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下岗后成阴差了 第20章

作者:词酒 标签: 年代文 现代言情

“而且我这下三路疼痛难忍,能买到的止疼药都吃了个遍,可都管不了什么用。去重机厂附属医院问,医生说我这得做手术,我不太想做……在那个地方开刀,谁能受得了?”

“哎对,我叫朱伟彪,你写病历本需要吧。”

谢芸在医案本上填下了朱伟彪的名字后,说,“你这问题确实有点严重,肛-裂、肛-瘘、痔-疮,还有脓肿,全都出现了,不过最严重的还是痔-疮,其它暂时比较轻微。”

朱伟彪的表情当场裂开,捂着脸羞愧难当地说,“您就给我号个脉,就能把这些问题都号出来?”

普通诊脉的方法自然不能,可谢芸用的是天照脉术,仿佛在朱伟彪身体内走了一圈儿,怎么会号不出来?

她同朱伟彪说,“医院给你的建议,应该是手术切除,而且手术的难度还不低,重机厂附属医院这边,李沛鸿主任应该能做。”

“你要是不想手术,也有办法,服用汤药加外用药剂,坚持一段时间,也能治好,你选择哪个?”

朱伟彪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我要是想做手术,就不会来您这儿看了。确实是李沛鸿主任给我接

诊的,可李沛鸿主任说她也不敢保证成功率,万一手术失败,可能得在我肚子上开个口子,以后我就在肚子上挂个袋子生活,这……我哪敢做啊!”

谢芸点点头,“那就抓药吧,药有点多,四周一个疗程,坚持吃七个疗程,大概能断掉根子。至于外用药……”

从柜台中取了几种抗生素以及促进皮肤愈合的积雪草苷霜,装进塑料袋里,谢芸同朱伟彪说,“这几种抗生素和积雪草苷霜都要用,用之前记得洗干净。”

“我待会儿再给你配一个消痔核的药粉,你用开塞露把药粉混匀后,用开塞露的瓶子也好,买个注射器也罢,把药油打进去,夹紧趴着,每天一次,至少要趴一个小时,也可以趴到异物感消失,时间越长,吸收的药越多,起效越快,效果越好。”

作者有话说:

存稿出了点问题,改动不小,还有两更,正在疯狂地码字,等我(尔康手)!

第27章 四害猛人

◎这玩意儿就算做了手术也还会复发◎

重机厂的采购科可是一个肥得流油的工作岗位, 哪怕不是大贪,只要在手头过的采购项目多了,少说也能刮一手油下来。

朱伟彪不是那种大贪特贪的人, 他奉行的规则向来都是‘小贪则止’, 他真正借着工作便利为自己谋的福利,是公费出差,是在全国各地利用公款吃吃喝喝。

他本来就是无辣不欢的人,自家炒菜都得切好几个辣椒放进去,前阵子被派去川省出了一趟差,他感觉自个儿前面三十几年的辣都白吃了。

自家炒菜出来的辣,同川省的辣比起来, 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朱伟彪从未想过,辣味居然能辣得那么香!

到了川省省会蓉城的朱伟彪就仿佛是回到了自家的第二故乡, 工作之余, 随便找一个看着就很辣的路边摊凑过去,买一份当地特色,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就能吃个爽。

更爽的是晚上喊着人一起去吃火锅, 吃串串,喝当地特产雪涛啤酒。

在蓉城有多么快活, 回到苏北之后就有多么难受。

朱伟彪在蓉城采购的时候, 认识了不少当地的伙计, 那些伙计见他爱吃辣还能吃辣, 劝过他节制, 还把蓉城本地最有名的肛肠科医院介绍给他。

朱伟彪当时不懂那些伙计的意思,心里还有些怨人家, “你们这不是看不起我老朱吗?这点辣算什么?我天天吃都没事。”

现在回想一下, 他那些饭搭子当时脸上的笑容可复杂极了, 还有些人笑得意味深长,估计是早就预料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朱伟彪心里后悔个不停,却也知道悔之晚矣,他明白人家好心的时候已然步上了那些伙计的后尘。

按照朱伟彪的要求,谢芸得把七个疗程的药都一次性抓好,这工作量可不低,谢芸忙活个不停,药斗柜里的好几种中药材都见了底儿,得亏她刚让周胜从药材公司进了一批药材回来,不然都不够给朱伟彪抓药用的。

