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鬼迷心窍 第249章

作者:妖殊 标签: 爽文 古代言情

  “容君执,陛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放过他们母子。”明明什么都没了,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底气跟人讨价还价。

  禹王的话没有得到答应,华云裳这才看见屋檐下的椅子上,容君执抱着沈锦乔坐在那里,明明他坐在这里最明亮的地方,却仿佛被浓稠的黑暗包裹,不见丝毫光亮。

  若不是禹王喊,她都认不出他是容君执,而他怀里抱着的人,定然就是沈锦乔,双手垂下脑袋歪向一边,这是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惊喜’太过巨大了,以至于华云裳忘了恐惧,竟然‘呵’的一声笑了出来。

  哪怕只有一声,却也无比的突兀清楚。

  华云裳瞬间感觉到浓烈的杀意压迫袭来,整个人的神经都被扯紧,吓得她瘫坐在地,紧紧的抱着孩子。

  而容君执刚刚一直一动不动,此刻倒像是被惊醒了,缓缓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把沈锦乔抱得舒服一点,轻轻的,害怕碰到沈锦乔后背的伤口,卫北言忘了说,可他抱住的瞬间就感觉到了,好长的一道伤口,不过已经结痂了。

  本该放她去休息的,可是他舍不得她离开他怀抱,一瞬也不行。

  禹王还很天真的讲条件:“容君执,你不能杀我,我要见父皇,我要回盛京,我可是王爷,你不能随随便便杀我。”

  花公公捏着拂尘,笑得和蔼可亲:“哪儿来的王爷?禹王不是好好在盛京待着吗?”

  禹王为了能骗过容君执,弄的那个替身至少有七成像,而且掩饰得非常像,不然也不至于以假乱真骗过禹王府的探子不是?

  禹王明白了,容君执这是想杀了真的自己,然后掌控那个假的。

  “容君执,陛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过皇兄这一次好不好?以后我定然不会再跟你争了。”

  能说出这番话,禹王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容君执手掌一下一下整理着沈锦乔的发丝,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厮杀后冷静下来的野兽,哪怕不攻击人,却依旧让人觉得可怕。

  “你想夺皇位,朕给你机会,但是你不该动她。”

  劫走沈锦乔是禹王干得最得意的一件事情,可同样的沈锦乔的利用价值越大,容君执还回来的伤害就有多深。

  “噗呲!”

  一刀,直接从禹王的后背砍下,这可不仅仅是伤皮肉,而是直接砍断了脊骨,但没伤内脏分毫。

  “啊......”禹王痛得惨叫,而华云裳也跟着惊声尖叫,今晚的惊吓太多了,这一下,终于把她吓得晕了过去。

第424章 回来了(1)

  容君执抱着沈锦乔离开,没有再看禹王一眼。

  而在容君执走后,花公公过去给昏迷的华云裳喂了一颗药。

  禹王痛得满头大汗,整个人几欲晕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公公给华云裳喂药,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

  花公公把华云裳丢下,伸手把她怀中小声哭泣的孩子捞了出来:“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不如就跟了杂家吧。”

  禹王痛得死去活来,看到这里双目欲裂,艰难的伸手想要够到自己的孩子:“放......开......”

  花公公看都不看他,拧着孩子远去,而旁边的华云裳却悠悠转醒,看着面前的人,感觉到怀中空空,慌了:“王爷,孩子?我的孩子呢?王爷......”

  看到禹王那痛苦的表情,想起刚刚禹王被砍了一刀,连忙起身要去查看,然而碰到禹王,瞬间就不对劲儿了。

  “嗯~~~啊~~~~~”

