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香 第65章

作者:李息隐 标签: 天作之和 种田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柳香把胖儿子从乳娘怀里接了过来,小胖子手有劲得很,死死搂着娘亲脖颈,生怕谁会再把他和娘分开似的。

  还不能哄,越哄越来劲,哭的越厉害。

  柳香也没再像他还小的时候一样“乖儿子”、“心肝宝贝”似的喊着哄他,也是怕像他爹说的那样,太惯着他会把他惯坏。所以,现在他再哭,柳香虽然也心疼,但最多就是抱抱他。等他哭够了,或者说,知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哭是没用的的时候,自然就乖乖不哭了。

  墩哥儿自己哭了会儿,见没人哄他也没人理他,自己觉得没意思,就不哭了。

  柳香这才问他:“你刚刚为什么要哭啊?爹爹和娘亲这不是回来了吗?是不是一回家就抱你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哭。”

  一边说一边抽了帕子来给儿子擦净脸上的泪水。然后,又吩咐丫鬟去打盆热水来,她要给小胖子把脸洗一洗。

  柳香坐在椅子上,横抱着儿子。墩哥儿听见了娘亲在说话,于是扬着脑袋看她。看了一会儿后,小嘴一咧,就笑起来。

  然后也不知道他兴奋个什么劲,就一直又喊又叫,还欢腾的拍手。

  突然看到爹坐在旁边,他又不老实了,够着身子去扯他爹系在玉佩上的穗子。

  赵佑楠一把从妻子手中抱过儿子来,把他举过头顶,举得高高的。墩哥儿又怕又兴奋,尖叫着“咯咯”大笑,两只手却紧紧攥着爹爹衣领,生怕被摔下来似的。

  “别闹了,放他下来,把脸洗了。”柳香看着父子二人。

  赵佑楠则抱儿子坐自己腿上,旁边,柳香则亲自拧了热毛巾,给儿子好好擦了把脸。

  墩哥儿皮实了会儿,就又打起哈欠来。赵佑楠直接让乳娘抱儿子去她屋里,并叮嘱之后不必再抱过来。

  柳香没反应,装着是没听懂他的意思,只转身去吩咐丫鬟们布饭布菜。

  半夜,酣畅过后,赵佑楠搂人在怀里。对她近段时间来对自己的冷漠,提出了小小的抗议。

  柳香觉得他幼稚。

  平时看起来威风十足的,没想到,背地里对着她的时候,竟也有孩子气十足的一面。

  柳香小他几岁,但每当这种时候,还得她去像哄儿子一样哄他几句。不过,她心里明白,他这么说并不是真的在抗议什么,只是夫妻间事后夜话时的调-情而已。

  柳香心里知道他对自己好,知道自己能有如今这一切,都是他给自己的。所以,很多时候,她也很想能够尽自己所能去适当回报他一些。

  任何事,只要你来我往,才能长久。

  柳香窝在他怀里说:“那等我这段日子忙完后,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男人垂眸,深色的眸子含着笑意,问:“儿子也不要了,只陪着我一个?”

  儿子是不可能不要的,而且,陪他和陪儿子,冲突吗?

  柳香也像他从前忽悠自己一样,也哄他说:“我和儿子一起陪你,不好吗?”

  两个人此刻身上都一身汗,湿漉漉的。柳香鬓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结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脸颊处。赵佑楠垂眸望着她,有一瞬沉默,忽而俯身,在她红透的脸上亲了好几口。

  亲的柳香嫌弃他口水,连连躲起来时,他才住嘴。

  “不好。”他说,“在你心里,我必须是排在第一位置的。即便是儿子,也只能排在我后面。”

  柳香觉得他这话说的霸道又小气,不免要拿话堵他了:“我本来留下来,就是为了墩哥儿。你也说过的,要我先留下来,后面随时想走的话,再说。如今你让我放你在心中第一位,是什么意思?”

  “你真不懂吗?”他黑黝黝的眸子片刻不转开的盯着人看,不肯错过怀里女人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双目有神采得很,“到如今,还想着要走?”

