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陛下 第39章

作者:一字眉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女人年轻漂亮,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成了她的弱点,公司的老古董不服她,还有些烂□□,妄想啃一口天鹅肉。她在公司四面楚歌,你能为她做什么?给她做做饭,接送她上下班,陪她谈着没什么营养的恋爱?”

  闻书景笑了声,手指在茶杯上有节律地点着,表情有些鄙薄,“这些事情,对她毫无价值。”

  他和陆问君有着相似的傲慢,来自于雄厚家世奠基的底气。

  沈沣不为所动:“有没有价值,不是你来判定。”

  “她现在对你也许有几分喜爱,不过是养条宠物而已。只会听话的宠物太无趣,像你这样不容易驯服的,养起来才有意思。你真当她爱你这个人,爱你一穷二白的人格,爱你赤贫如洗的灵魂?”

  闻书景眼神讥诮,“像你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长得有几分姿色,才得她青眼。皮相的吸引力能维持多久?等新鲜感过去,你还剩下什么?”

  那是最炎热的盛夏,茶室开着空调,冷风从背后吹过来,渗入皮肤底下。

  同为男人,闻书景知道他的命门在哪里。

  他最后道:“问君是一个很有抱负、也很优秀的女人,我想你也知道这一点。她以后一定会走到更高的位置,到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应该是一个配得起她的人。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闻书景离开之后,沈沣独自在茶室坐了很久。

  到天色压黑,到热茶变凉,失去最后一点温度。

  他去了陆问君的公寓。

  并没想好要对她说些什么,但那个时刻,他想要见到她。

  沈沣打开门,家里灯亮着。

  他没有看到陆问君,看到出现在那里的纪舒。

  沈沣站在门口,门在背后合上,玄关的光线隔绝,将他笼罩在阴影里,看不见神色。

  他问纪舒:“你怎么在这?”

  “我……”纪舒有些慌张,也有些局促,支吾答不上来,下意识朝书房看了一眼。“我找陆小姐有点事。”

  她和纪舒之间有什么事?

  沈沣甚至不知道,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陆问君和他的同学,什么时候认识的。

  闻书景的话在沈沣脑子里盘旋。

  不过是养条宠物而已。

  若论皮相,纪舒更清秀几分,在系里女生缘一直不错。

  他在陆问君出来之前走了。

  -

  陆问君那儿,沈沣的东西很少,几件衣服和几本书。

  因为太少,她过了很久才意识到,他的东西已经都拿走了。

  沈沣没有和她联络过,那次争吵就是他们最后的对话。

  他的不告而别让陆问君有点不快,于是也从未主动联络他。

  陆问君没有想到,再得到和他有关的消息,是沈爸爸的死讯。

  她回去参加葬礼,沈沣穿着孝服跪在灵前,沈棉趴在他腿上,哭得整张脸都肿了。

  见到她,沈棉哭得更惨烈,大声冲她喊:“都怪你!”

  “沈棉!”沈沣喝斥制止,将她抱了回去。

  陆问君上了注香,跟着下葬的队伍,目睹全程。

  直到所有仪式结束,哭丧的人们相继离去。

  沈沣一个人半跪在竖起的墓碑前,将一本书点燃,扔进金纸银纸未灭的余烬中。

  《The Long Goodbye》

  她曾在那里面夹过一张字条。

  陆问君远远站在杨树下,没有动过。

  沈沣起身,他们望着彼此,中间隔着十余米的距离。

  陆问君问他:“你搬走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吗?”

  空气里飘荡着纸质燃烧后的气味,沈沣立在那座新坟前,静默看着她。

  三年时间,他身上的少年感无声无息褪去,站在那里,已经是成年男人的样子了。

  很久,他才在林间的风声里,开口说:“陆问君,我们分手吧。”

  好半晌,陆问君才扯唇冰冷一笑:“果真是翅膀硬了。”

  沈沣转身,顺着小路向下走。

  陆问君在他身后问:“沈叔为什么会突然过世?什么叫,‘都怪我’?”

  沈沣脚步没有停顿,也没有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

  他说:“和你无关。”

  陆问君想知道的事,早晚会得到答案。

  沈沣从陆问君公寓搬走之后,回来过一趟,告诉家里,很快会公派出国留学。

  沈爸爸问起陆问君。

  他们两人的事,从没跟沈爸爸说过,但他早就看出端倪。

  沈沣情绪很低,沉默之后说,可能会分手。

  他起身回房间,沈爸爸默默叹了口气。

  他瞒着所有人,去了矿上工作,攒下钱汇给沈沣,要他给人家女孩子买件像样的礼物,不要亏待人家。

  也就是在汇钱的那一天,矿上发生小事故,他因为腰伤没能及时逃出来。

  -

  沈沣出国的那天,沈棉和舅舅舅妈在机场送他,沈棉抱着他哭得眼泪哗哗,沈沣摸她的脑袋,温声交代事情。

  陆问君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

  她转身离开。

  沈沣似有所感,朝那个方向望去,只看到人潮攘攘。

  陆问君走出机场,开车回去时,天边晚霞灿烂。

  忽而想起,她和沈沣带着沈棉一起去爬静霞山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第28章 .28你偷拍我?

  陆问君早上起来又黑了脸。

  她换好衣服,要走,被沈沣拽住手腕:“先吃早餐。”

  他叫的酒店服务,两份食物已经摆在餐桌上。

  陆问君脸上跟结了层霜似的,冷冰冰讽刺他:“沈总还吃得下。”

  她明显在生气,一大早不知又被什么惹到。

  沈沣看她,视线往下滑过颈侧,停留一瞬。

  她脖子右侧多了个印记,被衬衣领口遮了一半,若隐若现。

  沈沣抬手拨开她领子。

  应该是昨天被他那一口咬的。

  不上不下的位置,不算大,但有些明显。

  陆问君不痛快,啪地一下拍掉他手,脸色很臭:“沈总年纪一大把,还干这么幼稚的事。”

  “抱歉,昨天没注意。”

  陆问君嘴角勾出一个冷笑:“我怎么听不出你有歉意呢。”

  “那就当我没有吧。”沈沣说。

  陆问君被他突然的厚颜无耻噎住,沈沣拉她到餐桌前,让她坐下,自己走到对面去坐。

  “沈总好像很得意?”她有些气笑。

  “陆小姐过度解读了。”

  沈沣神色照旧,平静淡定,并不能看出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陆问君在对面抱着手臂,一脸的冷艳和不快,面前食物一动不动。

  沈沣静默看她片刻,放下咖啡,说:“光伏示范道路试运行的数据出来了。”

  陆问君嘴角轻轻一扯:“沈总想拿这个来哄我?”

  “应该比你的酒有诚意。”沈沣说,“数据今天会发给你,吃饭吧。”

  陆问君拿起餐刀,对他微微一笑,没什么温度:“既然沈总这么有诚意,分析报告一并发给我吧。”

  -

  邱杨把车开到酒店楼下,看到方助理时,目光有短暂的停顿。

  两人客气地互相点头致意,简单寒暄两句便打住,安静地等待自家老板。

  陆问君和沈沣是一起下楼的。

  两人一前一后,互不理睬,谁也没搭理谁,好像一点不熟。

  各自上车,开往市里。

  上午十点有个会,简短高效,四十分钟结束。散会后离开会议室,秘书拿来文件给陆问君签字。

  陈一放走在她后面,冲白副总拼命使眼色。

  白副总用眼神暗示他:看到了。别激动。

  陆问君注意到俩人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签完字,面无表情看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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