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我怀中 第3章

作者:雾下菘 标签: 励志人生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这套小别墅是言月一岁生日时,由言月外公买下送给她的,特意选的和她生日相同的号。

  言月周末住在这里,打开房门进去,她一眼看到秦闻渡留在别墅内的物品,言月咬着唇,气不打一处来,她胡乱扫过他的物品,都塞进一个大包,随后丢在了门边。

  又把密码锁改了密码,删除了秦闻渡的指纹。

  洗完澡后,她披散着头发,给自己泡了杯热饮,只觉得浑身疲惫。

  言月窝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唇上伤口还隐隐作痛。

  和秦闻渡亲密时,他很少考虑她的感受。她和他说过无数次,她不喜欢他喝酒后靠近她,不喜欢在公众场合亲近,他都置若罔闻。

  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种事情,也不懂这种事情趣味在哪,她更喜欢秦闻渡单纯陪着她,和她说说话,听她拉拉琴。可是,秦闻渡喜欢,她需要履行作为女朋友的义务。

  和秦闻渡的订婚宴就在下月,明年再是正式婚礼。她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就是秦闻渡,和秦闻渡开始恋爱,还是她主动表白的。

  言月交际圈子其实特别简单,她生的漂亮,但是从小身边的异性很少,大部分是同性朋友,秦闻渡是她唯一亲近的男人。

  秦闻渡也明白这点,言月长得那么漂亮,家世好,会音乐,清清白白,而且对他忠心不二,眼里根本没有别的男人,这点也让他也很是受用,为此也可以纵着她一些小脾气。

  甚至,让他尤其有些隐秘且阴暗的舒爽的是,他自小凡事被许映白压着一头,无论模样,家世,自身才华。许映白甚至从来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但是这一点,他轻轻松松赢过了许映白,想起今晚在许映白面前和言月的拥吻,他甚至觉得自己完全不后悔。

  想到这里,走廊里,秦闻渡酒也醒了大半,他想着,回去哄哄言月就行了。她对他经常闹脾气,但是每次都会很快原谅他。

  ……

  迷迷糊糊,不知不觉间,言月居然在沙发上就这么睡着了。

  钟表发出轻轻的滴答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

  “言月,你开门。”夜半,她被重重的敲门声惊醒。

  “我知道你在里面。”是男人愤怒的声音。

  秦闻渡站在门口,酒气未散,眸底燃着怒火,门口那个袋子口敞开着,里面凌乱全是他的物品。

  *

  栎城夏季的季节变化很快。

  豆大雨点打在窗外的芭蕉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许家老宅久未住人,今日他忽然说要回来,白天宅邸已经被重新打扫一新。都知道许映白性子喜静,待他回来,人已经都默契离开了,只余下一幢空宅邸。

  浴室的门被掩上,即使独居在家,男人依旧是安静克制的,衣衫不乱,二十多年,他过的一直是这样的生活。

  擦干发梢残余的水珠,许映白习惯在每晚过一遍待办,桌上文件最下方压着的是一份耀目的红。

  秦父为儿子订婚宴做的请柬很精致,传统式样,正红色,时间是八月十五。

  修长的手指翻开请柬,扉页用金墨绘制着准新郎新娘的名字。

  新郎:秦闻渡。新娘:言月。

  窗外下着夏雨,他凝眸看着那张请柬,浓郁的睫毛垂下,遮去了眸底晦莫神情。

  他给助理邱锐发去信息,“行程空出这天。”

  邱锐很快回复,“好的先生。贺礼按照什么级别筹备?”

  得到答复后,邱锐早习惯了什么都不多问,记录好。随后,他给许映白发来一串号码。

  “这是言小姐的手机号码。”邱锐说,“她四年前换了号码,我把您在国内的新号码也发给她了。”

  许映白的号码,如今在栎城应该只有不到五个人知道。

  雨下的更大了,夜半,近一点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许映白睡眠轻,很快醒了过来,看清来电,漆黑的瞳孔一下清明。

  电话那边传来了女孩模糊的声音,哑哑的,带着点儿哭腔,“你还在栎城吗?可以来帮我个忙吗。

  作者有话说:

  以后许哥哥来让月月体会到快乐的感觉 QV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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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假设抱你亲你的是许映白◎

  外头电闪雷鸣,沉闷的砸门声显得更加可怖。

  言月只穿着一条睡裙,唇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从小怕雷雨夜。言月母亲谈珊琳去世的那天也是这么一个夜晚。漆黑的回廊,推着担架急匆匆跑来的穿白衣服的人,划开天幕的闪电,伴随着轰隆的雷声,构成了年幼的言月对那个晚上的记忆。

  她记得她看到谈琳珊在床边垂下的手,淌下的鲜血,惨白的脸,和再也没睁开过的眼睛。

  那天晚上之后,雷雨夜她总是会害怕,不敢独处,需要人陪着。

  言月的不少朋友都知道,秦闻渡不知道,雷雨天时,他没注意过言月的不对劲,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在意。秦闻渡对外人最常评论言月的一句话是:她要什么没有?她那脾气,要什么也都会自己开口。

  秦闻渡平时还算是温和,只除去喝醉后。他做金融这行,有很多应酬,每次都要喝酒,他酒量并不大,很容易喝醉。

  言月呆呆坐在沙发上,宛如刚从混乱的梦境里醒来,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和那串数字,有一瞬间,她好像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刚才到底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她在凌晨一点半的雷暴雨夜,因为害怕,哭着拨了许映白的电话。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依旧平静冷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似乎有种奇异的抚慰感,她纤薄的背脊不再发颤,声音逐渐趋向平缓。

  许映白问她地址。随后说,“等我。”

  没有再多问。

  挂断电话,混乱的思绪平复了些,言月已经开始后悔。

  可是,那不是梦,现实没法撤销。

  一门之隔,再次传来秦闻渡一声比一声高的声音,“言月,你到底什么意思?”

