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我们的热恋 第18章

作者:耳东兔子 标签: 天之骄子 励志人生 甜文 现代言情

  徐栀:【大堂见。】

  陈路周准备下楼的时候,朱仰起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你看,这不就有见面的机会了?”

  “闭嘴吧你,”陈路周这会儿贼烦他,正弯腰穿鞋呢,随手捡了个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你下去拿行了吧。”

  “我不,我就要让你见着她,看她不爱搭理你的样子,我爽不行吗?有本事你就把她追到啊。”朱仰起趴在床上,贱兮兮地冲他比了个中指。

  陈路周低着头绑鞋带,头也不抬,声音冷淡:“追到干嘛,谈俩月就分?有意思吗?俩月能干嘛?拿张恋爱体验卡啊?你再烦,等会看流星你们自己去拍。”

  “行行行,我闭嘴,”朱仰起认输,“晚上别放我们鸽子啊,我还想拿你照片在朋友圈装逼呢。”

  “你还用装吗?”

  “那也没你能装。”

  “我第二,你第一。”陈路周关上门。

  朱仰起发现他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每次骂人都带上他自己,幼稚鬼。

  大堂稀稀疏疏几个人拖着行李箱在登记,徐栀也靠在那窝色彩斑澜的鱼缸上等他,陈路周发现徐栀挺喜欢这个鱼缸,每次从大堂经过都要过去逗一下鱼,果然色彩艳丽的东西总是格外引人注意。

  陈路周低头看了眼自己,黑衣黑裤。

  非要他咳一声,她才会注意到。

  “咳。”

  徐栀果然转头,把东西递给他,“这个可能没有药膏的效果好,但是我们也没带别的了,你先让陈星齐对付着用吧,实在不行,等会问问傅叔,他应该有。”

  “谢了,”陈路周是觉得就这样走显得有点无情,所以问她,“吃晚饭没?”

  徐栀随口:“还没,要一起吗?”

  陈路周:“……嗯。”

  朱仰起,你看,我都说我就是无法拒绝她。

第18章 狗东西·魅力

  灿红的夕阳隐没在青山背后,晚霞在疏松山林间散着流光溢彩,哪管人间少年们心事重重,它总是坦然而宁静地散发着本该有的光芒。

  陈路周其实并没觉得自己有多喜欢她,但确实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有点感觉的,这种感觉很难准确描述,就好像夏日里咔擦一刀冒着丝丝寒气的西瓜冰,亦或者是冬日小锅里咕咚咕咚用慢火熬炖的高汤,有是很好的,没有好像也行。又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对异性充满好奇的年纪,当然也有新鲜感在作祟。

  陈路周给朱仰起发了一条微信。

  Cr:【我陪她去吃饭,晚饭你自己解决。】

  朱仰起回得追风逐电,几秒就回了一条语音过来,陈路周懒得搭理他,没点开,把手机揣回兜里,低头问靠在鱼缸上逗鱼的徐栀,“想吃什么?”

  徐栀手指戳着玻璃缸,心里想的是,在马路边卖点热带鱼这大小也是个创业项目,听见他问话,抬头说:“你呢,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没有,”陈路周往外走,“想吃的傅老板都不做。”

  徐栀跟上去,“你说说看,我可以帮你问问傅叔能不能供一些。”

  “不用,”陈路周一脸谢绝好意的表情,“我想吃的都是垃圾食品,傅老板那么有格调一个人,咱还是别降低他的格调。”

  两人走到外面,大概是看见桔红色的夕阳还明晃晃地挂在山头,直觉这个点好像还不是吃饭的时间,陈路周下意识抬手腕看了眼手表,果然才四点,山庄的餐厅估计还没开。

  徐栀也意识到了,夕阳将她整张脸映得通红,但看着还是干净,额前的碎毛在迎风乱飘,“是不是早了点。”

  我脑子短路,你脑子怎么也短路。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开始或许并没有这个打算,吃饭这件事也不在他的计划内,但既然已经约上了,最后如果没吃上,心里也不爽。