  到如今,再要走的话,柳香其实是舍不得的。当初不走,是舍不得儿子。如今不想走,也舍不得他了。

  柳香细想了想,如今这样,又有什么不好。

  他是个好人,不管从前外面名声如何,但他对自己,却是非常好的。

  可柳香一直都觉得嫁来侯府是高攀,她不喜欢高攀别人。若日后能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很好。若不能,若日后他让自己走的话,她想,她也是会毫不犹豫就走的。

  她还没有厚脸皮到,明知是占便宜,却还在人家撵她走时死赖着不走。

  这个男人,她承认他是好。可她也承认,他是她不可高攀的存在。

  她不信自己会这么幸运。

  总之还是那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凡事不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走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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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

  “我没想着要走, 如今这样,挺好的。”柳香老实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人心都是肉长的,一年多的相处中, 她自然是从点滴中感受到了他的温暖的。不论他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至少他在娶了自己后,再未到外面厮混过。

  不管他心里有没有自己,也不管他是不是对自己只是一时的新鲜劲。至少眼下日子过得很好很和睦,不是吗?

  人又为什么要多想那么多未来还没发生的事情呢?好好活在当下不好吗?

  至于以后, 以后他新鲜劲过了后,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待自己, 那以后再说好了。他若一直对自己好,自然有一直对自己好的日子过。若他变了心,哪日移情别恋、再去百般宠着另外一个女人去了, 那自然也有那种情况下的日子可过。

  “那你觉得如今这样哪里好?”他追问。

  曾经混账过, 浪荡过, 逛过青楼, 也混过赌场。虽说那些不过都是自己装出来的,那种日子,也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 但那时,自己也未必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堕落下去的意思。

  他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 但却不能手刃了仇人为母报仇, 心里积压的仇恨无法释放。他选择上战场征战御敌, 其实是早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

  不怕死,敢打,敢杀。仿佛把对弑母仇人的一切愤火,全都洒在了战场上。

  当时, 他的确也是抱着必死之心出征的。

  可在战场拼杀了那么多年,伤倒是受了无数,但却还是好好活着到现在。倒是可笑,本不是奔着建功立业去的,如今倒是成了屡立战功的国之栋梁。

  曾有一段时间,他脑子不能处于清醒状态。一旦清醒着,他次次都险些没忍住拿刀去芙蓉居砍人。

  有几次若不是大哥劝着,他怕是已经豁出去了。

  母亲是个性情刚烈之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那么好的一个女子,面对丈夫妹妹同时背叛自己的情况,也只有自裁一条路可选。

  结果,就是只留下那对夫妻日日在侯府里恶心人。

  他未尝不知圣上赐婚小郑氏给他父亲为续弦的真正原因,圣上怕郑家军壮大,会起反意。所以,以此挑起一族两家不可调和的矛盾来。

  让他们相互牵制,相互制衡,以保荥阳等地太平。也如他所愿了,这十多年来,郑氏主支两家,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

  可正是因为窥探了圣心,才更觉得恶心。

  当年,为保先帝登位,诸将是何等的力护、忠心。如今江山坐稳了,就开始玩起“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戏来了?

  万将尸骨还未寒,就开始铲除功臣能将了。

  先帝时有鲁国公,当朝有郑氏。

  正因为看得透,很多时候,他也都不愿去早朝。宁做个名声丧尽的浪荡子,也不愿去做个让君王忌惮的能臣。

  不过他如今有妻又有子,这样安稳的日子,是他喜欢且向往的。有了妻儿,有了牵挂,自就不会再如从前般随便。

  人心都是不足的,留住了人,难免也想再把心也留住。

  她说不走了,他希望她是因为他才不走的,而不是因为儿子。

  柳香说:“这样安安稳稳的,就好。这种宁静祥和没有明争暗斗的日子,就是我喜欢过的日子。”

