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君霸爱 第50章

作者:桑陌 标签: 台湾小言

  老太君一得知三领事回来,便召他去问话。

  “你这次去,如何了?”

  “属下迟了一步,当属下赶到时,少奶奶已经过了交边桥。”

  老太君皱着眉道:“这个少奶奶胆子也恁大了!离家出走还走到李国去!明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她可有留下什么话?”

  三领事略一沉吟:“有,她说她和少爷各自成家,两不相耽。”

  “两不相耽?该耽的了,说得轻巧,只是怕你家少爷不肯,再说要休也轮不她来休。”老太君哼了一声,“要我说,早休了倒好,省得搁在现在,搞得府里一片不安,不提她了,少爷呢?”

  “少爷正忙着公事,属下只是不定时接到他的命令,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此次找回少奶奶的事也是属下一手办理。”

  老太君又问起厚载和微含的事,三领事一律回以不知,老太君也无可奈何,只得让他去了。

  不知微含与厚载此行如何,如今褒若出走,更去往他国,摆明与厚载再无瓜葛,倒是让她有些意料之外。

“这个奚褒若真是那么心气高?”

她喃喃自语,“不,不会。”她又摇头否认了:“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女人不贪图明海楼的权势与金钱?她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引起厚载的注意罢了,当初她那么用尽心机嫁给厚载,不正是为了这一切吗?”

想到此处,心便笃定了下来,这个褒若一定是知道明海楼在李国也有产业和关系,才去的李国,没想到这个褒若心机这么深,倒是小看她了,那个微含恐怕不是她的对手,如果微含真不成倒也没什么,只怕将来这个褒若太过独断,明厚载又过于爱妻,明海楼的大权会旁落到她手里才好,牝鸡司晨,自古皆忌。

正想着,看着庭间天池中央,她的儿子礼睿失魂落魄地拖着脚步走过,衣服皱巴巴的,下摆拖在刚下过雨的地面,就这么从水间趟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跟前人呢?这是什么样子!”老太君站在堂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礼睿:“一家之主,不就是老婆闹了点脾气吗?弄成这样,跟你儿子一样没羞!”

她重重地顿了顿拐杖:“大的老婆奴,小的老婆奴,真是气死我了。”

“是吗......老婆奴就老婆奴吧,总比没有老婆妈的好,可惜我现在连老婆也没有了。”礼睿站在堂前,一身狼狈,从前只要他身上一沾上些水,丽萍就一定会把他拽开,然后拿干净的鞋子衣服给他换,嗔他不懂爱护自己,哪怕他娶了妾,让她一度伤心欲绝,她也没有不管他,可是这次不一样,她前所未有地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

老太君看着儿子眼里一片茫然,像失了主人的小狗,又气又怜:“傻儿子,哪个老婆不跟老伴闹个脾气的,脾气闹大了,回娘家也有的,她又没有回娘家,只是去了别庄小住几日,等气过了,自然就回来了,你着的什么急呀,你要是真这么放不下,我明日和你一起去别庄,把她接回来就是了,多说几句好话,女人嘛,一辈子争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面子?”

当年,丈夫纳妾时,她也曾气得回娘家,但是丈夫给足了她面子,命令几个小妾向她磕头问安,又亲自上门来接她回去,她便回来了,男人本性好色,要他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其实难为。想通了。便不气了,只要这个家的女主人是她便行。

丽萍这次对礼睿这么不客气,一方面是从前积怨未发,一方面是受褒若的影响,只要解了她的心结,还怕她回不来?

老太君自信满满,自然而然也给了礼睿很大的信心,眼睛也亮了起来,老太君叹道:“你呀!快去换衣服吧,来人!把爷身边伺候的人各打十大板,怎么伺候的人!”

  次日,老太君命礼睿的两个妾全身淡服,不许装扮,素着脸跟车来到月霁山庄,月霁山庄门前十几名彪形大汉把守,见到老太君也只是原地行了个礼,并不上前迎接,老太君见这架势,知道明夫人还气在头上,道:“你们进去通报,说我来了。”

  很快的,回话的人出来报道:“夫人说了,今日庄内正在进行大修,内部乱得很,不敢劳动各位尊客,请老太君们回吧。”

  “放肆,你这个通报的下人没有说清楚吗?来的是她的婆婆与丈夫,哪来的客?!”

  “小的禀报过了,夫人是这么说的。”

  “再报,说我们明家上下全体来求她回去呢!请她老人家赏个脸,接见我们吧!只要她出来,我这把老骨头,就算给她当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老太君冷哼一声:“烦劳这位管家再跑一趟罢!”

