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261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许多赶忙趁势表波忠心:“能替四哥扛雷,挨顿揍怎么了,我挺得住!”

  蒋承霖:“行了,把宋正侨看好,别让他找机会自杀。”

  许多:“放心吧四哥,他在我在。”

  蒋承霖:“别跟他攀比,他也活不了多久。”

  许多一看蒋承霖还能调侃,这才放心挂断电话。

  其实蒋承霖也没有那么云淡风轻,宋正侨是小人物,但他口中的证词,就是现如今最烫手的山芋,现在山芋在他手里,他拿也不是,扔也不是,最主要的,山芋上还上了个定时炸弹,每过一秒都有爆炸的可能。

  死老狐狸,跟他斗法是吧?

  蒋承霖镜片后的眸子,阴鸷大过理智,拿出手机,他拨通某人的电话号码,嘟嘟声响了四下,接通。

  蒋承霖声音一秒变得如常:“伯父,有时间吗?我请您喝茶。”

  ……

  付阮和沈全真喝完下午茶,一起回公司,独自进了办公室,她第一时间掏出手机,确认没有蒋承霖的来电和微信。

  奇了怪了,人呢?

  付阮习惯蒋承霖三小时内必有电话来,眼下已经过了三小时,他在开会?临时有事?在公司还是在外面?跟谁在一起?有没有女的?

  其实付阮很烦自己在两秒之内的一系列本能反应,但她更烦,她竟然有点想把蒋承霖搞到身边来工作,就像乔旌南一样,出扇门就能看见。

  坐在皮椅上,付阮看着电脑旁的仙人掌绿植,她不会养,每天都是邓佩山帮她浇花,前阵子还帮她换了个大一点的花盆,说是这样有呼吸感。

  付阮把花盆捞到面前,小小的仙人掌长势蛮好,确实比之前大了一圈,花盆里铺这一层细小的白色石子,她随手拿了一颗玩,给自己一分钟的时间,如果时间到,她手里的是双数,那她就打给蒋承霖。

  付阮用手机调了倒计时一分钟,默默地往外拿石子,她一抓一把,放到手心里摊开,三秒就能看出十五个左右的单双,这次是单,她又抓一把,因为眼神好速度快,付阮没用四十秒,就快把白色石子抓光了。

  某一瞬落手,她从花盆里拿出的,不光是白色石子,还有一颗白颜色的,车钥匙电池大小的圆圈,付阮捏着这枚东西,它不发光也不出声,上面也没有任何摄像头的孔,因为它不是监控,而是监听。

第489章 反客为主

  打从陈敬一事件后,付阮身边换了一批人,有付家的,也有封醒身边的,现在离她最近的,也是给她开车的人叫丁明,封醒肯定过,这人能用。

  付阮叫丁明看好她身边所有保镖,还让丁明查了车内,家里,以及公司,有没有监控和监听,从夜城回来后查的,那时还没有,这才不到三周,监听器凭空冒出,显然是有人临时放的。

  能出入付阮办公室的人不多,她见外人在会客室,能进来的都是熟面孔,除了她之外,会碰这盆仙人掌盆栽的人,隔三差五过来找她的蒋承霖,以及给盆栽换过花盆的邓佩山。

  付阮几乎立刻就想到邓佩山头上,她跟邓佩山是岄大校友,他比她高几级,她毕业进投行,邓佩山跟她一个组,一直在带她,付阮欣赏邓佩山的为人处世和精明能干,两人一直维持着不错的关系,直到她进长康,花了好一阵口舌才把他从投行挖到身边。

  他们从相识到相熟,看起来那么的顺理成章,就连邓佩山来长康,都是她自己要挖的,不是几乎没有漏洞可言,是完美的没有任何漏洞。

  付阮跟邓佩山共事五年,邓佩山从没做过一件错事,她在工作上对他的信任,就像在生活里信任封醒。

  看着手里的袖珍监听器,付阮脸色快跟石子一样白,不可否认,比起愤怒,她更多的是伤心,她以为自己能信的已经很少了,现在告诉她,不管她多么小心翼翼,到头来还是蠢货一个,不管她多掏心掏肺,结果还是棋子一枚。

  良久,付阮憋回眼底的潮湿,轻轻将监听器放回花盆里,又把石子重新铺好,要说这些年过来,她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最起码她学会了不动声色,不再像十七岁一样,明目张胆,把自己的心思搞得世人皆知。

  回忆起邓佩山从换花盆到现在,付阮迅速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信息,她每天在办公室里接蒋承霖的电话少则两个,多则三四个,好在都是些情侣间腻歪的话,包括蒋承霖来她办公室里,两人也没聊付长康。

  没错,付阮已经默认邓佩山是付长康的人。

  付阮正常工作,期间邓佩山敲门进来,跟她说明天的行程,说完公事,他又多加了一句:“付总,这周末我想请两天假。”

  付阮几乎全年无休,连带着身边人都是轮休,邓佩山是一助,付阮不休他不休,这些年付阮第一次听到他说请假。

  付阮随口道:“可以,家里有事吗?”