  “你饿吗?不饿就去喝点东西,”陈路周下巴朝隔壁风铃叮叮当当响的酒吧小竺一指,“旁边酒吧开着。”

  “好。”

  两人刚坐下,陈路周把菜单递给徐栀,趁着她点单的功夫,陈路周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把朱仰起的那条语音给点开,转文字了,他怕这傻逼说出什么傻逼话。

  朱仰起:【我还是小瞧了你这个狗东西的魅力。】

  他懒得回,把手机屏幕向下,反盖在桌上,伸手过去直接把徐栀的菜单反过来,“喝饮料吧,晚上还要看流星,喝酒我怕你看不清。”

  徐栀油盐不进地又翻回来:“我酒量还行,不会醉的。”

  “……随你。”

  酒鬼,懒得管你。陈路周靠在椅子上,从隔壁桌也拿了份菜单过来,看半天还是要了一杯柠檬水。

  徐栀觉得他很自律,确实应该长这么帅,不喝酒不抽烟,来两回酒吧喝得都是柠檬水,看来那位女士真的把他养得不错,林秋蝶女士也很爱喝柠檬水,每天早上起来必须一杯。

  “我也柠檬水好了。”徐栀把菜单盖上。

  学人精啊你。陈路周把菜单捞过去扔一旁,然后视线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慢悠悠地环顾酒吧一圈后,最后还是回到徐栀身上,发现人正盯着他看,心像被人没张没弛地抓了一下,他倒也直接回了句,“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菜单?”

  “你平时是不是都没有不良嗜好?”徐栀是真诚发问。

  陈路周也是真诚回答,“看电影不算的话,那就没有。问这个干嘛?”

  “打算活几岁啊,”徐栀说,“这么自律。”

  “讽刺我?”陈路周笑了下,嘴角扬着,眼神无奈,“我不喝酒扫你兴了?”

  说完,作势要拿刚刚被丢一旁的菜单。

  徐栀忙拿手盖住,两人手指尖在电光石火之间轻轻触了下,她浑然不觉,说:“没有,我就是好奇,不喝酒很好啊,就是觉得你活着应该挺开心的,或者说,你应该没什么烦恼?”

  陈路周觉得手指尖有什么软软暖暖的,下意识看过去,才发现是她的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就收回来,收回来还不算,还他妈揣回兜里,拿腔作势地咳了声。

  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老占我便宜。

  “小孩都有烦恼,我怎么可能会没有,你看陈星齐,他每天的烦恼就是怎么能不学画,怎么跟我吵架,我看你才没什么烦恼啊,每天斗地主不是挺开心的?”他说。

  “那是没办法,我外婆想玩嘛,我不给她打她就要花钱充,我爸属于那种特爱装大款的人,反正我们只要想花钱,他都会掏,从来没有规划的。”她说。

  陈路周看着她,“所以想早点挣钱?”

  徐栀若有所思地说:“嗯,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去马路边边摆摊卖鱼,就大堂里那种小热带鱼,我觉得应该比金鱼好卖。”

  陈路周:“……”

  服务员端着盘子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柠檬水,陈路周把插在杯壁上的柠檬片拿下来,放一边,“还有什么创业计划吗?说来我听听。”

  徐栀很警惕,眼睛直白而锋利地盯着他,“你想剽窃?”

  陈路周:“……”

  算了,陈路周决定不给自己找麻烦,于是换了个话题,老神在在地靠着椅子,那只手还假眉三道地揣在兜里,喝了口水,喉结微微滚了滚,抿抿唇说:“听蔡莹莹说,你考得应该还不错?大学准备去哪儿?”

  “我想留在本市,庆大的建筑系。”

  “学建筑?”

  陈路周本来是想说,庆大虽然学校不错,但是建筑系好像挺一般的。

  徐栀就先发制人,“怎么了,女生不能学建筑?”

