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娇女 第205章

作者:一笑笙箫 标签: 甜文 古代言情

  比指腹滚烫数倍的温度,令秦蓁浑身僵硬,再无法淡定自持,扭身挣扎,双臂重推,可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双臂似铁,将她紧紧一箍,她的扭动都成了对他的刺激和邀请。

  郑煜星亲吻的入情,所有技巧仿佛无师自通,在那片嫣红上碾转,攫取心心念念渴望的甜蜜滋味,体会那种真切又震撼的触感,他一直睁着眼,黑沉的眸将女人的生涩和震惊尽数收入眼底,直至她满面通红,仿佛要晕过去时,他才喘着粗重的气息,不舍的松开她,眼底浮笑。

  秦蓁的气息,在他松开之后,才一点点恢复,从轻到重,渐渐急促,连带脸蛋通红,双眸水汽氤氲。

  郑煜星重新埋首在她耳畔,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可我很喜欢。阿蓁,我喜欢你勾我。”

  秦蓁颈窝一缩,他的唇在她肌肤上擦过,两人具是一颤。

  他深深吐气,哑声道:“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很开心,总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你不拒绝我了,我还是很开心,至少,我想要给你的,都能送到你手上;你想把我当成哪种人都没关系,不用勾我,我就是你的,也不必有负担,我不粘你,只想爱护你。”

  ……

  下午整堂课,秦蓁照常讲课,让大家准备好重阳之后在马场的实践。无人发现今日的博士有

  任何异常,但只有秦蓁自己知道,今日这课,不按着教案来,根本讲不下去。

  有的人发完情,诉完衷肠,踩着下午学铃的点,根本不等她回神,便笑嘻嘻的将她从怀里推出来催她上课,自己却大喇喇趴在她的书案上睡过去。

  好得很。

  这日散学后,徐意智来找她,想知道如果太仆寺扩学招人,他们第一批进来的学生有多少优势,他如今对这个很感兴趣,有心想要做一番成绩。秦蓁耐心听完,言简意赅的与他分析起来,徐意智听得很认真,末了诚心作拜:“多谢博士指点。”

  秦蓁:“指点谈不上,你们身为长安子弟,出发点已经比很多人都高,不该浪费这样的好条件,若能懂得珍惜加以利用,必成大器。”

  徐意智感慨道:“那也少不得博士的教导。”

  秦蓁低笑:“可我又不会教一辈子,能否成才,看的是你们自己。”

  徐意智看着她,竟有些失神。

  从前只觉得这位年轻的女博士徒有其表,现在竟觉得她满腹才华,不骄不躁,虽然做讲师时严厉无情,但正因有严师姿态在前,偶尔露出的随和与风趣,让人眼前一亮,颇为惊喜,与从前见过的其他女子都不一样。

  徐意智喃喃道:“也对,听闻博士还未婚嫁,倘若成亲嫁人,相夫教子,也无法再在这里教书育人……”

  秦蓁眉头轻蹙。问前途政事,这没什么,可涉及私事就过了,她看徐意智一眼,青年眼中流露的情绪确然过界,她正要将态度放冷些,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博士要相夫教子还是继续教书育人,关你什么事?”

  秦蓁脸色一寒,眼神不善的望向门口。

  徐意智吓了一跳,连呼吸都滞住了,他转头望去,只见郑煜星一身练装软甲,手抱长刀斜倚在门边,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郑大人。”徐意智哪里惹得起这人,他本就问的差不多,连忙向秦蓁告辞,夹起学案就跑了。

  郑煜星的一路凝视徐意智离开,待目光再转回来时,又是一派亲和热切。

  秦蓁心道,他哭的时候,让人觉得他那颗心跟玻璃似的,一不留神就要碎,可一转眼,又让人怀疑那只是错觉,他分明心坚如盾,

  脸厚如墙。

  他走进来,往讲桌前一趴,大半个身子探过讲桌往她面前凑:“阿蓁,不许勾他。”模样故作委屈,眼神却直白灼热得很,仿佛有个小人在瞳孔中叉腰扭胯,眉飞色舞的说:来勾我呀,来勾我呀。

  秦蓁的眼角跳了一下,藏在桌下的手暗暗握拳,深吸一口气,忍了。

  她绕开他的眼神,拾起教案要走。他伸手一拉,扯住她的小手摇起来:“你去哪儿啊,你中午没有吃东西,我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哗啦啦,她手里的教案全数掉在地上。

  郑煜星抓住她的手倏地松开,小狗似的跑过去帮她把掉下的东西捡起来,刚准备双手奉上,又抱回怀里:“我帮你拿。”

  秦蓁不是没有拒绝过男人,鲜少有失败的时候,可独独在他这里,她屡战屡败。

  她放任流言诋毁,只当自己滥情无情时,他坚持己见信任尊重,甚至送她袖箭;她说服自己将他当做一般男人去对待,不再强行抗拒令他觉得自己特别时,他竟愉快又强势的主动起来,来势汹汹十分下流!

