,本是后宅和睦之象。更何况,公子并未因此耽搁生意,你...”

  宋夫人猛地顿住脚步,回头难以置信的望着林嬷嬷,怫然不悦,“连你也驳我,也觉得我不对?”

  林嬷嬷笑,只得百般抚慰道,“夫人又跟儿时一样,闹小性子了,老奴自是为了夫人好。春意盎然,夫人与其跟少夫人生气,不如出门踏青,眼不见,心不烦。”

  宋夫人啐了她一口,“你才是最圆滑的那个,两不得罪。

  我只有延年一个儿子,他跟妆妆成婚不过半年,你见他对谁上过心?便是对我,对他父亲,都疏离淡薄。唯独她,唯独待她不同。”

  满腔义愤,怒气填胸。

  宋夫人擦了擦唇,又道,“本身这门亲事,便是他背着我去顾家提的!”

  这才是根源,林嬷嬷咋舌。

  沈红芙死后,宋夫人原是想着给他再定下沈红音,没想到,宋延年连声招呼都未打,径直携了媒婆,去顾家下了聘。

  宋夫人扶着院墙,调了调呼吸,“若不是延年自作主张,顾家那样的小门小户,几辈子能攀上我们宋家,可笑。”

  林嬷嬷明白,说到底,杜月娥是嫌弃顾妆妆的家世太过单薄,于宋家生意无一点助力。

  她叹了口气,顺着宋夫人的话接下去,“沈家二小姐却是不错的,为人精明,善于盘算。”

  宋夫人眼睛一亮,面上终于和缓起来,“明日红音还要过来,说是从西夏来了几匹稀罕布料,你说这孩子,真是...”

  投缘。

  林嬷嬷扶着她往院子走,心道,哪是缺布料,分明是想给少夫人添堵。

  月上柳梢,薄薄的云被风一吹,露出银色的面,鸟鸣清幽。

  翌日天蒙蒙亮,宋延年便醒了,蜷在怀里的人纹丝不动,像只乖巧的猫。

  她睡得很是安稳,皙白的脸上压住一道粉色的印子,他伸手,掌心贴在那处,随即将身子也靠了上去。

  昨夜誊抄到四更,两人几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抱着顾妆妆,少顷,撑着身子下地,替她盖好薄衾,轻轻合门离开。

  顾妆妆醒来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身侧的床凉透,也不知宋延年是何时走的,半分动静都没听见。

  她拍了拍脸,收好誊抄本,压下哈欠后,眼眶雾蒙蒙的湿热起来。

  低头,嗅到身上薄薄的酒气,不禁蹙眉,顾妆妆决定先回院里沐浴更衣,然后再去婆母院中请安。

  画眉煮了清粥,与邸报和朝报一同放在桌上,顾妆妆回房的时候,清粥凉的正好,她端起来喝完,又捡起邸报,一边擦嘴,一边速览。

  宫中失窃,盗匪已被擒获,尸首悬在午门示众。

  原就觉得是自己多疑,宋延年怎么看也不像舞刀弄枪的人。看完邸报后,顾妆妆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她唤了热水,脱去昨日的衣裳,整个人漫进浴桶,温热的水雾凝成一片虚白,她喟叹着,合眼浅眯。

  起身的时候,水都凉了,这几日着实乏的厉害,顾妆妆打着哈欠擦干身上水珠,巾帕裹在发顶,刚要揉,手背被人压住,扭头,却见宋延年居高临下站着,气色比之昨日好了些许。

  他顺着顾妆妆的颈项,将水淋淋的头发拢成一团,慢慢揉搓,极尽耐心。

  手下的皮肤罩在薄薄的真丝锦衣里,莹润如玉。宋延年不露声色的瞥了眼,手指若有似无的勾滑过去,顾妆妆蹙着鼻尖打了个喷嚏,“夫君,别闹。”

  打喷嚏的动作,让她衣领挣开少许,露出左侧的锁骨,顾妆妆伸手想捏在一起,宋延年却快她一步,五指伸入,微微一攥,顾妆妆立时吟哦软了下来。

  他弓着腰,低声笑道,“夫人让人情不自禁。”

  指肚点在原处,坚韧的指甲勾出一条条淡色粉痕,顾妆妆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求饶道,“夫君,别...”

  画眉就在厅外,顾妆妆的脸上媚□□滴。

  宋延年趴下,洁白的牙齿轻咬狭长的锁骨,含糊不清道,“夫人又说假话了...”手指倏地一滑,顾妆妆猛地夹/紧双腿,方才干透的后脊,立时浮起一层汗珠。

  她仰着脖颈,一手抓住宋延年的胳膊,一手横在唇边,“我.我得去给婆母请安..送誊抄..”

  她咬到了舌尖,吃痛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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