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第23章

作者:这碗粥 标签: 都市情缘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她会信就有鬼了。但他确实迷人,尤其这时,他定定望她,仿佛全世界都不在乎,他的眼里只有她。

  男人的眼神是一个大骗局。可她与他又不讲真心,她也不介意他是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面对这样一副好皮囊,她的心里能舒畅些。

  “规矩我还是懂的,我做了一份简历。”池翮拿出一张折了三折的纸。

  她瞄一眼。

  他煞有其事,附上了证件照。能将证件照拍得上镜,确实是绝顶的好模样。

  资料上有他的身高、体重以及……三围。

  连简历都有,怕不是个资深小白脸吧。姜临晴皱了下眉。

  池翮问:“你不满意?这只是基本资料,没有关键信息。那东西儿童不宜。”

  “什么儿童不宜的东西?”

  “比如第三只腿的尺寸。我生性羞涩,比不上你的直白,不敢直接放上去。”

  “……”姜临晴的脸蛋红了红。比不要脸,她是比不过他。

  “但我转念一想,你的这份工作,重点就是那个吧。”池翮若有所思,“细节尺寸没量过,我给个预估范围吧,简直天赋异禀——”

  “你闭嘴吧!”

  池翮“啧”一声,真的闭嘴了。

  姜临晴板起脸:“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别干偷鸡摸狗的事,否则我就送你去见警察。”

  他挑眉:“我干什么不都听你的吗?”

  “招聘是有实习期的。”

  “实习期不会没工资吧?咖啡馆禁止堂食,没有收入;展览的尾款还没结算;我的车卖不出去。早上一睁开眼。没有钱简直寸步难行。”

  有一个动作,姜临晴做得特别顺畅。从酒吧那时就开始了。她递过去两张百元钞:“算是头款吧。”

  他吊儿郎当地笑:“你养我啊?”他在问,也在陈述。

  “嗯。”她点头,“但养不了太久。三个月吧。”

  “成交。”

  *

  吃完饭回去,因为桥上发生交通事故,车行道全堵了。

  出租车还没上桥,两人就下了车。

  桥底一个卖艺青年,边弹吉他边唱。吉他袋子摊在地上,里面装有一块钱、两块钱、十块钱。边上贴了一个二维码。

  池翮停下:“听不听歌?”

  “你要听就听吧。”但姜临晴还没习惯有男人的日常。

  池翮把刚才的两百块直接放进吉他袋子。

  大红的钞票,把吉他青年吓一跳,他弹错了几个音,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池翮轻笑:“请问能不能点一首歌?是我和她的定情曲。”

  “没问题。二位真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天作之合,早生贵子。早生贵子。”吉他青年调了几个音,诚挚地问,“不知道定情曲是哪一首?”

  “对啊,我们的定情曲是什么呀?”姜临晴仰头向池翮。他和她一起听过的音乐,是古树下,哀怨的二胡。

  莫非是《梁祝》?

  池翮侧头向她笑:“《爱情买卖》。”

  姜临晴:“……”

  作者有话说:

  明儿入v,谢谢支持。

第16章 中意

  梁祝的爱情太深厚、太沉重、太悲壮。

  幸好定情曲不是《梁祝》。

  一曲终了, 姜临晴和池翮说起,这段关系里尤为重要的信息。

  两人不问过去和未来,不谈感情。

  池翮果然如她想象的一样, 听到不走心,笑得和阳光一样。他甚至在经过便利店的时候, 问:“要不要吃冰淇淋?”

  姜临晴不免又问:“谁出钱?”

  池翮:“当然是你。钱之外的事情,由我负责。至于钱,是你的责任。”

  一句话,道尽了他们的利益关系。

  姜临晴也有愉悦的时候。

  下午,一批新的物料进来, 她说:“你帮我搬一下。”

  池翮问:“你买男人是为了这事?”