  这一番话说得夹枪带棒,那个下人连声道不敢,再去通报,这回出来道:“夫人说,不敢劳动各位尊客久等,既然各位尊客执意要见,那就请移驾到贤兰厅。”

  老太君不说话,面有愠色,这个丽萍架子未免太大。

第四十九章 明夫人拒回,常夫人贾玉

  

  在贤兰厅等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明夫人才姗姗来迟,礼睿忙站起来看着她,老太君微微咳了声,礼睿又坐下了,明夫人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没想到老太君与夫君一起来,方才忙一些事,听差了,下人执待不周请两位见谅。”

  嘴上还叫着“夫君”,但这个“夫君”二字叫得全无情意,如同叫一个陌生人,叫陌生人还有几分礼貌的亲切,叫“夫君”却像是叫一个不讨人喜欢的陌生人一般,冰凉凉地直刺入礼睿的心,他再次伸手去拉明夫人的手,明夫人冷冷看了他的手一眼,也不挣脱,也不回应,听他道:“丽萍,我知道我从前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我好好改过,我们好好过吧?你也别任性了,你看,娘也来了,要是她被气出一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过得去?”

  “确实,要是老太君被气出一个什么好歹来,我怎么过得去?你们快回去吧,我最近身体不好,要在山庄好好疗养,回了你们的明府,怕是活不过三年。你们让我在这静静地养养,我便足感大恩了。”明夫人说罢,向老太君大大连福了几福,那架势,仿佛在说,求你了,别再闹了,只要你离开我眼前,我便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

老太君心中恼怒愈生,面上仍是一片宽和,温言道:“丽萍啊,你嫁入我们明客二十几年,我向来当你是亲生女儿看待——”

明夫人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忙用帕子掩了嘴,好一个视如亲生啊!

“一家人,有事坐下来好好说,这才是一家人的道理,过去的事也过去了,何必揪着不放?你听我说,我和礼睿来接你回去,你就和我们回去吧,礼睿这几日寝食不安,怕你一个人住着不妥,从今往后,我会让礼睿多想着你,你一个女人也挺不容易,这些年来,侍奉公婆从无差处,在妾的问题上也处理得很好,从没有打骂的情况发生,我知道她们平时也常让你生气,这不,我把她们带来了,随你处置。”老太君面色慈祥,手一挥,两个小妾从礼睿身后闪出来,给明夫从跪下。

明夫人一闪身道:“不敢当,两位姑娘对爷侍奉得是尽心尽力,不敢受你们一礼,只是爷送你们的那些宝贝可得收好了。”

礼睿脸又红了,咳了一声,知道夫人是在讽刺他为了讨好两个小妾,把夫人的首饰拿去私自赏她们的事。

“那时,我看你的那几样东西旧了,觉得配不上你,所以私自替你打发了,回去快去把夫人的东西还回来!”他对两个小妾斥道,小妾应道:“是。”

脸上却都不情愿,当时她们用尽手段把夫人的东西弄了过来,第二天她们的头上出现那些首饰,夫人的脸色可真是好看呢!

“不用了,别人用过的东西,本来我就不该要。”明夫人有些厌烦,这几人在这里搅缠了这么久,本来平复不少的心情又开始有些激动,她不想再为这些人动怒了,站起来,笑语生春:“老太君出来已久,也该回去了,省得一会弄出好歹来怎么办——来人,把老太君和夫君大人送出去吧,这里山上地方,小心被风吹着。”

老太君不动,悠悠地道:“女人哪,这一辈子靠的是谁?不就是夫君和儿子?差不多时候,该下台阶就下吧,不然,可不好看。”

明夫人不想多说,头也不回地先自走了,边走边给为首的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大汉会意,上前道:“请老太君和爷这边走。”

言语间竟很是不客气,大有“不走就把你们拖出去!”的意味。

老太君从前做事无往不利,现在却回回失利,又气又恼:“礼睿我们走!真是不知趣!”

两名小妾上前扶她,走到门口,回头见礼睿犹自不动身,怒道:“没志气的东西,为一个女人这个样子,羞也不羞?”

礼睿一步三拖,往明夫人离去的方向一望再望,那名大汉皱了皱眉,挡在他面前:“爷请这边走。”

礼睿这才认真打量了一眼那名大汉,觉得有些眼熟,细一想,却想不起来,只得罢了,对着明夫人离动的地方扬声叫道:“夫人,那你就在此休息几天,我们过几天再来接你。”

老太君一个眼色,两个小妾上前死活拖着礼睿走了,老太君回头看了月霁山庄一眼,见防卫甚是严密,守卫的都是一些身手看来不错的人,那些人对老太君一行并无多少恭敬之意,冷笑一声:“哼,倒是长进了!”