  赵佑楠对她这个回答明显是不太满意的,但若再逼问,怕也无效。所以,为了惩罚她一下,就翻身将人压了下去。

  柳香觉得他无耻无奈耍流氓,但被揉了几下后,自己也缴械投降了。

  因夜里造作太过,次日柳香就明显累着了。因养成了习惯的缘故,醒倒是醒得很早。但浑身酸软乏力,没什么精神。

  累着了。

  柳香醒的很早,醒来时外面天还黑着。赵佑楠正在穿上朝时需要穿的官服,听到床上传来的响动,他侧头望过去。

  “夜里累着了,今天便晚点起,再多睡会儿吧。”他勾唇,笑得有几分得意。

  柳香拥着被褥,懒洋洋缩在暖烘烘的被子里不肯出,只这样侧躺着对他说:“我什么时候起,不要你管。都怪你。”不免要有些怨念的。

  她没他那么贪,都是他的错。

  这话说的,赵佑楠不免又要得意笑几声了。他穿戴好后,朝床边走了过去,弯腰坐在床沿,望着人说:“现在怪我?夜里时也不见你怪我。”

  柳香不想在这种时候继续和他谈论夜里的事,只拿被子闷着脑袋缩一边去,做个鹌鹑逃避现实去了。

  赵佑楠隔着被子揉了她两下,然后又说:“那我先走了。”

  柳香没理。

  等过会儿柳香把脑袋从被褥中探出来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柳香不想贪睡,见他人走了后,她索性也起了。

  穿戴梳洗好后,正好乳母也抱了墩哥儿过来。柳香则陪着儿子玩了会儿,之后才去老太太那里和大长公主那略坐了坐。再之后,就一个人呆在了木苑打打凿凿的干活。

  祖父给她留下不少册木工类书籍,都是他老人家毕生的心血。柳香如今所有的这点,还不到他祖父当年的十之一二。

  不过她想,只要她勤勉能吃苦,不说能达到祖父当年的水准,哪怕能达到他老人家水准的一半,也算是不辜负他老人家的栽培了。

  柳香这几日除了每日会抱着儿子去两位老人家那里坐坐外,其余时间,都是把儿子交给乳娘和丫鬟带,她则是一心钻在木苑内认真搞设计的。

  这种手艺活,就是需要长年累月的不停练习。但凡稍微松懈一些,再捡起来,就会觉得手生。柳香之前为了生孩子,已经浪费过一年的好时光。

  虽说她底子好,初考的几场赛试也未因她的那一年而受到影响。但柳香深知,比赛都是一场难过一场的,对手也是一次强过一次的,若哪日她不进步一点,那其实就是退步。

  如今初赛不过只是和京城内以及京郊几个州县的人比,等明年复赛时,那可是要和天南海北各地来的佼佼者比。竞争对手很多,但是最终能进木林院的名额只有三个。

  而只有最终进了木林院,得圣上赐官受着皇家俸禄,这样才算不辱没他们柳家的手艺。这样,才算是能给祖父在天之灵一个宽慰。

  当然,她做这些也不仅仅只是为了祖父。这是她喜欢做的事,也是她毕生的追求。

  初赛的最后一场考试在十二月十八号这日,从上一场比赛结束,到十七号这日晚上,柳香一整颗心一直扑在接下来的这场考试上。甚至,通过前几次的考题,她也有在猜最后一场的考题会是什么。

  整日呆在木苑内,从早到晚。不是做手工练习手感,就是在画图,找一些设计灵感。

  如今柳香变得比自己丈夫还要忙碌。

  赵佑楠对此意见倒是谈不上,就是觉得妻子每日过得太辛苦,他有些心疼。同时还让他烦愁的是,妻子有自己的事情忙了,并且一心扑在她的仕途上,能抽出来陪儿子的时间都少了不少,何况是陪他的。

  本来两人约好的,三日一次行房,如今也渐渐作罢了。倒不是她不同意,只是他见她白天那么辛苦,晚上回主院后几乎是沾枕头都能睡着,他又怎么忍心再去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