  姜临晴点头:“是啊。大学的时候,我搬过两回宿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箱子特别多,但我没有男朋友帮忙。”

  “你们班男生一个都不帮?”

  “男生也要搬, 他们自顾不暇。除非真的是男女关系, 才会过来。”

  池翮站在咖啡店门口等着卸货。

  姜临晴坐在桌边。

  池翮连当苦力都是养眼的。她有诸多的遗憾,但在这个时候, 觉得上天待她不薄了。

  对池翮, 她有一种掌控的自在。从未有过的。

  池翮笑着和货车司机说了些话, 走进来。

  三月的天,三月俊俏的脸。脸上的汗,他没有擦。

  她看着汗珠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来。他的长睫毛像一把扇子, 扇了两下。

  扇不动风。

  他就是风。

  姜临晴第一次对男人流露出明目张胆的欣赏。

  以前那些青春情愫, 她全部藏匿起来, 有了苗头就使劲按下去。因为那人不是她的男人。

  她对自己的男人才允许目不转睛的欣赏。

  池翮冲她笑了笑。

  她给他一张纸巾:“全是汗。”

  “工作卖力。不是你让我干的吗?”他不乱擦, 用纸巾一下一下按着, 把汗珠浸在纸巾里。

  脸干净了,笑容却变得朦胧。他低腰,双手撑在桌子,倾身向她。

  姜临晴仰起头:“不会干了苦力活,又要向我讨奖赏吧?”

  “奖赏啊,你给不给?”

  “你想要什么奖赏?”

  池翮的唇勾了勾,脸靠得越发近了。

  到了她的警戒范围。她不自觉地绷紧肩膀,挺直腰背。她觉得后颈僵得动不了。

  池翮更低下来,再低:“你说,我想要什么奖赏?”他的气息拂过来。

  暖暖的,但烫起更高温度。她的脸粉红一片。

  他的姿态像极了要吻她。

  姜临晴想喊出一个“停”。

  她没出口,池翮已经停了。他问:“想亲密吗?”

  她不敢开口,怕自己的话喷到他的脸,可能他就冲动了。

  意外的是,池翮撤走了。他侧头在她的左耳边说:“想亲密的话,要加钱的。”

  留下一个面红耳赤的她。

  池翮去了吧台。

  姜临晴逼迫自己回到工作状态,她和他说正事:“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彭寅的?”

  彭寅是一个有追求,能时刻剪断理性的艺术家。好比今天,他说,这里不能开窗,那里不能通风。微风扰乱了香气。

  姜临晴不妥协。他进一步,她退一步,她又进一步,他再退一步,这才敲定了方案。

  苛刻的彭寅,却对池翮另眼相待。

  池翮望过来,很久不说话。

  姜临晴不是很愿意承认,自己和他达成了某种默契。她竟然明白他是何用意。她的钱包里剩下三十二块,全部给了他。但是动作就不如递两张百元钞来得潇洒了。

  池翮说:“以后用网络支付吧。”

  “哦。”她还是喜欢递钱这个动作。

  “我和他认识是机缘。他以前在国外做定制香水,就是现场调香。顾客提出要求,他在两个小时内完成作品。他在国外是出名的大师了。后来因为一个顾客吹毛求疵,彭寅不痛快,辞了职。而且他家中有事,就回国了。他对香气有天生的敏锐,闲着没事,调了几款香水,这才开始考虑做香水品牌。”

  姜临晴点点头:“听你这么说,你和他很熟?”

  “他说过几句,我以上的话只是复述。”池翮数着钱,“收了钱,没办法,我就把他的话一五一十转达给你。”

  姜临晴看着他的动作:“你这么财迷,为什么甘心在这里当服务生?”

  “我甘心吗?我不甘心啊。”池翮把钱装进口袋,“我不是去小偷小摸,被你逮住了嘛。”

  “少嬉皮笑脸。我说真的,你要正经起来,否则我担心你将来被警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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