这天,微含回来了,自从她被厚载打发走,便再也没有见过厚载,明老君叹道:“算了,也许是你们缘份不够吧,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等厚载回来再作打算。”

微含虽然心有不甘,但目前确实没有办法,只得道:“老太君不要担心,这事,强扭的瓜不甜,慢慢来吧。”

老太君叹了口气:“你是个好样的,可惜,厚载不懂珍惜,偏巴着那个小商女!

  微含独自回凤尾楼去,不久,凤尾楼的后门但有一个人闪身进了微含的房间。

  礼睿回来后,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晚上便做了一个梦,梦见当年他遇到丽萍的情景,她站在小桥边,撑着一把粉红的纱伞,淡淡柔柔的粉红挂在她脸上,他就这么爱上了她,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对,那个男子当时是她的奴仆,在一边为她牵着一匹小马。

  “啊!”蓦地醒来,他知道为什么不安了,那个男子的目光!充满了爱意!

  李国的京城和所有国家的京城一样,繁华喧闹,叫卖声此起彼伏,这里常有大批的商贾进出定居,再在的富豪在这里,也不会很显眼,有户新搬来的,在东大街居住的有钱人便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知道是寡居的两个夫人带着女儿在这里住下了,这一家夫家姓吴,女儿嘛,那真是温柔贤淑端庄,熟读《妇赋》《妇缄》《烈女传》等名书,他们在这里置了产,买了大房子,还买了不少嬷嬷媳妇和丫环,周围人见状,也不敢小看,便也没有人上门啰。

  已经到了国外,常佳便不再遮遮掩掩,买了深宅大院后,又在京城开起了店面,要说,还得亏了是汇通钱庄在李国也有办事处,中汉国的银票,在这儿也能兑开,常佳这回是做珠宝行的生意,做这一行,最是麻烦,要和珠宝玉石匠打交道,要和有钱人打交道,有时也要和官场上打交道。

  好在常佳从小对生意就精通,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终于让珠宝店开始处于盈利状态,褒若跟着母亲学着和各行各色的人打交道,鉴别珠宝玉石的优劣真伪,并予以定价,当然她是以常佳养子的身份参与珠宝行的事务,这个时代,女人虽然也可以经商,不过还总不如男人来得明正言顺,那些人见这户人家有个儿子,便也不敢欺得太过。

  璘瑜珍玉阁的名气在常佳和褒若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在京城打出了一点名声,熟客渐渐开始回头看货买货,有时甚至会带来朋友亲戚一起来挑选,这天店里来了一个蓝色锦衣人袖子处用黑、红、绛三色绣出约一半掌宽的马蹄纹,选了一样玉石白菜,连价也没有还,只说了句:“就是这了。”

  扔下银两,就走了,常佳有些奇怪,很少有人看东西不还价的,后来有个在店里先首饰的人对她说,这个人的打扮是宫里的公公,可能是皇宫里出来采买新鲜玩意儿孝敬主子的人,要是被他看上店里的东西,您就不用辛苦了,他看货从不还价。

常佳勾起了满腹心思,想起那个总是温言细语的人,这么多年了,一直不曾将他忘记,不知他可还曾记得那个在路上孤苦无助的女子?也许早忘了吧?

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人人称他“小凌王”,但那时他只是个落魄王子,如今不知怎么样了?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玉坠,上面雕着一个笑脸弥勒,“你要像他一样笑才行啊,天天看上几遍,看久了,你就会笑了。”他说。

她轻轻地笑了,这些年,她没有被薄幸的前夫打击得全无生机,不正是托了他的福!

和他分手后,代以被夫家所弃的悲凉的一种绵绵不绝的思念,女人啊,选错男人便是万丈深渊的开始,如果一早遇到对的人,这十几年的辛酸便不会有,十几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短得一弹指便过,长得,一夜夜的更漏像是怎么也滴不完,只能和姐姐两人相偎着到天明。

“夫人!夫人!”那个熟客连叫几声才把常佳的魂唤了回来,见她眼睛微红,惊道:“莫夫人,您是怎么了?”

“啊,没什么,想到一些事。”莫夫人忙强笑道,那个熟客知道她一介寡妇,独自来到此地开店,必是吃了不少苦,同情地望着她:“过去的,该忘就忘了,老这样想着可不行,人总得要过日子啊。”

“谢谢您,罗太太,我本来也没有多想,只是偶而失了神而已。你想要什么?”常佳忙笑着,很快把弥勒佛藏进袖中。她的衣服中总有一个小小的暗袋,专门藏着这个玉佛。

“把这尊玉观音请出来我看看,我女儿要临盆,请一尊回家镇宅。”

褒若来到店里时,常佳刚刚把罗太太送走,褒若问道:“今日生意如何?”