第一个疗程的药主要是用来清理热毒和湿毒的,这能帮朱伟彪把病情给稳住,保证服药之后不再恶化,而且能消灭百分之九十的不适。

第二个疗程往后的药,才是断病根用的。

不健康的身体就是滋养疾病生长的土壤、蕴养疾病发展的温床。

只有身体健康了,才能保证治愈的疾病彻底断根,而不是如同荒原上的野草一般,哪怕被大火烧过,只要春风一吹、春雨一洒,又能生机勃勃的生长出来。

谢芸把用药过程中的禁-忌事项同朱伟彪一一说了。

朱伟彪听到谢芸说第一个疗程中不能吃辣,他还拧巴了一下,一个疗程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不让他吃辣,实在是太难受了。

谢芸虎着脸说,“只是第一个疗程不能吃辣,第二个疗程就可以慢慢吃了。你要是第一个疗程中吃了辣,这病估计就没法儿治。”

“别想着手术一次能治好,单单是手术的恢复期,就至少三周的时间,你要是在恢复期里吃了辣,伤口化脓了、缝好的针线崩开了……都有可能出现,到时候手术还得重做。而且手术并不能去掉病根子,往后复发的可能性可不低。你自己选吧……”

朱伟彪的脸都拧巴了起来,可是眼下哪有他选择的余地?他就是再不愿意接受,也得咬牙接受。

……

朱伟彪拎着四大包的药走了,他痛定思痛,发自内心的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咬牙坚持了一个月的无辣饭菜。

虽说嘴感觉都快淡出鸟味儿来了,可效果也是真的明显,他刚服药的时候,就觉得那钻心的痛意一天比一天减轻,服药一周之后,晚上给自个儿上药都能摸到那硬邦邦肿起来的地方变软了不少,而且出血量也恢复到了之前的水平。

一个疗程的药吃完,朱伟彪立马在自己家里煮了个红油火锅,痛痛快快地吃了一场,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嘴上是吃的爽了,可吃完之后就该担心了……朱伟彪患得患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之后,明显感觉下面那消下去的肿块似乎有凸出来一些,可并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他这才放心。

朱伟彪决定谨遵医嘱——既然谢芸说第二疗程就能吃辣了,那他就逐渐恢复之前的饮食习惯,用辣把嘴里那喝糖水都涮不掉的药材苦味儿给压下去。

让朱伟彪惊喜的是,自打服用了谢芸给他开的中药后,他那挺出来的大肚子居然渐渐小了。

原先他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尖儿,现在却是看得相当明显。

他媳妇儿嘴上抱怨着朱伟彪变瘦之后衣服还得重新买,实际上却偷偷跑了一趟通泰堂。

她本身倒是没发现有什么病,可想让谢芸给她也调理调理身体,最好是能像朱伟彪一样瘦下去。

……

重机厂里的采购任务不会因为朱伟彪吃药就停下,朱伟彪该出差还是得出差。

如果是三两天的短差,朱伟彪就会让他媳妇儿提前把药给熬好,回头装进罐头瓶里带走。

如果是长差,朱伟彪会把药材带上,等到了目的地后,找一个诊所或者是药房,花钱拜托人家帮忙熬药。

有断掉病根的强烈信念支持着,朱伟彪觉得自己药不能停。

——————

谢芸没想到的是,在苏北对他身上的问题讳莫如深的朱伟彪,一踏上川省的土地,立马就变得大胆了起来,同他在川省的那些饭搭子伙计猛猛吹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多么好,根本无惧吃辣。

他那些川省的饭搭子伙计信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不信的,毕竟之前他们已经发现朱伟彪的走路姿势都变了。

有人偷偷跟着朱伟彪走了一趟,发现朱伟彪居然天天都去药房买那苦兮兮的汤药喝,起先还以为是朱伟彪的肾不行了,需要偷偷补补。

一群人打趣朱伟彪思想不端正,在出差路上喝补药,是想补给谁啊?

一口一个“老朱,你不能犯错误啊”把朱伟彪架在火上烤,迫不得已之下,无奈地朱伟彪只能说了实话。

“你们才肾虚!一群耙耳朵!”

“我那不是补肾的药,是治痔-疮的药!你们说的没错,我承认了,我也是有痔之士了,但我没像你们一样,我一没做手术,二没开刀,是找我们本地的一个医生给开的药,现在已经差不多治好了,该吃辣还是吃,啥问题都没有了,怎么着?”

有人当场反驳,“既然都没问题了,那你还吃什么药?”

