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只想嫁太监 第35章

作者:话旧时 标签: 天之骄子 布衣生活 古代言情

  秋枕梦白了他一眼,合上书。

  “算了,我给你念书,你又不听,看来是不能和我一起琢磨好名字了,”她将书丢到桌案上,瞧了眼孩子,“就叫他祥云吧,简单好记。”

  “嗯。”汪从悦应了声,盯着她的脸看个不停。

  他不可抑制地想起那天夜晚,少女的娇躯就躺在自己怀中。

  他抱着她,抚摸她,亲吻她,熟悉着她身上每一个弧度。

  明明头脑告诉他要克制,不许做那些不入流的事情,可手偏不遵从脑子的想法,自顾自地游荡。

  当然,还有她说过的话。

  他们是要循序渐进的。

  秋枕梦被他瞧得害羞起来,摸了摸脸,奇怪道:“小哥哥,我怎么了?你一直盯着我。”

  汪从悦猛地从回忆中惊醒,竟有些口干舌燥。

  他偏过头,将目光投在孩子的小脸上,故意瘫着张脸,说道: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你还这么年轻娇嫩,看着不像个已经做了娘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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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说规划

  这一晚, 两个新手爹娘决定带孩子一起睡。

  汪从悦靠着墙,看秋枕梦扯上床帐,床榻里的光线暗淡下来, 中央躺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襁褓。

  他蜷着腿, 双手规矩地放着。

  虽说在宫里时, 他便一直这样睡的,可自秋枕梦来后, 他回了家, 就几乎再没这么孤身一个地过了。

  秋枕梦也面朝他躺了下来。

  汪从悦按了按自己的胳膊,总觉得这上边少点了什么。

  如果儿子没在中间睡着的话, 他合该搂抱着一具温软的娇躯。

  那些肌肤上滑溜溜的感觉还痒在心头,汪从悦总想着再摸上一摸,而后将她抱得结结实实, 睡个觉。

  可一想到下一场循序渐进会是什么, 他又悄悄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今天多了个儿子。

  被中忽而探入一只手,摸索着,轻轻牵住他的指尖。

  少女的声音缓慢又温柔:“小哥哥, 圣上有没有冲你发火啊?”

  “这几日倒并未。”汪从悦握了她的手。

  虽则没有, 然宫中越发可算作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淑妃养了贤妃的两个孩子,其实曾拉拢过他。

  他半分都没理会,而后这位娘娘气不过, 借侍寝的机会吹了次枕边风。

  这件事他有所耳闻, 因着侍奉皇帝时没被发作, 便没放在心上。

  不料到了晚间,他师父张公公就被派了出去,要求他营造长公主府邸, 即日便启程去别的行省。

  他能安全在皇帝跟前只挨上几顿骂,全亏了师父在前头调和。眼下师父一去,汪从悦心中顿时生出重重危机。

  今日张公公便要出发,把他叫到偏僻处好一阵嘱咐,只为劝说他舍了贤妃的恩情,对皇帝尽忠。

  汪从悦不好反驳师父,只低着头不说话,更不肯回应师父的劝说。

  看得张公公低声叹息道:“你呀你,我可真是为你这倔徒弟操碎了心了!”

  他踱步走了几圈,指点道:

  “我虽去了,那儿子却还在京里,纨绔是纨绔了些,办事看着倒还利索,你平时若累,那些宫外小事,都可以叫他去办。”

  “些许事情,弟子自己就办了,哪值得烦劳他人。”

  张公公笑脸一沉:“瞅瞅你瘦得那样!嘴巴还犟什么。”

  师父走得急,内官监各事宜没能妥善安排,皇帝委任他的同僚暂代。

  从前不敢触他霉头的鲁姓商人依附同僚,近来偶尔见到时,对他言语间就轻慢了很多。

  这无不加重了汪从悦的烦恼,然而一瞧见秋枕梦,那些许的烦心便烟消云散了。

  他加了只手,双手将秋枕梦的手弯成拳头包住,二人中间躺着安静的婴孩。

  明明两人聚少离多,论相见的时间加起来都没几个月,正是该小别胜新婚、如胶似漆的时刻,如今却叫他恍然生出几分老夫老妻的感觉。

  还是那种睡在一个被窝,却背对背的老夫老妻。

  汪从悦瞟了眼孩子,片刻后,又瞟了眼孩子。

  他思索半晌,终于没喊人将睡熟的孩子抱出去,而是往床榻边上一翻,就钻进了秋枕梦的被子。

  少女的体温不高不低,温暖得很。

  他紧挨着秋枕梦躺下,搂住她的手臂,这才感到那些莫名其妙的空虚感淡了。

  秋枕梦的声音响起,轻得只有竖起耳朵才能听到:

  “小哥哥,我去酒楼吃饭时,听见一些文人聊天,说宫里低位妃嫔以后要殉葬,是真的吗?”