“还算不错,一个宫里的人买走一个玉石白菜,刚才这位罗太太又请走一尊开光过的玉观音。”常佳笑道。

天店本不是为钱,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褒若多历练历练,男人靠不住,便只有靠自己了。

“刚过我来时,玉石匠说那边陈老三那里来了一块玉料,足有两百多斤,还没有开呢,现在正在赌玉,问娘要不要去看看?”

所谓赌玉,便是对一块玉料进行不开料估价,价高者得,玉的质量那是听天由命,好也是你,坏也是你,所以有一夜暴富者,也有一夜落魄者,这里,凭的不单是对玉的感觉和了解,更是赌运气,常佳自然是知道的,略一沉思:“去,你也去,看看也好,反正我们不为赚钱。”

几天后前往城郊的路上,多了不少马车,赶车两个时辰便到了目的地,这里有一个个玉石厂,每个玉石厂都有自己的镇宅之宝,如今,那块被喊价的玉石,被放在其中一个玉石厂院子当中,这块玉太大,料仔商很是费了一番脑筋,要是自己开了那玉,万一是没有什么大价值的下脚玉就亏了,但要是拿去赌玉,又有些舍不得,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赌玉,让别人去承担其中风险与利润。

参加赌玉的人围着那块玉料敲打探看并火烧,只是今天按玉主人的规定,不能磕坏损伤它,也不能开片,那就只有凭来看玉的人用自己多年的经验为自己寻得最合理的价格。

正文 第五十章 相遇犹是当年人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院子外停下来,众人听到声音,回身看去,见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小少爷,那个年轻女子昂首挺胸,少年则是跟在她身边,眼睛不停地看来看去,周围安静下来,大家都在看着这位穿戴不烦的夫人,身穿一袭紫色云纹富贵牡丹的对襟裙,披着一件出锋银绸披斗,手里笼着一个貂皮手笼,头上是白色的狐皮卧兔儿,正中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旁边攒着一圈小小的珍珠,头上凤髻高耸,在雪地里,极是耀眼光彩,极是贵气逼人,她长得本就明丽动人,再加上华服衬托,珠光宝气,优雅异常,美得让人目眩。

她身边的小少年,看起来年小不过十三四,皮肤白净,眼睛明亮灵动,嘴角总带着一丝笑意,却不显狡猾,身上着绿色彩纹镶边在马褂,里面露出一截黑底白飞花的夹袄袖子,戴着一顶小小的圆帽,白狐毛的皮围了一圈过去,白狐皮间有一块方正的翡翠帽饰,绿得要滴出来一般,帽子上方是金链,总结到帽子顶端,成一个大金镂空的圆雕花球,别的不说,单是这顶帽子,便不知值多少钱!小小白白的系戴着一截软皮皮围,防止骑马里缰绳勒到手心手掌,他一进院子,便笑眯眯地围着玉料转来转去,很有些令人捧腹的可爱逗趣感。

众人不由注目良久,舍不得移开眼睛,不知进来的这对男人是佛是姐妹

常佳的手伸来了,众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美人手上套着一副从没见过的手笼,把五个手指全包住,并没有露出一寸肌肤,自然玉主人便吃不到好,但能和美人这般接近,却也是难得的福气,当下握住常佳伸出来的手,陈老三要说还真没有占到便宜,那个丝绸的布料摸起来疙疙瘩瘩,根本辩不出美人的手究竟为何,只能知道她出了多少价。不过常佳临去的那一眼,却让他幸福了好久。

等着的空隙,大家吃着茶,那个陈老三眉头紧皱,手不停的磕着桌面,时而不露痕迹地朝一个大肚子玉商喵喵,又不时朝母亲喵喵,想是两人的价格差不多,难以取舍,褒若有些奇怪,但没有说,从一个仆人手里接过一碗姜汤,递给母亲,常佳喝着茶,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今天的姜茶不错,还有吗?”

褒若道:“有。随要随有。”

“拿点给各位叔伯们暖暖身子,这大冷的天。”

褒若一声令下,随来的仆从们从车上搬下一个紫铜小炉,放在院中当地,开始煮姜汤,用梅树上的雪煮水,须臾便得,每个老板分得一小碗,人人在大冷的天都冻得脸红鼻塞,光喝茶,也暖不了,这一碗姜汤下去,顿时手脚都开始热乎起来,人人在心中都赞这为莫太太会做人,在场的都是老狐狸了,不会随便吃喝人家的东西,当众煮姜汤,去了众人的疑心,且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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