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河 第124章

作者:北斗二娘 标签: 现代言情

黑子跟上他们:“寻哥,不远处就有个洗车行,你们把我放下,我去找那些兄弟们,晚点再来找你们。”

骆寻应了,三个人上了车。

在车行把黑子放了下去,骆寻发动车子,给迟夏递过去一包威化饼:“饿不饿,先垫垫肚子。”

迟夏拿过去,用湿巾擦了手,拆开包装把饼干一分为二,往骆寻嘴里塞了一半,自己吃了一半:“干嘛不早拿出来。”

“人太多,不够分。”

骆寻说着,目光透过玻璃看到魏国良骑着辆电动车跟他们擦身而过。

魏国良似乎也发现了他们,热情地招了招手。

骆寻停下车,魏国良很快返了过来:“骆队,你们回来了!”

“嗯,你查的怎么样了?”骆寻探身问。

“我刚从赵盛乾家里出来!”魏国良说:“要不我现在跟你们说说?”

“别。”

骆寻说:“人多口杂的,你先回去跟你师父汇合,帮他把那具尸体带到殡仪馆来,咱们在殡仪馆见。”

魏国良连连点头,车子转了个头,朝迟夏摆摆手:“迟警官,我们待会见!”

“小魏这个车不错,开起来很拉风。”

迟夏趴着窗户看他离开的背影,心中积蓄的不爽随风消散了一点点。

骆寻重新发动车子:“是挺好,挺方便,还能吹吹风。”

迟夏扯了扯唇角坐了回来:“那张纸条,我想再看看。”

“在兜里。”骆寻说:“自己掏。”

迟夏从他兜里掏出纸条,盯着看了好半天:“其实我心里有个大概的人选。”

“谁?”

“狐狸。”迟夏眉间氤着一层清冷。

骆寻车速渐缓。

迟夏继续说道:“一直没想明白,所以没跟你说,但我觉得现在也是时候了。”

“嗯,你说。”

迟夏把石天一找到的信封,以及归来查到的视频上狐狸标志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骆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也就是说,当时找你麻烦的那几个酒鬼是有备而来。”

“嗯,但后来他们离奇失踪了几天,再找到的时候被人催眠过,什么都不记得了。”迟夏说。

“我一直好奇当初我们为什么会收到那两份视频,按照你现在的说法,那两份视频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发给我们的,而是要发布到网络上的,那样的话,不仅会掀起社会风浪,对我们的挑衅力度也会更大,但直到现在,网络上还没有出现过那两个视频。”

骆寻说完,看了眼迟夏,意有所指:“发视频的人,算是帮了我们。”

“对。”

迟夏说:“幕后黑手一开始想发的视频,其实是归来收到的那个,不仅想引起风浪,也是在跟我打招呼。”

“那你的记忆里。”骆寻莫名有些紧张:“有没有关于狐狸的记忆?”

“有。”迟夏说。

骆寻吸了口气,差点踩了刹车。

察觉到他的紧张,迟夏坐了起来,笑容有些张狂:“但是在我的记忆里,狐狸这两个字,是属于我的。”

她说着有些不爽心,眉头轻蹙:“我其实有点生气,我的东西,给别人拿来煽风点火,有点晦气。”

骆寻猝然一笑。

“骆寻。”迟夏忽然侧身叫了骆寻一声,笑容带着探究。

骆寻头皮微麻:“怎么了?”

“你大概也能猜到了,我的来处不是什么好地方。”

迟夏看着他的眼睛,侧面看起来他的睫毛很长,一眨一眨地让她很想拔两根下来。

她错开目光,笑着问:“如果我的手上沾血了呢?”

骆寻几乎没怎么想:“你上次恢复的那段记忆,证明你不沾血,就活不下来,你是受害者,不是加害者。”

“那人命呢?”迟夏又问:“如果我杀过人呢?”

骆寻停下车子,看向迟夏。

“你不会。”他语气坚定。

“为什么?”