  邓佩山笑说:“我妹妹结婚。”

  付阮美眸微挑:“这是喜事啊,前两年听你说她刚毕业,一转眼就要结婚了。”

  邓佩山:“她老公是萨城人,要在那边办婚礼,从我们这过去,飞机就要五六个小时,一天实在来不及。”

  付阮笑笑:“你就这一个妹妹,结婚是大事,我给你一礼拜的假,好好在那边玩一玩,等下我让人往你私人卡上转五十万,算我给妹妹的红包,你说的太突然,都来不及准备礼物。”

  邓佩山忙拒绝:“谢谢付总,你千万不要给她钱,我给她带一句你的祝福,她就很开心了,她总记得那年你请她吃饭的事,每次跟我打电话也都问,付小姐好不好。”

  付阮脸上挂着笑意:“以前总说投行忙,没想到一进长康深似海,连休假的日子都没有,还得让妹妹来看你,我都不好意思了。”

  邓佩山也笑:“又不是不给发薪水,拿钱的时候可没见谁喊辛苦。”

  付阮:“以前在投行你带我,现在出来你帮我,我们之间就不必说那些客套话了,也不是多大的钱,一点心意,你要是这都不收,那我们也别做朋友,以后就当老板和下属算了。”

  邓佩山被堵地哑口无言,纠结片刻:“…我替她谢谢你,等我回来给你带喜糖。”

  付阮笑说:“多带几包,公司这么多人,大家都沾沾喜气。”

  两人高高兴兴地说了会话,邓佩山走后,付阮掏出手机,看着桌上的仙人掌,打给了蒋承霖。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蒋承霖温和声音传来:“阿阮。”

  付阮:“在忙吗?”

  蒋承霖:“还好,怎么突然想着打给我?”

  付阮:“想不想吃喜糖?”

  蒋承霖脱口而出:“谁的?”说罢,他口吻一变:“你想结婚了?”

  这倒是付阮没想到的,深提一口气,她慢半拍回:“你想多了。”

  蒋承霖失望道:“那是谁结婚?”

  付阮:“邓佩山妹妹。”

  “哦。”蒋承霖不冷不热:“恭喜他。”

  付阮:“你这是恭喜的态度吗?”

  蒋承霖:“又不是我当新郎,我那么开心干嘛?”

  付阮:“功利心不要太强。”

  蒋承霖:“你就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当新郎。”

  付阮回的既工整又驴唇不对马嘴:“你什么时候当新郎,我算不出来,你要是想的话,我能确定哪天带你去看新娘。”

  蒋承霖:“在哪办婚礼?”

  付阮:“萨城。”

  蒋承霖:“哪天?”

  付阮:“这周六。”

  蒋承霖:“你是单纯为了邓佩山,还是去萨城办事?”

  付阮看着桌上的绿色仙人掌,像是在看邓佩山:“我跟邓佩山认识很多年了,以前在投行他就很照顾我,他家里人不多,妹妹在外地办婚礼,我想当娘家人,过去给他撑撑场子。”

  蒋承霖:“行,你安排。”

  付阮:“你有时间就去,没时间…”

  蒋承霖打断:“没时间挤时间也要去,细节晚上回家再说,你先去忙,我不好让伯父等久了。”

  听前半句,付阮还好奇,蒋承霖怎么突然有点着急挂电话的意思,听到伯父二字,她神色一变:“你跟谁在一起?”

  蒋承霖:“我跟伯父在喝茶,出来接的你电话。”

  ……

  付阮从办公室出去,乘电梯下地库,跟她个子差不多高,穿着T恤黑裤的男人帮她开车门,丁明的长相跟小龙差不多,一眼看过去跟街上其他人无异,不会注意,更不会记起。

  车上,付阮说了个地址,丁明默默发动车子,才开了十几米,付阮面无表情道:“找人查邓佩山,不用二十四小时跟,往他家里,车上和办公室装监听,看他背后人是谁。”

  丁明言简意赅:“明白。”

第490章 暗中互扯头花

  包间中,茶香袅袅,四方桌,蒋承霖和付长康各居一侧,两人旁边,还有一头黑色长卷发,涂着红唇的戚赫微。

  蒋承霖同时约的两人,一句话,宋正侨开口了。

  室内宁静,却不是因为品茶的氛围,而是几秒前,蒋承霖刚刚说过:“事出在付家和戚家身上,但宋正侨又算是蒋家人,我负责把人找到,这个无可厚非,但现在宋正侨一口咬定是伯父指使的他……”