  “爷爷的寿宴,你一声不响提前走,我没和你计较。你还改密码扔我东西,你胆子大了啊,要分手?你把我当什么?“

  “耍公主脾气是不是也有个限度?”

  他的衣物和用品被像垃圾一样扔在门口,秦闻渡也算是出身高门大户的公子哥,走到哪里别人都给他几分薄面,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言月不说话,不做声,蹲在沙发上,默默抱着膝盖,等着风暴过去。

  曾有个朋友评论过言月:看似甜美,其实性格又独又倔,拧巴起来时,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很多人把她的性格理解为小孩子的任性和坏脾气,秦闻渡也不例外。

  不知又过了多久,雨势没有半分减小的意思。

  门口安静了会儿,随即,竟然传来了窸窣的开门声,随后,门开了。

  言月瞳孔陡然睁大。

  男人肩膀水淋淋的,单手拎着那个袋子,他一手拿着钥匙,身上酒气混着雨水味道一起涌入房中。

  言月怎么也想不到,秦闻渡居然会带着备用钥匙。这幢别墅的密码锁钥匙就此一枚,因为平日都是用密码和指纹解锁,久而久之,言月自己都忘记了这片钥匙的存在。她没想到,秦闻渡居然会把这片钥匙带在身上。

  秦闻渡顺手打开灯,他视力好,一眼看到沙发上的言月,见她穿着单薄,吓得脸蛋惨白,气顿时也消了一半。他把那个袋子往地上一掼,朝言月走去。

  言月第一反应就是跑,秦闻渡比她高大了一圈,人高体长,走过来时极其有压迫感,随着窗外的雷声,她身体已经先于大脑行动,不管不顾朝着屋外跑去。

  屋外一片漆黑,她陡然撞到了男人坚实的怀里,随即,鼻尖嗅到了一股浅淡的香,那不是任香水的味道,居然和她十六岁的记忆里所差无几。

  许映白打开了回廊的灯。秦闻渡已经从室内追了出来。

  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还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言月已经宛如触电般松开了手,抽身离他很远。她面色苍白,垂着眼,肩依旧有些止不住的发抖。

  秦闻渡酒醒已经醒了大半,他看向言月,又看向许映白,一时止住了动作。

  暴雨夜降温很快,言月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裙,赤脚站在门外,她没穿鞋就跑了出来,那双小小的脚藏在睡裙下,边缘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红。

  许映白的视线没有多在那里停留,他说,“穿上鞋。”

  室内灯火通明,言月喝了一点热水,平复了很多。

  半夜被叫醒,冒雨开车过来,许映白身上并没有半分被吵醒的焦躁,他整个人,从头到尾,依旧是妥帖而冷致的。

  言月穿好了鞋袜,去卧室换衣服,客厅只剩下两个男人。

  “许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秦闻渡缓缓说,“这是我和我的未婚妻的家务事。”

  秦闻渡知道自家和许家的差别,秦志鸿在他耳边提点过许多次,秦闻渡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许映白对外人的态度,到底是冷漠还是轻慢,说不清到底哪个成分多一些,多年前,他还是个少年时便如此,许映白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能入他眼的人,从来都少之又少。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来这里做什么,并不需要对秦闻渡通报。

  秦闻渡手指不自觉收紧。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言月换完衣服走出。

  窗外雷雨已经渐渐平息,许映白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看向她。女孩浑身上下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伤口,随着雷雨声渐小,她情绪也开始趋于平静缓和。

  秦闻渡走过,揽住了言月肩膀,柔声说,“对不起,宝宝,下次再也不喝了,晚上早点过来陪你。”

  “对不起。”言月没有理会秦闻渡,她垂着眼,看向许映白,唇色依旧有些发白,声音微哑,“给你添麻烦了。”只要她那时再清醒一分,她是绝对不会打出给许映白的这个电话。

  “一点小事。”许映白语气平静,和平时大差不离。并没有再过多询问她和秦闻渡之间的事情。

  不久,许家车灯消失在雨幕里。

  那晚后半夜,许家宅邸书房的灯光一直亮着,不少晚归客回家时意外看到这抹灯光,都不自觉慢了脚步。这幢宅邸地理位置极佳,有数百年历史,在栎城老街被划出的文物保护区范围内,很少有人知道,这幢宅邸居然是有主人的。按照惯例,将会是是许家子辈娶新妇时的微不足道的聘礼之一。

  那个下着暴雨的夜,言月和秦闻渡吵架言月把他物品都扔出去的事情,不知怎么的,被言高咏知道了,他的电话也随即到来。

  “你这大小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言高咏说,“迟早有小秦受不了你的时候。你们订婚宴就在下个月,都已经定好的事情,你还想怎么样?”

  言月闷声说,“你别管,要结婚的是我,我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

  “这次不结,那你以后就也别结了。”言高咏说,“秦闻渡你都看不上,你还想找谁?”

  “言高咏,你是不是还惦记着我妈的股份。”言月红着眼,“你放心,我就算要死了,死前也会随便找个男的登记,然后把财产都捐了,你们一分都别想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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