  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他飞快适应后,立刻就能找到相应的方法来应对,且游刃有余。

  秦蓁站了一会儿,伸手索要教案,郑煜星愣了一下,递还给她,秦蓁接过教案瞬间,扬手一扔,转而拽住郑煜星衣襟将他狠狠一按!

  本册纷扬落下,郑煜星整个人被按坐在讲桌上,抬首就见她面色不善的逼近。

  “方才那个,不过是男女之间一时冲动的乐子。”秦蓁目光无情冷冽:“难道郑大人觉得,你我亲热一回,你一厢情愿许诺什么,我就必须要回应什么?”

  来了!来了!不负责!

  郑煜星怀疑她又受到过去遭遇的刺激了。

  他想让她彻底放下过去,想让她知道他不在意过去,只在意她与将来。是以,他郑重的说:“用男女肌肤之亲来框定女子一生的道理,简直不可理喻!你完全不用因为这些事耿耿于怀!这都不是事!”

  他太果断,太坚决,秦蓁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在心里给他鼓掌,行了下流之事,反倒劝人家放开些,不要在意。这套理论,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狗的极致,坏的标准。

  她笑了,“那什么才算事?”

  郑煜星呼吸一滞,眼里渐渐淬满柔情:“你……喜欢,舒服吗?”

  倘若曾有不好的遭遇,心中多半会留阴影,甚至会本能的抗拒不喜。行亲热之事,你是否喜欢,是否舒服,这才重要。身体先接受了,心扉才能跟着打开。不是他吹嘘,他觉得自己刚才表现好极了,她几乎没有反抗,还有些投入,让他隐隐觉得自己疏导开解有望。

  秦蓁只觉一股邪火直冲灵台,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在他哭出来的一瞬间将他扎晕,而不是给他机会在这里讲些污言秽语!

  她火着火着,又慢慢笑了,素手落在他的肩上,凑近时气息交融,吐气如兰:“这件事,我当然喜欢。只可惜,郑大人热情有余,却生涩技丑,委实——不太舒服呢。”

  郑煜星盯着她,一张脸慢慢红了,又慢慢白了……

  ……

  重阳出游,是郑芸菡和池晗双老早就开始拟定的计划。因为郑煜堂和舒清桐之故,最后出游地段选在了赛春园。

  赛春园每一季度都会有新的布置,如今重阳佳节,园中早就换上一批珍品菊花,郑芸菡大手笔的包下精致最佳的雅望阁,作私人小聚用,闲人免进。她原先还担心地方选大了,届时显得冷清,没想友人一一到来后,宽敞雅致的阁楼慢慢坐满,竟是恰到好处的安排!

  郑芸菡仿佛一个热情的小陀螺,漾着笑容灿烂的小脸热情引座,任谁瞧见她都高兴。

  “杭若姐姐!”郑芸菡老远瞧见一个熟悉的影子,早早迎上去。

  一听杭若的名字,郑煜堂和舒清桐都起身相迎,杭若今日着一身鹅黄裙衫,身边跟着杭宁,手中提一壶菊花酒,一只装着精致糕点的食盒。如今杭宁高中,在朝为官,杭若更多心思都放在生意上,时常不在长安,这次重阳节赶巧回来,又知弟弟受侯府邀约重阳出游,自然是要来的。

  “怎么瘦了这么多。”杭若握住郑芸菡的手,看了弟弟一眼,杭宁立马接话:“郑姑娘近来操劳太仆寺和伯府之事,自然操劳,姐姐刚回长安,带了很好吃的糕点,郑姑娘记得多吃几口。”

  郑芸菡容光灿烂,人美声甜:“我才不会与杭若姐姐

  客气。”

  说话间,郑煜堂和舒清桐已经迎出来,杭若连忙上前扶一把:“大人和夫人怎么出来了。”

  舒清桐笑道:“你一个月都难有几次在长安,不得趁你在长安时多瞧几眼。”

  杭若偏头,故作诧异:“夫人这话,倒成我架子大了。”话音刚落,两人已笑作一团。

  杭若这才打量郑煜堂:“听闻公子近来身体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郑煜堂:“已经无碍。”

  杭若点头:“我看大人,也不像有碍的样子。”

  郑煜堂虚扶着舒清桐,也露了笑:“进去坐吧。”

  一行人还没动,池晗双已经蹦蹦跳跳跑过来:“杭若姐姐——”

  杭若转头望去,笑出声来:“得,又是个熟人。”

  池晗双带了池逸一起,同行的还有秦蓁和秦意。

  “秦表姐!”郑芸菡好些日子没去太仆寺,此刻见到秦蓁,几乎是和晗双呈交错线,一个过来,一个过去。几乎是郑芸菡呼声刚起,原本还在雅望阁里发呆的郑煜星已经连蹦带跳跑出来。

  秦蓁只觉得迎面本来一团鲜活气息,不由笑开:“跑慢点。”