骆寻说:“如果那样,你记忆里的那个人,就不会费尽千辛万苦,把你从那个地方送出来了。”

迟夏怔怔地看着他。

骆寻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被她在这一刻流露出来的悲伤灼烧。

他下意识想要像上次一样挡住她的眼睛。

但这次他只是动了动手又缩了回去。

他盯着迟夏的眼睛,郑重而又坚定:“就算是那样,我也会让你清清白白地活着。”

第156章 要还债

许久之后,迟夏一笑,眉目清浅,她坐了回去:“我也会让自己清清白白的。”

车子开起来,骆寻说:“很有觉悟。”

迟夏笑了一下,拿出手机看消息。

骆寻又想到了什么,问她:“去找屠国林的那天,你为什么要先让那个秘书把照片发到我的手机上再传给你?”

“那个啊……”

迟夏说:“我的手机里不想加乱七八糟的人。”

骆寻不说话了,又过了几分钟,他低低地 笑了出来。

他们很快就到了殡仪馆附近,准备找地方停车的时候,骆寻问:“前面那是……丁叔?”

迟夏探出脑袋往前看过去,几秒后笑了:“能在殡仪馆门口组个麻将局,可能也就他了。”

骆寻失笑,停了车,两人下车走过去。

殡仪馆门口的一棵大树下,此时正摆着一张桌子,晚风习习,树叶婆娑,桌上麻将声响动,相互碰撞的 声音十分悦耳。

丁叔老当益壮,一声胡了响彻天际。

刚乐了没几秒,丁叔就看到了他们,老头子脸一垮,叹了口气,对他的麻友说:“得,债来了,我得还债去了,你们先回,等我忙完咱们再约。”

另外三位麻友看了迟夏他们一眼,一人利落地拿起桌布将麻将包在了里头,另外两个将桌子拼了起来。

他们一人背着麻将,两人轻轻松松抬着桌子,拿着他们的小马扎,颇有一种深藏功与名的淡然,潇洒地远离了骆寻和迟夏的视野。

丁叔收起自己的马扎,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往殡仪馆走:“怎么才回来?耽误我这么长时间!”

“那您老可得再受受累了。”迟夏讨好道:“我们一不小心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你说什么?”

丁叔停下步子,猛地转过来,气的他短叽叽的胡子都颤了几下:“又?一不小心?”

骆寻赶紧道:“下酒菜已经给您去准备了,酒也去买了,您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丁叔脸色变了几变,咂吧咂吧嘴,看在下酒菜的面子上哼了一声。

他背着手往里走:“死了多久了?男的女的?多大年纪?你们觉得怎么死的?”

“比前边那三个早一点,女性,年龄大概在25岁到28岁之间,全身裹满保鲜膜,嗯……感官和嗅觉方面,可能会有点……”

丁叔抬手打断她的话:“可以了,别说了,什么时候来?”

骆寻看看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丁叔直接往一旁的台阶走过去:“我吹吹风,你们别说话。”

骆寻和迟夏很乖巧地噢了一声,两人停了下来,就站在距离丁叔几步开外的地方,看丁叔的手从额头摸到后脑勺。

如此反反复复了几下,他说:“下酒菜和酒,给我先热着,看完了再吃。”

骆寻十分配合地通知了黑子那边。

话音刚落,赵建国亲自带着尸体过来了。

丁叔唉声一叹往停尸房走,念叨着:“人呐,就是不能欠债,欠下了就得还呐,你们听我一声劝,以后别欠谁的。”

骆寻去跟赵建国他们交涉了,迟夏跟在他身后:“您欠了瞿白什么啊?”

“瞿白?瞿白是谁?”丁叔扫了她一眼:“不认识。”

“就是联系你帮我们的人,他不叫瞿白吗?”

丁叔摇头:“不认识,谁联系我的我都不知道。”

迟夏加快步子走在他身边:“那您为什么会帮忙?”

丁叔停了下来,神色有点不自然。

本来不想说,但看面前这小姑娘的神情凉不嗖嗖的,还是说道:“他说自己是锤子的朋友,叫我给警察帮个忙,说对方会联系我的。”

“锤子,锤子是谁?”迟夏疑惑道。

“我以为你认识呢。”丁叔看她一眼,有点失望。

他往前走:“一个小辈,我欠那孩子一点东西,有点难还。”

“那他现在在哪儿?”迟夏问。

“死了。”

丁叔说完这话,摆摆手:“就说这么多了,剩下的没必要说了。”

迟夏见他不会再说了,也没再问下去,两人走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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