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怒相公》(七修罗系列之五) 第38章

作者:作者:古灵 标签: 台湾小言

「什麼地方?」

「譬如说,他们处身的环境与我们中原不同,必须逐水草而居,因季节变换而四处迁移,如此不安定又辛苦的生活,他们却安之若素,这种不屈於艰困的环境,努力求生存的精神,妳不认為值得我们学习吗?」

不管是男人或女人,不轻易屈服的精神都是必要的。

「值得!」

「即使生活在不同的地域,说不同的语言,习俗文化也大大不同,但,我们是人,他们也是人,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他们有优点,我们也有缺点,」傅青阳愈讲愈严肃,完全的把当年老爹训斥他的话,原封不动一整个搬出来了。「所以,不要随便看不起人家,了解了?」

「嗯,嗯,我知道了。」楼沁悠心悦诚服的一一记下了。

就这样,一路旅行,傅青阳也一路「教导」她,使她在开阔眼界的同时,心胸也跟著开阔了。

因為如此,她也终於能够真正的理解到爹亲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与是否处身於江湖之中无关,夫妻之间是否平等也无所谓,更与生活平不平凡毫无关连,那都只是爹爹因个人遭遇而滋生出来的想法,以為只要能够远离复杂的江湖圈,夫与妻能够站在平等的地位上,生活平平凡凡的,也就能够得到他所渴望的幸福了。

但其实,爹亲真正想要的是男与女、夫与妻之间,那包含了爱、尊重、关怀与体贴的风情。

即使处於风云诡譎、变幻莫测的江湖之中,夫妻之间更是毫无平等可言,平淡的生活也跟他们离得比天与地之间的距离更遥远;然而只要能够拥有这分夫妻感情,幸福自然就在其中了。

这就是爹亲渴望而不可得的那分「平凡的幸福」,而这分感情、这分幸福,她都得到了,从她的夫婿那裡。

虽然他霸道、他粗鲁、他没耐性、他大刺刺又大男人,但是他以他的方式尊重她、关怀她、体贴她;至於爱,他从没有说过,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会说出口,但是她时时刻刻都可以感受得到他那分粗獷的、纯男性的爱,厚厚实实的包围著她、爱护著她。

而她对他的感情,更是近乎崇拜的信任,也有几分近似子女对父亲的敬爱,几分近似子女对母亲的依恋,因為他像个父亲一样纵容她、保护她,也像个母亲一样关怀她、疼爱她,还像个老师一样教导她,破除她许多无知又闭塞的观念。

这些都是在她成长的过程中,从不曾享有过的。

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深刻在她心版上的那分柔情,是男与女之间的情意,也是夫与妻之间的情分。

於是她明白了,為何她和宇文靖仁分隔两地时,她不曾思念过他,為何她能够那麼轻易的捨弃他,而选择另一个陌生人,因為她对宇文靖仁只有朋友之间的喜欢,而没有男女之间的「情」。

过去,即使她已经十八岁了,但其实依然只是个幼稚的小女孩,直至嫁给傅青阳之后,她才逐渐成长為一个成熟的女人,懂事了,也懂「情」了。

她,终於长大了!

第八章

由於担心老婆不习惯北方的酷寒,傅青阳原是打算在天冷得结冰之前赶回中原去,然而一桩真正意料之外的状况迫使他不得不改变计画.....

「青哥!青哥!」

楼沁悠又哭又笑的奔向傅青阳,后者正在与蒙古友人谈话,顾不得是不是会打扰到他们,她直接扑入傅青阳怀裡。

「青哥,我好开心,好开心喔!」

「怎麼了?怎麼了?」见她在流眼泪,傅青阳顿时又慌了手脚。

「我有了!」楼沁悠笑得更喜悦,泪也掉得更猛了。「我们终於有孩子了!」

「孩子?!」傅青阳惊呼,继而狂喜。「真的有了?」

「嗯,嗯,」楼沁悠洒著泪水猛点头。「上个月我的月事没来,拉兰萨也说我有怀孕的所有跡象,肯定是有了!」

「真的有了?」傅青阳喃喃道,一时之间,竟觉得茫然无措起来了。「那........那........以后不许妳自己骑马了,得跟我一道骑;还有........还有........不许再跟雪雾一起玩得又跑又跳的了;然后........然后........」还没想到还有什麼要限制老婆的,老婆那两条又白又嫩的藕臂就紧紧锁住了他的腰,靠在他胸前呢呢喃喃。

「青哥,怎麼办?我好开心、好幸福,幸福得快爆炸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傅青阳又像哄小孩一样安抚的拍著她的背。「既然妳有身孕了,也不好在这时候赶路回去,咱们就在这儿和他们一起过年节吧!他们的年节习俗还挺有趣的,等雪融后,咱们再回去,嗯?」

「都听你的,青哥。」楼沁悠柔顺道。

於是他们暂时在漠北住了下来,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冬裡,虽然冷得连呼口气都会结冰,楼沁悠照样开心得不得了,因為........

「雪!雪!我从没见过雪耶!」

「真是,跟小孩子一样。」

傅青阳嘟囔著,却还是為她披上毛皮大麾,再领她出穹卢外玩雪,并小心翼翼的守护著她;而她那只狗儿──雪雾也半大不小了,牠最爱在雪地裡奔跑,尤其是和女主人赛跑......

「妳这女人怎麼说不听,不许再和雪雾跑来跑去了!」傅青阳没好气的臭骂。

「好嘛,对不起嘛!」楼沁悠心虚的道歉。

「雪雾,自个儿去找白雾玩去!」傅青阳挥挥手,雪雾马上乖乖去找白雾了。

说也奇怪,傅青阳不但精马,连对小狗都很有一套,雪雾虽然是楼沁悠养的,但她只会喂饱牠和陪牠一起玩儿;还是傅青阳看得忍不住,总趁她在休息的时候,把雪雾抓到一旁去教牠不许乱咬人、咬马、咬任何东西──要咬就咬牠自己,或者叫牠过来牠就得快快过来,要牠滚蛋牠最好用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见。

而雪雾虽然是兄弟姊妹之中最弱小的,可也是最聪明的,总是一教就会,几乎让人以為牠听得懂人话。

搞不好牠真的听得懂!

「有按时吃二哥给妳的药吗?」

傅青阳把她拉回来,细心的為她披好大麾;楼沁悠立刻依恋的偎入他怀裡,像只小猫咪一样,满足的磨蹭著。

「没有,我都是提早一、两天服用,免得不小心超过时间了。」

「嗯嗯,好了,外头冷得要命,就不懂有什麼好玩的,进去吧!」

虽然多半时候,楼沁悠都不被允许到外头玩雪,但她照样可以自己找到活儿来打发时间。

傅青阳忙著替蒙古友人挑马配种,她就跑去和那个蒙古友人的妻子学挤奶做马奶酒,又学做蒙古人的食物,把毡子加工製成穹庐的舖垫门帘等等,日子过得还挺有意思的。

翌年二月,雪终於开始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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