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253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付阮哄他:“小场面,我有过四十二。”

  蒋承霖声音放低:“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不吃药,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付阮轻声:“不用怕,医生说没晕过去就不用去医院。”

  蒋承霖脱口而出:“放屁!你让他死了再去打120.”

  付阮忍俊不禁,乐出声,这一乐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头晕脑胀,耳鸣心悸,人是懵的,她低声道:“以前我也有过同款质疑,医生说人没我们想的那么脆弱,我既然抗感冒药,身体里就有其他的自我保护机制…”

  说了几句,付阮就累得要死,抿了下唇,她简单结说:“死不了。”

  蒋承霖声音低到快要崩:“我快死了。”

  付阮摸到蒋承霖的手,主动跟他十指相扣,闭眼问:“你想没想过趁我病要我命?”

  蒋承霖手指微微一紧,低声回:“想过趁你虚上你床。”

  付阮无声勾起唇角,呼吸滚热,调侃道:“来啊,你再也看不到我更虚的时候了。”

  蒋承霖小声揶揄:“发烧还满脑子颜色,你杀的不是病毒是恶趣味吧?”

  付阮:“你不想吗?”

  蒋承霖毫不迟疑:“我没你‘病’这么重。”

  付阮咯咯笑出声,这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哪怕是个好地点,可两人从未有过这种谈话,既有乍处之欢,又有久处之情,不急不缓。

  付阮很能忍,难受也从不说出口,蒋承霖挨她很近,她体温陡然升高时,他立马翻身下床,拿温毛巾帮她退热,如果光是热都还好,人的体温一旦上到四十,就会忽冷忽热,付阮在蒋承霖怀里微微颤抖,蒋承霖完全将人搂在自己怀里。

  付阮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发了一身大汗,蒋承霖给她处理的,体温枪放在她耳边,嘀的一声,温度三十八度,看了眼时间,夜里十二点半。

  蒋承霖抽空洗了个澡,出来时看到床上熟睡的付阮,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而后关上主卧房门,来到客厅。

  客厅一个人没有,但愣是营造出一种三十人开过Party的热闹氛围,在这种欢快的衬托下,蒋承霖脸上得表情显得格外冰冷。

  站在离主卧最远的一个阳台,蒋承霖根本不在意现在是什么时间,在通讯里找到一个号码,毫不迟疑的拨过去。

  嘟嘟的连接声,响了三下就被接通,蒋承霖率先开口:“伯父,是我,蒋承霖。”

第473章 摊牌局

  蒋承霖声音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在客气和挑衅之间。

  付长康:“我也正要找你。”

  蒋承霖带着几分嘲讽:“这么巧,看来我跟伯父心有灵犀了。”

  付长康不动声色:“让阿阮接电话。”

  蒋承霖淡淡:“她刚睡,等起来再说吧。”

  付长康:“阿阮自己关的手机,还是你给她关的?”

  不得不说,付长康一问就问到正题上,付阮的手机确实是蒋承霖关的机,蒋承霖闻言,不紧不慢:“那要问你儿子了,你要是早几个小时找阿阮,她电话不仅关机,有可能还不在服务区。”

  蒋承霖的讽刺已经扑面而出,付长康镇定自若:“你用不着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这是我们的家务事,犯不着跟一个外人解释。”

  蒋承霖勾起唇角,轻声嗤笑:“原来这么长时间不回岄州,是在偷着给儿子办接风宴。”

  付长康:“你是觉得你跟阿阮现在的感情,已经好到可以挑衅我的地步了吗?”

  蒋承霖风轻云淡:“您是长辈,挑衅肯定算不上……正式通知您,别跟我玩投石问路,这次我只是抬脚把石头踢回去,下一次,我会直接石沉大海。”

  蒋承霖说完,付长康不怒反笑,哈哈笑了几声后:“这才是蒋家人该有的样子,何必装得那么文质彬彬,连亲兄弟都敢下手,外人自然不在话下。”

  蒋承霖:“对兄弟下手这事,伯父应该比我有经验。”

  蒋承霖一点证据都没有,但他跟付阮一样,第一反应,阮心洁的车祸不是偶然,付阮年少时曾偷偷查过付长康,可见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固若金汤,蒋承霖甚至猜过,是不是阮心洁出事前跟付阮说过什么。

  付长康非常机警,滴水不漏:“我兄弟那么多,你指哪一个?”