  蒋承霖顿点十分微妙,“以我跟阿阮的关系,我表态会对戚家不公平,所以我把伯父和戚总都叫过来,宋正侨我同时交给二位,后续的事,也由你们定,我就不插手了。”

  戚赫微沉默,漂亮的脸上不动声色,她在等,等付长康开口。

  付长康淡定喝茶,不知过了多久,他风轻云淡:“宋正侨是你抓到的,他的话也是你问出来的,幸好他说是我指使的,万一说是戚家,赫微再以为我跟你合伙做扣欺负人。”

  戚赫微勾起唇角,自我调侃:“李凡本就是我这边的人,如果宋正侨再指证我,那我只能认栽,敲锣打鼓,结果看的是自己的笑话。”

  付长康不紧不慢:“付家和戚家关系一直很好,加上阿阮跟你们姐弟的关系,就像外面人说的,蒋乔,戚付,岄州总共就这么四家,我们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以付家和戚家的交情,除非有人挑拨,我们不可能自己内讧。”

  蒋承霖打从付长康说出‘戚付’二字的时候,就特想白他一眼,蒋乔付戚,现在外面都是这么喊,付长康偏要不经意间把戚家放在付家前面,明着是礼貌,但放在这种时刻,摆明了就是拉拢戚家。

  同样勾起唇角,蒋承霖笑着把话挑开:“伯父,看看我,我也是自己人,阿阮跟戚赫征关系再好,没好到当戚家媳妇吧?阿阮一句话,我让人追到冬城,宋正侨想死无对证,是我叫人拼了命把他救回来,如果这事跟蒋家有关,我这是干嘛呢,搬起石头表演一套杂技,再放下来砸自己的脚?”

  付长康面不改色,一副青天大老爷的做派:“就是因为你跟阿阮有这层关系,我才必须要给戚家一个交代,我没办法轻飘飘一句,这事跟你没关系就算了,那赫微心里怎么想?”

  戚赫微闻言,很快道:“伯父您别多想,首先我不信付家会无缘无故针对戚家,当然,戚家跟蒋家没仇没怨,现在一个事,同时把我们三家搅合进来,有人在浑水摸鱼,想作壁上观是肯定的,但也不排除,宋正侨背后有其他人指使,目的就是让我们三家互相猜忌互相怀疑。”

  蒋承霖:“我也这么想,宋正侨说是伯父指使他,我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且不说付家和戚家的交情,单说宋正侨是蒋家人,冲着阿阮的面子,伯父也不可能把杀人刀塞在我手里。”

  付长康越想装作大公无私把蒋承霖扯下水,蒋承霖就越是打感情牌把付长康送上岸,夹在两人之间的戚赫微,早就听闻付长康和蒋承霖不对付,付阮是块夹心饼干,如今她也体会到夹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滋味了,关键要都是爱慕者还好,最怕的就是一边是老公,一边是爸爸。

  手心手背都是肉,拧哪边都是疼。

  片刻停顿,戚赫微说:“其实码头的事都是小事,也没什么损失,主要是宋正侨背后人,必须要找到,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更不想夜长梦多。”

  三个人分坐在桌子三面,岄州四分,来了三家,戚赫微明确知道,鬼不是自己,付长康,付阮爸爸,蒋承霖,付阮前夫,现任男友,两边她都得给些面子,但比起别人的面子,她更在意自己的利益,甭管蒋承霖和付长康如何说,戚赫微不会轻易松口,说这事就此为止。

  蒋承霖率先开口:“原本是你们两家的事,现在又牵扯进蒋家,既然谁都觉得无辜,大家都觉得委屈,我也赞同找。”

  说着,他临时话锋一转:“尤其我现在的身份,我可是要当付家女婿的人,结果宋正侨说是伯父指使的…”

  眼底露出嘲讽和戏谑,蒋承霖:“要不是留着他见你们,我真想撕了他的嘴,他可真会找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蒋承霖素来说话八面玲珑,滴水不漏,戚赫微不确定他这番夹枪带棒,到底是有感而发,还是指桑骂槐。

  红唇张开,戚赫微道:“不管那个人是谁,他敢一口气挑衅我们三家,就要付起代价,如果今天不了了之,后面还会一而再再而三。”

  蒋承霖:“宋正侨女朋友在国外,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是先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才铤而走险接了这单买卖,然后提前把人送出国,想着等自己一死,女朋友孩子后半生也够了。”

  “我这边只能逼到他开口,往后的就靠付家和戚家了,希望伯父和戚总,早点还我一个清白,我也好跟阿阮有个交代。”

  付长康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没看蒋承霖,自顾道:“你把一个癌症晚期和一个孕妇丢给我们,让我们怎么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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