  华云裳给沈锦乔下药,花公公自然要还回去,而他的药可比华云裳的药厉害多了。

  华云裳瞬间变成一个浪女,可惜,禹王重伤,怎么可能被她折腾,最后挣扎着亲手杀了她。

  等华云裳死后没多久,禹王也躺在地上没了声息,本来断了脊椎医治一下还可以活命的,可华云裳那一阵折腾,生生要了他的命。

  最后禹王连同那宅子一起被烧成了灰烬,挫骨扬灰。

  一场腥风血雨,来得迅猛,去得也快,很多人还没弄清楚这里面的文章就已经落下了帷幕。

  而朝堂上,皇帝病了。

  朝臣这次一点儿没有担心,甚至假意的嘘寒问暖都想不起来,只觉得深深的松了口气,终于病了,病了就不折腾了,不然再这么下去,他们可就承受不住了。

  沈锦乔醒来的时候,看着头顶金丝床幔,熟悉的地方,这是帝寝殿,她回来了?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神智渐渐清醒,身上的酸痛也清楚的感觉到了,后背被伤的地方有点儿痒,让她想要伸手去挠一下,而她刚刚要动,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禁锢着。

  脑袋被紧紧抱着靠在他心口,一手霸道的扣住她的腰,一条腿还压在她腿上,这就是她一身酸痛的原因了,感觉气儿都快踹不过来了,没被压死真是命大。

  转了转僵硬的头,对上那张魂牵梦绕的容颜,肉眼可见的消瘦,眼下还有青黑,下巴还有些许刚刚冒头的胡茬,从他们相识至今,这是沈锦乔见过他最狼狈的样子。

  玉铸筋骨月为魂,九天神子落佛门,神人一般的陛下竟然狼狈消瘦至此,真是罪过。

  转身,倾身将人抱住,身体僵硬麻木,但心里的血液却开始缓缓流淌,从心口蔓延至全身,回到他身边她才觉得自己慢慢活了过来。

  沈锦乔又躺了好一会儿,实在没有睡意才坐起身,可她刚刚坐起来,容君执立刻凑过来,手臂如铁桶一般箍着她的腰,双脚也给她压住,不准她离开半步。

  低头一看,人还是闭着眼的,睡着了还这样,也真是服了。

  正好花公公听到动静进来,对沈锦乔一笑,躬身出去,没一会儿带来两个宫女,端着洗漱的给沈锦乔洗脸漱口还有梳头。

  而等沈锦乔弄完这一切了,容君执还没醒的意思。

  花公公将人挥退:“娘娘可算醒了,你昏睡了五日,陛下将你一路带回来,昨晚才睡下,杂家给他用了点儿药,至少要睡上两日。”

  沈锦乔垂下的手为容君执理了理发丝:“我被绑在到现在多少天?”

  花公公:“二十七天。”

  将近一个月啊。

  沈锦乔收回手:“这些日子他......唉,让他受苦了。”

  目光瞥到他绑起来的手腕,伸手去摸了摸,不用沈锦乔问,花公公解释道:“陛下割血给娘娘解毒,明明杂家就在他后面,不过那个时候,估计是脑子进水了。”

  沈锦乔抿唇,没有答话,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却是那个样子,他得多痛苦?

  花公公又道:“娘娘喝了他的血虽然能解了那药,不过对身体还是有损害,杂家已经写好了方子,慢慢为娘娘调理。”

  沈锦乔点头,给容君执掖了掖被角才询问花公公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就朝政来说,还不算糟糕,但人心却完全散了,就因为容君执的暴戾,明明之前还是人人称赞的明君,短短一个月就成了暴君。

  花公公说了很多朝政的事情,却很少提容君执自己的情绪,可就算他不说那么多,沈锦乔也能从只言片语中听出来。

  花公公让人送来膳食,沈锦乔吃了几口,吃了药,又让花公公把奏折拿来,躺在这里正好看看。

  将近十天的奏折没处理,看着那堆起来的小山,沈锦乔扯了扯眼角,不过这是因为她才引起的,得认命。

  听了花公公说的,沈锦乔也算是有了心里准备,打开奏折的时候也没那么慌,天大的事儿,只要他们两人安稳,都可以处理。

  左边是容君执,右边是一堆奏折,慢慢翻阅,然后落笔御批,诺大的帝寝殿,只有沈锦乔翻动奏折的声音,比起前些日子的暴戾压抑,此刻却安静祥和无比,好像沈锦乔从未离开过一般。

  陪了容君执半日,沈锦乔还是下床了,毕竟人有三急,不过被紧紧抓着衣服,只能把衣服脱下才从床上脱身。

  花公公给容君执下的药得睡两日,沈锦乔趁着这个时间把奏折都处理了,顺便去见了见大臣。

  这满朝文武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如此期盼皇后娘娘当政,激动得差点儿舌头都捋不直了。