  秦意从秦蓁后头探出头来:“七姑娘看到我这么开心啊。”

  正在于郑煜堂夫妇说话的杭若忽然转头,看了秦意一眼,她微微眯眼,饶有兴趣道:“这二位是……”

  郑芸菡很快将人迎过来,主动做了介绍。杭若含笑看着秦蓁:“原以为镇江女侯巾帼不让须眉,已令人拜服;没想还有秦博士这样年纪轻轻的姑娘,能得陛下赏识跻身朝堂,亦令人钦佩。”

  秦蓁从容颔首:“大齐十数州,皆设有文渊书社分店,杭姑娘年纪轻轻,家大业大,才是叫人羡慕又佩服。”

  郑煜星看看杭若,又看看秦蓁,暗想,阿蓁是不是羡慕杭若比较有钱?

  郑芸菡一手挽一个,“两位姐姐都叫人佩服,所以一定要奉于上座,设瓜果茶点,好生招待。”

  秦蓁和杭若对视一眼,同时伸手轻点小姑娘的脸颊,异口同声:“就你嘴甜!”

  诸人一阵笑,这才入内。秦蓁被郑芸菡挽着,目光无意擦过郑煜星,又轻轻转开。郑煜星一直盯着她,没盼到眼神对视,笑着摸摸鼻子,跟着往里走。

  一进

  来,秦蓁笑了一下:“这是景致不够美,还是糕点不够甜,佳节出游,竟还在执行公务?”

  阁楼内,温幼蓉和赵齐蒙在看地图,一旁坐着舒易恒,运笔如飞记着什么。郑煜澄坐在妻子身边,时不时给她喂一块点心,也不耽误她做正事。抬头见人来,温幼蓉爽快收了地图,装模作样抱拳请罪:“秦博士驾临,我等有失远迎,请博士恕罪。”

  郑煜澄失笑,跟着向秦蓁见礼:“秦博士。”

  舒易恒和赵齐蒙也跟着见礼。

  秦蓁连忙竖手:“佳节相聚,本是个打趣,可别来真的,我哪受得起诸位的礼。”

  杭若坐在舒清桐身边,已经观察秦蓁许久,她侧首对舒清桐道:“早先曾听闻,镇江女侯脾气古怪,狠厉无情,连公爹都下得去手,今日一见,虽不如传闻那样过分,但应当也是个颇有脾气的姑娘,她对秦博士倒是真的和气。”

  舒清桐笑笑,简单说了太仆寺和工部合并教学一事,两方既凑在一起,哪怕偶然遇见聊上几句,久了自然熟悉,末了又道:“二嫂重感情,并没有那么难以捉摸,不过,能让她和气开玩笑的,必定是有些本事的。”

  郑煜星坐在一边剥松子,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忽然发现,秦蓁做什么都不动声色的,好比老范的事情,好比她和二嫂几次照面便熟悉起来。如今她渐渐将手中之事交出去,甚至鼓励徐意智等人争取机会,也是在不动声色为离开做准备。

  人来的差不多了,池晗双按耐不住要做游戏,郑芸菡十分捧场起哄,最后决定玩击鼓传花,鼓声停下时,手中持菊花者,要以菊花为题作诗,若做不出来,其他人便要往这人头上插茱萸。

  郑芸菡自请击鼓,才起身就被池晗双拽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逃!”

  “逃去哪儿啊?”一个愉悦的声音打破喧闹,众人静默一瞬,然后纷纷起身。

  太子一身便装,笑着走进来,身边一同随行的,除了舒宜邱,还有怀章王卫元洲。

  众人赶忙见礼,太子竖手阻止,笑道:“今日孤与皇叔出城办事,回程时恰好想起这里有处乐子,左右已经出宫,不该浪费大好时光,诸位不会嫌孤不请自来吧?”

  谁敢?

  大家忙着拥太子入座,郑煜星分神想,殿下和怀章王出城办事?什么事要他二人出城?他下意识看秦蓁一眼,后者神态恭敬垂手而立,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刚一坐下,太子问起方才的热闹,郑芸菡偷偷瞟一眼卫元洲,仔仔细细说了游戏的玩法,看似在与太子介绍,实则说给旁边的人听得。

  卫元洲含笑恭听,时不时还会点一下头。

  太子听完就乐了:“输了往头上插茱萸,这是哪个想出来的法子?简直疯癫。”

  一旁,池晗双幽幽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敏锐察觉,侧首看过去。

  两人对视瞬间,池晗双冲他淡淡一笑:“正是臣女,太子可敢一战?”

  池逸大惊:“晗双,不得无礼!”

  “哎。”太子示意他不必大惊小怪:“孤近来忙于政务,鲜少有放松的时候,今日重阳佳节,这游戏又如此应景,虽有些疯癫,但不失乐趣,不妨一试。”又望向卫元洲:“不知皇叔可有兴趣?”

  秦蓁眼神轻动,抢在卫元洲之前主动道:“臣有一提议。”

  太子挑眉:“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