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我一支烟 第60章

作者:孟宋 标签: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来到楼下,林嘉因看着墙上的挂钟,在暖黄的光晕中记录着时间的消逝,刚才她的情绪不稳定,没来得及仔细看,而现在,林嘉因失神地环视四周,发现冰箱的指示灯是亮着的,连同电视、空调也都好好的,好像这四年,它们一直静静地待在这里,等待它们的主人回来……

  可是,林嘉因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重新回到她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林嘉因看着餐桌上新鲜的花,曾经,她在那里狠狠地划了一刀,血渐了满地,她轻轻摩挲着手腕的那道疤痕,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好像没那么疼了。

  “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时傅站在她身后。

  林嘉因静静地看着墙上的挂钟,今天是她和他的生日,他为她找回了家,而她对他的生日却全然不知,就算中午知道了,她也没迈过心里的那道坎,最后还是没有为他买礼物。

  “蛋糕呢?”林嘉因刚哭过,鼻音很重。

  “冰箱里。”时傅说。

  林嘉因走到厨房,可是刚打开冰箱就愣住了,里面不仅有蛋糕,还有很多食材,而这熟悉的摆放方式,让她瞬间想到了他每每往冰箱里放东西的画面,而这,连同她忘记他生日的愧疚,成了压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怎么了?”

  时傅看她久久未动,就跟着走了过去,可是他刚走近,她就埋进了他的胸膛。

  “你就是个混蛋……”

  林嘉因隐忍着眼泪,心里酸涩潮湿得像是酝酿了一整个季节的梅雨,这些年,她就像残枝败叶一样在路边的积雨中无声腐烂,连她自己都冷得麻木了,而他却缓缓走过来,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林嘉因抱着他的腰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理智在清醒与沉沦的边缘疼痛撕扯。

  司念说,女人是会被细节打败的动物,林嘉因从来不相信这些话,什么样的细节呢?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自己做的?这些年她不都是这样一个人过来的么。

  而现在,他陪她一起逛超市的画面,还有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还有凌晨他非得拉着她去花园拍照的场景……都变成了最温柔的刀,想要一层一层撬开她的心房。

  林嘉因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她讨厌自己的眼泪。

  她咬得那么重,那么深,时傅多希望她能在他怀里大哭一场,把这些年的不易都哭出来,可她只是狠狠地咬着他,隐忍着不肯发出声音。

  “Rhett,我们试一试吧。”林嘉因埋在他胸膛,声音很闷。

  时傅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找不到自己的意识,但很快的,他又被理智拉回现实,她是感动和愧疚多一些?还是爱他多一些?

  “嘉因,你可以不用这么快答应我。”时傅抬起她的脸,慢慢吻掉她眼角的泪。

  “我怕再晚一会儿,就要反悔了。”林嘉因想逼自己一把,她不能总是这样自私地接受他的好。

  况且,他们现在和恋人也没有区别,就算在一起了,只是多了个身份而已,林嘉因不觉得会有什么改变,如果将来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她还可以随时抽身离去。

  “是吗?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时傅将她抱起,嘴角的弧度以控制不住的势头向两边漫延。

  时傅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不管怎样,她往前迈了一步,就别想再退回去了。

  “再抱下去要过零点了。”林嘉因伸手拿出冰箱里的蛋糕。

  时傅笑了笑,要说今天他毫不在意,那是骗人的,但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时傅知道她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还是打开了蛋糕。

  两人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林嘉因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许愿。”

  隔着摇曳的烛光,时傅轻笑着看向她——

  他的愿望就在眼前,他不需要闭眼。

  过了几秒,时傅看着她吹灭了蜡烛,在林嘉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时傅拉着她一起离开了别墅,房间里没有准备被褥,暂时还不能住人,黑色的宾利顺着原路返回。

  “我爸月底六十岁生日,你跟我一起去吧。”时傅温声说。

  林嘉因微愣,她轻笑着掩藏住眼里的情绪:“刚上任就要工作了?”

  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想介入他的生活。

  “嗯,不能白白占着位置。”时傅嘴角的笑意不曾褪去。

  “能不去吗?”林嘉因偏头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不想去?”时傅扭头扫了她一眼。

  “嗯。”林嘉因微微点头。

  “这次不行,你不去的话,我姑姑又该给我介绍女孩子相亲了。”时傅承认自己有私心,他想借这个机会把她介绍给所有的亲戚朋友。

  “相亲,去过吗?”林嘉因来了兴致,她笑着扭头看向他。

  “我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吗?”时傅轻笑。

  林嘉因笑了笑,不再言语。

  “就是在家里简单办个寿宴,有亲戚,还有一些商业上的朋友,人比较多,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坐一会儿就走。”时傅也不想太为难她。

  “好。”林嘉因应下了。

  两人回到林栖路,林嘉因没想到在把他赶出去之前,自己竟然先答应了他,她从包里拿出钥匙,还到他手里。

  “先放在你那里,等我什么时候买得起了再找你要。”那座别墅,对现在的林嘉因来说,不是一个小数字。

  时傅抬眼,平静地看着她,对于她的举动并不意外,他知道,她不会因为关系的改变,就全身心地依赖他。

  “好,什么时候想住就直接过去,正好抵了我在这里的房租。”时傅轻笑,抱着她一起上楼。

  “好。”林嘉因喜欢他留给她的空间。

  两人从浴室出来,双双倒在床上,潮湿的水雾弥漫,依旧是难解的缠|绵,房间内也渐渐地散发着浓郁香甜的椰子奶香味。林嘉因不觉得戳破这层窗户纸会有什么改变,可是此刻,她竟然还没有往常放得开,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