  蒋承霖笑笑:“看来伯父不止对一个兄弟下过手。”

  付长康也在笑:“何止兄弟,仇人,敌人,女人,孩子,在我这一视同仁,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为什么要分男女老少。”

  蒋承霖声音不辨喜怒:“那养女呢?伯父是怎么看阿阮的?”

  付长康:“阿阮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六岁到我身边,快二十年,我疼她胜过任何一个孩子,有她父母那层关系,但更多的,我跟阿阮投缘,她比我亲生的孩子还像我,我命中注定会有她这个女儿,我说我把她看的比我自己还重,你也许不信,但我也要告诉你,任何人想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企图离间我们父女关系,我同样会把他沉海。”

  付长康声音越说越低:“蒋承霖,我给过你机会,因为阿阮喜欢你,我才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你,你不会以为我在忌惮你们家吧?”

  蒋承霖忽然笑了:“原来你知道阿阮喜欢我。”

  付长康那边短暂沉默,蒋承霖语气温和又嚣张:“横拦竖拦,父子齐上阵,还是没拦住,谁看了不得说一句,真是没用。”

  如果听到这里只是气愤,那蒋承霖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是赤条条的羞辱,他说:“一家子,窝囊废。”

  付长康仍旧沉默,良久,他复又开口,声音低冷阴沉:“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蒋承霖也冷下脸,看着窗外的夜景,淡淡道:“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把你送走。”

  付长康冷笑:“那你要先问过阿阮的意思,谁动我,她动谁。”

  他明目张胆地拿付阮要挟蒋承霖,偏偏两人的对话,谁都不可能捅到付阮那里去,既然已经摊到明面上,蒋承霖坦诚,甚至在笑:“我无所谓,她捅我,也不耽误我捅你。”

  付长康嘲讽:“难为你这么喜欢她,在她心里,你能排上前三吗?”

  蒋承霖笑得越发恣意:“付兆深不是已经踢出前三了吗?您可要好好保护自己,能用的人越来越少,您一翻车,可不是掉排名这么简单,是直接掉了好父亲的马甲。”

  付长康不为所动:“好,好,我们走着看,看阿阮最先不要的,是我这个爸爸,还是你这个男朋友。”

  电话挂断,蒋承霖拎着手机看窗外,玻璃太亮,他看到夜色中的自己,穿着白T和灰色家居裤,头发没吹,他怕吵醒付阮。

  有些事情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不会质疑付阮,为什么从来没怀疑过付长康,她不是没怀疑,只是没找到证据,而付长康对她近二十年的陪伴和悉心教导是真的。

  蒋承霖能看到付阮身上的所有好和所以坏,坏是付长康教的,但好未必就不是付长康教的,正因为好好坏坏都掺在一起,外人很难说清,更何况付阮本身,她本身可以活得很幸福,她可以当个公主,但在外人眼中,她现在依旧过得很好,她是付家的付四小姐。

  当表面上的所有都有平替,人的感情如何能不等价交换?付阮对付长康,就是在弥补她失去了付长毅的遗憾,她活在付长康给她构架的虚假之中,她以为她还有家,有爸爸,有妈妈,她什么都有,可其实……

  蒋承霖心口揪得难受,一个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的人,一个嚣张跋扈却只能无药等痊愈的人,一个看上去可以保护全世界,但他却非常想保护的女人。

  蒋承霖二十多年没抽过烟,突然想抽根烟冷静冷静,但手边没烟,他也很快就自己冷静了。

  他没证据证明当年那场车祸跟付长康有关,更没证据证明付长毅的死跟付长康有关,但付长康摆明了不想让付阮脱离付家,他怕付阮走,兴许是怕付阮真正要离开的那天,跟付家清算资产。

  事实正在按照蒋承霖的推测走,付长康急了,不光是他自己的表现,如今付兆深也回来了。

  不急,没关系,抓不到把柄,就等敌人自乱阵脚,自己露出把柄。

  蒋承霖转身,从阳台回到主卧,付阮还在睡觉,姿势都没变,他先摸了摸她的头,温度降下来了,他又用体温枪测她耳温,伴随着嘀的一声,黑暗中传来付阮的声音:“你有完没完?”

