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他家里有矿 第278章

作者:糯米桶 标签: 现代言情

  陈安歌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台球厅的。只是看到明晃晃的太阳光,只觉得人生真他妈操蛋。

  他踩在破旧的楼梯木板往上走,才走了一半就撑不住了。抬手扶住楼梯扶手,他慢慢弓身,压在围栏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压抑和绝望以迅猛之势遍布全身。

  陈安歌红了眼,低垂着头从牙缝里吐字:“艹他妈的。”

  “我艹他妈的。”

  ……

  曲泊阳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脑子里乱成浆糊:“唐栀,我们回家。我们去治病。国内治不好我们就去国外。总会好的。”

  唐栀哭着摇头,眼前模糊一片:“我不能回去。”

  她清楚地知道,因为这件事再回唐家,她和陈安歌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陈安歌这个人看起来潇洒自由,谁都降不住。实际内心柔软细腻。他会为她考虑。

  “好,不回家。”曲泊阳怕她太激动,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顺着她的话回答:“我们不回唐家。那我带你去治病好不好?或者,让南南和你去。我们都可以帮你,你别自己扛着。”说到最后,他都带了鼻音。

  “不行,这件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南意刚到陌生环境,一切还不适应。你这个时候告诉她,她肯定会回来的。也不能告诉我爸妈。我不能回去。曲泊阳,我求你了。”

  她眼睛都哭肿了。

  一边求他还在一边掉眼泪。

  曲泊阳心疼的快疯掉:“唐栀,你不能这么对你自己。最起码让我们为你做点什么。”

  唐栀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有后果她都能自己担着:“你现在能为我做的就是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曲泊阳,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第600章 唐栀过来

  陈安歌漫无目的走了很久。走累了就蹲在街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小伙子这么抽烟可是要命的。”

  旁边摆摊卖煎饼的老板抽空和他玩笑。

  陈安歌叼着烟,喉结上下滚动,吸一口烟,再吐出,性感的要命。

  “没事儿,我命硬。”

  心脏中一刀都不带死的。

  老板笑声爽朗,永远一副和善笑脸:“命硬好,有福。”

  陈安歌望着街道对面的琴行,眼里藏了看不懂的情绪。

  命硬的人都克人。

  谁跟着他谁倒霉。

  烟头按灭在沥青地面上,陈安歌忽然挺想宁知许那条狗的。

  从口袋里翻出手机,解锁后在屏幕上输一串数字,他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挺久才接通。

  他那头嘈杂,低沉少年音隔着听筒传来:“陈安歌?你大中午不睡觉?”

  这个时间点陈安歌应该睡的不知天地为何物才对。

  陈安歌想抽烟,烟盒空了,他揉成一团准确丢进道边的垃圾箱内。

  “哥哥想你了,问问你在干吗?”

  那边顿了一会儿才出声。

  “出什么事了?”

  做兄弟这么多年,陈安歌正不正常,宁知许一听就知道。

  他才不是矫情逼逼会大中午给你打电话说想你的人。

  宁知许在和南意逛商场,周围乱的不行。和她示意一下,他走到人少的地方和陈安歌说话:“遇上事了?”

  陈安歌蹲的腿麻,索性坐在道边,他单手按着眉心,想说点玩笑话,话到嘴边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沉默不语,电话那头的人更有耐心。

  陈安歌觉得自己此刻就跟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狗似的,贼几把孤单无助:“宁知许,哥哥有点丧。”

  “嗯。”

  都不叫他许狗,连名带姓叫他了,事儿不小。

  “你说哥哥是不是有点晦气?”

  漂亮的少年靠着墙,听到这话眉尖紧蹙:“谁他妈和你瞎哔哔了?”

  这是通往洗手间的路,不少路过的小姑娘都投来视线。眼神里都写着‘这么好看一男的也会说脏话?’的诧异。

  陈安歌也挺久没听宁知许说脏话了,垂头静静地笑:“哪个孙子这么不开眼敢和我说这话。我自己瞎琢磨呢。从小克爹妈,后来克你。”

  现在克唐栀。

  这半句他咽肚子里了。

  “你克我?”宁知许都想笑了:“陈安歌,没他妈你在,我早死婳城了。你可是许爷的救世主。”

  陈安歌心里堵得难受,不知什么东西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许狗,哥哥没白疼你。”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又这么色气满满?