“医生说得吃七个疗程才能断掉病根儿,不然这玩意儿就算做了手术也还会复发,我想把病根儿断掉啊!厂子里安排出差,我不能不出,只能带着药来出差了。等我挺过这七个疗程,到时候咱指不定谁笑话谁呢!”

朱伟彪在川省本地的那些饭搭子全都沉默了。

朱伟彪无意识之下说的那句“这玩意儿就算做了手术也还会复发”深深刺痛了他们的心。

在场的十二个人里,没有一个是没有痔-疮的,除朱伟彪之外的十一个人,个个都做过痔-疮手术,正是因为这样,大家伙才没有互相笑话。

而且,十一个人做了手术,已经有九个人复发过了,还有两个人也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估计自己马上就要复发了。

“老朱,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们那边的医生,真的会看这个病?真的能给这个病断根子?”

虽然提着问题的只是一个人,可其它十个人的耳朵却都齐齐支棱了起来,都在等朱伟彪的答案。

朱伟彪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说,“我老朱的人品,你们还信不过?我同你们吹牛逼有什么好处?让你们都不信我老朱了,将来我再来蓉城怎么混?找谁吃火锅串串?”

苏北重机厂可是全国都有名的大企业,朱伟彪是苏北重机厂采购科的一个副科长,走出来那是相当有面儿的,他都打包票说了,那几个川省的饭搭子也就信了大半,回去之后犹豫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拿定主意要跟着朱伟彪去一趟苏北。

目的:解决难言之隐。

——————

谢芸对朱伟彪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能在菊花上集齐四害的狠人真不多,起码她的通泰堂开了这么久,就见过朱伟彪一个这么猛的。

当朱伟彪领着一群操着川省口音普通话的人进到通泰堂时,谢芸都震惊了。

“朱科长,这些是?”

这么多的外地人?

谢芸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些,多半是朱伟彪觉得她医术不错,看的好,介绍了些同病相怜的病友过来。

根据这些川省口音普通话联想一下,谢芸觉得自己应该没猜错。

吃辣重口的地方,人总是要遭点罪的。

朱伟彪嘿嘿一笑,“都是我的难兄难弟啊,我去蓉城出差的时候,同他们说了你这边看得好,能给断了病根,他们特地从蓉城坐火车过来的。谢医生,麻烦你帮他们也都看看,也给他们露两手,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神医。”

朱伟彪说得眉飞色舞,谢芸明白朱伟彪的意思了。

朱伟彪这是希望她给撑撑场子,别让朱伟彪吹出去的牛皮掉地上炸了。

谢芸点点头,问那些川省男人,“你们谁先来?”

一个个头不高皮肤黝黑的男人站出来,一边解裤腰带一边问谢芸,“我趴哪儿?”

谢芸被这男人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道,“不用脱不用脱,号脉就行,号脉就行。”

周胜已经从超市那边溜达过来了。

在场的川省汉子心里忍不住生出怀疑,私下里小声嘀咕,“看这种私密地方病的,连看都不看一下就敢治?不是朱伟彪吹牛就是朱伟彪被骗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大家等我!

第28章 太离谱了!

◎到底谁才是本地人?◎

最先站出来让谢芸给治病的那男人也不觉得尴尬, 他把松开的裤腰带系好,又把手腕露了出来,让谢芸诊脉。

三分钟后, 谢芸收回手, 说,“你这,做了有四回手术了吧,最近又长出个内痔,而且不算小,是不是打算再去切一回?”

那男人猛的一下抬起头,“做几次手术都能诊脉诊出来?我滴个乖乖, 我同他们说都是做了两回手术的,只有我婆娘知道我做了四回, 连我妈都不清楚!”

其它川省汉子也闻言, 也都愣住。

天照脉术能看到里面的刀疤和缝合过的痕迹,看出做过几次手术很正常,可这理由不能明说, 谢芸只能扯了个理由,“每一次动刀, 都会对身体的元气造成影响, 正常人的气机过下焦和会阴的时候, 都是平稳流畅的, 但只要动一次手术, 气机就会多一个坎儿,就好比是潮水大浪一样, 你的气机过下焦和会阴的时候, 在脉象上显示抖了四次, 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挨得很近,可不就是动了四次手术?诊出这些来不难。”

“口服的药和外用的药,都是四周一疗程,一共七个疗程,你看是先买一个疗程的吃着,见效之后再买第二个疗程的,还是一次就把七个疗程的都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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