  “没这个意思,”他说,“我是说,庆大的建筑系一般,蔡莹莹说你分数很高啊,你不考虑下北京上海吗?”

  “哦,对不起,误解你了,”徐栀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太敏感,“主要是最近身边有几个亲戚一直劝我考虑一下别的专业,说女生学建筑少。我以为你也这么觉得。”

  “我反倒觉得女生比男生更适合学建筑。”

  徐栀突然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她把杯子放远一点,似乎觉得这样能更清楚的听见他的话,也不想错过他的表情,想知道他是真这么觉得,还只是随便安慰她,“真的?”

  陈路周也把杯子推到边上,看着她说:“嗯,建筑作品在抛开结构空间逻辑这些,某种程度上来说,就跟其他文艺作品一样,设计是需要情感和文艺倾注的,当然不是说你们女生更敏感文艺,而是女生在设计上确实更细腻,当然,只是我个人觉得,因为我很喜欢咱们市里那个地标设计,好像就是一名女性设计师做的。”

  庆宜市的地标是一个母亲张开怀抱的手势,他每次下飞机经过那个地标,很有安全感,有时候带外地朋友过来玩,他们看见地标都说你们城市还挺温暖的。

  “当然,”陈路周又补了一句,“你好像跟一般女生不太一样,我说的这块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做什么都还可以。”

  “我当你夸我吧。”徐栀叹了口气。

  陈路周笑了下,没否认,“当然是夸你。”

  说这话时,酒吧灯光暗了下,原本清晰的脸,突然在黑暗中隐了一下,那句带着笑意的“当然是夸你”听起来便格外暧昧,像情人间躲在宁静夜里的喁喁私语。

  陈路周觉得过了过了。

  徐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咬着吸管把最后的柠檬水喝完,反问他:“你呢?你不是学美术的吗?以后准备做什么?我感觉你好像路子蛮宽的。”

  “我?”陈路周清了清嗓子,眼神清明,“谁告诉你我学美术的?”

  “咦,”徐栀这倒是没想到,“你跟朱仰起关系这么好,我以为你俩一样是艺术生来着。”

  “我不是艺术生,就普通考生。”

  “那你是高考没考好?”徐栀解释说,“我那天在门外听见的,你妈是这么说?”

  陈路周不想解释太多,不然扯出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嗯,出了点小意外,喝完了吗?喝完回去收拾一下,我拿下设备。”

  徐栀磨磨蹭蹭,半天没动,最后说了句:“要不你先上去,我再坐会儿,药别忘了。”眼神指了下桌上的青草膏。

  陈路周莫名一眼看穿她,“想偷喝酒吧你?”

  徐栀:“……”

  这人好像会读心术。徐栀这么想。

  “我知道你要学什么专业了。”她突发奇想地说,手举老高。

  陈路周大剌剌靠着,手终于从裤袋里拿出来了,这会儿挺散漫地垂在敞开的两腿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嗯,学什么。”

  徐栀:“警察?刑侦方向?”

  他笑了下,“我爸从小就说我不适合当警察。”

  “为什么?”

  “长太帅,在人群中太显眼,要是便衣警察执行任务的话,我第一个挨枪子儿。”

  徐栀发现他跟自己很像,总是能用无比诚恳的表情,说出一些最敷衍又欠扁的话,明知道是玩笑话,徐栀还是点了一句,“你真的,很自恋。”

  陈路周没顺她的话往下接,而是靠在椅子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她,慢悠悠地问了句,“高兴了没?高兴了撤,喝酒我真陪不了。”

  “你酒精过敏啊?”徐栀问。

  “也不是,就一杯倒,”陈路周叹口气,收回视线,拿过菜单又扫了两页,挺老实地说,“喝多了,还喜欢拉着人说话,我小学的时候吧,被朱仰起他爸骗着喝了一杯白的,然后拉着我奶奶说了一宿的话,老太太肩周炎给我说犯了,在床上躺了一星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