  她不知道答应他试试的那一刻,是出于什么心理,但面对他这种直接又文火慢炖的好,她没办法继续无动于衷。

  “嘉因,看着我。”时傅转过她的脸,亲吻着她脸上的红晕。

  林嘉因双眼迷|离,她稳着呼吸和他对视,望着他如渊如海的深眸,渐渐地和他一起跌入这没有边际的快乐。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能相守一辈子吗?”时傅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窝,林嘉因愣了愣,她沉默着不想说话,但时傅却步步紧逼:“相信吗?”

  林嘉因发出一声闷哼:“……相信。”

  她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但她相信这个世界有人能相守一辈子,就算知道了对方所有的坏毛病,但因为足够爱,足够无法割舍,足够灵魂相契,所以可以彼此迁就。

  但这种难能可贵,上天会给她吗?不会。

  林嘉因再次闭上了眼,隔着薄薄的眼皮,时傅仿佛看到了她的心湖深处,漫漫长夜堆积着无边的痒,当黑巴克在多情的夜色中绽放时,时傅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相信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林嘉因躺在他的臂弯,平息着身体的余韵,回想着他刚才的那句话,难道他还想和她结婚不成?

  林嘉因笑了笑。

  爱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可笑的是有人因为爱冲昏头脑,林嘉因很清楚,就算她今天有那么点冲动答应了他,但她还是很清醒的。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精明的人,但现在觉得有些单纯。”林嘉因抬手,在他胸膛上蜻蜓点水。

  时傅明白她的意思,他笑了笑,抓住她乱动的手:“人可以在很多方面世故,精明圆滑,但至少要为自己保留一方净土。”

  净土?林嘉因若有所思,她的净土又在哪里?或许,她本身并不相信这样的存在。

  “好了,去洗澡。”林嘉因闭着眼轻轻环着他的腰。

  “嘉因现在越来越黏人了。”时傅看着她慵懒的神情,笑着将她抱进了浴室。

  .

  林嘉因不喜欢两个人一直黏在一起的感觉,好在他们都有各自的工作,对于时傅而言,更是没有工作日和周末的概念,很多时间都是被他有意挤出来的。

  周末,林嘉因在花园修剪枝条,还顺手剪下来几朵鲜切花,然后插在玻璃瓶中放在了餐厅,她刚做完这些,就接到了司念的电话。

  “怎么样,生活愉快吗?”司念悠哉悠哉地躺在花店的躺椅上。

  “那天你知道?”林嘉因说的是她生日那天,别墅的钥匙。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放你走。”司念轻笑,还好向赫没骗她。

  林嘉因笑了笑没说话。

  “我去法国待段时间。”司念看着一旁的行李箱。

  “自己?”林嘉因皱了皱眉。

  “嗯,无业游民的好处,羡慕吧。”司念笑了笑。

  看来她和向赫之间的事,没有那么顺利,林嘉因也没多问:“什么时候走?”

  “现在去机场。”司念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一个人小心点,有事打电话。”林嘉因说。

  “知道了,不用担心我,你好好谈恋爱。”司念笑着拨弄了一下手边的花瓣。

  谈恋爱?林嘉因微微一笑,她不觉得现在和之前有什么区别,两人又聊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林嘉因在花园坐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听见了门铃声,她走过去打开门,发现时傅抱着两盆花站在门外。

  “嘉因是不是该把密码告诉我了。”时傅看着她轻笑。

  夏日的傍晚吹来几许凉风,他的半边侧脸沐浴在夕阳下,温和地看着她,林嘉因移开了眼,转身往回走:“生日加四个零。”

  “简单了些,万一哪个心怀不轨的人把嘉因偷走怎么办?”时傅在后面关上了门。

  “心怀不轨那个人是你我倒还相信。”林嘉因笑了笑。

  “要是知道这么简单,我肯定要把你偷走。”时傅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不曾褪去。

  林嘉因不理他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时傅抱着花来到花园,环视了一圈,在想把这两盆花安置在哪。

  “什么花?”

  林嘉因看着他手中的花,很小的两株,花朵也很小,但开得很旺盛,花瓣是那种热烈的红,仿佛有绽放不完的热情和生命力。

  “月季,老板说是爬藤的,我定制了一个秋千,放在这里怎么样?”时傅指向东面的墙。

  林嘉因是不情愿的,她的花园里只有黑巴克,她不喜欢杂七杂八的颜色,但是看到他衬衣上的泥土,林嘉因垂了垂眼皮。

  “你随便弄吧。”林嘉因坐在椅子上,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时傅看出了她兴致不高,只笑了笑,黑巴克确实很好看,但花瓣太过高贵冷艳,每每看到都让人觉得清冷疏离,他要慢慢的,把她的花园装点成色彩斑斓的,就像她的心一样。

  过了片刻,时傅定制的秋千架到了,他让人放到花园,等人离去后,他在秋千两旁挖了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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