  南意在找他了,宁知许对着电话嘱咐:“陈安歌,好好挣钱等我过两天回去。许爷重读的钱还得靠你呢。”

  “艹。”陈安歌想骂他是个畜生。

  “你他妈将来继承家业,不给哥哥两个矿都说不过去。”

  猜他应该恢复过来了,宁知许放心不少,握着手机朝南意走去:“放心,你的后半生我负责。”

  “挂了。”这是陈安歌说的。他听到南意在叫宁知许名字了。

  宁知许看着被挂断的通话才想起,没告诉他他求了平安符的事儿。

  什么晦气不晦气。

  他兄弟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南意看宁知许表情凝重,上前抱了抱他的腰:“怎么了?”

  “没什么。”

  宁知许揽着南意往前走:“我后天回去看看。”

  ……

  陈安歌在外游荡一整天才回台球厅。

  台球厅开着门,那些常来的老主顾熟门熟路自己交了钱开了台。还没下楼梯,就能听到里面热闹嘈杂的声音。

  陈安歌站在楼梯上,望着破旧的招牌。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人生其实挺没劲。

  他努力活着,结果现实还是一样的操蛋。

  一步步缓慢踏在嘎吱嘎吱响的旧木板上,他余光瞧见不远处的人影。知道他是在守着她。

  曲泊阳对唐栀是真好。

  就是这个傻姑娘不会挑人。

  大厅喧闹一片,看见陈安歌进来,几人开着玩笑:“陈老板又去哪浪了?把台球厅和小嫂子扔这就不管了。”

  陈安歌觉得吵和烦。

  眉目冷淡,他坐在沙发上手指勾着啤酒的易拉罐环,指向门外:“都他妈给我滚。”

  喷出来的泡沫溅了他一手,陈安歌抬手灌了两大口啤酒。

  陈老板的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没人敢去招惹。

  大厅顷刻安静下来,一堆人面面相觑,知道情况不妙,连台费都没敢拿,连滚带爬走了。

  桌子上一共八罐啤酒。

  陈安歌一罐接着一罐喝,烟也不间断的抽。

  很快烟雾和酒气盈满整个大厅。

  陈安歌关了灯,只留茶几上方那一盏。这灯还是唐栀选的。橘黄色的温柔灯光和她这性子一样。

  视线落在二楼方向,眼神晦涩难懂。

  唐栀是想一直躲在屋子不出去的,甚至反锁了房门,她怕一见到陈安歌他就会把她送走。

  可待到半夜,他还是没任何动静,她有点担心。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刚走到楼梯口就闻到烟酒混合的难闻气味。整个大厅烟雾萦绕的,呛人的厉害。

  唐栀挥挥手驱散烟雾,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

  陈安歌酒量好,八罐啤酒就跟喝白开水没区别。他两手搭在膝盖上,垂头安静吸着烟。两侧脸颊随着他的动作会微微凹陷下去。

  他浑身上下透露着冷淡深沉的气质。

  唐栀不敢上前,安静地立在远处看着。

  陈安歌视线扫到她时,先看到了角落里的钢琴。只一瞬,他就移开目光。然后隔着一层烟雾和薄薄的橘色灯光,目光落在她脸上。

  唐栀想,陈安歌应该会说:快滚回唐家。

  可他没有。

  他从来没有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过她。他空出的手伸在半空中,笑意和往常一样,却多了唐栀看不懂的温柔眷恋:“唐栀,过来。”

  这种温柔此刻就像是钝刀子割肉。疼的叫人发慌。

  唐栀不敢想一会儿会面对什么。两人就这么无言对视。唐栀是个爱哭鬼,上午哭了好半天,现在莫名其妙又落了泪,怎么都不肯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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