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106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周韫眸中皆是错愕,不敢置信,半晌才说:

  “本妃怎不记得?”

  “主子睡得迷糊,不记得夜间的事,也是正常。”时秋这般说着。

  周韫还是不敢相信,但偏生随着她的话,似有些隐隐约约的记忆浮上脑海,她陡然有些失声,怔在原处。

  时秋见她愣住,不解地喊她:

  “主子?”

  周韫回神,就听她问:“可是有何不对?”

  周韫扯了扯唇角。

  有何不对?

  她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汹涌流转。

  若是她夜间常这般,那爷岂不是总睡得不安稳?

  他怎得叫守夜的人伺候?

  而且……

  她怎一次都没听爷提起过?

  周韫一脑子狐疑,粉嫩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锦被一角,半晌,她依旧想不明白,烦躁地躺了回去。

  时秋似猜到什么:“主子是心疼王爷了?”

  周韫稍顿,惊讶看回去:

  “心疼他作甚?这孩子又不是本妃一人的,本妃这般受累,若说有个该被心疼的人,那也该是本妃才对。”

  她说得理所当然,好不心虚,时秋也只好笑着点头。

  须臾,房间内安静下来,时秋刚欲退下,忽地听床榻上传来一句:“再说,他自己不让奴才伺候的,关本妃何事……”

  那日清晨,周韫是何想法,旁人不可知。

  即使是周韫自己,在辰时彻底清醒过来后,也将那事抛在了脑后。

  等接生嬷嬷正式入府后,宫中孟昭仪的寿辰也到了。

  入宫前一日,周韫问傅昀:“妾身可能不去?”

  孟昭仪本就不喜她,往日碍着姑姑,对她留几分情面,如今姑姑不在,她可不想去受罪。

  傅昀只看了她一眼,就猜到她的心思,稍颔首:

  “你有孕,本就该静养。”

  周韫乐得弯眸。

  她让时秋将抄写好的佛经送去前院。

  周韫想得甚好,可万没有想到,翌日,傅昀等人还未进宫,宫中就传来圣旨,圣上想见她。

  见到传旨的公公时,周韫是真的愣了下,下意识地看向傅昀,就见傅昀也拧着眉,似没想到会这般。

  傅昀察觉到周韫视线,回神,不着痕迹地对她点了点头。

  庄宜穗见状,眸色稍闪,袖子中悄然捏紧手帕。

  自周韫那日险些小产,她就知晓圣上对周韫腹中这胎儿极为重视。

  她也想不通圣上为何要见周韫,只却不得不说些话:“妹妹自幼常进宫,连圣上对妹妹都惦记着,应是想知晓妹妹如今的情况。”

  不知是不是周韫的错觉,她总觉得庄宜穗话中的“惦记”二字甚为刺耳。

  周韫拧眉看了庄宜穗,碍着宫中公公在场,她只扯着嘴角笑了笑,没回话。

  只她心中道了声晦气。

  虽不解圣上何意,但今日这一进宫,必然躲不过孟昭仪了。

  随轿子入宫,周韫要和傅昀分道扬镳,可傅昀却拉住她手腕,沉声说:“先去给母妃请安,本王再送你去见父皇。”

  周韫不着痕迹瞪了他一眼。

  说什么呢?见孟昭仪?她躲都来不及。

  可待看见傅昀眸底的沉色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后宫对于她来说,也并不安全。

  不想让她生下腹中孩子的人,可不仅仅存在于王府后院。

  想至此,周韫终于不再说话,妥协地跟在傅昀身后去了秋凉宫。

  秋凉宫,相较于往日,少了几分冷清,多了几分人气。

  众人没甚惊讶的,毕竟今日是孟昭仪寿辰,若是过于冷清,她们才会觉得不对劲呢。

  她们到的时候,孟昭仪正在和身边宫人说着话,待看见她们时,眉眼稍带的笑顿时散了,脸色冷了下来。

  周韫看得心中好笑。

  不禁在想,她们这大费周折地进宫,究竟是给孟昭仪道喜来了,还是添堵来了?

  几人坐下后,周韫就听见孟昭仪甚不讨喜的一句话:“悠儿这一出事,你倒是府中唯一有孕的了。”

  明显地,她是在心疼孟安攸失去的那个孩子。

  孟昭仪说着说着,心中越发觉得堵了口气,若傅昀真的要失去一个孩子,为什么没的不是周韫肚子里的?