  蒋承霖:“醒了?好点了吗?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付阮嫌他烦,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到床上。

第474章 给阮姐留条裤子

  蒋承霖被付阮拽下去,怕压到她,用手撑在她身侧,付阮抱住他脖颈,侧头呼吸,一股清新的味道,他洗过澡,很好闻。

  她亲他脖子,蒋承霖执着的问:“还难受吗?”

  付阮掀他T恤,实际行动证明她的身体状况,蒋承霖刚开始以为她闹着玩,后知后觉,她来真的。

  扣住她的手,黑暗中,蒋承霖低声道:“干嘛?”

  付阮声音也低,但明显中气十足:“跟我装无知人设?”

  蒋承霖:“你还生着病呢。”

  付阮拽着他的手往毯子里一伸,毯子里只有她,她身上可什么都没有,蒋承霖声音更低:“别闹…”

  他闹字还没完全说清,就被付阮掀开的毯子裹在头顶。

  蒋承霖服了付阮,心服口服,经此一役,上升到佩服,怎么会有女人像她这样,缠人不说,还强势缠人,他是文也不行,武也未必打得过,只能半推半就,委曲求全了。

  付阮今天格外不一样,具体的只有蒋承霖感觉的到,她很主动,过程又很柔软,不是生病的那种软,她继在车上之后,又一次主动在他耳边说:“蒋承霖……我中意你。”

  付阮还藏了个‘好’字,她不光中意他,是好中意他。

  蒋承霖用不着那个‘好’字,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一小时后,他又洗了个澡。

  付阮的行李箱已经拿来了,蒋承霖还是给她套了件自己的T恤,她穿着盖住腿根的T恤坐在洗手台边,蒋承霖湿着头发给她吹头发。

  不得不说,付阮这个身体素质就是异于常人,别人感冒三五天,她从高烧到退烧,六个小时,之前还有点低热,在蒋承霖身上出了一身汗,彻底好了,他刚刚给她测温,三十七度二。

  付阮从来不吹头发,今天也不想吹,蒋承霖不让,态度很横:“又不用你吹。”

  付阮还真有点无言以对,温暖的风在她耳边和头顶吹来吹去,她看着面前的蒋承霖,几个小时过去,他脸上的伤更加明显,眼角和嘴角是红的,一侧脸颊微微有些泛青,身上也有几处淤青。

  蹙眉,付阮已经不是生气,而是心疼,她都舍不得打的人。

  倾身,她抽过架子上的白毛巾,给蒋承霖擦拭缓缓滴水的头发,蒋承霖忽然凑近,张口就咬到她鼻尖,付阮说变脸就变脸:“咝…”

  她抬腿想用膝盖顶他,蒋承霖早有防备,抬手一按,付阮马上用另一边膝盖,轻轻拐了他肋骨一下。

  蒋承霖怕痒,人一歪,付阮抢走他手上吹风机:“过来。”

  她头发已经吹的八成干,蒋承霖站在付阮面前,看着她给自己吹头发,毕竟是病了一场的人,付阮脸色比平常更没血色,整张脸只有唇色是淡粉的,但不影响她好看,她像个大娃娃。

  付阮抬眼看着蒋承霖头顶,一边吹头,一边调侃:“嫉妒我现在比你好看?”

  蒋承霖:“我没破相,你也比我好看。”

  付阮:“还有点自知之明。”

  蒋承霖:“有,但是不多,你要是男的,未必有我好看。”

  付阮什么都不说,光明正大的嗤笑。

  蒋承霖:“你平心而论,你是不是看上我这张脸了?”

  付阮反问:“你除了脸还有什么?”

  蒋承霖挑眉:“我有什么你不知道?”

  付阮:“又不是专利,有什么臭显摆的。”

  这回轮到蒋承霖笑,无语的笑,被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笑,边笑边说:“你这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跟谁学的?”

  付阮淡淡,又是那副极尽嚣张的模样:“能被我用,是你的福分,我允许你正大光明的笑。”

  蒋承霖正大光明地笑出声,浴室里两人互相吹干头发,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但都绝口没提几个小时前的事。

  付阮肚子饿,蒋承霖让她躺会儿,他去做吃的,付阮穿上拖鞋跟他去了厨房,她明明很讨厌厨房的人,但此时更不想一个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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