  沈锦乔没有去金殿,只是在御书房接见了大臣,也没忙着恢复容君执的英明,只是等政事商讨完了才很客气的道个歉。

  “这些时日本宫身体虚弱,陛下也担心本宫,疏忽了政事,让诸位大人费心了。”

  哪只是疏忽政事?那分明是想要他们的命,再多几天,怕是都见不到他们了,但是这些也没朝臣敢抱怨,只能客气假笑:“皇后娘娘客气了,为君分忧是臣等本分。望皇后娘娘保重凤体,望陛下早日康复。”

  客气的话大家都会说,可真正怎么想,只有自己知道。

第425章 九天相随,黄泉不弃(2)

  沈锦乔目光与站在大臣中的卫北言不期而遇,都看到了对方,沈锦乔没有避开,微微颔首,一丝浅笑,一丝感激,多的不会再有了。

  那夜西北昌州暮阳郡的甄大夫已经随着那座院子烟消云散,与这盛京里的卫大人没有任何关系。

  商议完了政事,沈锦乔才道:“本宫身体刚刚恢复,陛下又倒下了,本宫自然得照顾陛下,这政事繁多,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从今日起,襄王辅政监国,诸位没有意见吧?”

  “臣等谨遵娘娘懿旨。”

  沈锦乔这提议他们哪儿会有意见,巴不得呢。

  沈锦乔看向襄王,他走上前,倒也没有推脱,拱手:“臣愿为陛下、娘娘分忧。”

  “好。”沈锦乔点点头,又道:“本宫有些疲惫,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襄王了。”

  “恭送皇后娘娘!”

  沈锦乔一走,不少人恭贺襄王得重用,襄王一如既往的从容客气,倒是让人抓不到错处,他心里自有一杆秤在衡量。

  这些日子皇后出事儿,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但是朝堂的动荡他却再清楚不过,禹王看中机会拉拢了不少朝臣,可更多朝臣其实更愿意选择襄王,而襄王也有自己的一派系,就算他自己没那心,可却压不住下面的人想要这从龙之功。

  皇后娘娘让襄王辅政监国,把权力给到襄王面前,却也同时是把襄王架在上面烤,一面是悬崖,一面是火海,也就那些目光短浅的才看出来是喜事。

  而比起谨言慎行的襄王,一旁老神在在的陈太师也不好受。

  沈锦乔回来了,却没有动陈家,也没有拉禹王问罪,而他这边也没有禹王的消息,所以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刀子架在脖子上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知道有刀子,但是却不知道它悬在哪里,什么时候从哪里落下,每一刻都提心吊胆,心惊胆战。

  沈锦乔就这么出现了一下,听听朝臣的谏言,都没处理什么大事儿,轻飘飘的来,挥一挥衣袖就走,而这恰恰就是最高明的地方,不刻意,却把一切都拿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君执给沈家打了招呼,沈锦乔出现了,沈家和霍家都没人入宫,不过她现在也确实不想见人。

  沈锦乔走在回帝寝殿的走廊上,这里地势偏高,可以看到一片宫殿的房顶,也可以看到最外的宫墙。

  沈锦乔想起了曾经自己和外公争辩治国之道,外公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君王就该在宫里,不能把自己置身险境,她却坚持亲眼所见,才知百姓疾苦,亲耳所听,才懂百姓心声。

  而她成为皇后之后,明明没有几次出宫,可遇到的危险却一次比一次要命。

  而今才真是懂了那什么叫年少轻狂无畏。

  她是皇后,只要踏出这道门,无数双眼睛盯着。

  谁都知道容君执爱她如命,她身上的不仅仅是尊荣,野心欲望、江山谋夺、至高之位,都能与她扯上关系。

  这么大的诱惑,多的是人铤而走险。

  大概只有如太上皇那般卸下了权力的人,才能毫无负担的走出这到门吧。

  容君执从未阻止过沈锦乔出宫了,他给了她足够的权力和自由,而今,却是她自己不愿踏出那道门了。

  宫闱深深,这道围墙太厚重了,而她却不觉得冷,因为这里有他。

  她并不畏死,她只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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