  她拧了拧眉,不自觉想起往日,说话越发不着调:“你可得好生护着,若出了什么意外——”

  周韫眸色倏地凉了下来,她手腕上的玉镯碰到案桌,发出的一道清脆碰撞声,打断了孟昭仪的话。

  她回过神来,就看见傅昀脸色阴沉,孟昭仪知晓自己说错话了,她想圆回来,可又觉得这般似是朝傅昀低头了一般,硬着脖子,半晌没说出话来。

  庄宜穗捧着茶水抿了一口,经过年宴那次,她可不想再接孟昭仪的话。

  她甚至都怀疑,孟昭仪多年无宠,恐怕都是这张嘴惹的祸。

  若孟昭仪只针对她,周韫恐还能忍受,偏生牵扯到她腹中胎儿,周韫轻扯着唇角,余了些嘲弄:“娘娘放心,妾身绝对引以为戒,不会效仿娘娘当初的。”

  效仿?

  杀人诛心。

  她明知孟昭仪最在意的就是当初病故的二皇子,偏生要将此事重提。

  孟昭仪脸色狠狠一变,怒不可遏,拍桌而起,颤着手指向周韫:“你……你、放肆!”

第90章 冷汗

  说过周韫放肆的远不止孟昭仪一人,周韫不疼不痒,仿若没看见孟昭仪要吃了她的视线一般。

  周韫真心觉得好笑。

  这孟昭仪总爱戳旁人心窝子,却旁人说不得她一句。

  周韫恹恹地耷拉下眸眼,轻描淡写地拢了拢手帕,对孟昭仪的怒意熟视无睹。

  她说:“娘娘说笑,妾身不过应承您一番罢了,怎就放肆了?”

  周韫稍仰着头,和孟昭仪视线相撞,端得是漫不经心。

  她心中讽笑。

  真当她姑姑不在了,她就任由旁人拿捏了吗?

  孟昭仪气了半晌,偏生还真不敢拿周韫如何,倏然,她推倒手边案桌上的糕点,抬手怒指着傅昀:“这就是你的好妻妾?”

  她一手捂住胸口,退了半步,似被气得不行,她微喘着气:“一个妾氏,你带她进宫作甚?是巴不得气死本宫吗!”

  这话,由她说出来,虽平常,却着实严重了些。

  如今储君之争越发严峻,她这一句话,若是传出去,一顶“不孝”的帽子必是要死死地扣在傅昀头上。

  周韫扯着嘴角,背着她翻了个白眼。

  一个妾氏,说得好似她不是一样。

  话不投机半句多。

  周韫站起了身,冷淡着脸:“娘娘既不想看见妾身,妾身也不在这儿惹娘娘嫌。”

  说罢,她转身就走,总归她今日进宫,又不是为了孟昭仪而来。

  身后,孟昭仪看她说走就走的背影,气得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她颤着手指:“反、反了天了!”

  见她依旧不管不顾地要出去,孟昭仪憋了一口血在喉间,忍无可忍地:“给本宫拦住她!”

  今日若她叫这般大摇大摆出了秋凉宫,日后还不知宫中要传出多少风凉话。

  噌

  守在殿门口的宫人战战兢兢地抬手拦住了周韫。

  前路被挡,周韫无语,转过身来,斜了孟昭仪一眼:“娘娘不是不乐意见妾身吗?作甚还拦妾身的路?”

  孟昭仪推开扶着她的宫女,走下台阶,她咬着牙说:“不敬长辈,不知礼数,当初本宫就不该同意你进王府!”

  周韫不耐:“娘娘就想说这些?”

  孟昭仪错愕。

  还不够?

  这话若是说给庄宜穗听,恐庄宜穗心都伤透了。

  偏生,这世上人要脸,树要皮,而一旦厚脸皮,这些不沾身的话,自然也就不痛不痒。

  遂,周韫抬眸,冷呵道:

  “娘娘恐怕忘了,妾身进王府,是由皇上亲自指的,娘娘是皇上的旨意不满?”

  她不同意?

  圣旨也容得她有一丝不同意?真真好大的脸。

  孟昭仪一顿,终于想起来周韫是通过选秀入的王府,半晌,她才堪堪出声:“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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