  汪从悦犹豫一会儿,也于她耳边说着悄悄话:

  “位在宝林以下,又无所出的才会殉葬。如今宫里头符合这要求的,足有一二十人了。”

  “那她们真可怜,圣上为什么不能放她们养老呢?”秋枕梦问道。

  汪从悦的手指,于少女细长的手臂上轻轻敲击。

  他心头渐渐生出几分阴霾,又不好说皇帝什么:“天家毕竟与寻常人不同,圣上或许有他的考量吧。”

  祸从口出的道理,汪从悦还是懂的。他就算是在家,也不打算随便评论皇帝。

  秋枕梦揽住他的腰,于他唇角轻轻一吻。

  “那些文士们说,娘娘为了不让妹妹进宫,找人绣了一幅圣上的画像,并在上头钉好银针,咒圣上,这话是怎么传开的?”

  “不过谣言罢了,妹子别信。”

  汪从悦心里装着秋枕梦的事。

  贤妃娘娘在她绣坊中定制过东西,如今谣言传得到处都有,众说纷纭,对秋枕梦总归会有点中伤。

  他听家中下人回报过。

  秋枕梦的生意原本蒸蒸日上,后来又莫名萧条下去,如今偶尔才会有达官贵人,打发婢女来订做新鲜的物件。

  “这谣言传得这么快,想必有圣上自己也信了的缘故,”秋枕梦感慨道,“看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呜呜呜。”

  汪从悦一把捂住她的嘴。

  他板起脸,声音平得毫无起伏:“妹子,上回我说的话,你都忘了不成?千万别瞎议论圣上。”

  温热的舌尖舔在掌心,汪从悦心中紧跟着痒痒起来。

  他于一片黑暗中红了面颊,说话也不由自主软了不少:“妹子,这攸关性命,你可千万别儿戏。”

  秋枕梦被他捂得喘不过气,连连点头,汪从悦迟疑一会儿,这才放开手。

  他严肃地重复:“妹子,再不许说了。”

  汪从悦刚想就这个机会,将孩子抱给奶娘,旁边的娃娃忽然发出一阵嚎啕。

  两个人慌忙坐起,把孩子抱在怀中轮流安抚,娃娃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随即,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味道从襁褓中传来。

  床帐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红豆揭开帐幔,躬身道:“老爷,姑娘,婢子自作主张,将奶娘带来了,眼下正侯在堂上呢。”

  秋枕梦忙说:“快叫她进来。”

  刚上任的爹娘二人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

  奶娘急匆匆入内。

  她目光往娃娃紧皱的小脸上一扫,人都没靠近,便一眼瞧出原因,憨厚笑道:

  “老爷,姑娘,没出什么事,少爷该换尿布了。”

  ·

  第二日,汪从悦眼下挂着浅淡的黑圈,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没精打采地收拾齐整,饭都没吃,便赶着入宫去了。

  秋枕梦起得更晚。

  也是昨儿他俩自作自受,非要和孩子一起睡。

  这个年龄的小孩子闹腾得很,一夜里不知醒了多少回,又是尿又是要喝奶,要么就是单纯地哭,哄都哄不好。

  一开始秋枕梦还觉得这场景,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在养育孩子,说说笑笑充满新奇。

  可惜次数多了,新鲜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成了疲乏和劳累。

  到了下半夜,汪从悦撑不住先躺了之后,她脑子也木了,笑容也僵了,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当娘的艰难。

  “祥云那孩子在哪里,”秋枕梦收拾完自己,脑袋嗡嗡作响,问红豆,“现在安生睡了吗?”

  红豆微微躬身,回道:“姑娘,少爷在奶娘那儿,刚刚睡熟。”

  秋枕梦还在回荡着婴孩啼哭的脑袋蓦地一轻,便听红豆说道:

  “姑娘,外头小厮交进来一只匣子,说是托人张罗着给您的,姑娘看还是不看?”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